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5 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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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前世,HE(二)
项城。
某处宅院前,彭鼎上前扣门,“请问,图光图公子是住在此处吗?”
九月中旬,天气渐渐,开门的妇人已经身着秋衣,门没全然打开,只开了一道小缝,也诧异打量眼前的彭鼎和李裕,不由问道,“你们是……”
确定眼前的人不认识,也没见过。
彭鼎自报家门,“夫人,我们主家是经商的。早前商队途径沧州的时候,看到了图家家中的祖屋。生意人最讲究风水,不瞒夫人您说,图家的祖屋同我们东家契合,也请看风水的人看过了,可以旺我们东家,所以东家打听了图家的去向,特意想来见见图光图公子,可否将家中祖屋卖给我们东家。”
彭鼎说着话,李裕就一直打量着眼前的妇人。
梦里的记忆,他同温印来过这里,但他的印象都在图光身上,记不住眼前的妇人是不是同一个。
李裕隐在袖间的指尖轻轻攥了攥,是有叫图光的在这里,冥冥中,李裕心底升起了期盼……
而对方听彭鼎说完,眸间分明错愕,“你们,也是来买祖屋的?”
无论是彭鼎还是李裕,都听清了她口中的这个“也”字……
李裕眸间轻颤,但还是压抑内心开始潜滋暗长的念头,妇人笑道,“到屋中坐吧,我相公带女儿外出了,应当快回了。”
彭鼎看向李裕,两人心中都清楚,对方相信了买祖屋的事……
彭鼎的目光中有询问的意思在,李裕温声道,“有劳了。”
妇人笑道,“公子客气了,这边请。”
彭鼎跟随李裕一道入了厅中,旁的侍卫只进来两人守在苑落里,其余的人都在宅子外等候。
妇人沏了茶来,李裕一面端起茶盏,一面道谢,轻抿一口后,又似随意般问起,“夫人刚才是说,早前也有人问起图家祖屋的事?”
妇人颔首,“是的。”
妇人顿了顿,歉意笑了笑,“还没问两位如何称呼。”
李裕应道,“我姓木。”
“哦,原来是木公子。”妇人继续说道,“就是前几日,也有人来了家中,也说是行商的,早前在沧州看重了我们家的祖屋,想问问祖屋能不能卖,是我相公招呼的。”
“图公子?”李裕又确认了一声。
妇人颔首,“是的,也赶巧了,那处祖屋好些年没去过了,突然有人来问,我同相公都很意外。”
李裕放下茶盏,似闲聊般,“冒昧问一声,来这处询问图家祖屋的是谁吗?”
妇人看了看他,刚要开口,似是又想起什么一般,笑道,“也是两个经商的人。”
李裕看她,两个经商的人……
妇人似是也觉得刚才那么说,有些敷衍,便补了一句,“其中一位身子不怎么好,好像病着,一直在咳嗽……”
听到这里,李裕的手心攥得更紧,继续听妇人说起,“但还好,还有人同他一道陪同照顾着。”
一个一直生病,另一个陪同,李裕脑海中的第一印象是温印和童年,或是娄长空和童年。
李裕心中莫名紧张,却平淡问起,“生病的那位,是姓娄吗?”
妇人眼中明显诧异,“原来,你们认识啊?”
李裕屏住呼吸,是温印,或是娄长空来过……
妇人感慨,“只是后来走了,好像祖屋的事情没谈成,不过,是我相公同娄老板谈的,我也不知道具体的。这样,你们稍作,我请人叫他回来。”
“有劳。”李裕还是这声。
虽然李裕听起来语气平静,但心底已经慢慢泛起涟漪。
梦里,或是说,他眼下已经慢慢趋近于相信,是记忆里,他同温印一道来过这里。
就是这间宅子,厅中的陈设都一样,温印来因为在沧州调查舅舅的死因,来的项城打听图光的下落,但温印惊讶于图光同李坦生得一模一样,所以让人叫了他来。也因为他在,所以推断出了图光和李坦的身份,也推断出舅舅的真正死因。
眼下,周遭都如出一辙。
而且,温印,温印或是娄长空也来过,但如果只是温印,他不在,温印只会觉得图光同李坦很像,就算惊讶,也不会想到旁的。
她只能从图光这里知晓舅舅在沧州的行踪,最多,只会知晓阮家两兄弟的事,但旁的,温印猜测不住来……
这些所有的似曾相识,一步步,一幕幕,都让他产生了比早前更浓郁的念头。
——温印和娄长空很有可能就是一个人……
他早前一叶障目,从来没往这处想过。
但记忆里不糊有错,在离院的时候,温印能这么娴熟得使唤娄长空的人,也对经商之事头头是道。
真的是……
李裕端起茶盏的手逐渐握紧,也正在这个时候,屋门开合的声音响起,李裕不由起身。
彭鼎看向天子,天子很少这样,甚至,彭鼎从天子面容上看到了一丝紧张。
彭鼎也看向厅外。
果真,当图光抱着拿着糖葫芦串的女儿入内时,李裕也好,彭鼎也好,都一眼看到那张同李坦一模一样,宛若双生的脸。
彭鼎眼中都是惊骇,这!
