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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五十三远上白玉京云1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好像在他的一生中也没有多长。白彦其实已不大记得自己姜晗真正身份时惊呀,失落和五味陈杂。他只能想起那时自己背着姜晗一步步登上羲和台后山的台阶,替他疗伤时的那个短暂的接触,不但度了精气,也一并将他塞进心里。

        姜晗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在那时所下定的决心,不知何时起,他以无法脱身。

        “好。”白彦道。

        一开始那只是一个点到即止的吻,却渐渐唇与齿辗转着不肯分离,姜晗攀着他肩膀的手指用力到颤抖,以至于骨节发白,身体发烫,而白彦绝不松开他。

        金色的蚀文不断流转,照得殿内光影憧憧,明暗不定。白彦将姜晗抵在一旁的玉璧上,一点点抿过他唇上的水迹。

        姜晗抬起头与他对视,俊秀的脸上带了不分明的艳色。

        “北辰,可还记在羲和台后山得你允过我什么吗?”白彦与他额头相抵,气息混在一处,俱是湿热。

        “记得,道长帮我族人弹一次琴,我唔……”姜晗的话语断在中途,喉结上突如其来地吻咬让他整个人经受不住地仰起脖颈,地上人影交叠,纠缠到了一处。

        “扶风尊向来说一不二,既说了无论何事,可会食言?”白彦低触着喉节问道。

        姜晗静静地看了他半晌,终是放平身体,阖眼一笑:“敢不从命。”

        衣衫件件委地,玄黑中混着赤红,白衣中带着松纹。

        “北辰”白彦的吻落在他的眼底与鼻尖,湿热的气息里掺着与旧日别无二致的温和,“看着我。”

        姜晗眼睫微动,片刻后终是依言睁眼,望进那询问而灼热的目光,略笑了笑:“没关系,道长继续吧。”

        白彦吻过他额角的汗水,贴附得更紧,手上也渐渐动作得快了一些。“叫我与鹤。”

        “与鹤,唔……”姜晗微微弓起身,紧紧揽着白彦的脊背,手指却舍不得抓挠,只得用力紧握成拳。

        白彦觉察到他的隐忍,低声道“北辰,可是我弄疼你了?。”

        姜晗背靠着玉璧,偏过头似是在笑,嘴唇微动,声音有些沙哑,“与鹤道君真是……过谦了。”他忽地手一寸寸抚过白彦额头与眉骨,主动拥抱住了他,耳鬓厮磨的瞬间,仿佛置身业火:“够了,想要就来吧。”

        白彦顺势抿过姜晗的侧颈,留下水迹与红痕。

        ……

        白彦无声而利落地睁开眼,房间里静得只余下自己的呼吸声,他的身边空无一人。

        尚不识爱欲之前,只觉风月不过是极遥远之物,一拂即去,直到火真真切切将烧到了他身上,始知所谓身与心,他总是不能都由着自己的。他将起身的动作放得极轻,将一切打点清理干净,他赤脚走下木床,一步步踩过冷硬的砖石,悄无声息地来到房门口。“前辈,这样的玩笑不可再开。”

        “我不过做了一个引子,梦里如何还不是如你所想?你这傻子,有什么话也不说,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和凡人家的黄花大闺女似的,这么待字闺中,还等着意中人三媒六聘来娶你不成?我当初怎么就选了你这么个笨蛋”突然栖鹤内传出一道女童的声音。

        这正是栖鹤的器灵,原栖鹤落入落入松鹤穿云,器灵也渐渐沉睡,后来不知多久随着白彦的修为渐渐涨才恢复过来。只是她怎么就选了这个呆子呢,帝君,你算的到底准不准阿。

        她想到这里,忽地一怔,抬头看白彦的腰间。白彦在同时也是一怔,一直微楞目光略微动了动。

        “咦,居然还真来了。”栖鹤笑得极是揶揄,转头藏回琴中没了踪影。

        白彦突然腰间的铃铛传来熟悉的声音:“道长,你可在松鹤穿云?我来找你践诺,陪你那顿一直喝不成的酒了。”

        时间仿佛静止,白彦静了片刻,终是松缓下来:“好,我在。”

        ……

        “道长,我听说你们松鹤穿云的弟子都要作早课,我早上的传讯可是打扰了?”姜晗站在林外一步步走近,赤色袖袍在风中吹展开来,“不过我千里迢迢来赔道长这壶枫霖酒,想来道长是不会与我计较这些的。”

        “没有,我当时……并无它事。”白彦答道。

        姜晗没有想到白彦会直接带着着他去了松鹤穿云的内殿。

        按照寻常礼数,当让他在待客的正堂候着,再去后面请了白氏宗主出来见过面,再去客房。他虽心下有些许疑惑,却随着白彦一路穿过些人际密布的亭台楼阁,越往后便愈发简素,幽密松林间只依稀能听见些许溪流淙淙。

        一座殿宇上写着两个大字“鹤楼”

        “道长,这是你在松鹤穿云的府邸?”

        “你手中的那块玉牌可以直接同行入内。”白彦在一片烟水间驻足答道,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路走来,并未见这里有什么侍婢也家仆,倒是能看到几个穿着白衣松枝袍的垂髫小儿在清扫,姜晗笑道:“那我就不和道长你客气了,只是我和长生前来还未拜会白氏宗主,道长能否引荐?”

