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节 怒火（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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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交错的时空 第五章 迷雾重重
第414节 怒火（四）
芙夫人：“就是你说的那个幼年失散的妹妹。”
常玉啸点头。
芙夫人笑起来：“这是好事呀，娘样替你高兴。”
常玉啸看向宫门：“只是今日刚找到，便已经被长公主派人打成重伤，我要替她讨回公道。”
芙夫人愣住：“怎会这样，可长公主身份尊贵，又怎会让你如愿。”
常玉啸没有反驳她，芙夫人在黎国待的时间长了，身为常氏的骄傲都已忘记，
雍静王走了过来，板着脸道：“我当是什么事，长公主是什么身份，你妹妹又是什么身份。岂能因这等事就行叛逆之事，即便是真有什么冤屈也该走正规的途径上奏才是。你看看你呢，这干的是什么事？”
常玉啸冷脸道：“我的事就不由雍静王操心了。”
接着又对芙夫人道：“娘亲，夜里天凉，你快回去吧。”
芙夫人：“这宫外这么多军士，娘害怕你吃亏，不如让你爹爹，让你，让王爷到宫里求求情，让皇上别怪罪，咱别惹事了。”
常玉啸看着她叹气道：“娘亲，我好不容易找到妹妹，我不能让她受此委屈，这么多年，她已吃了不少苦。我这身份你也知道，以后也是不能好好陪着她的。娘亲，你就别管我了，你放心，我不会吃亏的，就凭这些人还伤不到我。倒是娘亲，青湖别院住的好好的，为何要回雍静王府。不知道你回府后过的如何？”
芙夫人：“娘亲很好，只是担心你们兄妹两个。玉卿呢？出了这么大的事，玉卿她知道吗？可有害怕吗？你是做哥哥可要好好护着她，别惹事了。要是她被宫里的人为难可如何是好？”
常玉啸：“玉卿自然是知道的，娘亲你放心，她才不会惧怕宫里的人，山庄这么多的随行执事岂有让她吃亏的道理。”
芙夫人见劝不住他，很是着急。
旁边的雍静王道：“你还想怎样，已经打伤了这么多人，你还想要如何。你就算不是雍静王的人了，但到底出自雍静王府，做了这等事，岂有不牵连雍静王的道理。你要真是为你娘亲好，就赶紧给我离开这。”
博威王走上来：“常玉啸，雍静王和王妃说的有道理，此事咱们还是从长计议的好。你今日已经在宫门外闹够了，不仅伤了这么金卫龙，还杀了人，这等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死罪。但念你事出有因，本王可以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从轻发落。”
芙夫人：“什么，啸儿，你还杀了人？”
常玉啸安慰芙夫人，后又对博威王道：“发落？不知宫里打算如何发落我？我常玉啸就在这，你们还有什么手段，尽管放马过来便是，看我常玉啸可会怕你们。
至于雍静王府，我早说了，我已不是雍静王府的人，我做的事和雍静王府又有何关系，你们若真敢因我的事对雍静王妃不利，以为山庄会坐视不管吗？小姐重情，如若知道你们要对娘亲做什么，你觉得她会如何？这种牵连雍静王府的话你们可敢当着小姐的面说？”
博威王语塞。“我何时说牵连雍静王府的话？”
“不是雍静王的话有道理吗？”
雍静王站在一边道：“简单反了，我说的是实话，就是说给顺安听又如何，她作为你妹妹也不知道劝着呢你，我看她就是糊涂，她若是支持你我看她便是仗着皇上的宠溺胡作非为。”
常玉啸嗤笑：“我糊涂？雍静王倒是不糊涂，打的如此好算盘，可有达成所愿？自玉卿回到黎国，你可有得到一点好处？”
雍静王：“你。”
芙夫人拉着常玉啸道：“好了，别这么跟王爷说话，听娘的话，咱们回去吧。”
常玉啸转头道：“我今日得不到公正的结果，不会回去，娘亲别再劝了，你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芙夫人叹气。
