第43章 写放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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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捡走贵夫人的人,是本宫。”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身着金丝绣鸾鸟公主朝服的美艳妇人立在门前,旁边鱼贯而入的是一水儿的锦衣使与大内禁军。
那女子通身贵气,身上的衣饰比起谭宝莉的那一身只有更华贵的份儿。许是岁月格外厚待美人儿,她虽风韵成熟,皮肤却光滑剔透得不见一丝细纹,倒叫人一时间猜不出她的年纪来。
院子里的几人甚至不用多看那女子身上的服制,单凭气势就能一眼认出来人正是大泽唯一的长公主——昭阳长公主殿下。
黎封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当即便跪下行礼:“微臣参见昭阳长公主殿下。”
朱氏听得长公主名号,又见儿子举动,哪里不知自己大难临头,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竟是连请安的话都说不出来。
谭宝莉亦向昭阳长公主行了大礼,却被走过来的长公主亲自扶了起来,带到自己身旁:“本宫没看错,你穿这身果然好看。”
听得长公主与谭宝莉言辞亲切,黎封心中警铃大作:这谭宝莉,还真是攀上高枝了!
只见谭宝莉羞涩一笑,恭敬回道:“殿下眼光好,民妇也是沾了殿下的光。”
二人寒暄了几句,昭阳才转身看向伏低在地上的朱氏,沉声道:“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可是旧相识。”
朱氏跪趴在地上早已瑟瑟发抖。她先悄悄扭头看了眼黎封,却见儿子只是低垂了头跪在那儿,并不看她,只得颤巍巍地抬起了头,心中默默祈祷十五年过去了,长公主未必认得她。
哪知昭阳却道:“朱嬷嬷,十五年未见,可还安好?”
这一声“朱嬷嬷”是彻底绝了朱氏心中所有念头。她当年受聘去给小郡主当乳母时,有教习嬷嬷教过她,既是在贵人身边当差,凡事都自称“奴婢”,而她的身份也只是“朱嬷嬷”。
除去这段经历,从未有人叫过她“朱嬷嬷”。眼下长公主记不记得她已不是重点,重点是长公主直接闯了黎府的院子,还带着那么多的锦衣使与禁军,摆明了是找她算账来了。
见朱氏半天不应答,昭阳身边的宫女训斥道:“长公主问话怎的不答,速速抬起头来回话!”
可朱氏哪里是不想答,实在是胆子都吓破了,一颗心在胸口扑腾乱跳,仿佛只要她张嘴,便能从口中跳出来。
“阿娘她性子羞涩,平时便话少。长公主威仪棣棣,阿娘见了更是说不出话来,还望长公主宽恕。”
黎封看朱氏被吓得实在是不成样子,只得硬着头皮替她开脱一二。
哪知昭阳听完就掩嘴笑了:“方才本宫在门外还听她对着莉娘咄咄逼人呢,怎的这下就‘性子羞涩’了?”
一旁的宫女也跟着道:“朱氏满嘴污言秽语,真是污了殿下的耳朵。要奴婢说呀,就该将她那条长舌拔了,以作惩戒。”
朱氏一听这话,连跪都跪不住了,直接瘫软在地上,两腿间淌出一滩液体来。
“竟敢在殿下面前失仪!”那宫女见状连忙将昭阳与谭宝莉护在身后,退了两步,满脸的嫌弃厌恶。
昭阳却摆了摆手道:“玉梅你莫吓唬朱嬷嬷,好歹同本宫主仆一场。”
这么说着,昭阳从袖中掏出一物,在朱氏面前晃了晃,问道:“朱嬷嬷可还认得此物?当年我生产后,亲手给囡囡戴上的。有天突然遍寻不得,还是您同我说许是链子松了,不知掉落到哪里去了。”
昭阳弯下了腰,俯身靠近朱氏:
“可为何锦衣使,竟是从你屋子里搜到这平安锁呢?”
黎封大惊——先前他多次让朱氏将此物交由他来保管妥当,朱氏却屡次拍胸脯保证她将这物件放在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现如今竟是被锦衣使悄无声息地搜寻到了,这如何还说得清楚?
朱氏亦是满脸不可置信:“怎,怎么可能!我明明放在……”
“阿娘!”黎封再次怒喝一声,打断了朱氏的话,又转向昭阳,磕头认错道,“殿下,此事皆是阿娘当年糊涂,微臣对此一概不知。若是微臣提前知晓,必当上长公主府负荆请罪!”
众人一听,哦,这是要弃车保帅了。
朱氏原本还有话说,看到黎封的眼神,生生忍了下去——她晓得儿子身后有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在撑腰,若是封儿被她所连累,那黎家才是彻底翻不了身了。
下定决心的朱氏忙从地上爬起来,跪爬了几步想要上前去拽昭阳的裙子,却直接被名唤玉梅的宫女一脚踹得老远:
“放肆!殿下的衣裙也是你可触碰的!”
