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王八互殴

　　
谷月华将武小刚的一招一式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随着他的灵源异变，谷月华发现他的记忆突然变得更好了，许多东西看一遍就能记住、想一下便能通透。
只不过谁没有一点压箱底的本事，谷月华知道这仅仅只是武小刚所学武功中的一小部分，就如他一般，若要把清波无痕手完整地演练一遍，没有几个小时是绝无可能的。
“接下来是今天沙龙的最后一位表演者谷月华，他是我们本市清波武馆的馆主，今天为大家带来的武功名叫清波无痕手。好，下面有请谷馆主上场！”
主持人现场热情而动人的声音传到了体育馆内四周所有观众的耳朵里，谷月华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上表演台。
他并没有如方才武小刚那般一个阔步便跃上，但他每一步都走的很沉稳，一步一个台阶，随着初见圆满，他的心态也随之发生了变化，似乎在这个星球上，他就是当之无愧的大宗师！
及至来到表演台中央，一股无与伦比的自信油然而生，这种气质看不见摸不着，却让观众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
“快看，他好年轻，这么年轻就是武馆的馆主了！”一个男学生道。
“哇，虽然不是很帅，但是气质真的好好哦！”一个女学生道。
“谷月华？清波武馆？好像在哪里听过。”一个学生思索着。
“是不是上周刚在青年路开的那一家武馆？”边上一个学生道。
“对，我想起来了，就是他。开业那天我正好路过，宣传单上说是什么国家知名武术家。”前面那个学生道。
“哇，这么厉害，爱了爱了！”边上一个女学生花痴道。
“切，架势好，不一定有真功夫。现在很多大师都是吹出来的，真上了台，都是一秒就倒。”一个学生不屑道。
“看看再说，既然放在最后一个压轴，说不定比刚刚那个武小刚要厉害呢。”
“我不信，说不定这就是一个骗子，花点钱来忽悠大家去武馆报名的。”
“武小刚是真的厉害，那拳那腿，连木桩都受不住，要是打在人身上，啧啧，不敢想。”
“快看快看，开始了。”
谷月华刚一登台，底下的观众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有被他气质所吸引的，有不屑的，有保持观望的，不一而足。
谷月华虽有老宗，却也不屑去听这些学生到底讲什么。他虽抱着打开武馆知名度的目的而来，临到真上了台，便早就忘了这些杂念，放空心思，一心表演。
清波无痕手讲究的是一个柔字，谷月华摆开架势，开始将拳法中的一式水远山遥使了出来。
只见谷月华每一般变化都不快，看在台下观众眼里，是清清楚楚。
“太慢了吧！”有人不屑道。
“是啊，跟老年太极拳差不多。”
“又是一个只会摆花架子的大师！”
“看看吧，刚开始，说不定后面会有变化。”
谷月华却是呼吸均匀，一招一式间都连绵不断，互为衔接，将自己对这套武功的理解和想法融入其中，似乎也将前一世修行的经验也不知不觉融入了进去。
原本只在花园或者武馆中练习，从来不曾面对如此数千人的场面，谷月华此时已经完完全全沉浸到了其中，对于外界的一切都摒弃不理，心灵上似乎有了些许的升华，起初对于这种大场面的些许怯场已经不复存在。
沙龙要求每位表演者表演的时间在三到五分钟之间，谷月华虽然有些意犹未尽，但也谨记这一点，待五分钟一到，便收功结束。
虽然与武小刚相比，谷月华展示的武功并没有那么出彩，可是在场的大学生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现场还是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只不过不到五秒钟，便告一段落。
“好的，感谢谷馆主的精彩演出。”主持人站出来继续着沙龙。
“在座的各位嘉宾、现场的各位观众，刚刚啊，我收到通知，现场的几位表演者兴致非常高，提出来想要互相切磋一下。我想这对大家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表演虽然好看，但是现场切磋相信会更加的让人热血沸腾。”主持人煽情道。
“哇塞，还有比武啊，有的看了！”
“没想到还有这个环节，真是来对了！”
现场的观众顿时爆发出巨大的反响。
“下面首先有请我们的马中平同学和钱力恒同学！两位同学刚刚我都已经介绍过，一位练的是梅花掌，一位练得是游龙拳，方才他们的表演也是非常的精彩。相信他们两位一定会给我们带来更加好看的表演！”主持人用高亢的声音，再次请出两位表演者。
只见两人纷纷走到台上，相互打了个招呼，便开始切磋起来。
“嘿！”
“哈！”
两人大吼一声，相互冲了过去，扭打在一起。
