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如花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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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风雪将停,凝香院的大丫鬟巧蕙从小厨房提了膳食正往回走,院里几个小丫头正叽叽喳喳议论待下值后要堆个雪人玩玩儿,巧蕙听完笑着摇了摇头,并未出言训斥。
南郡地处西州南部,四季如春,少有下雪的时候,虽只是一场薄薄的小雪,却叫众人兴奋不已。
但有一人并未因这风雪感到高兴。
廊下值守的丫头见到巧蕙回来,赶忙将厚重的棉布门帘掀了起来让巧蕙进去,只是巧蕙还未进到正房,就听得一句:
“快将帘子放下,莫让冷风扑了我的花。”
说话之人正是凝香院的主人,西州谭家的二姑娘谭宝莉。
她正立在暖阁的一排酸枝梨木搭的花架前,拿着剪子与小壶,仔细照料着面前几盆昙花。花架两旁还燃着炭盆,小心地将房内的温度控制在昙花适宜的程度。
“二姑娘,外头的风雪似要停了,兴许明日就能出日头了。”巧蕙将饭食摆在桌面上,又端来温水,让谭宝莉净手。
泡在水盆里的那双素手,当得起诗词里那句“指如削葱根”。指甲虽未染蔻丹,却透着健康的粉色,甚是好看。再看手的主人,更是仙容似雪,尤其是那双眸子,眼尾微微上挑着,眼波流转中尽是灵动俏媚,称得上是那花神在世了。
净了手,谭宝莉来桌前坐下,巧蕙站在一旁,边给她布菜边说道:“奴婢提膳的时候见着了正院的檀香姐姐,她托我向您传句话,说是那黎公子就要出孝了,夫人的意思是咱们也该准备起来了。”
巧蕙口中的“黎公子”是谭宝莉及笄那年就定下的未婚夫婿黎封。当时六礼已走了一半,黎封的父亲却病逝了,只得暂缓流程,让黎封为父亲守三年热孝。
说来黎家其实是没落世家。前朝留下的爵位早就历经三代降等被收回了,黎封拼了全力考取武举也只得了个八品武散官的职位,在西州府衙做个虎卫首领而已。
谭家虽是商贾之家,但好歹也是圣上亲颁牌匾的皇商,专为皇家及京城勋贵供应花草的。如此对比下,谭宝莉嫁黎封,算是下嫁。
只是谭家老爷谭振华,在先朝动荡时得黎封父亲救护过。为着这救命之恩,谭振华对黎家多有照顾,将黎封视为亲子一般培养。待谭宝莉及笄,谭振华就许诺将自己的小女儿谭宝莉嫁予黎封为妻,引得南郡众人纷纷称赞谭老爷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如今黎封孝期已过,这婚事再次被提上议程,听闻黎封不日便会亲自上府,与谭振华协商未完成的六礼程序。
晚间,谭宝莉还是在房内自顾侍弄花草。
她养的这些昙花金贵得很,受不得大寒也耐不住燥热。原本南郡的天气是十分适宜养殖昙花的,却因今冬突然来临的低温风雪,才不得不将昙花移至室内,还烧了炭盆取暖。
谭宝雯进来的时候,看到妹妹正拿着剪子立在花前发呆,连自己走进来了都未曾发觉,不禁有些好笑:
“待你嫁人了,在婆家也将这花花草草看得那么重要,可是要遭夫主厌弃的。”
谭宝莉这才醒过神来,嗔怪着瞪了一眼自家长姐道:“长姐都是要做母亲的人了,还惯爱取笑我。”
谭宝雯笑笑,拉着妹妹的手到一旁的美人榻上坐下。
“我才从阿娘那过来,阿娘说明日黎家那郎君就要来了,你可想好了?”谭宝雯说完,打量着妹妹的神色,并看不出来什么。便试探着说道,“你若不等他这三年,现如今弄不好也是能做母亲的人了。”
“长姐说的是什么话,三年前两家已是定了亲了,我若因他守孝而另嫁他人,那叫什么事呀。”谭宝莉低声回道,“且我也愿意在阿耶阿娘身边多留几年,才不像长姐这般,早早地嫁了出去,让阿娘挂念。”
谭宝雯拍了拍妹妹的手:“也是阿耶阿娘让我来问你的。若你不愿意,纳吉又如何?阿耶总有办法能将他打发了去。”
听着长姐的话,谭宝莉皱着眉道:“这样可就要置阿耶与谭家于背信弃义之地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左不过都是要嫁的,嫁他……好歹知根知底些,不至于两眼一抹黑罢了。”
“你安一百个心吧!这黎封可是阿耶亲自校考过的,定不会委屈了你。”谭宝雯当然知道妹妹在想什么,出言安抚道,“阿耶的意思是明日那黎封来重新议亲,咱们府里摆上一桌,好让你们俩也见上一面,你准备准备。我记得你有一身新制的衣裙,明日就穿那个,保准迷得那黎封错不开眼去。”
“那套颜色太艳了些……”
“就是艳些才好呢,你的容貌,穿什么都不过分!”
