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无情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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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兵马大元帅赵铮和镇国大将军赵世成来了。
兵马大元帅赵铮满头白发，剑眉星宇杀气逼人，年近七十却依然龙行虎步。其子赵世成与他面容相似，英气勃发眼眸敞亮，身姿挺拔，站在那让人感觉如同一座大山一般。
“微臣叩见皇上！皇后娘娘！”
两人上前见礼，皇上急忙迎上前去，示意两人不必多礼，并让皇后准备糕点。
“岳丈赶紧过来坐！”皇上扶着赵铮往塌上坐。
赵铮婉拒道：“陛下，微臣此次与犬子是告罪而来，犬子教子无方，孙儿惹出滔天大祸，为我国惹来不必要的战事，微臣万死难辞其咎！”
他说的十分诚恳，言语中带有哽咽声，显然对此事非常自责。
“岳丈何出此言，括儿肯定是被人陷害的，此事还可以再议的！朕一定会力保括儿。”皇上大感意外，笑道。
赵世成一脸坦荡，拱手道：“陛下，这正是微臣前来的目的。此事犬子咎由自取，皇上大可秉公决断！微臣绝无怨言！”
“微臣告退！”
不等皇上回答，两父子竟是直接告退了。
皇上姬祯明张了张嘴一脸苦涩，因为他的犹豫不决伤了兄弟的心，他又怎会不知道，赵世成如此说就是为了不让他为难！
但此事他心里知道，却不代表朝臣知道。
赵括一死，两位手握兵马大权地重臣便会离心，这已是不容置疑之事。即便赵世成不怨恨他，但赵括的死就是一根刺，让他们永远不可能重归于好。
“砰”
皇上狠狠地一掌将茶几拍碎，吓得宫女们瑟瑟发抖，皇后此时恰好端着茶点而来。
“皇上这是怎么了？父亲和世成呢？”皇后一脸疑惑道。
揉着眉心，皇上将宫女全部叫了出去，瘫坐在椅子上道：“皇后，如果朕与大元帅和世成为敌，你会如何？”
“陛下何出此言？”皇后温言细语道。
“何出此言？刚刚岳丈和世成过来让朕秉公决断！”皇上一阵颤抖道：“好一个秉公决断，两位手握天下兵马大权的重臣，让朕秉公决断，那就是在逼朕做决断，但你让朕如何决断？”
皇后懂皇上心里的苦，一边是江山社稷，一边是兄弟手足，他必须要权衡再三。
“父亲和世成会体谅你的！”皇后安慰道。
是啊！的确很体谅他！将一切决断都交由他来决断，且绝无怨言。
他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陛下，奴才有要事禀报！”
突然太监的声音传来，皇上大怒道：“又怎么了？”
太监吓得跪倒在地，急忙道：“皇上，镇国大将军去天牢审讯赵公子了！”
“什么？”
皇上猛地站起，他不是担心赵世成会放了赵括，而是担心他会把儿子打死。
“皇后赶紧去叫大嫂过来到大殿候着！”皇上这一次是真的慌了，大哥的性格他比谁都清楚。
他疾步向外走去，命令道：“召集文武百官，到大殿上等着！”
“是，皇上！”
太监急忙向外跑去，将口令传达下去。
大哥竟然如此逼他决断，不愧是自己的好大哥。赵括一旦死了，那就什么问题都没了。
“大哥，二弟愧对于你！”
姬祯明喃喃自语，一刻也不敢耽搁，向着天牢而去。
天牢内。
赵世成看着被单独关押地儿子，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表情。他一语不发，倒想看看这个“好儿子”有什么想说的。
此次奸杀公主的事件，赵括是主犯，蒙傲他们完全不知情，但却也难以逃脱帮凶罪名，只是那已经不算什么罪名了，因此也只是在家中禁足，等待事情的尘埃落定，安安静静等待责罚就好。
至于宋毅，也被关押在天牢，涉嫌替主行凶！一样是死罪！
“父亲，怎么样？现在外面是不是乱成一锅粥了！”赵括一脸轻松道：“姑父什么时候放我出去啊！”
“你这次是奸杀越国公主，是死罪！皇上怎么放你？”赵世成一脸痛心道。
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与他嬉皮笑脸！简直无可救药！
“可是我根本没做过，我醒来的时候她就躺在我身边，已经气绝身亡了啊！”赵括一脸无辜道。
“放肆，当日在镜湖上你曾放言让越国皇子公主所在的花船，留下船上的女人而起了冲突，并邀请他们去万花楼赴宴，是不是？”赵世成冷冷道。
越国皇子他们的证供已经呈了上来，人证物证俱在，且动机那么明显，邀人去青楼明显就是居心不良。
皇子们赴宴，然后赵括派人掳走公主，将其奸杀。这完全就是一切的真相，如此的让人无法辩驳。
赵括叼着一根草，一脸云淡风轻道：“我们只是在万花楼喝酒而已，再说那也是气话而已，我又没真的那么做！”
“那你怎么解释公主在你房里！”赵世成咬牙道。
“我怎么知道！”赵括翻了个白眼道。
儿子这样的态度，赵世成是完全绝望了，竟然如此一句不知道就完事了。
事关生死存亡，竟然还奢望皇上救他，根本没把国家大事当一回事，如此逆子不要也罢！
“来人！将赵括带出来，我要亲自审问！”赵世成浑身颤抖，双眼通红大吼道。
狱卒手脚利落，在赵世成的授意下，将赵括绑在用于刑讯的房间的墙上，手脚皆被铁链铐住。
