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解决

南宫灵道：“家父身体不适……”

        姬冰花道：“姑婆上次来济南知道了任帮主的事，直接回了老宅去拿药。我因有事要来这边，就顺便替她来了。”

        南宫灵笑道：“琼花婆婆这么惦记家父，家父知道一定很高兴。”

        姬冰花道：“嗯。那过几日我便带药过去。”

        两人几句话约定好时间，姬冰花三人离开雨花楼。

        刚送他们出门，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落在雨花楼门前的树上。南宫灵看了眼姬冰花三人的背影，回头交代两个长老先回帮内，自己一个人离开。

        留下大胡子和白胖长老。

        大胡子道：“宋长老，你说人是不是姬冰花杀的。”他此时已没了暴躁的模样，反而眼神沉稳透露出几分睿智。

        宋长老也就是白胖长老，道：“是不是也就那样。”怀疑姬冰花，他那个手下又要扯出朝廷和江湖的事。他们也不能说帮规不让白玉魔死。不然南宫灵和丐帮名声扫地。

        “难怪说商人狡诈，今天算是见识了这手段。”

        “如果真是他也是好事。白玉魔死的倒干净利落。”

        姬冰花和朝廷关系密切，最后查出也好不了了之。

        两个长老都是跟着任慈多年的老人。当年任慈要杀白玉魔，一群人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找到人。如今南宫灵上位，白玉魔这个不怕死的不仅敢回来，还养了一群毒蛇阴气森森。

        若不是南宫灵要用他，他又整日毒蛇不离身。他们丐帮这几个老家伙早想把白玉魔剁了。

        大胡子叹息道：“任帮主的病又重了。南宫帮主现在急于掌握掌权，什么烂泥泔水都要。”

        宋长老没回这话。南宫灵是他们看着长大，秉性不坏，也是暂时被权势眯了眼。丐帮总归要有新的接任人。“年轻人有野心不是坏事。”他道：“张长老，你有没有注意到姬冰花身边那个穿黑衣的姑娘。”

        小尘虽然隐藏自己，但未有意躲避，大活人站着总归被发现不同。

        张长老回忆了下，道：“那姑娘一直低着头，气息很弱，不注意很难发现。应该是专门训练过。有些人的耳朵比眼睛更管用。”

        宋长老道：“我说她像杀手。刚才一直盯着我们。”

        张长老道：“杀手？”

        宋长老道：“一年前我在武家庄做客，我和杀武庄主的杀手交过手，他们掩盖身上的气息的法子和她很像。”

        张长老道：“近些年是听说江湖上有了个杀手组织，但里面的人都是拿钱杀人。怎么会给人做护卫，你想多了。”

        宋长老犹豫，道：“也是。”

        张长老道：“行了，白玉魔的死咱们还得查。别真是有人针对丐帮。”

        宋长老迟疑道：“你说，他的意思真是丐帮内部有异。”

        “看来你我都听出来了，得好好查查……”

        两人说着话回了丐帮。另一边姬冰花三人从雨花楼出来，也谈起了丐帮的事。

        街上人声鼎沸，人来人往，注意着些反倒适合讨论些事情。

        姬冰花看关奇擦手，道：“你一有情绪，手心就出汗。”

        关奇闻言道：“听主子说话，内心澎湃。最后三言两语就将南宫灵的军了。”

        南宫灵想借丐帮道歉挡枪。谁知姬冰花不进这套儿，一番奉承话下来，又谈话中附带上任慈，一下分散了南宫灵心神。

        姬冰花道：“和我的话无关。”他们也没想怎么样，态度本身就不强硬。

        关奇道：“我觉得这次南宫灵好像另有目的。”

        姬冰花道：“你发现了。”

        关奇笑道：“看来主子也有感觉。”

        姬冰花嗯了一声。

        南宫灵问起和姬姑婆的关系时态度热络，提起上代恩情拉近两人关系，这在白玉魔的事没解决前有点奇怪。

        “主子觉得南宫灵如何。”

        姬冰花没有像之前一样，避开这个话题，而是反问道：“你认为呢？”眼角扫到腰间粘上的灰白色绒毛，姬冰花用手捏起，视线落在上面。

        关奇道：“比我之前想的要复杂。南宫灵对帮众很有威信，但他并不相信手下的人。他要做什么事其他人可能并不知情。”

        比如拿走丐帮钱财这件事，那笔八十万两银子的去向丐帮内部肯定不知道。说到这他停下来，另外道：“主子真的要去给任慈送药？”

        到底关奇最关心的是姬冰花的安全，丐帮的内斗他感兴趣却不在意他们死活。

        姬冰花道：“任慈和姬宅每年都会有礼物往来。早年间任慈被姑婆救过，至今联系虽少但礼物未断。姑婆让我来看他，需得走一趟。”