李裕眼眶却微红。
一样,一模一样……
图光和李坦生得一模一样,所有的事情,都和记忆中一模一样,阿茵,娄长空,图光。
一时间,李裕心底隐隐蛊惑着。
好似所有的事情都在慢慢通透,也愣住没有出声。
“夫君,这位就是木公子,木公子家中经商,相中了我们在沧州的祖屋,想要买下来。”
图光诧异看向李裕,早前娄长空来是因为区叔叔的事,只不过借着祖屋的幌子;眼前的人……
图光有些拿不准。
图光放下怀中的女儿,温声朝妻子道,“你带小豆丁去玩会儿吧,我同木公子说会儿话。”
妇人从善如流。
图光多打量了李裕几年,确认没有任何印象,也应当有顾虑,他是尾随娄长空来的这里,不过就这两日,前后脚功夫,或是还有旁的目的,甚至,同区叔叔的死有关?
图光谨慎,也支开了妻女。
李裕尽收眼底。
“木公子想要沧州的祖屋?”图光眼中有试探,“那处祖屋年久失修,怕是住不了人了,公子是买来做什么的?”
李裕看着眼前同李坦一样的脸,脑海中是关于李坦全然不同的两种记忆。
一种,在记忆中有些模糊,是宫门破,他去到金殿时,金殿这处已经火光冲天,旁人告诉他,贵平陪同李坦一起烧死在金殿之中。
而另一种,记忆很清楚,是他确确实实经历过的。
宫门破,宫墙内血流成河,他拎剑步入天子殿堂,见李坦身着日月星辰龙袍,高坐在金殿龙椅上等他。
——说实话,朕没想到过会有今日,也没想过你能赢到最后。
——我当初应当杀了你的,李裕,我应当杀了你的!
——哈哈哈哈!这天下还是你的,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哈哈哈!终于走到这里了,你开心吗?除了这个皇位,你还剩什么了?李裕,你什么都不剩了,你和我一样,是孤家寡人!哈哈哈哈!你也来尝尝这龙椅滋味,我尝过了,到你了!
……
李裕垂眸,敛了眸间情绪,再睁眼时,眼中似古井无波,“说过了,经商的人,买来定风水用的。”
李裕说完,声音中有疲惫,“彭鼎。”
彭鼎会意上前,从袖袋中拿出一枚钱袋直接递到图光手中。
图光微讶,他没想过对方真的是……
手中沉甸甸的一包,图光打开一角,顿时眉头皱紧,“太多了,不值这个价。”
图光还同记忆中一样正值,也想还给彭鼎,但彭鼎多精明。
图光看向李裕,知晓他是真的存心要买那处宅子,也不会收回去了,图光从钱袋中拿了一枚银锭子,剩下的,又上前塞回彭鼎手中,“这样吧,我收定金,一年内,你要想反悔就来我这里取定金。”
“不会反悔。”李裕淡声。
彭鼎重新将钱袋放回图光手中,图光刚想婉拒,但这时才明显发现对方是练家子。
图光沉声,“无功不受禄,木公子,这不合适。”
李裕看他,“它在我这里值这个价,收好,如果真觉得无功不受禄,我想问问,娄长空什么时候走的,往何处去了?”
图光目露惊讶。
李裕继续道,“他是故友,原本也是想来打听他父亲的消息,既然他来过,就是打听过了,我想去见他,很重要,图公子,能否告诉我?”
听到这句,图光明白了,“就前两日才走的,说是往繁城去了。”
往繁城去,要穿过鸿山。
鸿山有三日路程,能撵上……
李裕转身。
彭鼎也跟着转身。
图光再次目露惊讶。
“去繁城。”李裕沉声吩咐。
“是!”彭鼎等人也跃身上马。
只是马车刚要驶离,是图光的夫人上前,“木公子。”
李裕撩起帘栊,“夫人怎么了?”
