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竞赛上午有两场考试，第一场是一试，第二场是二试。二试考完后，钱笑收拾好笔袋，打算回家吃饭。

        走在楼道时候，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两人对视上，还不等钱笑道歉，那人就笑着说了句，“是你啊！”

        钱笑也认出来了，是周五那个收报名表的女孩子。

        她身边同伴问道，“李悯，你们认识吗？”

        钱笑迟疑地看着李悯，却见她道，“这是第二面，不过我神往已久。”

        “你一个人吗？”李悯的语气非常响亮，看得出来是一个热情开朗的姑娘，而且还有些自来熟，不等钱笑对她说的话有反应时候，她就接了第二句，“一起吃个饭，认识认识呗？”

        说着她就半拉着钱笑要走，或许是因为她大大的笑容很有感染力，所以钱笑没有反抗，也或许是她太孤独了。

        倒是她同伴看李悯不顺眼，白了她一样，“喂喂，你真是够了呀！”

        路上，另一个女生也告诉了钱笑她的名字，孟绘。

        校门口有两个男生在等着李悯二人，因为李悯远远儿的对着他俩挥手。

        一个带着金丝眼框，斯斯文文，身形有着少年人的单薄。

        相较金丝框，另一个人就其貌不扬很多，他也对着她们招手，看得出来，也是很开朗热情的人。

        走近了，李悯先对招手的少年道：“周子涵，多加一个人，不介意吧。”

        “没事，这谁啊？”

        “钱笑，我的小学妹。”

        “诶哟，这就是你弟天天念叨的那个小学妹啊，幸会幸会。”

        “你先别幸会，你介绍还是我介绍？”

        钱笑一脸茫然。

        李悯打断了周子涵的话，然后对金丝框道。

        他表情一直很冷淡，闻声也只是侧头正看一眼钱笑，勉为其难的介绍道：“郑宥。宽宥的宥。”

        钱笑看清了他的脸，感觉自己见过他似的，就是想不起来了。

        她点点头，回道：“钱笑，笑容的笑。”

        郑宥也颔首示意自己知晓。

        “别介意，不止对你，他话一直很少。”李悯出来打圆场，表现得和他俩很熟悉的模样，然后开始介绍为什么她很清楚钱笑笑。

        “我叔叔家表弟和你同一届，他挺争抢好胜的，咱们市统考时候，总是被你压下一头。开始还想着超越你呢，结果被压了三年，稳坐第一。真是厉害啊！”

        众人总算是知晓缘由，不由惊讶又赞叹的看着她，举起拇指夸赞起来，惹得钱笑手无足措。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说着话，乘坐公交，一行人浩浩荡荡就到了一家装修精致典雅，一看就很贵的餐厅。

        钱笑愣了愣神，这家餐厅她来过。初三匆忙转学后，有一次不想回家吃饭，从学校散着步误打误撞找到了这家白墙黑瓦的园林氏饭店。

        她当时站在门外，店主进货回来，问她是要吃饭吗？

        她点点头，又急忙窘迫道：“可是我只有带一百现金，够吗？”

        店主哈哈大笑，够得。

        回忆至此，一众人进去。里面非常幽静，虽有人交谈，但是也控制着音量，连带着周子涵和李悯的嗓门也小了些。周子涵订好了位置，服务生带着他们进了座。

        这家店是日料为主，询问大家意见后，周子涵给大家点了必不可少的寿司和饭团，还有一些烤肉，最后为女孩子点了刨冰和小甜点。

        等餐间，李悯开始和周子涵闲聊起来，聊的是这次竞赛的事情，对对答案，评价一下这次竞赛和以往难度系数如何之类。

        说到一道数列证明题目时候起了争执，孟绘也参加进来，三人答案都不一样，然后向第四方郑宥求助。

        郑宥像是一直在想着什么，听到点自己名字，反应了几秒，而后到，“需要再放缩成一下，放缩n分之1。”

        “完了完了，郑宥的都和我们不一样，我们肯定错了。”李悯万分沮丧道。

        周子涵不服气，“那可不一定，万一老郑马失前蹄呢。”

        得到众人肯定的郑宥，他既没有客套的安慰别人，也没有暗自得意，像是再正常不过一样。

        不过听到周子涵内涵他时候，才不紧不慢回了句，“你做梦呢。”