“父亲，你这是干嘛？”赵括一脸难以置信道。
显然他完全没想过父亲会如此对他。
“我再问你一次，七公主怎么会在你房里！”赵世成手持皮鞭问道。
赵括依然无所谓道：“我不知道！”
“哈哈……你不知道？”赵世成失笑道：“那我来告诉你，你因为觊觎七公主的美色，在与三皇子争吵的时候便已起了贼心，假借邀请赴宴为名，实则是为了派人掳劫七公主，然后带到万花楼将其奸杀！”
赵括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这说的跟看到了似得，但这明显就是断章取义，然后加以修饰出来的东西。
真实的真相并不是这样的啊！
“是谁造谣，等我出去，看我活剐了他！”赵括凶狠道。
“啪”
他话才说完，赵世成一皮鞭打在脸上，疼地赵括头皮发麻，一道可怕地血痕浮现，半张脸都肿了。
“父亲，你打我？我从小到大你都没打过我！”赵括歇斯底里地吼道。
他是真的被打蒙了，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竟然被父亲鞭打，他心中万般憋屈与不服。
“就是以前没打你，对你百般娇纵，以至于今天犯下滔天大罪，我今天就大义灭亲！”赵世成红着眼，咬着牙道。
说着又是几鞭子下去，打的赵括皮开肉绽，但赵括硬是没吭一声，看着父亲扬起的手，一脸的倔强和不服输。
“啪”“啪”“啪”
皮鞭抽打的声音，让狱卒们头皮发麻。大将军果然够狠，对着亲儿子下这么重的手。
浑身已经被血水浸透，衣服破烂满身鞭痕。
“满意了？”赵括眼中满是怨恨道：“你是父亲，打我我没意见！”
“怎么？你不服？”赵世成扬了扬皮鞭，但看到儿子那副样子，最后还是放下手。
“我没错，凭什么打我？”赵括质问道。
他是纨绔子弟，但他也有自己的尊严，他做事从不遮遮掩掩，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但却要被自己父亲鞭笞，他一万个不服。
“你没错？七公主都死了，你还没错？”赵世成含怒又是一鞭子下去。
打的赵括乱颤，那纯粹是因为牵动了其他伤口痛的。
见父亲如此狠心，分明是想打死自己，赵括不仅是不服，更是憋屈，委屈地眼泪都出来了。
赵括哽咽着，想要把眼泪憋回去，那一副受委屈的模样，即便是铁血的大将军也是痛心无比，自己的儿子他又怎么舍得这般毒打，但他闯的祸太大了。
当赵世成忍痛再次扬鞭的时候，赵括带着哭腔哭诉道：“我是你儿子，你宁愿相信别人的一面之词，竟然不相信我？”
“你从小到大，何曾做过让我相信你的事！”赵世成再也没能忍住，一个铁血将军含泪说出这么一句痛心地话语。
就是这么一句话，赵括看着自己的父亲，紧咬嘴唇不再说一句话，眼泪无声地滑落。
在父亲的心中，自己竟然如此不堪！回首小时候，谁不是对他百般疼爱，此刻父亲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然而这一句话伤的又何止是赵括，赵世成自己更是痛不欲生。子不教父子过，赵括会落到今天的下场，全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当赵世成再次扬鞭的时候，赵括直视自己的父亲，眼中满是不屈和倔强，他就是要和父亲对抗。
“将军别打了，你会打死他的，怎么说他都是您的儿子！”狱卒看不下去了，从旁劝阻道。
“让开，今天我不打死这个孽子，我对不起我的兄弟！”赵世成推开狱卒，抬手又是几鞭子下去。
随着赵世成的抽打，赵括竟然大笑了起来，只是他现在不可谓不惨，满嘴的血污，脸已经看不出脸型了，稍微一动都牵扯着各种伤口，痛入骨髓。
“哈哈……哈哈……要打死我？”
赵世成停下手，一脸错愕。被自己这么抽打，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今天你就是打死我，我依然是那句话，我没做过！我没错！”赵括眼神倔强，丝毫没有悔悟之意。
还以为儿子要说什么，没想到竟然如此执迷不悟，连认错都不愿意！赵世成气的一口血喷出。
“今天我要是不打死你，我就不配为镇国大将军！”赵世成闭上眼睛，胸口一阵起伏道。
“来啊！今天就是被打死，我也不会认错的！我要是吭一声，我就不是镇国大将军的儿子！”赵括脾气也上来了，扬起一脸傲气。
赵世成没想到儿子会说这么一句话，他抬头望着上方，不让眼泪流下，嘴唇一阵抖动，没想到儿子这么一句话让他竟是这般欢喜。
“哈哈，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不愧是我的儿子！”
赵世成看着儿子，缓缓抬起鞭子，这次他将气劲灌入其中，这一鞭子下去儿子必死无疑。
但为了晋国，只有他死了，兄弟才不会为难，这个国家才能安宁！
纵有万般不舍，也要含泪去做。
狱卒手足无措，大将军想杀了赵括，他们根本阻止不了，但就算赵括再怎么十恶不赦，那也是大将军的儿子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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