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舞会

听刘洋的介绍，在这个医药研究所里，可称得上是大腕云集，有不少全国知名的医药方面的专家、教授在这里，搞研究顺便带些研究生，其实这些年轻人才是真正干活的主力。

        这些专家们无论哪个手里，每年也至少会握有几百万的科研基金。

        但这都是人家个人通过自己方方面面的关系搞来的，没有理由投到这些最基础的建设上来。

        所以从外表看上去，就显得比较寒酸。

        征成之所以将自己捯饬的精精神神，就是因为刘洋跟他说，研究所今天要搞一场舞会，让征成来做他的舞伴。

        征成心知肚明肯定是刘洋用自己来挡苍蝇，但还是早早地往这里赶。

        刘洋因为还要做些现场的准备工作，并没有在公寓和征成会和，而是让他一个人来。

        按她说的，征成在路上稍一打听，远远地就看到了那个小礼堂。

        整个研究所占地规模并不大，如果不说，圈外没人知道这是个全国非常知名的研究所。

        每年国家在基础研究上投入的资金比例并不少，甚至可以说相当多，这些教授和弟子们也确实能搞不少成果出来。

        可是成果、专利有了，要转换成生产力，带来效益却是千难万难。

        所以大家比谁的成就大，往往是局限在论文的数量和质量上，在某某国际刊物上发表了多少篇，被那个知名的机构收录了多少篇，仅此而已。

        时间长了，做研究就成了表面文章。

        自己没事时全国转转，然后找帮学生，网上检索一下，相关内容参考一下，在实验室差不多的数据搞一下，一篇篇的东西就出来了。

        要是综合一下，东拼本凑，个别字眼修改一下，也许还可以顺便出本书。

        验收或者称考核时，也没人管有没有实用性。

        大家都是独当一面的专家，评审委员会的多数都是同学或者老朋友，看你论文发得级别和数量够了，就算通过。

        申请来几百万的资金，花上几十万在实验研究上也就不错了。

        其它以做课题为名目买的什么高级车辆、高档数码设备，主要就成了出行之用。

        刘洋她们搞药物分析的还好一些，毕竟跟临床关系密切，需要一些有说服务力的数据。

        “小成来了，怎么不进来呀。”听声小音征成转过头，听声音是素云溪，可是征成愣是没敢认。

        “你是云溪姐？”

        素云溪的脸一红：“当然了，怎么被我妹妹给吓着了，快进来吧，她今天不在。”

        这话还得从刘洋打电话当天说起，当时征成还不知道刘洋叫自己来干什么，等到了公寓，征成见到开门的事素云溪，就叫了声“云溪姐！”后直接进了屋。

        不过刘洋叫征成来公寓，自己却没在家，反正征成也和素云溪很熟悉了，就在大厅中跟素云溪唠着家常。

        只是当天的素云溪很奇怪，只是征成在说，她只是不断的嗯啊，却不说话。

        就在这时，门铃又响了起来，这次是征成起身开门，而当征成看到门外还有一个云溪姐的时候，脑袋就有点转不过弯来了。

        使劲地揉了揉眼睛，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见征成瞪大了眼睛，张口发呆的样子，身后的人“哈哈”大笑起来：“哎呀，笑死我了。”

        这一笑征成更是愣了，不过听她的声音清脆，不似云溪姐那么温柔，这才明白并不是一个人。

        “云若，你又胡闹啦，都多大的人啦，还这么爱捉弄人。”

        原来她是云溪姐的双胞胎妹妹，名字叫素云若。

        两人长得像极，只是声音有些不同，怕征成听出破绽，难怪一直不开口说话。

        吃饭的时候，素云若就不停地学着征成的声音，给刘洋和云溪姐讲征成对她说的话。

        谁让自己一进来就把人给搞拧了，听她绘声绘色地学自己的口气，脸都给涨红了，想发火又觉得不值。

        看她这样子，捉弄人不是第一次啦，不知道云溪姐的男友有没有被她戏弄过，那样乐子可就大了。

        双胞胎姐妹，虽然长得极像，但性格却是大不相同，看姐姐那么容易脸红，素云若却是爱笑爱闹，不时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要说起捣乱，连刘洋都稍逊她一筹。

        到后来看征成实在难过，云溪姐好歹地让她住了嘴。

        从她们的谈话中，征成知道素云若毕业后，在老家参加了工作，因为单位效益不好，就来京投奔姐姐，打些零工，几个月的时间已经换了好几个工作，到现在也没个固定的单位。

        有了这个教训，征成见了云溪姐也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搞错了，让素云若再次取笑于他。

