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启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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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知不觉便过了两日，赵西安住在苍生楼中很是安稳。就算再想把自己怎么样，也绝对不会有人敢在苍生楼中有什么行动，蔡师名号，至少在大启境内，那就是最为坚固的壁垒。
小妹赵洛笙也时常来到苍生楼中看望赵西安，赵西安很享受现在安静的生活，长公主那边也传来消息，今年的童试，圣上特许蔡师收徒赵西安可以破格参与觉醒。
童试之地设立在京城城郊，毕竟觉醒修行天赋，实在有太多的变数，在城中多少会有些不便，若在城郊，就可有更大的空间。
在这个时代，人人都有测试修行天赋的机会，所以才会有如今大启王朝的鼎盛繁华。诸多道统百花齐放。想要修行，就必须要通过童试，来将自身与大道勾连。所以此时的赵西安仍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但赵西安已经为今日的童试觉醒准备了两天，所有一切都已在心中推演，此时的赵西安满脸自信！
身边于妙倾看着意气风发的赵西安不由自主的打击道：“今天的测试之地设立在城郊，此时那真正的幕后之人恐怕已经做好万全准备，你真以为你能轻轻松松的进行童试？你展现出来的东西越多，他们对你就会越发忌惮，不可能让你走上修行之路的。”
赵西安闻言冷哼一声道：“他们做好万全准备，难不成我就坐以待毙？今日，便是一切水落石出之时！他有准备，难不成我就没有后手？所谓对弈，不就讲究的是比拼谁想到的更多，谁准备的更多？我...可是准备了很多很多的惊喜给他们啊...今日童试！我赵西安之名，将响彻大启！”
听到赵西安狂傲之言，于妙倾冷哼一声不愿理会：“你还是多加小心吧，我的玉石俱焚符已经用去，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元婴，这次想靠我可不太行。”
赵西安听闻此言脸色一沉：“还不是你乱学不好？这时候知道少张底牌了？不过也好，这都是他们知道的东西，你若有那张符篆，他们恐怕也会有针对那张符篆的后手，如今没了，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反正我从头到尾也没准备万全依仗于你。”
听闻此言，于妙倾瞬间不乐意了：“什么叫从来没想过依仗我？老娘这么多次都帮了狗了！这时候不是你哭爹喊娘的求着我救你的时候了？”
看到莫名其妙发脾气的于妙倾，赵西安不由得也有一些无奈，耐心解释道：“之前我是凡人啊，靠靠天资卓绝小师妹有什么问题？可过了今天....我便是一名修士了！我辈修士，岂能久居人下？小师妹，你要信我，我不会弱于你很久的...你师兄可不是一个吃软饭度日之人啊！”
听闻此言，于妙倾深深地看了一眼赵西安，冷笑一声说道：“今日，莫要给师父丢脸。”
赵西安揉了揉已然到了快要坡体而出地步的眉心，嘴角带笑，自信而言：“那是自然！小师妹....且随师兄出征！去看一看，那背后之人，到底是何方妖孽！”
腰负木剑，这一刻，赵西安与于妙倾傲然出城！目标直指童试觉醒之地！
今日我赵西安，将真正踏足修行！正式上桌，与诸公手谈一局！
一路上，果然风平浪静，但在于妙倾眼中，却更像是一场无与伦比风暴之前的诡异平静，令人心中更为慌乱，可看到赵西安却丝毫不惧，也渐渐放下心来。不知为何，有这个废物师兄跟在身边，总觉得有所依靠....
于妙倾总是不自觉的学着赵西安的行事风格，又何尝不是一种认同？一种依靠....