南郡四季如春,所出的花草皆是精品,而南郡乃至整个西州都知道,若论起世间最美的花儿,那非得谭家双姝莫属——姐姐谭宝雯似牡丹艳丽夺目,妹妹谭宝莉如白昙淡雅清新。
谭宝莉样貌虽不似长姐那般绮丽,但盛在白璧无瑕,秀丽的面容挑不出半个缺点,甚至洁白美玉的脸上没有一点小斑,当真是沉鱼落雁之姿。
姐妹俩又聊了半晌,谭宝雯孕中爱困,便回自己出嫁前的院子歇息去了。
翌日,黎家果然早早地来人了。
自谭振华由林郡老宅分家出来,谭府就只有一家四口简简单单地过日子。谭府无长辈,李氏也不是重规矩之人,即使长子娶妻之后,也一直都是免了晨昏定省的规矩的。
李氏坐在妆台前闭目养神,任由丫鬟替自己梳妆打扮。但微蹙的眉头泄露了心中不悦——谁家说亲是挑了卯时上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到准亲家家里蹭早膳的呢!
另一边,同样因早起而犯困的谭宝莉几乎要趴在妆台上了,以至于负责梳头的巧蕙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来托着她的额头,防止她磕在铜镜上。
谭宝莉掩住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还挂了滴泪。她昨夜为了亲睹昙花一现的奇景,晚守了昙花一整整晚,将近丑时过了才睡下,现在不过一个时辰,又被从床上捞了起来,困得根本睁不开眼。
还是巧兰绞了条在井水里浸过的帕子让她敷了会儿脸,才激得她清醒了些。
巧蕙手巧,很快便帮她梳了个双环髻,没有多用钗环,只是簪了几朵绢花,将少女的灵动俏丽凸显得淋漓尽致。再搭上昨日谭宝雯提的那身新制的梅红蝶纹短袄与水仙凤尾罗裙,外头罩了织锦镶毛斗篷,既不显得太过端庄,也不会太过轻佻,十分合适今日的宴席。
这边才刚梳妆完毕,李氏身边的大丫鬟檀香便来催她赶紧到正堂去见客。巧兰心疼姑娘连早膳都没用,从攒盒里包了几块鲜花饼揣在怀里,好让她能在路上吃几口。
待谭宝莉匆匆赶到正院的花厅前,便听得里头有一妇人在说话:
“我那死鬼去得早,当年两个孩子议亲,我不在西州,办得颇为仓促。眼下孝期也过了,这不,我们早早地从蜀州赶过来,好让亲家看到我家诚意。”
那夫人的声音明明非常沙哑,可语调又有些尖锐,听着十分难受。巧兰没忍住,在谭宝莉身后偷偷拿手掏了掏耳朵。
谭宝莉在门口瞧了一眼:正堂里,谭振华与李氏端坐上首,左边坐着回娘家安胎的谭宝雯及弟弟谭俊杰,右边有一老妇同一郎君,还有一面色土黄的小娘子,想来就是黎封及黎家女眷了。
说话之人正是黎封的母亲朱氏。
黎家父子当年在云州服徭役时,无意间在役营附近救下被山匪拦截的谭振华,谭振华感念黎父救命之恩,花了钱财买了过更名额,将黎家父子从役营中提了出来,还认黎父做了义兄,在西州替他购置宅院转了户籍。
当时黎父一直未提蜀州老宅还有妻女之事,谭振华一直以为义兄发妻早亡,也未主动去询问过。尤其黎父为了救他而伤及男人根本,从此身体状况直下,谭振华当人不会去提此旧事。谁知黎父因病辞世后,黎封突然提起蜀州还有阿娘与妹妹,且这阵子才将人接了过来。
故而这朱氏与黎梅,谭家人也是第一次见到。
李氏在上首打量眼前妇人,估她应比自己年岁大些,吊梢的眼角上遍布细纹,嘴角也因皮肤松弛而向下耷拉着,从面相看便直觉对方不是很好相与的。
不过谭振华显然没有在意这些。他刚想开口说什么,转头便看到女儿站在门外,随即露出一笑,招手让谭宝莉进来。
这一动作让黎家三人皆是转过身来,就见得一位仙姿玉色的少女缓缓步入堂内。少女姿容盛雪亭亭玉立,一时间竟叫朱氏与黎梅都看痴了去。
“阿耶,阿娘。”谭宝莉向耶娘福了一礼,又转过身来对着黎家人的方向盈盈一福道,“问夫人安,黎公子安,黎妹妹安。”
黎封亦是起身向谭宝莉还了一揖道:“莉娘安好。”
而坐在旁边的黎梅看兄长起身,也赶紧跟着站起来,想要学着谭宝莉的动作还上一礼,却因动作太大,险些撞翻一旁放茶的案几。
旁边的谭宝雯出言调笑道:“怎的是黎家小娘子看我家莉娘看直了眼,想来我家莉娘连女子都是偏爱些的。”
李氏也忍不住掩嘴笑出了声:“小娘子莫要紧张了,虚礼而已,不打紧的。”
黎梅只好涨红了脸讪讪坐下。她本就不太好的肤色染上两片绯红,更显滑稽。
“日后都是一家人了,就不用讲究这些虚礼了。”谭振华顺着李氏的话接道。
朱氏亦是附和道:“是了,日后都是一家人了。”又故作亲昵地伸手去拉谭宝莉的手,将她牵到自己面前,细细打量了一番,“真是个好相貌的,身段也好,一看就知道能生儿子!”