对方目露感激,“其实,家中正好有笔银子短缺,木公子是解了我们家燃眉之急,木公子早前不是问,娄老板同谁一道来的吗?”
李裕颔首,“夫人请说。”
“同他一道来的人,是沧州那边的商人,姓张。”
姓张?李裕略微蹙眉,不是童年……
李裕印象中没有一个姓张,又同温印熟悉的商人,又或者是说,是他根本不知道的某个人。
但很快,李裕眸间微滞。
想起梦里的某段记忆,就是他在红城郊外赶去见温印那次。温印是同一个叫张许可的人在一处。
温家的铁矿,需要人冶炼,那批武器是张家冶炼的……
——要钱好说,银子都留下,别动人,我们都是跑商的,无非挣些小利,军爷行个方便。
——这位将军火气有些大啊。
对方是叫张许可,年长温印几岁。
而且,很护着温印。
是张许可陪着温印一道来的项城?
李裕心底莫名心慌,也朝图光的妻子问道,“夫人,对方可是叫张许可?”
妇人摇头,“这就是不知道了,我只知晓他姓张,哦对了,我听娄老板都是唤他誉白……”
誉白,应当是字。
唤誉白已是亲近……
李裕喉间轻咽,“我知道了,多谢了。”
妇人笑道,“那,不担心您了,木公子。”
李裕笑了笑,放下帘栊。
马车缓缓驶离项城,马车中,李裕撩起帘栊看着窗外出神。
——我告诉过你几次别吃娄长空的醋了,是你自己不听!
——殿下不是想见我吗?我是娄长空。
李裕仰首靠在马车中,口中吐出一口浊气。
阿茵……
为什么不见我?
到底,是病了,还是早前受伤了?
到底伤得有多重,不愿意见我?
***
马车上,温印靠在马车一角打盹儿。
秋意渐浓,东家早前就怕冷,大病一场后,冬日里近乎就没有能睡安稳的时候。
尤其是阴雨天,伤口还会作疼,疼起来的额头都是冷汗,但这些年的奔波却没停过……
安心给她再盖了一层狐狸毛披风。
她也不知道在东家心中,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东家,童老板的信来了。”顺子的声音在外响起,安心刚想出声制止,让顺子小声些,但温印已经醒了。
温印本就睡不踏实,车上更是。
顺子的声音又大,温印听到“童老板的信”就没了睡意。
安心知晓,因为这些年都是童年在同天子接触,童年这处总会给东家送信,说起天子的事。
东家一封都没落下过。
顺子撩起马车帘栊,递了进来。
安心接过,转呈给温印。
温印拆信,信封上是童年的字迹,但信封同早前比明显厚了不少。
从前都是一页纸两折,眼下应当有三页纸对折的厚度……
果真,信封拆开,平日里的一页纸,这次竟然洋洋洒洒真有三页,温印还没看,眉头就皱了皱。
还是逐一看下。
童年的信与旁人不同,他是想说什么就写什么,就像是用嘴写的,近乎他本人在你面前说话一样。
——哎呀呀,温印温印,天子给我找了个弟弟!怎么办,怎么办!我是该当祖宗一样供着,还是走哪都带着他呀?天子让他跟着我不是想让他同我学经商吧?啊啊啊!这该不是天子的私生子吧!我这是不是被天子选中,替他养私生子了!啊啊啊啊!温印,呃,这是不是你儿子啊?
温印顿时头疼。
温印宁肯看得是之乎者也,也不想看童年的口水账,但果真,下一句接踵而至。
——不对啊,温印,你这是什么时候生得儿子啊!我怎么都不知道的!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给我说!都长这么大了,诶,不对啊!要真是你和天子的儿子,天子肯定自己带在身边啊,天子多想你啊,要真是你同他的儿子,也不会给我带啊。可是,温印,这孩子同天子真的有些挂像,什么情况啊?
同李裕挂像?
温印想不起李裕有没有提起过谁的孩子要托孤,就算有,她应当印象月不深。
温印继续看下去。
——这孩子好像受过惊吓,举止有些奇怪,还胆小,见到生人都害怕,身上很多伤痕,估摸着没少被人欺负。前几日刚跟着我,见到什么都吃,就像乞丐堆里出来的。诶,你说天子上哪找这么一个人,还怎么偏偏让我带啊?该不会真是天子的私生子,天子以为你是娄长空,不好直接托付给你,所以托付给我?不对啊,天子这么聪明,肯定知道我知道,你一定知道!天哪,温印,你说该不会被天子发现了,我在帮你瞒着他,他故意试探我的吧!啊啊啊!
