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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别亦难


我不知对他的这种想念源于什么,直到战争结束得知他被我军俘获、审判、判绞刑时的心痛,才让我明白暗生的情愫早已潜伏于心底多年。

        我是他的囚禁房间的看守女官。

        行刑前,我终于又再见到了他。他倚在窗前,看上去有点憔悴,脸色有点苍白,唯一不变的是眼神。我胸口涌起一阵酸楚。我想告诉他,你知道么?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这些年来,我一直喜欢你,甚至我努力地不去想你,也没有办法不让我想念你。

        囚室沉闷的环境和外面把守的宪兵却让我不得不把这几乎要从口中蹦出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走上去,扶住他的胳膊,轻轻地说:“坐下来吧。”他没有说话,沉默着走到我为他掸好的床榻前。

        一想起他即将接受绞刑,我心中一痛,又有眼泪逼上了眼眶。我的声音发了颤,勉强地微笑着对他说:“你想看今天的报纸么?我给你拿。”他点点头。

        我很快地跑了出去,心中的痛楚化为了奔跑的动力。让我完成他最后的每一个心愿吧,快点,快点,再快点,时间不多了。

        当我拿回报纸,看到她也在那里——我军中最好的朋友,现在也是军中的高级上司。我立住,看着她向我走过来,我竟一时不能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哽咽道:“他要死了,就要死了,我不想让他死呵……”

        她平静地说,我知道。

        我紧握住她的双肩,摇着说:“绞刑太残忍了,太痛苦了,求求你,不用绞刑可以么?可不可以?求求你……”

        她指着放在小方桌上的食物,冷静地说:“这是他的最后一顿了,你快让他吃了罢。”

        我看着她冷冽的眼神,心中充满绝望,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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