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三十六.山雨欲来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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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此地不慎被一道水剑击中,若不是姜晗,他怕是要葬身珠海他此生修道,行过无数前人未行之法,一路独行至今,极少失败。
“灼光,你天资卓绝又有慧根,本是好事。但你此前修炼太顺,此后未必是一件好事。”
回忆起师父的教导,元熙只能苦笑,还是经历的太少
“多谢尊上相救”干涸虚弱的声音响起
姜晗他并指如锋,在掌心倏尔划下一道,锐利的剑气割破掌心,淌出血来。
血肉间依稀可姜晗平静地接纳了一切伤痛,另一只手再积蕴出一道清光,尝试着去抵消血肉间横行霸道的水灵。然而那道之前的水灵早已向着血肉深处分化,根本无从下手。
“若你死了,我去找谁聚魂?”
元熙有些失神地看着他掌心的血痕,半晌后终于反应过来望向四周:“尊上,这里是?”
“那个蜃的领域里”姜晗看着无尽的海浪。阴云伴随着气机的涌动自四面八方绵延压来,一点点淹没光亮,蓝色的水浪汹涌袭来。
一黑色的身影立马带着元熙,两个身影几乎是在同时纵身而起,抢占制高的位置一指划下。两道灵气一时间撞在一处,不相上下地僵持片刻之后,被向着高空一引,炸开一片惊天动地的气势。双方各自借着这一招对过后的澎湃气流飘身后退,将距离拉开。
姜晗稳住身形,业火红莲的光芒散去后,沧浪之间已不见了蜃的影踪。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法力尚未完全散尽的指尖,自己的业火与此地的水灵相撞,竟未能占到上风。
思量间,他亦是时刻留心四周气机变换。尽管这些年也曾与数名强大的邪祟或修士交手过,无往不胜,然而这只蜃却与他们都不一样。
它修行的年头太久了,即使封印前被击碎了蜃珠,也已经步入通冥境几百年。
姜晗横剑一挡,堪堪截住逼近眼前的那一片水箭,乌金匕首如受重击,猛然颤抖开来,作金石相击之声。
方才那数十几道水箭几乎可以称得上明澈精纯,看似微小,实则无往不破。于此同时,背后水灵陡然一盛。姜晗回转目光,竟是一片浪潮无声压来,方才手中匕首被那一滴水珠震颤,以至于自己无从分辨浪潮之声,不过这一瞬之隙,水浪已澎湃而至。
“没死就自己起来”
姜晗拖着元熙躲过浪潮的袭击。他抬袖一扫,业火凝聚而出,将那迎面而来的巨浪登时撞碎为水花。四面八方的气息潮湿而压抑,水汽氤氲,连带着将本就难以捕捉的身影彻底模糊。
四面水雾湿沉,他索性震开火行真光,霎时间红光开绽,艳如莲华,竟是反过来将周身百丈之内的水汽全数烧灼耗尽。灼灼热浪反噬八方汇聚来的潮水,烧开一片赤焰火光,高天云浪涌聚。绝了那些水汽干扰,他终于捕捉到一丝波澜,主动提剑攻去。
海潮被劈开,一时间水雾弥漫,而姜晗已是在同时意识到此招落空。
突然间,金色的大日琉璃火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十六,绵绵不绝,仿佛能布满天地。而姜晗也确实自这无边无际的海雾中觉察到了一团凝沉涌聚的水灵,这一次,所有火光疾驰而出,将那个周身水浪盘踞的蓝色身影困于其中。
元熙无需回头,也知道姜晗的火灵正汹涌的汇聚在自己身后。业火与水光纠缠得不死不休,一时间谁也占不得上风。这蜃在领域内占尽天时地利,只是再继续虚耗下去,恐会徒生更多变数,那不如……
转念间二人已有了决断,手中火灵一引,环绕四方的火光冲天而起,将他整个人包裹于内。
“尊上,这蜃的领域太过于厉害,这蜃既失了蜃珠,我等不如从环境开始破解。”元熙蓦地回身,衣袖一挡,琉璃火与水浪交击而过,声如玉碎。这蜃的领域为水和幻境所成,水灵与火不容,他们二人都为这沧浪所克,还不如从幻境着手,若是破了幻境,那这只蜃的领域也破解了。
修行几十载,元熙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想要破除一只通冥境界大妖的领域。更疯狂的是,提出的还是他自己。
姜晗只平静地注视着迫于眼前的水光,笑道:“破解蜃的幻境?有意思?好,那就试试。”
电光火石间,两道声影猛地向天上的幻境扎进去。
……
姜晗掩唇低咳一声,险些要握不稳手中的匕首——他万万没想到那是蜃竟然将水灵之力尽数附着在云上,借由千般变化破解了自己的业火。此刻等同是生受了一记滔天的水浪。尽管已经近乎精密地计算过每一丝法力的使用,但此刻消磨太久,到底不如现时那般充沛。肩头旧伤失了法力压制开始隐隐作痛,且有愈演愈烈之势,他咬牙咽下更多哽在喉头的血气勉强直起身来,仍是笑意镇定。
可不能死在这里,这样的念头给了他最后的力量,姜晗拭去唇角的血迹,样凶猛的水灵,给他的伤害极大。那蜃见他修为比元熙高出许多,那些水云一股脑的都是向他这边聚集。
何况,现在他们都入了幻境,谁知道元熙有没有受到影响。
肩膀上血迹已经无法遏制地晕开,无解的疼痛蚕食着神智的清醒。一颗心跳得几乎在发烫,身体分明已在水灵中一点点冷透,那样一颗小小的脏器却还死命挣扎着,恨不得破开胸膛,烧出最后的余温。
大雨浑浊了本就模糊的视线,他咬着一步步的向前走,在蜃的幻境中若是失去意识,也许就永远醒不过来。然而他什么也看不清,肩头的剧痛不断啃噬着他的神志,他只能依稀听见有脚步声踩过水泊向自己走来。
他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却猝不及防呕出一口咸腥。四肢百骸早已在之前的斗法中气力尽失,五脏六腑都像是被震得粉碎。
元熙走到他的面前,单膝点地,矮下身来。他沉默地注视着这张苍白惨淡的脸,望进那双目光有些空茫的眼睛里,最后抬手缓慢替他拭去唇角的血迹:“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的山下徘徊?”