        关奇道：“可福老板的话，主子不会忘了。你不怕南宫灵阻止你去。”

        如果南宫灵真如福老板说的那般，去见任慈根本是在挑动他的神经。明面上不能拒绝，私底下却有可能做些什么。“听说丐帮的人如今也有快一年没又见过任慈了。”

        “你在提醒我要有防备。”

        “我怕主子心软。”关奇道。“毕竟他和楚留香一样，都帮过主子。”

        姬冰花道：“我在你心中这么好相与。”她扔掉手里已认出绒毛，是鸟类。“任慈就是能管他们的人。”

        关奇道：“任慈？”那人是丐帮的帮主还是南宫灵的父亲。白玉魔当年也是他要逐出帮派要杀掉。任慈如果在，今天的问题也都不是问题了。

        脑子里这一段想法冒出，然后他又否了。任慈已经病了两年多，要能出面白玉魔也不敢回来，南宫灵就不会做多余的事。甚至白玉魔一死他们还会感谢。

        “任慈已经病很久了。”关奇停顿了一下，道：“主子对南宫灵似有心维护。”

        “是。”

        关奇道：“我早该想到。”和那个楚留香一样。

        姬冰花道：“我说过白玉魔的事一切由你，在雨花楼便不会对你的行为有异议。同样，丐帮和南宫灵等我决定了再说。”

        关奇明智道：“我明白。”

        姬冰花道：“你和你的那些同僚都有还有联系？”

        突然被问起这件事，关奇道：“偶有交谈。”

        “你们这些人骨子里都刻有忠君爱国四个字。整日和那些江湖中人打交道，确实是难为你了。”

        “主子想卸磨杀驴？”关奇面露怀疑，站住不动道。

        姬冰花道：“……杀驴？”

        小尘半瞌的双眼闻言露出光芒。

        姬冰花随手按下小尘的手，放缓声音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关奇碰上丐帮的所作所为她能想通。就是挑拨丐帮和南宫灵，让这群江湖中人自行消耗。

        “江湖中人肆意妄为，没有把朝廷法度放在眼里。若有违背律法的行为，皆可依法惩治。”姬冰花道：“言语上，乞丐们吃穿不饱，有些怨愤人之常情。”

        关奇叹气道：“我明白了。那主子去看任慈的事？”

        姬冰花的想法都是建立在任慈活着并且掌权上，而就目前而言可能性很小。

        “南宫灵若真和你说的一样不顾脸面，任慈的病也不会拖了二年。”姬冰花丢下显然没听进去她话的关奇，看到不远处热闹的人群走了过去。

        街上有变戏法的，口里喷火惹得阵阵欢呼掌声。关奇伸手拦住要撞向姬冰花的一个小孩，隐约听见一句，能被姑婆和福老板夸赞的人，给了他机会后面的路根本不需要别人。

        姬冰花穿梭在人群里，小尘跟在她身后。关奇送走孩子，起身道：“如果主子真想去的话，我想先回去帮主子准备。”

        姬冰花明白准备的意思，回头道：“注意安全。”等关奇回来应该能带些有用的东西。

        “是。”关奇又对小尘笑了笑道：“尘护卫，保护好主子。”

        小尘微微点了一下头，嗯了声。关奇呆楞住，转身离开的时候步伐有些奇怪。

        姬冰花看向小尘。

        小尘道：“话多。”

        姬冰花道：“对。”她多余担心。

        两人又走了一会。

        姬冰花一时也没想回福运楼，和小尘两个人走在路上顺着人流乱转，不曾想走到了食味斋那条街。

        食味斋里小二还是在大堂跑来跑去忙碌，掌柜在柜台打着算盘。餐馆对门墙角下几个眼生的小乞丐露着肚皮晒太阳，看来是那里的‘新主人’。

        姬冰花远远站着，看到阳光落在他们身上。她走过去买了几个包子，给了几个小乞丐。然后找了辆马车，带着小尘去城北的一家米行。

        米行属于姬姑婆，主事和姬冰花不熟。姬家几代凡是女子主事，卸任后都留下一些自己的私产。姬冰花自己也有。

        姬冰花写了封信让主事交给姬姑婆。

        信的内容是让姬姑婆帮忙请“金针渡危”叶天士来济南。叶天士是江南最有名的神医，他把灵枢九针使的出神入化。

        主事一看信上姬字的写法，猜出了姬冰花的身份，办事速度很快。之后姬冰花又请米行主事，在济南城施粥十天，所有费用由她自己出。

        姬冰花抬头看天，“起风了。”一滴微凉的液体落在眼皮上，她眼睛急眨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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