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最后的尊严

“要不你去帮帮莫先生？”

        赵括感觉浑身轻松，那冰冰凉凉的感觉真的很舒服，不过他还是很担心莫怀仁的安危。

        这样的招式太凶险了，即便是想逃也逃不掉。

        “我不用过去，他一个人应付的来，你担心个什么劲？”小玉鄙夷地看了眼赵括，随即便缩了回去。

        它之所以被惊醒，完全是因为莫怀仁的功法“兽神演武”，当然被热到了也是事实。

        不过让它过去帮莫怀仁，她是一万个不肯的。

        再则，莫怀仁又不是打不过对手，他不过是尊重对手，所以才打到这个地步的。

        虽说不能帮他，但挡住这招所带来的伤害却是可以的，反正也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巅峰武圣境的灵兽！”

        燕十三感受到那自远方传来的寒意，瞬间便知道了赵括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灵兽的灵气是有着很大不同的，只要接触到就能分辨出来，除非它们已经化成了人形，不然是不可能掩饰的得了的。

        “没错，那是赵公子身边的另一个巅峰武圣！只不过不是人，而是一头灵兽！”

        莫怀仁淡淡一笑，刚刚的担心是完全没必要了，既然小玉已经醒了，赵括的安全便不是问题了。

        他要做的事情，就是跟燕十三做个了断。

        “咚”

        张嘴吞下一口气，灵气所化的气劲在体内聚集压缩，外界也因为这样的疯狂举动而发生了变化。

        那巨大的压力将两人所处的地方崩碎，更是将燕十三压得喘不过气，可见莫怀仁此时集聚的力量有多庞大。

        “吼”

        抬头大吼，气劲爆发而出，那是纯粹的力量，看似很小的一颗圆球，却有着让人心惊胆战的力量。

        气劲形成的圆球比之火球显得十分迷你，但它的气势却一点也不输给这巨大的火球。

        瞬息之间，两者碰撞在了一起。

        “轰”

        红白两色的光芒覆盖了天际，空气中传来的震动让人感觉仿佛要天塌地陷了一般。

        火球崩碎，火焰没能落下，反而被那庞大的气劲倒卷而回冲向了天际。

        无数细小的火球爆炸开来，那如同烟花一般的轨迹美丽无比，真的非常漂亮。

        一时间所有人忘记了这是燕十三的功法招式。

        此时此刻，这绚烂的景象，就像是燕十三本人一样，极尽绚烂之后什么也没能留下，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绝命丹的效果已经过去，他整个人变得白发苍苍，竟是在短短的一瞬间耗尽了所有的生命力。

        松弛的皮肤，干枯的双手，还有那凹陷的双眼，以及那满是沟壑的脸庞，无不昭示着眼前之人已处于垂垂暮年。

        这还是那玉树临风的燕十三吗？

        “嗙”

        火麟枪寸寸断裂，变成了一堆废铁，在刚刚的招式之中它也耗尽了自己的一切。

        看重手中那暗淡无关的火麟枪碎片，燕十三感觉非常的好，并没有因为衰老而变得垂头丧气。

        能够战斗到最后，燕十三已经很满足了。

        “莫前辈的功法果然惊人，即便我拼尽全力也不能伤你分毫。”

        “我的命你大可拿去，败与你手，我心服口服！”

        “赵公子乃是天纵之才，又得天地运气加身，现在一帆风顺将来必定风波不断！他到底能走到哪一步，我真想好好见证一番呐！”

        燕十三勉强站立着，眼神飘忽地看了眼赵括所在的方向。

        直到刚刚他终于明白了，赵括确实不是一般的人，此次的天命之争必然有他的一席之地。

        真的是时代不同了，这一世有太多青年天才，也不知道谁能笑到最后。

        “我们再强也不过是沾了早出生几年的光，若是与现在的青年才俊争雄，或许我们根本不够资格！”

        莫怀仁已经变回了原样，正如燕十三所期望的，他确实用尽了全力，但燕十三依然没能赢。

        这不仅仅是功法等级的差距，境界的差距也不是主要原因，而是真正的武道高手和气宗高手之间的差距。

        能看到真正的武道高手，燕十三已经死而无憾了。

        “确实如此，我们不过是因为早生而已，哈哈……”

        听闻莫怀仁的话，燕十三大笑了起来，这种自嘲真的是很有他的风格。

        赵括之前跨境界大战，已经很好的诠释了莫怀仁所说的话，他们确实只是沾了时代的光而已。

        “你有什么遗言吗？”

        看着早已油尽灯枯命不久矣的燕十三，莫怀仁知道自己该动手了。

        对于燕十三这样的高手，等待他死亡是最耻辱的方式，真正尊重他就该亲手杀死他。

        这才是他所期望的死法。

        “遗言？并不需要！”

        “对了，麻烦你帮我传个话，就说能见到赵公子我很开心，若是有下一次，我一定能赢的！”

        微微一笑，燕十三一脸自信道。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回想起自己过去的种种，到了临死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一生这么精彩。

        “噗”

        莫怀仁面无表情地一掌将燕十三的胸口打穿，在他快要咽气前杀了他。

        这是莫怀仁给予燕十三的尊重，也是唯一能给他的最后尊严，死在武道高手的手中，而非是因为透支生命导致的死亡。

        战死，是士兵的最终归属。

        燕十三的死，随着莫怀仁的出手变得更有意义了，因为他是战死的。

        “燕十三死了！”

        冷清影在赵括的耳边轻声提醒道。

        赵括点了点头道：“嗯，死了！我杀的！”

        动手的是莫怀仁，但真正杀死他的是赵括，这并没有什么矛盾的地方，倒不如说这话有着特别的意义。

        用计诱使燕十三来到黄沙镇，然后用毒将燕云十八骑变成与圣武队相当的存在，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

        本来赵括是想狠狠羞辱燕云十八骑一番的，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因为燕十三是个光明磊落的人，赵括将之看的明明白白，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是的，你杀的！”

        冷清影将头靠在赵括的背上，感受着他的心跳，觉得这一刻的赵括真的很有担当。

        承担起杀死燕十三这份责任，可是非常沉重的，这意味着他必须承受燕十三兄弟疯狂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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