温印终于知晓这洋洋散散三大页是怎么来的了。
温印一面想着童年信中描述的十一二岁,又同李裕生得有些像的男孩子,一面耐着性子看着童年的唠叨。
李裕今年二十五,这孩子十一二岁,不可能是李裕的儿子。
但什么身份才会让李裕明明很关心,却要送到童年这处代为照顾?
童年虽然是商家,但这几年一直在替李裕奔走,李裕信任童年。也就是说这孩子对李裕来说很重要,但李裕又清楚,不能留在身边,所以想起了童年……
看童年在信中的描述,这孩子好像受过惊吓,举止奇怪,还胆小,见到生人害怕,身上有伤,像乞丐堆里出来的……李裕怎么就会认识这样的孩子?
这些年,温印习惯了在李裕背后,操心他的事情。但童年笔下的孩子,温印也想不到是谁。
信笺也终于看到最后。
——对了,你暂时都可以放心,天子还在顺城东山郡王府,听说这次天子这趟会在东山郡王府呆上月余才启程回京,所以你暂时不用想着怎么避开他了。只是,温印,这几日顺城的风声一直都在说天子在同东山郡王议亲了。你过世这么久,他一直一个人,当终归天子是天子,他要知道你还活着……温印,你真想清楚了?
温印目光微滞,又接连咳嗽了好几声。
“东家?”安心担心。
温印将纸笺递给她,“烧掉。”
安心颔首,但怕在马车中烟味会呛到她,安心下了马车点了火星子。
看着信笺一点点在手中燃烬,安心回头看向温印。
温印目光凝在一处出神。
……
过了稍许,马车继续往前。
这趟去繁城还要些时候,东家身子不太好,马车不敢行太快,所以到了黄昏前后才到了落脚的城池。
温印用过饭,又看了会儿账册,便起身去沐浴洗漱。
等回内屋时,安心来了屋中,“东家,张许可真的跟上了,幸好东家想办法甩掉他了。”
温印轻叹,“不管他了,我们直接去繁城就是。”
安心颔首,“算了下时间,应该来得及,到繁城的时间差不多就是同刘大夫约好的时间。”
温印点头,上了床榻,拿起一侧的书随意翻着。
“东家。”安心看她。
“怎么了?”
安心轻声道,“东家,我看张许可真的对东家有意思。”
“我知道。”温印淡声。
安心继续道,“张许可有阅历,也是做生意的,也知根知底,这些年一直同东家一处,项城也是他陪东家一道去的,我以为……”
温印又咳嗽了几声,一面拢紧了披在身上的披风,一面轻声道,“沧州早前是张家的地盘,朝中的事情安定了,我想要查舅舅的死因,他能帮上忙。沧州他熟悉,所以一道,顺便也去了趟项城。”
虽然图光这里知道的不多,但大抵她也清楚舅舅的死,的确是同阮家有关,但李坦倒台,阮家两兄弟就不知去向。等在繁城见过韩渠,就会让韩渠打听阮家下落,替舅舅报仇。
温印看向安心,“等从繁城离开,就回定州拜祭外祖母和舅舅,也去看看安润了。”
安心莞尔,“我也想哥哥了。”
温印又掩袖咳嗽了两声,安心问道,“永安侯那处呢?”
温印轻声道,“等从定州回来,我就入京见我爹。”
安心点头,“那东家,你先歇着。”
等安心撩起帘栊出了屋中,温印还是没睡意。
身后靠着引枕,身上也披着厚厚的披风,被子齐在腰间,手中握住书册,想起的都是童年的信。
——天子在同东山郡王议亲了。你过世这么久,他一直一个人,当终归天子是天子,他要知道你还活着……
——温印,你真想清楚了?
温印仰首靠在引枕上,目光空望着床顶的雕花出神良久,才躺下,盖了被子。
入夜,她还是做了噩梦。
梦到陆平允笑着朝她走近,“李裕都是废太子了,跟着他,不如跟我们几人,等回京,我也有办法把你接出来轮流照顾,你也不用一辈子困在离院,不是挺好吗?”