姜晗意识到不对,那只替他擦去血迹的手动作轻柔可是此刻精力的匮乏让他根本无从细细从头思量。
元熙注意到了他瞳仁的颤抖,抬起手似乎想安抚过那双眼睛,但随即又意识到这样的动作未免有些亲昵且不合时宜。他的手上还带着这个人唇角流出的血,这个人此刻的伤痕累累,他笑道:“没关系,很快就会结束的。”
说罢将人背起,大雨浇得他们彼此浑身湿透:“你运气可真好,要是再晚片刻,我就回去了。”
“你……”姜晗低咳出血沫,嗓中是刀割般的疼痛,根本无从开口。
这道士,这么快就中招了,他胸膛起伏,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肩头的疼痛排山倒海地压来,全然剥夺了他说话的力气。
睁开眼的时候,视野仍是一片漆黑。大雨争先恐后地从天而降,身体麻木找不到实感,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觉得意识其实是游离于这具躯壳之外的。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坐起身,看着苍白的掌心,尝试着动弹手指,得到的依旧只是一种与自己仿佛全然无关的漠然。
这真的是自己的手吗?又或者只是某样类似于手的器物。
姜晗缓慢地抬手抚过自己的额头、眼睑,颤抖的手指一路摸索到了脸颊,再往下是唇角与下颌。然而这些都不足以让他确认什么,最后手指落在了腰间,好像有什么不见了。
他的身形忽然僵硬在原地,像是被看不见的手掐住了脖颈,连呼吸都艰难。他不可置信地反复用手指挠腰间的伤口,手指带出新鲜的血痕与某种不知所措的无能为力。
姜晗猛地呕出一口血来,夜色与雨水让他看不清血迹发乌的颜色。摇摇欲坠地撑起身体,本能地意识到不能再逗留在此处。可是他又能去哪里?
脑海里一片杂乱无章,那些记忆的片段像是锋利的碎片,将意识割裂得鲜血淋漓。他不知道该前往何处,只在恍惚间捕捉到一个微弱的念头。
——他是姜族的祭祀,那些人攻上了岐山,杀了金乌
啊,对,想起来了,是这样的。很多人都想要我死,可是我活下来了,所以要回去,无论如何也要回去。回去……回去了,才能教他们心惊胆战,回去了,才能教他们血债血偿……
这样的念头在心底烧开,消磨着早已透支的心绪,而他竟从这种无所依凭的感觉中抓到了一丝力量,艰难地站起身来,迈出一步又一步。
“呀,你终于醒了”,一个身穿半新不旧道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手中捧着一碗乌黑的液体。“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你若是死了我可亏大发了。”
姜晗此时浑身如被沁入刻骨的冰水中,刺骨的寒气在周身经脉肆虐:“你是谁,你救了我?”
“我足足背了你三十里的山路,你说是谁救了你?”
元熙把手中的药碗递到姜晗面前,见他不肯喝,挑眉笑道:“怎么,怀疑有毒吗?兄弟,你若是不想死最好还是乖乖听我的。你现在的身体破的和抹布一样,如果不喝这碗药,估计就马上就去见阎王了,我建议你还是喝了比较好”
知道眼前嘴毒的修士说的是实话,姜晗虽然心中防备,他却依旧拿起那碗药。
“噗!”什么怪味!?一口药被他险些喷出半口,手上一阵寒,药碗失手掉落。
元熙一把抓住掉下来的碗,口中说的恶毒,却是再把刚稳住得的药递到了他面前:“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再撒了就没有了。”
见病人乖乖喝完药,元熙重新把人按到床上,自己反到一边扑上地铺道:“喂,这里是道观,我是这里的弟子,叫做元熙,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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