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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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种可能。”
萨里看着海伦娜手里的书与羊皮卷，教堂发现的纸条在他口袋里隐隐发烫，圣光笼罩了三人，给予了他们短暂的私密空间。
“第一种，阵法是真的，但他们根本没指望我们复原阵法。
使用仆人房的十字架会受到异化人类的攻击，使用城堡的十字架则会受到伊迪、约瑟夫以及城堡中剩下仆从的阻止。
并且他们还不知道使用城堡十字架后会发生什么事。
这两边看上去都不怎么能行得通。
“那第二种呢？”
海伦娜看着萨里，她领会了萨里的潜台词，脑海中隐约猜到了萨里口中的第二种。
“第二种……”萨里收回视线，透过主楼最高层走廊的窗遥遥看向墓地，“第二种，阵法是假的。”
“不论是杰弗里还是伊迪给我们的阵法都是假的。”
“他们不过是想让我们去削弱对方。”
萨里脑中告诉运转，设身处地地区站在伊迪与汉森两方的立场上去思考。
“还记得我们曾讨论过的吗？十字架是保护也是制约。”
“如果将城堡与仆人房的十字架看做是双方的力量，城堡保护伊迪而仆人房保护汉森……”
“等等，但是仆人房的十字架不是阵法的一部分吗？”海伦娜感觉自己有点被绕晕了，“如果仆人房的十字架是镇压吸血鬼与异化人类保护汉森，那不证明了汉森不是吸血鬼？”
“那如果城堡的十字架才是真正的封印呢？”
萨里说道：“城堡的十字架同样回令异化人类畏惧，如果拆除城堡的十字架说不定也能引来异化人类呢？”
“不要去看，不要去听，不要去信，一切皆虚假，一切皆骗局。不要被看到的欺骗，这个游戏场的核心线索不是也这么说么。”
“……”
不排除这种可能，海伦娜沉默了下来，的确，如果城堡的十字架才是真正阵法的一部分，那么汉森也可能是吸血鬼。
事态再次陷入僵局。
这就像萨里曾经听到过的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对情侣去爬山，在爬到一半时女孩与大部队失散，几天后男朋友找到了她，并对他说其他人已经死亡，但过了不久，大部队回来了，告诉女孩她的男朋友才是真正死亡的那个。
而由于线索有限，她根本无法确定谁才是真正的鬼。
现在的玩家们与女孩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相似。
“海伦娜。”萨里摸了摸脖子上的羽蛇，唇角勾出了一抹笑，“我有一个计划。”
“我们一定要按照游戏场的思路走吗。”萨里扶住窗框，春末的西南风从他的发间穿过，“做正义的伙伴帮助一方打败另一方？”
“戈尔登家的两位少爷想要利用我们削弱对方，那我们为什么不能让他们鹬蚌相争？”
“比起玩家来说，杀死对方才是他们最想看到的吧。”
“你想要做什么？”
海伦娜凝视萨里，她隐约感觉到了萨里计划的疯狂。
“杰弗里和汉森不允许我们拆除仆人房的十字架，伊迪拒绝给出城堡的十字架。”
“那么当两方都没有十字架时会发生什么？”
“你要同时拆除双方的十字架？”即使有所准备，海伦娜还是睁大了双眼，“仆人房的十字架会引来墓地的异化人类，虽然不知道城堡的十字架会怎样，但……它的危险性大概不会输给仆人房。”
“我们抵抗不了双倍的攻击。”
“不是我们。”
萨里摇了摇头，他感觉到口袋里的纸条已经烫的惊人：“是帮助伊迪的你和帮助杰弗里的我。”
“如果没有猜错，这个游戏场的控场恶魔会很乐意看到我们起‘内讧’。”
“为了杀死对方，我想他们会很乐意借点力量给我们。”
“我们只要利用他们的力量用两边的十字架构筑阵法……”萨里说道，“如果那个阵法真是对付吸血鬼的，那么在阵法中，真正的吸血鬼一定会漏出破绽。”
就算没有破绽，在击杀怪物之后，游戏也会出现信息提示。
——比如对异化人类的提示。
“这太危险了。”海伦娜拧起了眉，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萨里计划的可行性，但——
萨里的计划说得轻巧，但如果这种碟中谍的事一旦被发现，两边的玩家估计都没有好下场。
而且这双线计划，只要有一边反水或掉链子，那整个计划也会如同海上泡沫一般消散。
这不仅危险，还很考验玩家之间信任。
“这是目前最可行的计划了。”萨里认真地看向海伦娜，随后转向海狸，“海伦娜的异化也不能等我们慢吞吞的收集线索，不是吗。”
照着控场恶魔的剧本走固然安全，但远远没有走钢丝的收益来的大。
危险与机遇永远是并存的。
“海伦娜，我赞同萨里的计划。”
一直跟随在海伦娜身后如同布景板一样的海狸在萨里的视线下站了出来：“我会跟着他去墓地。”
“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但如果你有别的心思——”海狸看着萨里，手握上了那柄银质短剑，“即使你救过我和海伦娜的命，我也会拖着你一起死。”
“当然。”
萨里朝海狸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我不会辜负你们的信任。”
三人里已有两人赞同了这个计划，在围绕着三人的圣光消失之前，海伦娜终于叹了口气。
“万事小心。”
海伦娜抽出了枪：“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就是‘敌人’了。”
圣光消失，一声枪响响彻城堡，听到声音的约瑟夫匆忙地赶了上楼，然而等待他的只有海伦娜与空荡荡的窗台。
早在海伦娜拔枪的一瞬间，海狸就心有灵犀一般勾住萨里的腰，像扛行李一样扛着萨里从窗台上跳了下去。
“发生什么事了？”
约瑟夫环顾四周，眉头深深皱起：“其他两位客人呢？”
“他们与我起了分歧。”海伦娜漫不经心地吹了吹枪口，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他们被吸血鬼蛊惑，认为伊迪少爷就是贼喊捉贼的吸血鬼，想要抢走镶嵌在城堡的十字架。”
“不过已经被我逼退了。”
海伦娜盯着约瑟夫的眼睛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管家先生，或许我应该再见伊迪少爷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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