温印握紧了手中的簪子。
簪子是李裕在元城时送她的,她一直放在袖间,方才用簪子划伤了余涛的脸所以挣脱开。
但陆平允几人在屋门处,她一步步往后,簪子上还见了血,但尽量沉稳,“别过来。”
见血的簪子抵在自己脖子处,明显起了血痕。
余涛脸上还在流血,也火辣辣得疼着,伸手捂着脸。
唐广招脸色有些煞白,原本他就不应当来的,更没想到,眼下娄家失火,到处都是人,陆平允他们三人还……
而且眼下,温印簪子指着自己,这要出人命的。
这是温印……
唐广招明显心猿意马。
温印敏锐察觉,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尽量沉稳,“唐广招,这里是定州,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真要同永安侯府还有娄家为敌?”
忽然被温印说破,唐广招的脸色很不好看。
“你现在走,这件事同你没关系。”温印看他,“你要是不走,他们三人在京中有靠山,你唐家有什么?”
唐广招嘴唇煞白。
温印手中一使劲,脖颈处的血丝涌了出现,温印厉声,“那你也有份。”
唐广招原本就举棋不定,忽然间,被温印脖颈间留出的鲜血吓倒。
邹鹤鸣朝他笑,“诶,你当不是真的怕了吗?你人已经在这里了,早就是共犯了……”
只是话音未落,唐广招转身就跑,陆平允和余涛,邹鹤鸣都愣住,忽然间,陆平允大喊,“追回来!”
陆平允就是要逼温印出事,如果提前让唐广招泄露风声,知晓陆家在其中,“追不回就杀了,快!”
陆平允以后,邹鹤鸣失神,赶紧去追。
屋中顿时就剩了陆平允,余涛和温印三人。
远处火光冲天,温□□底砰砰跳着,只剩两个人了,有机会……
思绪间,陆平允忽然转身,“你厉害啊,温印,真是小心看你了。”
温印继续步步后退,手中握紧的簪子也没有松开。
陆平允步步逼近,“你扎呀,你要真扎了,我对你刮目相看,你要不扎,今日我同余涛好好伺候你,你既然不喜欢唐广招,我手下的人多了去了,我让你慢慢试。”
温印尽量平静呼吸,眼看着陆平允一步步走近,近在跟前,温印忽然握紧簪子,朝着陆平允的脖子就是一扎!
余涛和陆平允都惊住,陆平允也忘了动弹。
陆平允其实有功夫在身,平日里也警醒,但都没料到温印这一簪子从一开始就是想刺他的。
顿时,陆平允脖子上剧痛传来!
若不是下意识避开了些,肯定这一簪子刺中要害,他早就交待在这里了。但亏得温印是个女子,而且慌乱中,温印也扎偏了。
温印根本没留思量时间,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取不了陆平允性命,她是要跑。
余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懵,温印趁机跑了出去。
身后,陆平允捂住脖颈处还在流血的地方,朝余涛吼道,“去追,抓住温印,不然你我都完蛋!”
余涛也回过神来,冲了出去。
温印已经很机敏,但老宅这处她也不熟悉,只能朝着火光跑,现在府中到处都是人,见到人就安全了。
但温印跑不过余涛,被余涛扑上,伸手握住脖子。
温印动弹不了,而陆平允也捂着脖子跟来。
那枚簪子已经摘了下来,陆平允双目怒意看向温印,“我给脸了是吗,温印?”
陆平允松开捂住脖子的手,“让开!”
余涛松手,余涛眼中有些怕,“陆平允,你……不要乱来。”
陆平允上前,一手握住温印的脖子,一手的拿起那枚簪子扎向温印腹部,温印腹间剧痛。
“你不是要杀我吗?我.他.妈杀了你!”陆平允用簪子扎进她喉间。
温印痛得说不出话来,眼前一黑,在失去意识前,听到耳旁嘈杂的脚步声,短兵相见的声音,还有兵器刺入血肉的声音。
“温印,温印……”有人抱起她。
“大夫!叫大夫!快啊!”
“温印,坚持住,温印,没事的,没事的……”
贵平?
她慢慢失去意识。
……
温印从噩梦中惊醒,喘着粗气,身上都被冷汗浸湿。好几年了,她还是会梦到那时候的事,如同挥之不去的梦魇。
她是捡回了一条命,但伤得太重,大病了一场,一直说不出话,也一年多才勉强能下地……
“我的病能好吗?”她问起刘大夫。
这一年多,一直是刘大夫在照顾她。
刘大夫看她,不耐烦道,“如果我是你,我就想,多活一日是一日。”
温印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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