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天外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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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西安沉吟片刻说道：“这黑雾你从何而来？”
赵西安问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其实哪怕赵西安心中也被这段故事触动，但那又如何？
那是别人的故事，这世间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感同身受。除非这种事落到了自己头上，否则那份悲伤便无法理解。也便无从安慰可言。
现在的赵西安只想知道一切的真相，以及苍生歌为何可以对这诡异黑雾有所感应！
林清风听闻此言，凄然一笑：“或许这便是所谓的天无绝人之路吧。在我最最绝望之际，天降大雨，电闪雷鸣！我于雨中抱着皓月的尸身放声痛哭，这世间的一切已经与我无关。我不过是个无能的废物罢了！”
“可就在此时！一道巨大漆黑闪电劈来！似乎连天幕都被劈开了一道裂缝！”
赵西安第一次被震惊得睁大了双眼：“漆黑闪电？”
“没错！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正值晌午，哪怕大雨骤降，依旧有明亮。但那道闪电袭来之时，天地似乎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我至今仍然记得那道闪电的模样，仿佛....它要将天地染成无尽漆黑，再无温度，再无颜色！”
“可这世间于我眼中，本就一片漆黑！我又何来畏惧一说？就是那道闪电之后，于天边裂缝之中降临一道光芒，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死志。直接冲我而来。在黑色闪电之中，我的身躯化为了灰烬....”
黑色闪电，天边裂缝？赵西安开始呼吸急促，他感觉自己似乎已经触碰到了所谓的真相，但始终没有贯通起来。
心算之力疯狂运转，虽然一切都有因有果，但偏偏无法圆润。赵西安仔细地寻找着一切的漏洞。
说道这里，林清风脸上露出了一抹难言的笑意：“或许是命该如此，或许是上苍垂涎。这对其他人称得上是一场劫难的天外之劫，对我们而言....却无异于一场重生！”
“我们二人从黑雾之中走出，获得了一份这片天地从未出现过的天外之力！其名为.....留心！”
赵西安终于听到了有关这留心的情报，没想到这竟然是来自天外的力量，并非某条大道之力。
林清风将皓月揽入怀中，似乎有了些许安慰，轻声道：“既然人间无道，那这人间如何与我何干？留心留心，心有爱者，不可超脱！从我一接触这道黑气的瞬间，我便已经没了超脱的可能。从此，我便是留心，留心也便是我！”
赵西安猛吸了一口气说道：“便是这留心让你在极短的时间内提升到了金丹境界？”
林清风沉默了少许才轻声达到：“算是吧，留心借助感染心存爱意之人来壮大己身。被同化之人越多，便越发强大。为了复仇，我别无选择！你以为这城中人都是无辜之人？我却不这么认为！他们明知王家之事，选择袖手旁观无可厚非，可他们为何要充当那王明月的眼线？为何要把我们二人带到她的面前？断掉我们最后一点儿希望？”
听闻此言，赵西安却并没有反驳，这几日他也层从城中走过，他也亲眼看到了许多东西。
很多东西，只有亲眼目睹，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比如那被自己带走的少年，自己之所以将他带走，还不是因为他已经快要活不下去了.....
若他真如那老者所言，周边街坊时常接济，无论如何也不会饿到那种地步的！
这城中人确实有问题....似有有一股莫名的恶缠绕其间，但一切却又显得那么自然....
见赵西安等人没有斥责自己，林清风脸上稍稍露出一抹感激，似乎在感谢对方理解自己：“同化感染凡人确实是我不对！但这是我唯一的方法.....我曾尝试用留心侵蚀王明月，可王明月对我.....无爱！有的只是利用，将我视作她提升修为的工具罢了。也是那一刻，皓月对她彻底绝望.....于是，我便开始了吞噬同化城中人，来当做留心的养料！我的修为也随着留心的壮大快速提升！”
可此时，赵西安的眉头却越皱越深.....
“终于有一日，我同化之人达到千人之时！我的修为成功晋升为金丹境界！那一日，我与皓月降临王家.....血债血偿！！”
细节林清风并没有明说，但是从那具王明月的尸身，以及取而代之的王皓月来看，他成功了，学海深仇，一日得报！
赵西安沉声问道：“报仇的感觉好吗？”
林清风摇头道：“虽然很想摆出一副释然的样子说一声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痛快，但我却不想隐藏自己了！我觉得.....很爽！仿佛我心头滴落的血一下子还了回来！看到她满脸恐惧的模样，我心中只有畅快淋漓！我不后悔！让我再选择千次万次，我依旧会选择不择手段去复仇！欠下的债，本就该还！！”
听闻林清风所言，赵西安只是微微点头，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本就合情合理，只是.....