这话一出,厅堂内气氛顿时冷了下来,就连谭振华都微微拉下了脸。可朱氏却当没看见似的,还牵着谭宝莉的手,让她在自己面前转个圈来看。
朱氏掌心粗粝,摸在谭宝莉手背上竟让谭宝莉生出些刺痛的感觉。
她提的要求谭宝莉当然不会照做,而是对着她道:“夫人是觉得我身上这件斗篷与里头的罗裙好看?这都是我自己个儿新绘的花样,若您喜欢,我便命绣房也做两身赠予黎家妹子就是。只是现下要让我脱下来,那是不能的。”
她说这话时还故意歪着头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下巴,作出一副小娘子娇憨的模样,倒让人生不起气来。
谭振华忍下方才的不悦,还是摆出亲和笑脸道:“嫂子清晨远道而来,想必还未用早膳吧,不若先用个膳?用了膳再谈不迟。”
他说这话时向谭宝莉打了个手势,谭宝莉会意,自行走到长姐身边坐了下来。
朱氏却摆了摆手道:“不必,我们来时已经吃过了!还是先谈正事儿吧。”说着又从袖袋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谭振华,“我那死鬼夫主临走前曾给我寄过一封书信,上边说了你老谭家要把小女儿配给我儿为妻。”
谭振华接过书信扫了一遍,上头确实是他那义兄的字迹,便说道:“当初莉娘与封哥儿的六礼已走到纳吉一步,可惜义兄没等到二人行礼,便撒手人寰。嫂子请放心,我谭家重情重义,即便无此书信,应承过的事情绝无反悔!且封哥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将莉娘交给他,我很放心。”
说着,还朝黎封的方向赞许地点了点头。
朱氏听了,立刻开口道:“只是夫主生前久病,并未留下任何财产给我们这孤儿寡母的,关于这聘礼……”
谭家泼天富贵,这亲事原本就是为报恩而结,谭振华又很是看重黎封,对聘礼之事自然是无任何要求的。不仅如此,谭振华还主动开口道:
“聘礼之事嫂子不必忧心,我会替封哥儿操办好的。这么些年来我也是拿封哥儿当半个儿子看待的,如今两家结亲,倒也是一桩美好姻缘。”
“那嫁妆……”这么说着,朱氏伸出手来比了两个数字,在众人面前晃了晃:六与四,正是民间嫁女的最高嫁妆规制,六十四抬之意。
一旁的李氏听了气得险些顺不上气,几乎要拍案而起:她原以为朱氏是真心实意来议亲的,再不济也就是打打秋风罢了,谁能想她竟这般贪得无厌,姑娘还未进门呢,便当着娘家人的面打起了嫁妆的注意!
谭振华念其是已故义兄的发妻,终究没有发作,只是沉了脸道:“莉娘是我谭家女,嫁妆自然只多不少,还请嫂子放心。”
朱氏仿佛未听出其中关键一般,露出个满意的笑脸道:“看来你们还是很有诚意的,明日我便找保山媒人上门重新提亲!当初这六礼既然已走到纳吉一步,我看也不必再从头来过了。”
想了想,朱氏又补了一句:“先前也说到,这聘礼的事情我们是没有办法了,所以亲家看看是不是把纳征一步也省了算了?”