        这时尹志杰也走了出来，把征成拉了进去，他就是素云溪的男朋友，大学毕业后在一家俱乐部当教练，征成在刘洋她们公寓已经见过他两次。

        刘洋还在与几个人忙着布置会场，看到征成进来，笑了笑，打个招呼，继续忙她的活。

        过了不多久，来参加舞会的人都陆陆续续地来了，舞会也就此开始。

        来参加舞会的平时都是忙人，为导师辛苦卖命，难得有机会凑齐了在一块。

        年关将近，有人发起组织，要搞这么个迎新晚会乐呵一下，肯定得到一致响应。

        刘洋亲热地挽着征成的胳膊，高挑、漂亮的她在女人堆里显得非常出众，就连征成也跟着成了瞩目的对象。

        不时有人看着会看向征成他们这边，指指点点，低声地议论着站在刘洋身边的是什么人。

        征成也看到了周琛，舞会事先都说好的，要各自带着舞伴来，周琛可能是遭遇到了刘洋的推辞，所以他身边也临时找了个伴。

        征成能看出来，周琛看向自己的目光里，隐隐有些妒意。

        这反倒让他隐约有些得意，能站在刘洋这么出色的人身旁，是应该感到荣幸。

        研究所里的年轻人并不多，加上征成这些外来的，也就那么二、三十人。

        首先由大伙轮番表演节目，在刘洋唱了一首歌，尹志杰表演了一段中国武术后，素云溪则拉着征成，搞了个乐器二重奏。

        平时工作忙碌，现在又到了年底，都是年轻人，大家努力地发挥着自己的特长。

        重在参与，在这儿得到了很好的诠释，无论表演得好与不好，对自己来说都是一种心情的喧泄。

        只要你尽兴，大伙也会报以热烈的掌声。

        毫无疑问，这帮人都算得上是当代年轻人中的精英，也是比较辛苦的一类人。

        见惯了大学生活的松散悠闲，再看他们紧张忙碌的日子，确实称得上是一种幸福。

        节目结束，放开了舞曲，各种节奏的音乐声响起，大伙翩翩起舞。

        上大学之后，征成还没有参加过这类活动，所以对于舞会流程他并不是太熟悉，自己的唯一心得，就是那晚齐思雨对他的教导。

        不过更多时候会想起那个夜晚，那些旖旎的风光，这时候征成都会不由地有些脸红心跳。

        刘洋并不理会征成再三申辩自己不会跳舞，不由分说，拉着他就下了舞池：“这有什么，随便走就行了，很快就会熟悉啦，我大学毕业后也很少跳了。就是你当心点，别踩坏了我的新鞋子。”

        征成心想才怪，果然还是不熟练，没走上几步，就在她的脚上踩了一下。

        这样一来不得不让征成赶紧静下心来，听着音乐的节拍，毕竟他有着博闻强记的本事，凭借着对齐思雨教导的回忆，慢慢还是跟上刘洋的步子。

        “小成这不是挺好的嘛，进步好快。就凭这样的身手，你不用练很久的。只要再加上一点耐心，骗个丫头到手，就指日可待啦。”因为大厅中的声音嘈杂，刘洋是趴在征成耳边大声嚷着说出来的。

        征成低头看着刘洋，并不虞别人听到，他也大声说道：“洋姐，你不要瞎讲，我可是认真学习的人。”

        刘洋笑了笑，又凑到他耳前说道：“不用不好意思，大一可是谈恋爱的最好时机。”

        “洋姐，那你在刚上大学时肯定就被人拿下啦。”

        当征成说完这话的时候，他猜刘洋的脸是红了，只是灯光幽暗，看不太清楚。

        只听刘洋轻轻地啐了一口：“我那时整天被小雨缠着，哪有那个机会。”

        征成想想也是，那里齐思雨那时候刚丧母不久，自是心情坏极，没有这种心思，就连刘洋也跟着受了牵连，影响了她的终身大事。

        当然她俩上大学的时候的年纪和真正的高考生也不一样，这一部分的原因也是有的。

        刘洋又说道：“等明白过来，才发现大家都在紧张地活动，下手迟了，好的都被人选拔走了。”

        听到这里，征成心里也暗自呵呵~

        确实，刚上大学的时候，正是青春不羁的时节，从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高中出来，突然有了如此之多的空闲时间，闲不住的躁动心灵，就开始注视起周围的异性，这是个很自然的事情。

        看到美丽的女孩，是凡人又怎会不动心？

        征成再看笑脸如花的刘洋，不自觉地就把她当作了齐思雨，手上不由加大了力度，使她更靠近了自己的身子。

        就在这时，忽然灯光大亮，原来是一支曲子结束啦。

        征成牵着刘洋的手走回到座位上。

        这时征成看到她的脸真的红了，想不到刘洋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这时候刘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臭小子，用那么大的劲干什么。”