场面僵持下来，但好在不用再打了，金龙卫和守卫在宫门的众兵将们倒是放松下来，只要不用对战这人便好。
常玉啸对芙夫人道：“娘亲，玉卿还在等我，你们快走吧，我赶紧处理完这边的事，还得早些回去的。”
芙夫人：“听娘的，既然玉卿在等你，这么晚了别让她一直等着，现在就回去吧。”
常玉啸：“我定要向长公主讨个说法才行。”
芙夫人知道自己劝不住，她又能做的了谁的主呢？
“你这孩子，如今也是主意大了，娘亲管不了你了。”
正说着，宫门开了。
太监唱道：
“安阳长公主到。”
众人看去，只见安阳长公主穿着素衣，头上未戴饰品的站在宫门处。
众兵士立刻分散两边，让出一条路。
秦王世子上前：“见过长公主。”
随行的士兵也都纷纷行礼。“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定远侯也带着人行礼。
博威王、石容这边身处外围，离的远。博威王看石容一眼，石容也带着人低身下拜。
博威王看向常玉啸，再看向宫门处，看来宫里妥协了，今天的事也到此为止了。
安阳长公主站出来：“常玉啸何在？”
堵在安阳长公主与常玉啸之间的士兵立即让出一条路。
安阳长公主看到站在那里的常玉啸等人。她心里恨极了，但既然已经带着命令来了，今天就要把事情做全了。
安阳长公主抬起手，身边重沉扶着她。
长公主向常玉啸走来，侯顺喜带着一众太监宫女跟在后面。
长公主走到常玉啸身前不远处停下，常玉啸怒目看着她。
长公主心中不忿，谁能知道天香楼的一个舞女居然还能是他妹妹。
雍静王上前行礼道：“长公主安康，逆子无状，冲撞了您。你千万别与他计较。”
长公主斜眼看她一眼，冷声道：“常玉啸不是已经从雍静王府除名了吗？雍静王岂能管的了他。既然管不了，就别在这里杵着了，本宫不需要你来献殷勤。”
雍静王连忙道：“是，微臣这就退下。”说着擦了下汗，退到了一边。
长公主先是看了一眼芙夫人，再看向常玉啸，正了正身，走上前道：“你今日找本宫的事情，本宫已经都知道了。就在刚才，母后和皇帝都已经训斥过我。本宫也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是本宫不好，让那些小人伤害了你妹妹。若不是在本宫府中，被一些有心之人上眼药，本宫也不至于为难你妹妹。本宫在些真诚向你和令妹道歉。”
说完上前向常玉啸福下身。
一番话说完，惹的众人侧目，没成想长公主还真能出来给一个舞女道歉。
博威王放下心来。
雍静王反而感到很意外，长公主何等金贵之身，居然屈尊降贵亲自出来向常玉啸致歉。
常玉啸看着眼前这个服软的女人，心里到底消气不少，但是此事不能就这么道歉就完事。
“长公主难道想只在嘴上说说吗？”
长公主直起身，眼中含着泪道：“本宫都已经道歉了你还想要如何？这事也不全是本宫的错，令妹进府，提出她身份低下为何出现在贵人间赏花宴的人不是本宫。她到了天香楼后，本宫也只是让人教训了那天香楼的妈妈，可未曾下令让人打你妹妹。事情是从本宫这引起的，你将所有的责任都怪罪到本宫头上，本宫认了，也真诚的致歉了，你还要如何为难我一个弱女子呢？难不成还要让人再把本宫也打伤吗？”
芙夫人劝道：“啸儿，长公主已经低头了，你便大度一些如何？长公主说的也对，今日赏花宴的事我们都在，错确实不全在长公主。”
常玉啸正在想，他心里憋着气，只觉得没有发泄出来。但长公主确实只是一介弱女子，天香楼那些动手的人也被自己处置过了。长公主此时又主动前来认错，再纠缠下去，也得不到任何更好的结果，只得如此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可以不再追究，但受罪的是我妹妹。长公主光向我道歉没用，还请长公主写下悔过书，明日送至天香楼亲自向我妹妹致歉。”
重沉叫道：“什么？你要长公主到那种地方去？还要写什么认罪书。常玉啸，你不要太过分了。”
侯顺喜上前道：“这要求确实有些不太合理，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行，不若各退一步，这天香楼就不去了，双方约个别的地方。”
常玉啸负手道：“约什么地方，约到你长公主府吗？我要她当着众人的面向我妹妹致歉，可不是什么关起门来谁都不知道的地方。”