仿佛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依靠这位没有丝毫修为的师兄啊....这无关修为，只谈本心。
很快，二人便来到了城郊空地，放眼望去，天色湛蓝，青草芳芳，一众孩童正在草地之中四下嬉戏，看到一个大人也站到了队伍之中，纷纷围了过去饶有兴趣的谈论着。
“你看你看，他这么大了还来参加童试，好丢人呐。”
“就是就是，八岁童试，看他的样子，都十八了吧。哈哈哈哈！丢人！”
一名少女悄悄走到赵西安的身边嬉笑道：“叔叔？你是来管纪律的吗？”
赵西安摇摇头，直言道：“叔叔？算了算了，你愿意叫什么叫什么吧，叔叔我不是管事儿的，我也是来觉醒天赋的。”
其中一名看起来像是孩子王的童子一脸嫌弃地说道：“八岁童试，连我们小孩子都知道的常识，你都这么大了，耽误这么久的时间，就算觉醒天赋，也已经完全跟不上同龄人了，有什么意义？不如放弃，回家卖菜不好吗？”
此言一出，果然引起了不少童子的附和，显然这个孩子在这群孩子之中颇有威望。
但赵西安可不是因为你是个孩子就对你有所宽容的人，直接开口道：“话不能这么说，那是对凡夫俗子而言，但对于真正的天才而言，却并非如此？不知道你们可曾听说过一个成语，叫做厚积薄发？”
其中有身着锦衣的孩子连连点头：“先生曾经教过，是说好好积攒，而后爆发，一鸣惊人。”
赵西安一脸严肃，点点头说道：“不错！就是如此！对于我们这种真正的天才而言，什么时候觉醒不重要，重要的是累计，将自己的天资累积起来，强行压制不去觉醒，这样一来，才能完美的让自身潜力迸发出来，但一般的天才最多也就是累计个一两年就到了极限，但哥哥不同！哥哥直接累积了整整七年！你们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小女孩顺着赵西安的口风直接改口：“这证明哥哥很厉害？”
孺子可教也，赵西安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这个机灵的小女孩点头道：“不错！这便证明了哥哥....才是真正地天才！”
“哇~真厉害....我能不能也像这个大哥这么厉害呢？”
“我不觉醒了！我也要累积，我也要那什么，厚积薄发！娘！我不去了！”
一瞬间，场上孩童纷纷骚动了起来，那名率先质问赵西安的孩子王瞬间感觉自己的威信一下子就被反超了，连忙说道：“你撒谎，修行界从来没有这个说法！”
赵西安也不理会：“那是你孤陋寡闻，等你今天看到我的觉醒你就一切都明白了。”
这时候的赵西安还不知道，自己这随口的一句话，会对未来的童试觉醒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
那孩子王咬咬嘴唇，自知在觉醒童试之前，自己是完全无法奈何得了这个动摇自己大哥位置的大人了。
“我们走！不理他了。等到了觉醒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他撒谎了。”可是他说完这句话突然发现，自己的小弟根本没有跟着自己离开，反而满脸小星星的未在赵西安的身边，迟迟没有离去。
赵西安看到这一幕冷笑一声，哼!一个屁大点儿的孩子跟我推演未来玩心眼儿？我随手一招，便杀得你众叛亲离！
做完这一切的赵西安满满的成就感，抬头看了一眼童试监察之人，想来那幕后之人的手段便埋在这群人之中....
令赵西安有些在意的是立于总监察身边的一名年轻人，年轻人长相俊美异常，甚至比赵西安见过最为风采的董大志都完美几分，再加上其身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的绝尘气质，让赵西安都不由得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怎么会有男子长得这么好看？
谁知那名遗世无双的俊逸男子竟然也将目光放在了赵西安的身上，对着身边总监察轻声问道：“刘大人，这不是大启童试之地吗？为何会有一成人一同参加？”
修为已达化神之境的刘长松竟然丝毫不敢怠慢身边这位年轻人，连忙解释道：“魏圣子，此乃圣上特批觉醒之人，名为赵西安，当年他参加童试之时忽然患病，所以这才无缘童试，如今大病初愈，圣上念起儿时名声，所以特此给了他一个机会。”
刘长松虽然位居三品，但是却对这个名为魏相逢的年轻人不敢有丝毫的造次，虽然对方并无官身，但背景却大得吓人。
毕竟大启以武立国，虽皇权为大，却有那么几个超凡脱俗的恐怖势力立足于大启帝国的境内，名义上虽然隶属大启，但实际上他们背后势力实在太过超然，已经绝非一句皇权至高可以制衡的了。只是他们承认大启，而且与大启王朝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这才有了那么几个超然的圣地！
而这名长相惊艳堪称完美的青年，便是来自大启七大圣地之一的圣心宗！地位更是超然无比，乃是下一任圣宗宗主的候选热门。当代圣子！
如今游历天下，行至大启京城，恰逢赶上大启开启童试，这才有了魏相逢来此观礼的场景。
魏相逢听闻此言轻轻摇头：“倒是有趣，修行之路始于八岁，他拖延如此之久，竟然还未放弃这条路，倒是有点儿性格。我观此人气象也十分奇特，明明一生霉运笼罩，却偏偏在此刻有着冲天的气运相伴。看来是我的望气术修行不到家啊....”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多看了这奇怪少年一眼，谁知这少年竟然也在看向自己，还冲自己微笑一下，显得十分从容。
可马上，少年接下来的举动便让一向自认养气功夫很好的魏相逢有些脸色异样了起来，只见对方将手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脸上，表现出一副落寞之意。而后转身离去。
魏相逢心乱如许，这几个意思？是说自己没他帅气？此人哪里来的自信？而后又猛然发觉自己没必要跟一个参加童试的凡人较真。但虽然说自己自认长相平平，也不能让这样一个丑人来折辱自己啊...
其实赵西安的意思很简单，就是看这小子像是那个对方派来收拾自己的，给对方一个忠告，在自己没有觉醒天赋之前，先不要动手。多少还是要点儿脸的。赵西安觉得对方既然长相完美，想来也应该也是明事理之人。对付一个凡人算什么本事？
很快，童试大典即刻举行，众位孩子以及一个少年被聚集在一处空地之上，上方总监察刘长松传音百里，声音响彻在每一位参加童试之人的耳中。
“童试，乃尔等勾连天地之道的机会！能否踏入修行之道，尽看尔等造化！此为大道择之！此道器名为启灵节杖，手握节杖，便能看到这天下道统，若被大道垂青，便能踏上修行之路。根据你们觉醒的大道之力，会有专门的安排为你们指点未来的修行之地。不过大多都是灵修武修两道，若是有其他道统出现，也会有更专门的安排。比如我身边这位，便是圣心宗圣子！他觉醒的便是极寒之道！”
众人一脸羡慕的看向那位长相完美的年轻人。小道相比于大道更难觉醒，但往往觉醒一位，便会有更加广阔的前景，毕竟肯定会有专门的老师悉心教导。
只不过往往小道，对人的要求往往更加苛刻，比如丹道符道，哪一个不让人羡慕非凡？但觉醒者还是少之又少...
