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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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守丹田，气运食道。”
白月初表情严肃，周遭的妖王们有些茫然，连施术者也会惧怕的虚空之泪，白月初这是有什么对抗的特殊法子吗？
“气吞天地。”
在各路人马的目光聚集之中，白月初念完了法诀的最后一个字，话音落地的同时，白月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直到那张俊秀的脸都整个凹陷下去，变形的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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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
“这小子不会是想把虚空之泪喝下去吧！”
“奇思妙想，这小子真是个小天才，没错，喝下去就行了，虚空之泪是眼泪嘛，也就是水，不知道虚空之泪咸不咸？”
“你别在那里瞎夸了，还小天才，我看这小鬼就是小蠢材，那可是虚空之泪啊！连见都少见的东西，喝进去万一把他肚子打出个洞来怎么办？”
……
“所以虚空之泪是不是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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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气吞山河当真有几分气势，空中巨大的水球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在白月初嘴里，与其相反的是白月初迅速增长的肚子。
仿佛怀胎十月。
周围的妖王眼睛都脱了眶，里面写满各种情绪。
‘靠！这小子真喝下去了！’
‘虚空之泪！那可是虚空之泪！’
‘原来虚空之泪是能喝的吗？’
‘我的老天爷！！！！！！！！’
……
‘他没死！’
‘那个肚子里装满了凶器！杀人利器！’
‘啊啊啊啊啊，妖帝不要站他正面，白月初要是忍不住吐出来，一口一个小水箭，会死人的啊啊啊啊啊！’
……
白月初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和圆滚滚的脸，一步步往浑身冷汗半跪在地上的北山妖帝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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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权醉已经笑弯了腰倒在旁边的扶手上，拽着王权家主袖子的手不住的抖，王权家主揪着她的耳朵把她拎起来坐正了身体，“文雅点，女孩子家家的，能不能有点姑娘样子，都是天天跟你哥出去乱跑闹得！”
王权霸业觉得自己很无辜，妹妹什么样，她三岁因为两口糖饼离家出走那年不就应该知道了吗，他小时候明明比她乖多了！
涂山雅雅抱着肚子笑，小小的身体在软椅里滚了半圈，连头发都乱了不少，涂山红红抬手给她理了理头发，青木媛细心的发现这位承载涂山的王者此刻也微微的弯了弯眼睛。
“这小子竟然真的没死！”
“所以虚空之泪的本质还是水吗？”
“我总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如果虚空之泪当真这么轻易就能被破解，那它也配不上千古第一法宝的赞誉。”
“没错。”
“还是说因为喝进去的人是施术者本人才能对虚空之泪的攻击有所免疫？”
“都有可能。”
“又或许这光幕播放给我们的未来不是全部，在某些事情上用了幽默的手法让这件事情变得夸张了些。”
“没错，我也觉得好多事情的发生显得过于戏剧化了。”
涂山容容突然出声插进一群小辈的讨论中，她眯着的眼睛慢慢睁开，露出那双锐利的红色竖瞳，仿佛能看透一切。
“我们观看的光幕画面大概不是全部的未来，即便只是很少的数年，各个地域各个时间如果细细的每分钟都分别播放给我们，我们大概也要看到天荒地老。”
“之所以我们会觉得很多事都戏剧化，大概是因为它只给我们看了最重要的部分，像是从一本书中挑拣出了最关键的一页，而这些最关键的部分往往都是戏剧性的，是最具有吸引力的，或是幽默，或是煽情，但是真实的。”
……
满室沉默后，东方家主第一个拍了拍手，他用一种赞叹的眼神看着她。
“智计无双。”
王权家主傲娇的哼了一声，却也未提出反驳的意思，其余妖族众杰既得意于在人族面前长了脸，在内心深处对涂山以及那位温和的看起来还是个小姑娘模样的涂山三小姐又多了一分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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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没听见这惊才绝艳的发言，光幕画面毫不停顿的继续了。
白月初颤巍巍的挺着大肚子走到石宽面前。
“我说你啊，你为了她的幸福，连死的觉悟都有了，为何却没有直面真相的勇气呢？”面对不停喃喃自语喊着‘公主’的石宽，白月初叹了口气道，“依照我的职业经验来看，一定是缺了记忆。”
虽然因为脸胖嘟嘟的，显得这番严肃正经的话都有些搞笑了。
这边涂山苏苏过来好奇的戳了戳白月初的肚子，看着两个幼稚小鬼在一旁拌嘴，石宽的喃喃自语慢慢停下了，他仰天大叫起来，侧腰上冒出一根粗壮的藤蔓，一头连着他体内，另一头向上延伸，一只巨大的丑陋的狐狸尖叫着向白月初扑过来，“只要有我在他体内，你便休想让他恢复记忆，而且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了！”
“是吗？”
白月初突然笑了。
他张开嘴，巨大的水流从他口中喷出，直接将狐狸巨大的身体贯穿出一个大洞来，那丑狐狸瞪大了眼睛，看起来倒可爱了几分。
随着丑狐狸消散在风中，白月初也同时脱力跪了下来，之后涂山苏苏在石宽身上洒下了幻忆粉，升腾的粉尘中，石宽渐渐恍惚起来，他闻到了血与火的味道，听到了喊打喊杀声。
“叛徒！”
“杀了他！杀了石宽！”
“你一个妖怪居然站在人类那边！”
“别以为你是北山第一勇士就能拦住我们，我们一起上，一定能把你撕成碎片！”
……
“今天谁也不能越过我的拳劲范围，只要有我在，谁也不能打扰公主成亲。”
啊，那是他。
过去的他，是御妖国破的那一天。
接下来是一段旁白，讲述了御妖国与子母符，那是一种每个妖怪只要提起便会深恶痛绝的符咒，它束缚了妖的生死，被迫吞下子符的妖怪们在御妖国猪狗不如的活着。
接下来他们便目睹了北山妖帝与御妖国公主的初遇，年幼便展现出天赋的石宽早早被服下了子符，并被送去成为小公主的护卫，小公主并未歧视或轻蔑的对待他，而笑着问了他的名字。
从此，一眼万年。
石宽开始拼了命的修炼，替公主挡下了一次又一次的刺杀，他视她为动力，只想永远保护她，从未有过不该有的奢望。
她是公主，而他只是个奴隶。
直到一天，小公主带他来了涂山，仿佛梦一样，他们定下了转世续缘，给了他希望，然后又亲手将它撕的粉碎。
他与别的男子定亲了。
他在一群守卫中弯下腰拱手行礼，他祝她与驸马百年好合。
他在奢望什么？
明明他只是个守卫她的，妖怪。
御妖国御妖，御妖国的公主与妖怪永远没有可能。
后来御妖国叛乱四起，公主无视长老意见，坚持定下了大婚。
那日她问他，“我大婚那日，无论发生了什么，你是否愿意一直保护我？”
他微笑，没有回答。
他的答案千千万，但意思永远只有一个。
当然，我愿意，甘之如饴。
那天，他挥出了无数拳，一步未退，被掌控了母符的小妖怪们前仆后继的扑过来，他一拳接着一拳，麻木的重复，“今日，谁也无法阻止公主的结婚大典。”
他们嘲讽着他的痴心妄想。
何须人言，他自己心知肚明，今日妖力枯竭又何妨，他本就是带着战死的决意站在这里的。
虽九死其犹未悔。
说好了会守护她，他便不会后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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