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我们是不是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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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江斐路过练习室时，瞥见里面的灯还亮着，门缝里漏出一束光线。
那是喻延他们组的练习室，他十分熟悉。心中隐隐觉得练习那人就是喻延，他毫不犹豫的抬脚走过去，走到门口时又放轻了脚步。
训练室里的人背对着他，嫩绿色的t恤背后被汗水泅湿，印出大片深色痕迹，随着他的动作，背部线条紧绷，薄薄的t恤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太瘦了，摸起来手感可能不太好。”江斐在心中默默评价道。
喻延脸上汗水潮湿一片，看起来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洁白的脸庞在灯光的倒映下显得晶莹剔透。额前的刘海打湿成一缕缕的，随着他跳舞的动作一下一下打在光洁的额头上。
喻延的皮肤真的很白，那修长的脖颈让江斐总生出想捏一捏他后颈皮的想法，不自觉将食指跟大拇指摩挲了一下。
收敛了几日没过来，那日趁着指导偷偷揩油时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指尖，喻延的皮肤很光滑细腻，摸起来手感不错。
江斐像一个偷窥狂，在门缝里偷窥着一切。
他又皱了皱眉，也不知这人是练了多久，都不带停的，他终于推开舞蹈室的门，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怎么还在练？不累么。”
喻延闻声，微微一怔，从镜子里看了一眼来人，“你来干什么？”
江斐那日的举动让他十分介意，不自觉连语气都变得不好起来，原本打算着放下成见，只把江斐当成导师看待，这这人处处都在触碰他的逆鳞。
江斐理所当然道：“我来看看还有哪个小朋友不肯睡觉躲着偷偷练习舞蹈。”
喻延还没说话，江斐又道：“怎么，真的很想出道？”
喻延眼神怪异，满脸写着废话二字，若不是想出道想挣钱，他为什么要进娱乐圈，为什么要来参加比赛。
江斐丝毫不在意，自顾自的说着：“你知道导师的票有多重要吧。”
“什么意思？”喻延蹙了蹙眉，江斐这是在威胁他？
江斐心里大叫，我都这样说了，难道你不应该主动巴结我吗？！
心里一阵咆哮，面上却不露声色，“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想出道，我可以帮你。”
喻延睨了他一眼，直截了当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江斐怔了怔，眼底闪过惊讶，原以为喻延会继续与他周旋，没想到这回倒是这么直接。
他转了个身，目光灼灼的盯着喻延：“你觉得呢？”
“我……”喻延在这极具压迫性的目光下，竟什么也说不出来。喉头不自觉发紧。江斐的眼睛像是漩涡，伸出了一双手要将他拖进去，牢牢锁住。他突然生出一种自己即将踏进捕猎者圈套，再也脱不出身的感觉。
呆滞了片刻，他回过神来，目光开始出现闪躲，江斐方才的眼神竟令他有些心悸，恍惚以为江斐在对他表白。
他撇开脸，往一旁的柜子走去，拿起一瓶矿泉水灌了两口，心悸的感觉稍稍缓和了些，恢复了平静，他冷漠道：“无论你想做什么，我劝你最好收起那些想法。”
江斐无声的笑了笑，目光紧紧锁住他：“要是我不呢？”
喻延皱着眉头，面色不虞的看着他，“为什么非得是我？”
“因为你长得好看。”江斐不自觉就说了实话，喻延这张脸，自从见了后，连着几日做梦都梦到喻延在他的床上，梦里的美妙滋味萦绕在心头更是让他蠢蠢欲动。
“……”喻延早知道江斐是看上了他这张脸，这乍一被江斐亲口说出来，他心里竟隐隐觉得有些失落，沉默了半天，他吐出两个字。
“庸俗！”
江斐不置可否，他确实庸俗，能陪他睡的，大多是容貌出众的，那些长得不符合胃口的，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他仔细瞧着喻延的的侧脸，盯着那流畅的下颌线看了几秒，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我怎么觉得……你看起来很眼熟呢！”江斐若有所思的说道，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的？”
喻延心里咯噔一声，若是再看下去，江斐说不定能认出他来，慌忙背过身去，又觉得自己表现太明显，于是故作镇定道：“没想到你不仅眼光庸俗，连说话都这么庸俗。”
他捞起外套，转过身径直往外走。
“哎，等等！”江斐见他误会了，忙拦下他，目光在他脸上流连，又陷入了沉思的状态，“我是说真的，你这侧脸我瞧着特别眼熟，我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喻延紧张得嗓子发干，快速撇开头，冷冷道：“让开！”
“怎么还生气了？”江斐说：“难道说……”
“难道说什么！”喻延快速打断他，不自觉连声音都提高了，意识到自己失态，这样反而显得自己心里有鬼，他稳了稳心神，语气软了下来，但听起来没什么温度。
“让开，我得回去了。”
“回去就回去，你紧张什么？”
“我……”喻延想说自己没有紧张，可他已经紧张得手指都在颤抖，心脏跳得极快，仿佛要跳出喉咙，有一种被人揭开虚伪面具的难堪。
以后他在江斐眼里，便成了一个为了钱什么都能低声下气的人，再也抬不起头来。或许江斐还会觉得他前些日子里是在故作姿态。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在心底自嘲了一声，不想跟江斐多做纠缠，绕过江斐往外走去。
江斐这次倒是没拦住他，反而是目光复杂的盯着喻延的背影，直到那单薄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他才收回视线。
他觉得喻延的反应很奇怪，像是在逃避什么一样。
难道以前真见过？
不过很快他又打消了这个想法，怪也只怪他阅人无数，这要真去一个个想，脑子里瞬间涌上无数张脸，根本无从下手。况且像喻延这样的，他要是见过，哪还能等到现在，恐怕早已成了他床上宾客，如今怕是睡都睡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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