        “无妨,宗主和大长老都出去了,如今都不在,离开前让我代掌松鹤穿云。”

        怪不得这道士直接把他带了过来,原来现在松鹤穿云便是由他代掌。姜晗应了声跟上,恰逢一阵风迎面而来,风里似有几分香气,极淡,却又萦萦不去。

        来时他便留意过,这冷香似沾染在白彦身上,自他袖袍间飘出的。修道中男子用香不算什么稀罕事,不过大多是一些清心安神或是驱魔辟邪的香料,这等冷香,倒是女子用的居多。

        难道这殿内还藏了美姬?姜晗思虑到,白彦在外一贯端方持重,连脸不笑时都带着冷清,他实在是想不出白彦左拥右抱的样子。

        虽然有些意外白彦这等看起来清心寡欲的人也会有这样,但说穿了男欢女爱本不是什么大事。他这么想着,说不上哪里不对,随白彦走过松林,步入鹤楼。

        那冷香渐渐变浓,更添了几分似曾相识。姜晗不觉留了心思,只是入得殿中,既无女子香,也无春宵烛,唯有院子里两只仙鹤的啼鸣声。

        白彦在院内设了一几两榻,自己施然落座:“北辰和……。”

        姜晗拉着姜安在他对面坐下,目光无意间扫过林间仙鹤,笑道:“你叫他姜安或者随我叫他长生都行。我听闻道长出生时有白鹤飞来故而取名与鹤,不曾想如今倒真见到了仙鹤。”

        “它们肆意惯了,放到松鹤穿云,少则三五日,多则一两月,必要玩尽兴了才肯回来。”

        白彦不觉一笑:“我也不想总把它们拘在鹤楼闹我,也就由得它去外面折腾了。”

        闲话间,有一只白鹤飞到姜晗身边,好奇的扑腾着翅膀。另一只白鹤见同伴不见了,也飞到座椅旁欢快的一起扑腾。

        姜晗瞧着那两只白鹤,倒觉得有趣。

        白彦注意到他的目光,于是开口多解释了一句:“这两只白鹤甚少亲近别人,倒是与你颇为投缘。”

        “道长说笑,平日我身边怕是连老虎都不敢靠近,刚才那两只白鹤倒是机灵,再过个些许年头,指不定也能修出人形了。”

        “为何你一直唤我道长?”突然白彦开口问道。

        “不知为何,总觉得顺口,可惜现在松鹤穿云一群小道长老道长,与鹤那么俊秀的人物我反倒不好开口了。”姜晗打趣道。

        “又胡说。”

        不知是不是想起了那个旖旎的梦,白彦微微偏过头掩饰耳根的炙热。

        “与鹤端方持重,莫与我计较”姜晗自袖中掏出枫霖酒放到桌上。

        ……

        白疾缓步步入松楼,见自家师父在正殿那副半醉半醒的模样,驻足片刻,还是徐徐一级级登上台阶,将酒坛奉上。

        三长老撕了酒封,拎起酒坛仰头灌了一口,随手拭去唇边酒渍满意地一笑:“不错不错,这窖了百年的好酒,就是比那些寻常酒水来得够滋味,你可要来一点?”

        白疾接过酒坛,稳稳地放到一旁的小案上:“师父今日为何如此开怀?”

        三长老换了个姿势躺坐到榻里,向着远处某个方向扬了扬下巴,笑得颇有兴致:“听说与鹤带了个外边的朋友进鹤楼。”

        白疾自己琢磨了片刻,发现自己不大能理解三长老的意思,“弟子愚钝。”

        “藏峰你果然还是太年轻了,须知这等事情,尤其需要心领神会。”孙至言一指自己对面那方矮榻,示意对方坐下。

        “我且问你,那时与鹤从羲和台回来时是何等模样?”

        白疾听得师父要传教,于是坐得笔直了些:“气息不稳,还有些……。”

        三长老笑道:“脚步虚浮是吧?”

        白疾神色肃穆:“是,师父明断。”

        三长老意味深长地一笑:“你们这一代弟子是没经历过以前的日子,与鹤那时的样子,呵呵。与那些被鬼族夺取精气的样子如出一辙。”

        白疾若有所思:“原来如此,我说……”

        “不,不能吧。”白疾突然明白了三长老的意思,吞吐道。

        哪有那个鬼族有那般大胆,不,应该说哪有哪个鬼族有那般本事?

        “怎么不能!”三长老一拍膝盖:“你且看与鹤回来后不声不响闭关养伤,伤好后又继续去章宪?回来又继续闭关”

        白疾点头称是。

        三长老一番直抒胸臆之后,觉得大为畅快,深感了却了一桩心事,看着自己的爱徒做了总结:“所以综上所述,藏峰可有所领悟?”

        白疾梳理了一下恩师的点拨,颔首沉着回答:“与鹤师兄一心向道,勤勉于学,堪称吾辈楷模。”

        “……”

        “师父?”

        “不要叫我师父。”三长老以手捂脸,长叹一声,“明天我就闭关飞升。”

        “师父,弟子愚钝?”白疾一头雾水,但也只得行礼认错。

        三长老手本想拍案,却想到了此地为松楼,不是他的小院,只得轻轻放下。“你个榆木脑袋!你与鹤师兄红鸾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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