可是两人起手势不错，真打起来却变成了另外的姿势。
“这什么啊？王八拳？”
台下观众顿时不买账了。
方才表演的时候，这两人都表演的有模有样的，比武之前姿势摆的也都很干净利落，结果真的动起手来，却纷纷展现出王八之气。
双方四只手哪里还有什么招式，只管一顿乱抡，那马中平一个不慎，被钱力恒击在脸上，顿时便怒了。
“啊！”
大吼一声，马中平张开双臂，一个熊抱冲着钱力恒就抱了上去。
钱力恒被马中平抱住，一下有些不知所措，也是伸开被抱住的双手，一把揽在了马中平腰上，环抱了起来。
“哇靠，搞基啊！”
“下面是不是还要亲亲啊？”
“这不是RB的相扑吗？”
“你还真别说，除了两人瘦了点，衣服穿得多了点，就这姿势，还真挺像的。”
“这也叫武功？我看我也行！”
“切，你行你上啊！就你那细胳膊细腿的，上去没两下就被抡倒了。”
“你们不懂，那个马中平使得那是梅花掌里的绝学寒冬取暖，钱力恒则是游龙拳里的爪拧泰山！”一位男士调侃道。
“有理有理，是我们孤陋寡闻了。哈哈哈哈！”
观众看的无语，台上却是干出了真火，此时已经由比武切磋变成了纯拼力气，两人都是满脸憋得通红，谷月华看的也是直摇头，生怕他们一个不小心，把血管给憋破了。
“啊啊啊！”
钱力恒到底身高体重略微占优些，大吼三声，憋足一口气，一把将马中平给拦腰抱了起来，随即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哎哟！”
马中平背部砸在地上，吃痛喊了出来，此时又正是他力竭之时，一下爬不起来，主持人临时充当裁判，跑到两人中央，立马终止了切磋。
“我宣布，本场钱力恒同学略胜一筹。好了，请两位同学下台稍事休息。”主持人道。
“下面先请我们的嘉宾方越老师为大家就方才两位同学的切磋做一下点评。”主持人转身走了几步，将话筒递到了方越面前。
方越本是第二环节的嘉宾，没想到临时加了个切磋的环节，没什么准备。看着话筒递到了跟前，只得接了过来。
脑中思索着方才两人的切磋，其实他也很是无语，除了王八拳外，实在是想不起还有其他什么招式。
只能硬着头皮道：“刚才两位同学的表演很不错，虽然他们年纪还轻，但是啊，都已经具备了一定的火候。梅花掌和游龙拳都是我们国家的传统武术，各有各的特点，两位同学方才先是各自展示了其中的精要，又在互相切磋之中很好地把这些运用到了实战之中，可以说啊，非常的好！只是啊，他们两位可能是实战的机会不多，这方面的经验有所欠缺，导致啊，在使用的过程中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变形。因此啊，我希望两位同学在今后的练习过程中，多增加一些实战方面的训练，这样啊，才能将这两门功夫的威力真正的发挥出来。”
方越毕竟是老江湖了，虽然没什么准备，也对两人的发挥很不满意，但是还是做了相当漂亮的点评。
既肯定了两人的武功，也指出了他们是因为实战不足才会出现动作变形，以致让大家以为这两门功夫都是王八拳，给了这两门功夫很好的台阶。
“牛逼！这么明显的王八拳都能给他讲活了，不愧是大师啊！”
下面的学生听了，很多人并不买账，纷纷出言嘲讽起来。
“好，感谢我们的方老师。”主持人接过话筒，心中也不禁对方越佩服的五体投地。
“下面有请陈新新同学和关尔廷同学上台切磋，他们两位分别是。。。”
主持人继续着他的主持，随着一个个选手接连上台表演，现场的气氛却是越来越诡异。
只因到目前为止，不管是哪位选手上台，不管之前他们表演的有多么的牛逼，一到正式切磋，都毫无例外的变成了王八拳互殴，哪里还看得出半分武功招式的影子。
也真是为难方越了，每一次都要对切磋的双方进行点评，每一次还都要说出一些门道来。
可面对清一色的王八拳，方越是绞尽脑汁，想尽各种办法，最终也只能无力吐槽了，期待着别再有人上台表演了，他是真的说不出来了。
方越内心不断地暗骂协会没事怎么突然搞出一个切磋环节来，这不是坑他吗！早知这样，当时就不应该答应，为了这三千块钱的出场费，真是把老脸都丢尽了！
“下面，有请武小刚先生。武先生师从四海门王德志老先生，王老先生乃是四海拳的第二十二代传人，祖上凭借这一套四海拳曾经威震天下，三百年前的天下第一高手王传铭便是四海门时任门主。。。”
主持人这次不知为何，突然开始详细介绍起武小刚来，比之前其他任何一人都要仔细。
“好了，现在我们有请武小刚先生上台！”
“啪啪啪啪！”
随着武小刚的再次上台，观众席上突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武小刚、武小刚！”
更是有着一些花痴女，疯狂地叫喊起来。
“武小刚先生并没有与人商量过互相切磋，因此现场只要有人愿意，就可以上台与武小刚先生进行切磋。”主持人接着道。
“哇靠，牛逼！这是自认天下无敌了。”
“是啊，意思是在座的都是垃圾么？”
“牛，确实牛！”