重沉还要说话，长公主摆手道：“本宫即已认错，也不差这一点，我答应你。这天香楼我是不会去，但可以去天香楼对面的酒楼，本宫亲自设宴向令妹请罪如何？”
侯顺喜心中赞赏，长公主还是有一些黎国皇室的魄力的。
长公主又接着道：“至于这悔过书，本宫今日便命人写好，明日一起送给令妹，另外本宫再赔给令妹一万两银子作为赔礼。”
常玉啸见她如此识趣点头道：“好。”
长公主抬起头问道：“那不知啸大公子还可有别的事？是不是可以离开了。本宫可是领了旨意，劝不走你，不许回宫也不能回府。”
常玉情：“事情即已谈妥，我自然会走。”
众人松了一口气。
芙夫人高兴道：“这就是了，今日真是虚惊一场，还要多谢长公主大度。”
长公主向她点点头。
侯顺喜上前向芙夫人躬身道：“夫人放心，太后说了，这事到此为止，不许任何人追究。绝不会追究什么人的过失，至于金龙卫的损失，事出有因，也不再追究啸大公子的过错。宫中会向那些忠心的金龙卫发放抚恤。”
芙夫人行礼：“妾身谢过太后。”
侯顺喜立马上前扶她：“哎，夫人请起，太后还说了，夜里天凉，夫人身子不好，以后这些事别太放在心上，有什么事情直接进宫去向太后她老人家禀报，她定给你作主。”
芙夫人：“谢太后娘娘。”
侯顺喜又向着守在宫门口的各路兵马道：“传太后懿旨，今日事已毕，各自带着人马回去吧，今日你们辛苦了，太后和皇上会记得你们的付出。”
众兵将大声道：“谢太后，谢皇上。”
金龙卫与秦、程、石三家兵马带着人离开，城内城外的弓箭手纷纷撤走，只留了今日守城门的兵将。二位老者在侯顺喜亲自上前道谢后也自行离开，宫门处立马空旷了下来。
博威王站在不远处，他还没有走。石容站在身后，“王爷我们不走吗？”
“已经没什么事了，当然走。”说完叹了口气，“本王今日出来本是想见一见顺安讨要个说法，没成想出了这种事，弄的如此晚。”
“听闻郡主现在还在天香楼里。”
“这么晚了，定是休息了。”
“那王爷打算如何？”
“岳池的那件回礼不知做好了没有。”
石容笑道：“那可是石莹的回礼，怎么也轮到王爷送。”
博威王道：“石莹回礼总可以见面送出吧。岳池已经说了，这礼物明日便能做好，如若好了，明日便让石莹邀请顺安过府。”
石容：“郡主就算答应，也未必能征得山庄那些人同意。”
博威王：“她如今这性子，山庄那些人也未必管的了她。”
石笑道：“也是，否则今日也看不到此番热闹。”
“走吧。”
常玉啸那边已经与长公主商议好明日的事情，长公主带着众人回宫，常玉啸转身向芙夫人道：“娘亲，你与我一同回青湖别院吧。”
芙夫人看了一眼雍静王，“不了，娘亲的家在雍静王府，哪里能在青湖别院长住。”
常玉啸：“既然如此，我送娘亲回王府。”
芙夫人：“不是说玉卿还在等你，你不用管我了，在王爷在，出不了事，你快回去找玉卿吧。”
常玉啸：“不费事，我把您送回府再去找玉卿，来的及，否则玉卿知道也会心痛您说我不懂事。”
芙夫人笑道：“好。”
雍静王在旁边站着除了雍静王妃会看他，压根没人理他。
常玉啸扶着芙夫人上了马车，护送芙夫人回雍静王府，安顿好后，立马飞身向天香楼而去。
月晴睡的不安稳，应该说她基本没有睡。没过一会儿便要问问人回来了没有。
这会儿干脆不睡了，直接坐了起来。
青儿问道：“小姐怎么不睡了？”
“已经眯了会儿，不困了。这都几点了，常玉啸不会是在外面吃亏了吧。”
青儿安慰道：“小姐放心，啸灵卫功夫那么好，能吃什么亏。”
月晴抱着双腿，眼睛无视看着前方。
“啸灵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小姐还是再睡一会儿吧。”
月晴摇头：“青儿，你不用管我了，想睡我自然会睡的。你先去休息吧。”
青儿：“我不累，守好小姐才是我应该做的事。”
月晴看着她：“你们呀，永远都是这样，怎么劝都不听。”
青儿心道：小姐才是怎么劝都不听呢。但这话说出来，必然又要惹小姐不开心。
于是换个话题道：“好吧，不睡便不睡吧，说起来，小姐胆子还真是大，今天遇到有贼人靠近的事都不怕。”