        征成只是笑笑并不回答，这时候音乐声再次响起，一直纤细的小手伸了过来，是素云溪也邀请征成去跳上一曲，大家也都纷纷互相邀请。

        这一晚真是尽兴，当几支曲子过后，征成和刘洋又一次拥在一起。

        她似乎有些累了，半个身子倚着征成，几乎是靠征成的力量在支撑着他。

        柔柔的腰肢在征成的手下滑动，对于青春年少的他来说也算是一种折磨吧。

        此时此景让他又想起了远在山城的齐思雨，心也热了起来。

        舞池里有不少都是情侣，在暗弱的灯光下自然会更加亲热。

        这种情形不时从征成眼前闪过，也刺激了他的神经，刘洋几乎已经半闭了眼睛，脑袋也几乎歪在他的肩上，被他抓着的小手，脸也有些发烫。

        这一支曲子真长，最后她的双手都已经搭在征成的肩上，似乎全身无力。

        一个正常的男性，被一具柔柔的身子不断刺激，手指感受着对方的温柔，每一次的亲密接触，都让他有过电的感觉。

        刘洋把身子更贴近了征成，在他耳边腻声道：“死小子，别吃你老姐豆腐啊。”

        征成知道自己真有点忘形了，只能尴尬一笑。

        舞会结束，征成和尹志杰一起送她们两个回公寓。

        尹志杰和素云溪不时地在后面嘀嘀咕咕，手上也是小动作不断。

        只是没了音乐和灯光，征成和刘洋肯定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好了，好了，不跟你们一路。我们先走了啦，省得看多了长针眼。”

        刘洋看不下去两人的卿卿我我，一番口舌讨伐之后，四个人分成了两伙。

        征成和刘洋快走了几步，把那两个人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走了一段路，刘洋扯着征成拐了个弯，示意往那边走，却低着头不说话。

        征成觉得这样的刘洋很有趣，很少见她这副小女儿姿态。

        “你和她是不是经常这个样子。”半天后，刘洋停住脚，忍不住又问征成。

        征成心里明白她的问话是什么意思，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洋姐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以前可没有机会跳舞呀！”

        “去，少在这儿糊弄我。她现在跟我打电话除了你，都很少再谈其它的事情。而且说起来，一点也不是从前的语气，”

        “我……”征成一时语结，他确实心里有鬼，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只是默默地往前走。

        “怎么样，让我说中了吧，恋爱中的女人是不一样的，很容易就被人看穿，你们是不是哪个什么啦？”刘洋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早从两个密友之间的蛛丝马迹看出了一些端倪。

        “洋姐，别瞎说啊，当心告你诽谤。”征成嘴硬着道。

        “好啊，你还嘴硬。当初我们可是约好的，要嫁的话就要找个好男人两人一起嫁的。”见征成这个样子，刘洋的心情突然轻松，又变得口无遮拦起来。

        征成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像看一个怪物，“不是吧，还有这么好的事情？”

        当初征成还以为这是她们说的玩笑话，没想到这女人还真会这么当真。

        试探性地问了句：“洋姐，那你说谁会有这么好的福气呢？”

        “臭东西，看你那样，口水都要流下来，逗你玩的，你倒想得美。”

        此时的刘洋已经摆脱了方才的郁闷，重新恢复了原先的样子，促狭地摩弄着征成的肩膀。

        这回换成了征成郁闷了：“我又没说什么。”

        这刘洋原告是她，法官也是她，横竖都是她有理。

        “哼！你今天沾我不少便宜，回头我得告诉小雨一声，免得说是我教坏了你。”

        这句话还真是要了征成的老命，这要是让齐思雨知道了，自己该怎么解释：“不要啊，好洋姐。洋姐最疼我了不是。”

        “知道就好，这次放过你，下回一定得注意啦。”终于刘洋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声音小了下来，“免得你觉得所有的女孩子都跟她似的，当你是块宝。”

        还是叉开这个话题吧，这样说下去，跟受审似的，征成可受不了：“洋姐，快放假了，到时咱们一起回去吧？”

        “我可走不了那么早，活还没干完呢，怕是又要到年根下啦。哎，过完年就好了，工作基本上完成，就有玩的时间啦。”先是撅着嘴说，后来又露出了神往的样子。

        征成和刘洋两人回到她的小公寓，时间已经不早了。不过尹志杰和素云若仍然没有回来。

        “这两个家伙也不知道得耗到什么时候。小成，这么晚了，你回去学校也关门啦，就在这儿对付一晚上得了。”

        玩得进行，试着时间也过得也快，看看时间，这个时候进校门和宿舍还真有些麻烦：“那他们俩回来咋办？”

        “咱们哪还管得了人家，你睡沙发上就行了。”

        诶~征成自觉也就是睡沙发的命了，无论走到那儿只要有这个机会，总是能轮到他。

        刘洋仰身歪在沙发上：“好累呀。”

        征成经过了这么一场热烈的舞会，虽说有点累，精神却高度兴奋。

        刘洋也不肯去休息，拉着征成在沙发上看电视，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洋姐，你现在在搞什么课题呀，整天忙成这样子？”

        “哎呀，你不说我还忘了，这篇论文还差一点就结尾啦，趁现在状态好，我先去搞定。”听到征成的话，刘洋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跑向她的小卧室。

        在掩上了房门前，冲他来了句：“你可不许睡觉，我还没聊够呢。”

        征成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就让刘洋将自己撂在这了，不过无所谓，反正他已经习惯了刘洋的说一出是一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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