        显然他俩关系很好。

        引得周子涵对他一副咬牙切齿，却又对他无可奈何。李悯只好来打圆场。

        钱笑觉得自己像个小透明，在一众人里着实尴尬。不过鬼迷心窍被拉来了，有什么事情，等吃完后再说吧。

        没想到，郑宥却开口对她说话了：“怎么不说话？”

        郑宥一开口，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她俩身上，钱笑脸色迷茫地啊了一句。

        “他们都在说竞赛的事情，你呢，做得怎么样？”

        钱笑想了想，斟酌道：“做得还行。”

        像是随口一问而已，郑宥又恢复了沉默寡言的模样。

        不一会儿，日料上来了，以及过来打招呼的老板。

        “小宥来了！”老板一身黑色唐装，样貌帅气清朗，“怎么不和哥哥打个招呼。”

        郑宥说：“同学请客，你怪忙的，不打扰你了。”

        经过一番解释后，大家才知道，原来这家老板是他亲戚家的哥哥，暑假时候，他也来过这里打工。

        老板叫来服务员，给他们这一桌打了七折，大家都连忙道谢。临走时候，老板看到角落里的钱笑，笑了一下，认出了她，打了声招呼，然后离去。

        钱笑会之以腼腆笑容。

        “钱笑，你认识这的老板？”李悯狐疑道，“那你和郑宥早就认识吗？”

        钱笑摇摇头，“没有，今天第一次见面。”

        郑宥却恍然大悟，回了一句，“原来你忘记我了。”说着，他摘下来金丝眼镜，原来，真的有人戴眼镜和不戴眼镜会判若两人的。

        戴着眼镜斯文一点，摘了之后，本身那种透着些侵略感的帅气就昭然若是。

        钱笑盯着他看了会儿，这才认出来，原来是当时那个服务生。

        “奥，是你”

        暑假有一段时间，她天天来他家吃饭，时间久了，老板熟了，就占他位子写数学竞赛题目。有一次遇到一道不会的几何题目，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服务生帮他做出来的。

        “你那时候好像是服务生。”

        “暑假打工。”见众人看着自己，郑宥这才解释了一句。

        “你真厉害，那道题我想了很久，你却这么快就知道思路了。”钱笑衷心夸赞。

        “之前做过而已。”郑宥推辞道。

        大家听钱笑说完，不由感叹真是有缘。

        吃完饭后，李悯说要加她微信，钱笑因为不想加就推辞自己没有手机号，没有注册微信号。

        不过，等郑宥闻言倒是看她一眼时候，她有些慌张，因为郑宥暑假有见过她发微信消息，但是幸运的是他没有拆穿她。这叫她松了口气。

        一行人暂且各自离开。

        半路上孟绘先行立刻，剩下李悯三人一下子安静起来。

        李悯主动搭话，问郑宥：“你怎么会主动关心那个小学妹啊，看上她了？”

        本来她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郑宥还真的思考了几秒，点点头，“可以考虑一下。”

        李悯脸色立马僵住了，周子涵赶忙打圆场，“跨年级是没有好结果的。”

        郑宥斜了他一样，不再吭声。

        一路无语沉默，等李悯和他们分道之后，周子涵才表示出自己的不悦，“你干嘛说这话，你不知道她喜欢你吗？”

        “知道，那你不知道我不喜欢她吗？”

        “……”

        周子涵沉默下来，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喜欢的女孩子却喜欢自己好兄弟，他只能帮她，因为他真得很喜欢她，不想让她伤心。

        郑宥勾住了他脖子，“她对我不重要，我管她开心难过。你是我哥们，你才对我重要。”所以即使你利用我为媒介想多和李悯在一起，我也无所谓，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介于此，他只能尽量无视李悯，希望他冷漠地态度可以让她知难而退，可没想到她却好像感受不到他的冷漠，固执己见，利用周子涵这个纽带来撬动他。三人只能如此僵持下来，维持一个诡异的平衡。

        周子涵苦笑起来，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不喜欢自己，而是喜欢自己的兄弟。而自己的兄弟不喜欢她，但肯为了自己的私心而被利用。

        所有人都没有错，错的只是他喜欢上了错的人，看样子自己的喜欢注定是场悲剧。

        “看开点，尽早放手吧，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郑宥真心劝道，他也很想摆脱这诡异的关系。

        许久，周子涵问：“你劝我放手，那你呢？那叫什么缘的都上大学了，还只是把你当弟弟，现在还有男朋友。”

        郑宥脸色难得僵硬住，“我们不一样的。”

        “我也这样觉得。”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拍两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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