谭振华强忍了怒气道:“六礼自然不可省,此事我自会差人办好,请嫂子莫要担心。”
朱氏得了谭振华保证,笑嘻嘻的起身告辞:“亲家仍未用早膳吧?那我便不叨扰了,先回去了。”
黎梅见她起来,赶忙上前在扶着她的手臂。
谭宝莉这才发现,那母女二人身边一个丫鬟嬷嬷都没有,顿时生出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那朱氏没走两步又回头道:“老婆子我呀,惯是使唤不来下人仆妇的,这世间难道还有比自家儿媳伺候得还要尽心的道理?在我们蜀州,若是哪家买了奴仆婢女来伺候,那便是做儿媳的不孝顺!方才我摸你的手柔嫩得很,这阵子你也被折腾那些什么花呀草呀的,多学些服侍人的方法,嫁过来以后才能尽孝。”
说完,也不等谭家众人有搭话,便走出了正院里。
李氏被她这话气得倒仰,谭振华也黑了脸看向仍留在原地的黎封。
只见黎封上前撩袍下跪,向谭振华赔礼道歉:“阿娘乡野妇人不懂规矩,这也是为何阿耶一直不将她接过来的原由。这些年阿娘被阿耶晾在蜀州心里有气,有些口不择言了,还望谭老爷莫要责怪。”
谭振华沉着脸道:“我愿将莉娘嫁你,明面上是为报当年义兄救命之恩,实则因我看着你长大,知晓你为人踏实,也相信你不会负了莉娘。但若莉娘要受此等委屈,我便是拼了这张老脸,百年后在底下被义兄责骂,也要拼了这张老脸与黎家解除婚约!”
“黎封知晓,我定会好好劝说阿娘,解开心结,不要被怨气蒙了心神。”
见他态度诚恳,谭振华脸色才稍稍好了些许,摆摆手让他离去。
黎家三人走了,留下谭家众人面色各异地坐在厅堂里。
李氏最先开口道:“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先前相中这黎封,以为他是个背景单纯的,无母族无亲戚牵扯,莉娘嫁过去能过得随性些。现下这朱氏一瞧便知是个胡搅蛮缠的,你怎么忍心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见谭振华不说话,李氏又急道:“前头有了雯娘之事做例,你还要莉娘去重蹈覆辙吗?非得莉娘也大着肚子跑回娘家你才舒心!”
被点名的谭宝雯眨了眨眼,觉着自己真是无辜中箭。
“当着孩子的面说什么浑话!”一直沉默不语的谭振华突然拍了一下茶案,大声喝止李氏的发言,屋内几人皆是被他吓了一跳。
“莉娘,我且问你,你自己是何意愿?”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谭振华开口问道。
谭宝莉手里握着一块羊脂玉的玉坠子,摩挲了片刻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与黎公子相识于总角之年,金钗订盟,他若是无意,我亦当无心。可孝期三年间他并无反悔之意,那我心也应当坚如磐石,才不至于让外头人说我们谭家背信弃义。”
听得她这样说,谭振华到底是松了一口气:“还是莉娘懂事些,也懂得顾全大局。”
而李氏与谭宝雯、谭俊杰三人,皆是不可置信。尤其是谭俊杰,瞪大了双眼问:“阿耶,难道您要为了这虚名,让二姐去做这种不必要的牺牲吗?”
“你也要学你阿娘说些糊话吗?”谭振华气急道。
“我只是不愿二姐姐受委屈!”谭俊杰梗着脖子说道。
谭宝莉也未曾想这事会闹成这样,只得开口道:“阿耶与兄长将家族生意经营得妥当,家中虽不需要我的婚事来‘锦上添花’,但也不能因我而拖累谭府名声。兄长嫂子将来会有孩子,杰哥儿过几年也要说亲,若谭家因我退婚而连累了名声,我也不会好过。”
这么说着,她露出一笑,宽慰家人道:“我与黎家公子也称得上一句‘青梅竹马’,幼时他随黎老爷来府中请安,还给我带过糖葫芦呢。既是阿耶培养出来的人,想必即便念在阿耶的恩情上,也不会待我太差。”
“我们自然知道黎封是个好的,可那朱氏实在太过可恶,阿娘担心你嫁过去要受她磋磨。”李氏忧心忡忡道。在她看来,自己的女儿即使配个当朝状元郎也是可以的,若非夫主中意黎封,黎家还真高攀不上他们谭府呢。
“阿娘且放心,她不过是粗鄙了些,磋磨不了我的。我可是阿娘亲手调|教的,阿娘还怕我受了欺负么?”
她说这话时手中不住摩挲着那块玉坠,坠子被她贴身戴了三年,养得光泽温润莹白透亮。而坐在她身边的谭宝雯见到那块玉坠子,有些疑惑道:“你何时有这样一块坠子?看着怎的像男子的款式?”
那玉一眼就能看出是上好的羊脂玉,通体乳白,不见半点杂质,上面还雕了猛虎下山的图案,那猛虎雕刻精细栩栩如生,仿佛将要从那玉石上一跃而下。
谭宝莉笑了笑:“其实这玉坠便是三年前我在观音桥寺出了那场祸事时,被黎封所救后他赠予我的。”
这话一出,谭家几人皆是一惊。
“当初竟还有这样的事情?”
谭宝莉点点头,玉石特有的冰凉感透过指尖传递过来,教她不禁回想起三年前在观音桥寺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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