“这才是我心目中的男人！”又有花痴女看着武小刚道。
听到主持人的话语，现场再次爆发出剧烈的反响。
“好，下面切磋开始，有愿意上台切磋的，都可以随时上来。”主持人道。
随着这一声落下，却没有一个人上台。显然，方才的表演者都看了武小刚的表演，有自知之明的就绝不会上台自找羞辱。
等了有半分多钟，仍旧没有一个人登台。
主持人却是有些着急了，没人上来，这就不好弄了啊，于是再次鼓动起来。
这时，终于有人站了起来，走到了武小刚对面，抱了抱拳头，自报了下家门，便开始动起手来。
“啪！”
那人刚打向武小刚面门，就被武小刚对轰一拳，双拳相交，发出沉重的碰撞之声。
“啊！”
那人立马疼的叫了起来，蹲在地上抱着手臂。
不过武小刚也是把握好了分寸，知道这里是学校，不能太过伤人，因此只是把人打痛，让人知难而退就行。
“我认输！”
那人倒也爽快，知道自己是太过天真了，以为可以靠着武小刚展示一下自己的风采，没想到自己与他的实力差距太大，连碰都没碰到就被打得痛的要死，若是不知好歹再要硬上，估计就没好果子吃了。
“好，武小刚先生技高一筹！还有没有人想与武小刚先生切磋的？”主持人道。
见第一个人刚上去就被秒了，一下便没人再敢上去。
“大家不要有顾虑，这是正常的以武会友，只要把握好度，便不会受伤。大家聚在一起也很难得，可以借此机会检验一下自己的武功水平，也相互探讨一下，说不定对大家今后的练武生涯会有巨大的帮助。”主持人见没人上台，为免再次冷场，对着下面大力地喊道。
“上不上？”有表演者思考着。
“武小刚太猛了，我们上去是自取其辱，谁去谁傻。”又有一个表演者道。
“牛哥，这里属你功夫最高，要不你去试试？”一人怂恿道。
“我？上去找死吗？”牛哥道。
“牛哥，你女朋友好像也在现场，要是你不去，不是太怂了嘛。”那人继续怂恿道。
牛哥想了想，觉得有道理，说：“也是，男人可以输，不能没有骨气，我去！”
说完，牛哥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向着武小刚走去。
“牛哥好样的！”刚才那人高声喊了起来。
“牛哥好样的！”其他的表演者也跟着喊了起来。
“牛哥好样的！”
底下的观众见又有人走了出来挑战武小刚，也跟着表演者们喊了起来，替他加油。
牛哥听着台下为他鼓劲的喊声，心里激动起来，想着：“哪怕是输，老子也英雄过！”
“好，这位是牛天成同学，拿手的是霹雳腿。来，大家为他再鼓鼓劲！”主持人见终于有人出场，心里也定了下来，想着这一场打完，应该不会再有人上场了，自己这个活不好干啊。
牛天成见观众们不断地对他加油鼓劲，十分感动，举起手臂回应着观众们。
“武小刚，来吧！”
牛天成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可气势不弱，大喊一声，就朝着武小刚冲了过去，一上来就是自己的拿手招式，一个飞腿，朝着武小刚踹了过去。
武小刚侧身躲过，仍旧一拳击出，“嘭”的一声，击在了牛天成的小腿肚上。
牛天成一击未中，刚想撤腿回来，就感觉到腿上一阵疼痛，一个重心不稳，跌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小腿。
“我输了！”
牛天成有些丧气，他还是高估了自己，被观众的欢呼给迷晕了，真以为自己可以跟武小刚抗衡了。可残酷的事实立马将他打醒，虽然他在大学生中很牛，可面对真正的练武之人，仍旧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
“好，这一场仍旧是武小刚先生稍胜一筹！来，大家也为牛天成同学的勇气鼓掌！希望他以后的练武之路越走越好！”主持人立马站出来道。
“牛哥好样的！”
“牛哥好样的！”
“牛哥好样的！”
若说方才上台之前，大家是起哄居多，可随着主持人的这一声号召，观众们却是真切地为牛天成鼓起掌来。
“牛哥好样的。”牛天成的女朋友苏苏也在现场，看着牛天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嘴里也是轻轻地为他呼喊，为他自豪！
掌声持续了一会儿，主持人看差不多了，再次开口道：“武小刚先生不愧是四海门的传人，武艺了得，我们深感佩服。今天的比武切磋环节就到此为止。”
“稍等！”
突然武小刚打断了主持人的话。
主持人有些茫然地看着武小刚，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还有一位表演者没有出过手，不知他有没有兴趣上来与我交流交流。”武小刚的目光盯着谷月华道，充满着挑衅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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