这些大道本无强弱之分，强大与否其实更看各人天赋如何，但能觉醒小道之人，天赋往往差不了！
在赵西安看来，所谓小道，无非就是大道的支流，哪怕独立出来，成为自己的大道，但境界之上还是依靠于那些根本大道，所谓真正的独立大道，撑死了也就那么五六条罢了....
比如符道丹道依托于灵修之道。
圣人道，苍生道依托于儒修之道。
力极道，明悟道依托于武修之道。
而那圣宗圣子的极寒道也不过是五行之力的一个支流罢了。
只是将其中的某一个方面扩大，延伸，更加精妙，更加极致，便成了所谓的小道修士.....
而往往小道修士之所以能跨入小道，往往是因为他们身体之中隐藏着属于自己的天赋神通！拥有天赋神通之人，无论走哪条大道，都是世间罕见的绝世天才！
赵西安收起心中思绪静静地等待着自己觉醒之时。
因为是临时插入，所以赵西安的觉醒被放在了最末，他一个个地看这那群孩子进行启灵仪式。
只见一名女孩手持启灵节杖，周身瞬间变得虚无缥缈起来，小女孩神色瞬间迷离，仿佛从身前看到了什么东西，小女孩眉头微微皱起，过了许久，才轻轻松开了手中节杖。脸色有些难堪。
而身旁的监察也根本没有给小女孩任何的时间，直接冷声道：“第一位测试者，无大道愿意连之。无修行天赋”
从头到尾，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小女孩还没来得及感伤，便已经被带下台去，显然迎接她的人生将是三从四德结婚生子相夫教子，而后期待着自家孩子能够在童试之中获得修行天赋的日子.....
有时候，一瞬间，人生的轨迹便已经悄然写好...
而这童试！便是决定大部分大启国国民一生命运之时！
很快，下一位测试者上场，正是当初挑衅赵西安的那位已经被架空的孩子王，孩子王上场之时还回头看了一眼赵西安，而后才紧紧握住了这根启灵节杖！
与上次不同，节杖瞬间化为了灿烂的白色，而后节节升高，直至八寸之时才堪堪止住！
这次，少年身边的监察脸上露出了一缕微笑：“二号王子豪，八寸武道！恭喜这位小公子，武道天赋上佳，以后莫要懈怠，大启国需要你这等人才。”
八寸，已经算得上上等天赋，哪怕是被称为天才武修的大哥，也不过是九寸武道罢了，但大哥就能在短短八年之中便度过堪称最最磨人的武道第一境通窍境。足矣证明八寸是多么不可多得的天赋。
少年傲然走下台去，回头一脸嚣张地看了一眼排在最后的赵西安。也扫过了当时“背叛”自己的那群孩子，那群孩子被王子豪灼灼的目光扫过，纷纷低下了头。
赵西安并没有理会这个孩子王的挑衅，而是在心里默默计算了起来。十寸乃是一道门槛，大道亲和力到了十寸便是一节，亲和力到了一节便已是顶峰，会脱身启灵节杖，直接进入测试者的身体之中为其舒活筋脉，当初大姐便是儒道一节天才，所以这才破格被选入浩然学院之中读书，自己那个便宜小师妹也是一节修士，但听说并非一道一节，而是两道！一条灵修大道，一条不太清楚的小道，这两节灵气直接让其突破了练气三层境界，当时可算是轰动了整座京城。
显然，这便证明了自己的推导是正确的，哪怕修行小道，也得有一条最为关键的大道做底！
正当赵西安沉思之际，已经轮到那名有些聪明的小女孩上千进行童试，小女孩略有一丝犹豫地将手放在了启灵节杖之上，只是瞬间，启灵节杖之上的青色光芒节节升高，直至顶峰！！
“一节灵道！！天佑大启！天佑大启啊！”
引起着一阵惊呼，而后在那顶峰灵气之下，一条黄色光芒缓缓出现。慢慢攀升....
“这是....丹道！”
丹道光芒一点点攀升，直到五寸之时才堪堪止住。
“小道天才！哈哈哈！不错不错！单凭此女一人，此次童试便称得上一句上佳！”
少女迷茫的睁开双眼，那一节灵气果然脱离启灵节杖而出，直接灌入少女体内，少女身体之中的气息陡然一变，大道加持之下，灵气瞬间化为己身修为，竟然在这一瞬间，直接突破练气一层，成为了一名练气一层的修士！
赵西安看到这一幕眼中放光！这启灵之气.....果然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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