“可是.....城中的同化依旧还在继续，你的修为也依旧还在提升，留心以及在变得强大！”
赵西安一语道破关键所在！
林清风看着自己身边的黑雾，摇头苦笑：“报仇之后我才发现.....留心并非是我所控制，而是它在控制我！我的想法根本干涉不了它分毫.....它只遵从于自己的本能，同化人间生灵，壮大己身！我大仇已报，却再也无力压制留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人们口中的邪祟继续横行.....”
这时，赵西安忽然想到了什么，直接将林清风的话语打断：“等等！那孟兴何那日之后如何.....你可知晓？”
听闻赵西安此言，林清风脸上忽然露出了些许困惑，思索片刻才犹豫地回答道：“那日她与王明月一战过后，便消声觅迹。想来是修为不如王明月，怕是已经遭遇不测了吧.....”
赵西安却是仿佛抓到了一道灵光，心算之力快速激荡，慢慢的....一个更加完善的故事出现在了他的心中。
赵西安呼出一口浊气，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二人道：“我若告诉你们.....你们经历的所有悲剧，都是被人精心设计的桥段......你们会如何做想？”
听闻此言，林清风和皓月二人脸色大变，口中惊呼：“不可能！何人能够算计我等？我们的相遇本就是一场巧合，所谓情，如何算计？两人是否相爱怎能算计？”
赵西安眼神冰寒：“可你身边之物....便是以情为食！这人间，恐怕无人比它更懂情.....”
赵西安脑海之中越发清明，直接问道：“你当日为何要去那潭边？”
林清风回忆起那日发生的情景，找寻到了那个被他忽视的细节：“那日....城中衙役在我身边走过，提及浮瓶盛景，我无意之中听到。便欣然而往，行江山万里，为的不就是一览各方美景？这不过就是巧合。”
赵西安继续追问道：“那么是谁告诉你，你当日所见女子乃是王家之人？”
“我寻城中一老翁询问城中是否有那般女子。他便告知我，城中修士女子只有王家一家罢了。我便试着去碰了碰运气....也是那一日，我将明月认作皓月。”
赵西安冷笑不止：“是，这也是巧合。那你被人指点知道所送食物乃是毒药也是巧合，你那日被带到王明月身边也是巧合。你被指示的接应之地却在那一日有天外之物降临也是巧合！巧合巧合巧合！都是巧合！”
听到赵西安的话语，场上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脑海之中出现了一个有些恐怖的猜测.....
赵西安看向那翻腾不已的黑雾，眼中满是忌惮：“从你来到这浮瓶小城的那一刻起....你便已经陷入了一张无法逃出的大网之中！并非你与皓月之间的爱无法圆满，只因为那张大网.....从未想过让它圆满落幕！因为你们二人，无疑是留心最佳的宿主.....”
此言一出，满座具惊，林清风二人目光呆滞，颓然地坐在了地上：“不可能....不可能！要想做到这一切，除非一城之人集体算计于我。可我从未来过这座京郊小城.....”
看着已经被自己的猜测吓傻的众人，赵西安再次语出惊人：“呵....不必一座城....一个人足矣。那人只要在此地德高望重，便会有无数人愿意去当他的帮凶的....”
！！！
林清风两人心中突然出现了同一个身影！
浮瓶县令！孟兴何！！！
那个被他们感恩戴德，奉若再生父母的仁义之人！此刻却忽然间仿佛一个巨大阴影，藏匿于黑暗之中，悄然将他们所有人拢在怀中.....
啪.....啪.....啪......
一声声有节奏的鼓掌声忽然从墓地深处传来，每次拍掌，似乎都敲打在所有人的心头，让人心神不由得随之颤动.....
“哎呀呀，不愧是洛阳神童，京城绝世。我自认没有露出半点马脚，想不到还是被你发现了呀....唉.....当时真是不该放你们进来，但现在....只能请几位去死了!”
一身官袍，从阴影之中徐徐走出。
。。。。
加更完毕，话说，有没有人猜到幕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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