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姜莱坦荡地迎上陈澈的目光，也笑：“哥哥对每个妹妹都这么大方？”

        陈澈被她一句话噎到，小姑娘这张嘴真不饶人，阴阳怪气的，一句漂亮话也不肯说。

        姜莱喜欢看他吃瘪说不出话的样子，她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直勾勾盯着陈澈，视线焦灼，他不回答，她便得寸进尺身子前倾几分，凑近他、逼迫他。

        颇有种强人所难，逼良为娼的既视感。

        “哪有那么多妹妹。”陈澈反应过来正了正神色，用手指把姜莱推回原位，“不难受的话开始讲错题。”

        陈澈这个人极有分寸，那段所谓在一起的日子里，他没有过越界行为，对她做过最出格的事情只是雨天撑伞怕她淋到虚环着她的肩。

        姜莱敢做这样的举动一是基于对陈澈的了解信任，二是给萧珃讲了两人一来一往的故事，萧珃给她出的馊主意，试探他，挖出他真正的目的。陈澈不上钩，她只能作罢。

        姜莱安稳坐好。

        曾经的一中理科之神名不虚传，对于数学有他独到的见解，看着姜莱把错题整理完，陈澈打开电脑给她梳理公式，按照他的计划，梳理完公式进行专项训练，不浪费一点时间做无用功。

        姜莱跟着陈澈的节奏，上课期间很顺从，及时做笔记，不懂的问题随时发问，陈澈再由难化简讲解，挺像那么回事。

        五点四十三分，孙娴一通电话打断了课程。

        高强度复习了三个多小时姜莱脑子有些转不动弯，来电铃声响起她先双手向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后瘫靠椅背按下接通键。

        她有气无力开口：“怎么了嘛？”

        “不是什么大事。”孙娴把车熄火拔出车钥匙，“妈妈在商场碰到个老朋友，你爸公司年终聚餐，晚饭你自己解决一下可以吗？”

        怕她拒绝孙娴赶紧补上：“你再问问小陈老师，天不早了，你们一起点外卖或者门口找个饭店吃点，妈妈给你转账。”

        姜莱兴致缺缺，她有些宫寒生理期总是腰酸关节痛，除去在卫生间待的几分钟几乎僵坐了一下午，浑身不舒服。想用热水袋缓和一下，伸手才想起热水袋早已冷却放在一边。

        她悻悻收回手，准备结束通话后充电。下一秒，热水袋被一只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拎起，接通电源。视线顺着这只手上移到陈澈的脸上，他面不改色，继续劈里啪啦敲键盘，制做姜莱专属课件。

        注意力分散，她不做思考脱口而出：“行，那你们早点回来，路上小心。”

        孙娴应了好，姜莱接收转账后放下手机。

        陈澈动作状态延续，姜莱犯懒什么都不想做便十指交叉垫在下巴下歪着头漫不经心地望向他，深棕的瞳仁里柔波潋滟，似是无意却扰乱某人心智。

        “还有十分钟，休息还是再写两题？”别炙热目光扫射的陈澈不敢再与她对视，停顿下来双手无意识握了握拳，又松开。

        “不想写了。”姜莱说，“有点累。”

        陈澈不强迫她，躲着她的眼神瞧见热水袋的充电提示灯跳灭，顺手拿过放在她的手边。

        “你晚饭回家吃嘛？”

        姜莱说完手机发出了信息提示，她解锁看是萧珃转发给她的许轶新歌链接。

        萧珃和许轶还没有在一起，那天的表白是冲动的不能作数，两人明白彼此间存在着很多现实问题。聊完国庆，在互相有好感的情况下，他们做出了几个约定，萧珃好好学习考去北京，上学期间每天给他发一条休息哪怕是一个标点，许轶继续写歌

        目前为止，都在往目标前进，萧珃吊车尾的成绩有了起色期末成绩勉勉强强够到一本线，许轶的新歌今天发布。

        陈澈在姜莱静不下心听，敷衍发了几句贺词，扭头等陈澈的回答。

        “不回去。”陈澈手指轻敲桌面，“我奶奶住院了，家里没人”

        趁着话题带到昨天的事情，陈澈把前一天奶奶高血压昏倒送去住院，后妈流产生的事避重就轻简单讲述给姜莱听。

        他说了不会让她猜疑，不管她放没放在心上，他都会一一告知，只求一个自己安心。

        光是听他讲，惊心动魄的画面就出现在脑海里，姜莱的表情沉重，秀气的眉毛蹙着，很是忧愁。

        陈澈选择不解释那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大手搭在姜莱的头顶：“别想得那么严重，都会好的。”

