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符禺山·沦为疯批——夏长歌

夏长歌冷冷一笑，用手向有叶的脖子上一掐，一霎眼间  ，有叶双眼充血，身体犹如吹败的残叶，微微止有一息。

“长歌大人……我……我知道怎么救花辰月。”有叶用最后的力气，把话说得清楚、完整。

这一句话，驱散了夏长歌所有的理智，他明知道有叶有此一说，是在垂死挣扎，可他还是慢慢地、控制不了地，松开了手。

有叶不敢耽误，慌忙起身，往地上一跪，速说道：“文文神有回溯时空的能力。虽说只有一个时辰，不过要救花辰月的话……”说到这句，她抬眼观察夏长歌的脸色：“足够了。”

听到这番话，夏长歌不觉愕然良久。他看了有叶好一会儿。有叶经受不住夏长歌的目光，把头埋得低低的，身体抖得如同筛子一般。

“文文……不是善入梦术吗？”夏长歌竭力用冷静的语气表达。

“入梦是假，回溯是真。”有叶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着夏长歌，说道，“时空回溯，扰乱因果，报应不小。所以文文神才会把时空回溯术，编辑成入梦术。”

一刹那间，夏长歌陷入了覃思。关于花辰月的记忆，不断泛起涟漪，他越想越痛。

记忆里，初见花辰月那天……

“你跟着我干什么？”夏长歌停步，转头问花辰月道。语气很生冷。他料定这样说话，小孩子会害怕。

花辰月美滋滋地回话道：“我来找你玩儿啊！”他仰头看着夏长歌时，眼睛里闪动着激动的光芒，仿佛跟在夏长歌屁股后面散步，是一件幸福的事。

夏长歌感到莫名其妙。少顷，他露出睥睨一切的眼神，故意吓唬花辰月道：“你不怕我吗？”

“为什么要怕呢？你是一个多好的NPC。”花辰月说言方了，肚子就咕噜噜地叫了起来。他摸了摸小肚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肚子饿了就赶快回家，我没空陪你玩儿。”夏长歌说完，便用眼神赶花辰月走。

夏长歌刻意营造出来的疏离感，花辰月都看在眼里。他的眼眸倏地暗淡了下来。尽管如此，他还是强打起精神，用欢快的声音说道：“没关系的，你去忙你的事好啦~我明天再来找你玩儿。”

最后那句话说得很快，生怕夏长歌拒绝似的，才说完，花辰月就屁颠屁颠地跑开了。

一段段记忆，接连被勾起。夏长歌心里惘然道：

“原来……从前花辰月百般讨好，千般逢迎，不是没有缘由的。”

“原来……我真的答应过要陪他一起玩儿。”

“原来……我一直都是那个说话不算数的大人。”

“我怎么能对他爱理不理呢？我真是个混蛋。”

想到自己习惯性地把捉弄花辰月当成一种消遣，夏长歌不禁心痛欲裂，凄然欲绝。突然，恨意翻涌，他将所以的一切，归罪于文文神。

“文文会时空回溯术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夏长歌心里头憋着一股气，说话很冲。

面对夏长歌凌人的盛气，有叶不敢隐瞒分毫，她把实话回道：“武罗神。”怕夏长歌不信，她接着又解释道：“男人嘛！最放松的时候，什么都肯说。”

夏长歌当然知道男人最放松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长歌大人，有叶现在就替你把文文神找来。”话毕，有叶向后挪动膝盖，挪了大约一米多远，才敢站起身来，不料，刚起身，就失了一足。

她低头一看，一根带刺的藤蔓，正顺着她的脚，向上攀缠，且越缠越紧，深入皮肉。

“长歌大人，饶了我……”有叶失声一呼。

“做我的狗……”夏长歌声音放缓道，“便只能效忠我一人。”

一下子工夫，筋断骨裂，玉殒香消。夏长歌唤出地听，生喰了有叶的骨泥。

“花在，月在，楼在，我在。”夏长歌自言自语道，哀哀欲绝。

良久良久，夏长歌呆坐花月楼，一声不出，一步不移。彻骨之痛反复不绝，他所直面的，是他心中的空缺——永生永世无法弥补的空缺。

异世界——符禺山——紫云乡——夹层空间站

阴风四卷，烟迷雾漫。文文跟在夏长歌身后，缓步慢行，心中大为不安，遂问道：“长歌大人，这是什么地方？”

“夹层空间站。”夏长歌冷冷地回答道。

“大人带我来这里，所谓何事？”文文心里纳闷，想问出个究竟。

夏长歌听说，止住脚步，侧身转头，满含锐利寒光的眼神，直直地射在文文脸上。

正在这个时候，前往暗处传来一声微响，细细听来，似乎是谁在受刑。

“长歌大人……”文文说着，把头低了下去，汗出了一身。

“带你见鬼。”夏长歌边说边往那暗处走。

行不多时，光线由明转暗，又由暗转明。刺眼的亮光淡下去后，文文睁目一瞧：申徒缨索和涂千里正在炙烤鬼帅鲁拙。

“长歌大人。”申徒缨索和涂千里同时说了一句，没有俯身行礼。

“我只有一子，折损在鬼族手里。”夏长歌态度生硬，问文文道，“你说，我该怎么处置这个叛徒才好？”

文文稍稍犹豫了一下，径自低下头，回答道：“自然是长歌大人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你知道便好。”夏长歌脸上带着上位者的神气。

紧接着，雷霆压顶，火咒镇形，九幽金台盏压镇住了文文，教他无法可施。

“你的时空回溯术，很不错，可惜……”夏长歌厉声说道，“用错了地方。”

死到临头，文文才幡然醒悟：夏长歌联合各族，不仅仅是为了自保，更是为了——造反！

“你不想当龙虎将军……你想去阎浮界。”文文说道，声音痛苦。

“他还不算太蠢。”涂千里立在一旁，小声说道。

“夏长歌，你弑神、屠魔，就不怕天罚吗？”文文咬紧牙关，强自镇定道。

“我就是天。”

说声未了，但见：雷火诛神，飞剑斩魄。文文神死在顷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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