只见朱氏在地上囫囵滚了一圈,整个人以十分狼狈的姿势趴在那摊水渍上,仍是努力抬了头道:“求长公主饶命啊!我,我也只是一时糊涂……封儿他不知道此事,皆是我一人的行径,还请长公主宽恕我儿!”
就在此时,有几位锦衣使护着三名少女从西苑出来,自然是黎梅与巧蕙巧兰两个丫头。
巧蕙巧兰看到谭宝莉,均是眼前一亮,不过还是克制着跟在黎梅的身后,缓步行至昭阳与谭宝莉面前,对着长公主行了个大礼。
昭阳双眼含泪,颤抖着双手将黎梅扶了起来,仔细端详了一番她的眉眼,道:“孩子,我的孩子……”
黎梅仍是有些瑟缩着肩,不知所措的样子看向谭宝莉。谭宝莉在她背上轻抚了两下,柔声道:“梅娘,这便是你的亲生阿娘,昭阳长公主殿下。”
受到谭宝莉的鼓励,黎梅终于鼓起勇气上前一步道:“阿娘!”
只是声音还是有些小,透露着不自信。
“我的好孩子,这么多年你受苦了。”昭阳将黎梅揽入怀中,随即便恶狠狠地看向朱氏,“这妇人当年偷换本宫孩儿,不好生养育也就罢了,竟如此蹉跎她!来人,将此犯妇拿下,押至大理寺,必要定她一个略卖郡主之罪!”
一声令下,锦衣使直接上前拿人,用麻绳将朱氏捆了个结实彻底。可朱氏口中还在不断叫唤:“望公主看在我替您养了十五年闺女儿的份上,饶我一命吧!公主,我也是一时糊涂啊!”
不过还未喊得两句,便被人拿布巾堵了嘴,只能发出些支支吾吾的声音来。
朱氏很快便被拖了下去,黎封仍跪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没有多分一个眼神给朱氏。
谭宝莉缓步行至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你我契约有定,若违反契约者,当即合离。如此,还请夫主书一封放妻书于我,好让我安心回西州去。”
黎封却抬头狞笑道:“你可真是下了一盘好棋,竟能攀上长公主殿下。不过你却是忘了,契约中拟定的是‘若违背本人意愿发生实质关系,当即合离’,可我并未同你发生实质关系,你既是被长公主捡了回去,那便还是清白之身。”
谭宝莉早就料到他有这招,冷着脸道:“的确,你我确实未发生实质关系。但若你给我下药的茶杯、田七找人买那药的账本、你找来埋伏在街角的混子,皆可作证你对我有此贼心。按大泽律,你宠妾灭妻、给发妻下药甚至企图私卖发妻,已足够定个流刑了。今日你若不将放妻书给我,那我便与你拼个鱼死网破。”
未曾想到她竟还将这些东西拿捏住了,黎封在心中将田七狠狠骂了一顿。
可田七一小小长随,哪里就抵得过锦衣使的信息网呢?
纠结了片刻,黎封只得咬着后槽牙道:“可以,我现在便书写予你!”
他知道谭宝莉现下有长公主撑腰,院中都是锦衣使与禁军,如果他今日不将这放妻书拿出来,谭宝莉与昭阳不会善罢甘休。
黎封话音刚落,立即有宫人端来小几放在黎封面前,上头铺了宣纸与笔墨,还有一朱砂印台,供他摁指印用。
放妻书很快便书写完毕,黎封伸出拇指,在宣纸上摁了自己的手印,宫人便拿起来呈到昭阳与谭宝莉的面前。
昭阳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向谭宝莉点了点头。
谭宝莉亦由小几上拿起笔,在上头签了字,摁了自己的手印。
“如此,莉娘自今日起,便同您一别两宽,各自欢好了。”谭宝莉盈盈一笑,向他福了最后一个礼,“孤勇侯大人,日后请多保重。”
黎封听得这话,几乎要将后槽牙都咬碎了去,没忍住站了起来:“你且猖狂着,若没了长公主,你什么也不是!”
谭宝莉无所谓地笑笑:“此话亦要送还给孤勇侯大人。没了巫相,没了我谭家,你什么也不是。”
这话直戳黎封软肋,他不顾院中的锦衣使与禁军,伸长了手便向谭宝莉抓去。
“孤勇侯大人,莫要因一些小事失了侯爵气度。”
黎封的手连谭宝莉的发丝尖都没碰到,被一把折扇生生拦了下来。
那折扇的主人脸色有些冷,但眸子中深深地嘲讽之意毫不遮掩。
“贤王?!”黎封瞪大了眼睛道,随即他立刻明白了什么,“是你!那日捡走她的分明是一男子,就是你!”
霍言翔将折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轻声道:“看破不说破,乃大智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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