月晴：“怎么不怕，如果是我一个人的话我一定害怕，这不是还有你们吗。只要有人陪着，再吓人的事也减去了一半的威力。何况我知道你们一定不会让我出事。”
“我们在这里能让小姐心安，青儿便也知足了。”
月晴：“是挺心安的，就是太黏人了。”
青儿：“小姐，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还有贼人敢闯进来，可见这外面的人不怀好意的人很多。要真是只有青儿巧儿两人陪着小姐，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月晴叹气：“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总不能因为有人害我，就吓得哪里也不敢去吧。我想去的地方多着呢，这随便去一个地方，都要有这么多人劝来劝去，真是累的得。”
青儿：“小姐今日来这天香楼，雪执事他们不也没有再拦着了，可见这青湖别院里还是小姐说了算的，以后小姐想要去什么地方，外院的那些人想来是不会再拦着劝着了。”
月晴笑道：“那可不一定，那些个人，只是暂时哄着我而已，实际上一个比一个坚守原则。我总要想个法子，让他们放弃压制我。”
青儿：“小姐这话说的，哪个人敢压制小姐。”
月晴看她：“我说过了吗？”
青儿皱眉道：“小姐这话要是让雪执事他们知道了，指不定多伤心呢。”
“他们还会伤心呢，为这一句话就要伤心，以后需要他们伤心的事那可就太多了。只要我还在这里，只要他们一天还想要控制我，我便让他们每天都不得安宁。”
青儿：“小姐这是怎么了？您说这话我都有些害怕了。”
月晴叹气：“没什么，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些多，多少有些感慨罢了。”后面的话月晴没说，她觉得这里没有任何人可以信任。
常榕在帐外道：“啸灵卫回来了。”
青儿看了月晴一眼，站起身，掀开床帐。
门口有开门的声音，没一会儿，常玉啸走进了内室，见月晴还在床上坐着。
“小姐这么晚还没有睡，是还在等我吗？”
月晴看着他站在近前，这会儿没有沫儿，又回到了只有山庄的人在场的情景，但月晴心情已经变了。她坐直，对青儿他们道：“青儿、巧儿、常榕你们先出去吧，这里有常玉啸在就行了，我有些话想要跟他说。”
巧儿和青儿相互看一眼。
常榕道：“那我在外间等小姐。”
月晴道：“不，都出去，到门外去，告诉所有人，我与常玉啸说话，任何人不得在附近窥探，否则让我知道了，我便按山庄的规矩以他对院主不尊让他付出代价。”
常玉啸皱眉。
青儿点头，好，我们就到外面等小姐。
月晴又道：“青儿，告诉常深，收拾一番，等会儿回青湖别院。”
青儿点头。
三人退了出去。
常玉啸看月晴脸色不好，叹气走了过去，坐在床边：“小姐似乎不太高兴。”
月晴看着他：“你的事情忙完了？”
常玉啸：“算是吧。已经和长公主协定好，明日在天香楼对面的酒楼，长公主宴请沫儿亲自赔罪。”
月睛点头：“那就好，以你们这里的尊卑观念，你妹妹也算是争回了足够的颜面。”
“多谢小姐照拂。”
“我没管什么，是墨雪他们在安排。”
常玉啸：“我一回来便听说了，佘医官亲自给沫儿医治的，没有小姐的令，佘医官不会出手。”
“是吗？你去看过沫儿了？”
“还没来的及。怕小姐还在等，便赶紧过来了。”
“那你明天是还要处理沫儿的事情吗？”
“我已经给她准备好了住处，也安排了人照顾她，明日长公主的事了，把她送到住处就好。”
月晴点头。
常玉啸等她说话，半天没见她开口，便问道：“小姐把他们都支开，可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月晴没看他，“本来是计划明天再找你好好说的，既然你明天也有事，我也是个急性子，是个有话直说的人，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便直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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