        他的话向来有魔力，他说什么事会好的她打心里便会认定有好的结果。挪开头顶的重压，问题又回到晚餐，话说到这份儿上代表着两人要一起。

        “外卖还是随便做一口？”

        陈澈解锁手机打开外卖软件后将手机递给姜莱选择。

        说实话，这两个选项姜莱都不太满意。

        前者，接近六点，饭点撞上下班高峰期，道路拥堵订单暴增点什么都需要等很长一段时间。后者嘛，单纯是没吃过陈澈做的饭，合理持有怀疑态度。

        一番权衡，姜莱选择味道有保障的外卖。她上下滑动页面找到了家私房菜馆，勾选了几道清淡小炒，还回手机。

        收到手机陈澈扫了遍菜单加了份甜汤开始填写收货地址。

        “我妈给你开的多少工资，搭奶茶又请吃饭，不会倒贴吧。”

        姜莱有些无聊，刷起朋友圈，老班甄苗苗发了张背影照，她马上福尔摩斯上身寻找起蛛丝马迹。一张高糊图经过放大再放大，她直觉判顶照片里的另一个人是同校的男老师。这么个惊天大发现，她毫不犹豫第一时间和萧珃分享。

        “二百一小时，你一模数学成绩出来结。”

        下好单陈澈放下手机，食指摩梭唇瓣注视眼前少女。室内开着空调温度不低，她只穿了一套摇粒绒家居服，过肩的黑发束成马尾，额前几缕碎发遮住半张小脸，她半低着头打字，屏幕发出的白光打在脸上不难看出满脸笑意。

        强忍下揉她头的冲动，陈澈有意无意干咳一声。

        姜莱察觉自己把大活人晾在面前，停止对话，反扣下手机。

        宁市近几年新晋一线城市，物价明显上升。萧珃找过一对一家教，当年只是位211在校生就要价时薪两百，现如今p大的高材生与之相同，不是做慈善是什么。

        “你就是报四百也有家长上赶着请你吧。”姜莱看着他不解嘀咕，这人怎么和钱作对。

        陈澈挑眉：“千金难买爷乐意。”

        行，大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离开手机同时姜莱和陈澈话不投机，两人只能干瞪着眼，问过预计送达时间至少一个小时，姜莱泄气地看向窗外，除了数学她想不到两人还有什么可有讨论的话题。

        太阳西斜，仍有半边天明亮晴朗。大朵厚重的云被割裂成块有序排列，蔚蓝的天空透过缝隙彰显本来模样，另一半天同样美艳，鱼鳞云被金黄的阳光渲染，壮观无比。

        “要不。”陈澈沉不住气，“打两局王者？”

        “好！”

        姜莱答应的干脆，怕他反悔似的快速打开王者等待数据更新进入游戏。登录成功后她又想起什么拿着手机的手啪得垂放在大腿上，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

        “我不想打匹配，可是我们不能一起排位。”她嘟着嘴，好不可爱。

        陈澈浅笑：“你不邀请我怎么知道不能一起？”

        姜莱摇摇头，她记得陈澈的段位，那天看到了是王者；反观她忙碌于各科作业、数学习题只打了那么几局输的多赢的少还在钻石段位苦苦挣扎。不在好友开黑节期间，也没有中间人组队，王者和钻石怎么可能双排？

        姜莱的手机发出一声“滴”，她以为是附近的人发起组队邀请，提不起兴趣连个眼神都不想给。

        陈澈憋笑压得住嘴角却控制不住上翘的眼尾，他难得没礼貌地从她手里拿起手机，使屏幕在姜莱的可视范围内。

        不知道陈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姜莱不抱希望地斜了眼屏幕，随后瞬间坐直拿回自己的手机。

        不高兴（yyds）来自好友

        至尊星耀1

        邀请您组队排位·5v5王者峡谷

        姜莱秒点接受，虽说一般朋友掉段了她都会表示心痛，但现在只有畅快：“你掉星耀了？”

        “嗯。”陈澈点头。

        有过一起玩游戏的设想他就怕出现不能一起玩的情况，硬着头皮冒着被队友举报的风险，稍稍摆烂了几局，奈何队友发挥更稳定，他一天举报了八个人都成功了，这波掉星主动又被动。

        “你把房主让给我，我段位低，匹配到的对手弱，好打。”

        有游戏打姜莱的心情自然好的没话说，陈澈操作过后，她点了匹配盯着界面期待的搓手。匹配时间超过预计值也不恼，点了取消匹配重新开始。

        安静之余陈澈突然开口：“问你个问题。”

        “你说！”姜莱此刻语调轻快，还没意识到几秒后陈澈抛出的问题会多么尖锐。

        “我id后面的yyds是什么意思？”

        姜莱为之一振，这个问题砸了她一个错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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