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四周目：乙骨忧太］陪伴无声2

这样的三人友谊稳定发展着，不久，你的实力就足够接取任务了。

        「当初我第一次的任务地点，也是学校呢。」看着学校大门，乙骨忧太感叹道。

        这是一所高中，空中飘扬的樱花瓣、少年们留下的青春朝气，与独属于咒灵的阴冷气息混合在一起。

        伊地知翻阅着手中的文件，分析道，「根据校长的描述，在监控无人经过的情况下，有好几人的储物柜里连续几日出现了动物尸体。咒灵傍晚后大概会在储物柜附近出现，以防万一遗漏，大家分成两队，分别巡查吧。」

        原本在遥望夕阳的你，转身想走到乙骨和真希旁边。路过狗卷棘身边时，你自言自语了一句「咒灵啊……」被少年所听到。

        许久没揍咒灵的感叹，被对方误解为新手的不安。你听到狗卷棘声音很轻地说了句，「大芥。」

        你记得这是表示安慰的名词，微笑着对他说道，「放心，狗卷同学，我一点都不带怕的。」

        说完，你便与他擦肩而过，趁着乙骨不注意从背后拍他的肩膀试图吓吓他。乙骨忧太摆出一幅「啊被吓到了」的样子，你忍不住吐槽他像在哄小孩。真希在一边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你们。

        狗卷棘开始回忆自从你转来后，你与他为数不多的互动。

        他曾经……有对你说过「大芥」吗？

        但随着帐布下，狗卷棘不再思考这些琐碎的事情。他和panda一起走向了南校区，与你们背道而驰。

        你们前往的是北校区，这是高二的学习区域。

        柜子里出现马赛克的是高三校区，也就是南校区。按理来说，咒灵在南校区的概率比较大，但一路上咒灵的气息都非常平均，无法分辨它大致在哪里。

        路上解决了几条杂鱼，弱到你可以一边踩它们一边看窗外樱花飘落的美景，再接受来自乙骨忧太「虽然是第一次做任务，但xx很勇敢呢」的赞许。

        这些跟蝇头一个级别的家伙显然不是导致混乱的源头。

        你开始回想，上个周目里，自己这时候干什么去了？哦对了，好像是和狗卷棘一起做别的任务去了。这周目上面怎么没有安排自己和狗卷一起配合？

        算了，可能是自己哪个举动引发蝴蝶效应了吧。

        思考无果的你又偏头看向了外面的樱花。这樱花，似乎比以往见过的都要漂亮。大把大把地飘动着，像粉色的浪涛。

        寻找了半天无果，你们决定先在教室里歇息一下。

        「狗卷那边也没消息，这次的咒灵虽然不强，但挺会藏的。」真希说道，将喝了几口的矿泉水递给你。

        「确实，跟躲猫猫一样。乙骨君，能用你庞大的咒力开个地图炮吗？」你接过水，说完后也喝了几口。

        「……除了五条老师大概没人能做到吧。」乙骨忧太答道。

        「我先出去一趟。」有些无聊的你又站起了身。

        果不其然收到了来自乙骨忧太的担忧，「你一个人会不会有点危险？」

        「我就和你们隔着一面墙，喊一声你们就能听到了。」说完，你径自翻窗出去了。

        你从窗沿跳下来，看到了那颗最繁茂的樱花树，正是它制造了那美丽的樱花海。

        你走过去，抚摸上它的树干和枝杈。它们并不粗糙，甚至有些细腻，如同婴儿的肌肤。传递出的温度，与你掌心一致。

        你抬头，头顶的那根树枝上，那一堆樱花里，趴着一个暗红色的柔软生物。小小的手握着一瓣樱花，放在嘴中当作奶嘴那样嘬吸着。纯黑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你，带着天真的色彩。

        「是你在试图迷惑我？」你问道。

        婴儿，或者说，这位胎儿咒灵对你歪了歪头，不知是因为没有听懂你的话，还是疑惑你为什么能识别出骗局。

        当然，你也没试图和一只害人的咒灵友好沟通。你只是感叹了一句，「你觉得我很弱？看来我的隐藏技术有所进步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比如被烂橘子压榨，你一直在尝试，在不影响攻略和战斗的情况下，将自己的真正实力隐藏。

        没想到这次钓了个鱼。

        原本温柔抚摸的手一用力，就从树枝里拽出了类似脐带一样的东西。

        只听咒灵一声水壶烧开了般的哀嚎，随后四面八方冒出了和树上那只一模一样的咒灵，密密麻麻一齐像这边赶来，跑出了蝗虫过境的气势。

        如此掉san场景，你顿时眼前一黑，像见到蟑螂那样惊恐地喊了一声「乙骨——真希——！！！」

        这磨人的小家伙只是会分裂和合体，本身实力并不怎么强悍。你们三个人很快就搞定了这只咒灵。只是它报复心还挺强，快死的时候分裂了一只趁你不备趴到你的腿上，用口器狠狠咬了你一口，当真像只虫子一样。

        樱花树回到了原样。

        那只咒灵快被拔除时，拼命地想往地下钻。你们生怕这下面还有个咒灵的老巢，便往下挖了挖。巢穴没挖出来，倒是挖出来一个木盒子。

        打开后，里面只有一张精美的明信片。

        背面写着一句话：

        「妈妈以后带你去北海道。」

        ……

        任务结束后，你们回到了高专。

        第二天早上，你刚站起来就腿一软倒地上。低头一看，被咒灵咬过的地方发黑，跟中毒了一样。

        你吓得赶紧到教室，让乙骨真希给你看看。乙骨也吓了一跳，拿起手机就要拨打急救电话。

        真希：「你或许应该找家入医生。」

        于是两个人把你抬到了硝子那边。

        家入硝子按了按你的伤口处，你装作很痛的样子哎哟哟叫唤。

        乙骨担心地问道，「医生，xx的伤怎么样？」

        硝子抽了口烟，「她的伤……」

        就连真希也不由得有些担心地皱起眉。

        硝子抖了抖烟灰，「再晚来一会，就愈合了。」

        「……」

        话虽如此，硝子还是给你治疗了一下。区区小伤，一个疤痕都没留。

        真希颇有些无语。乙骨先是松了口气，说了句「没事就好」，过了一会也笑出声来。

        今天是如往常一样平和而辛苦的一天。午饭时，你实在是吃了太多水煮蛋，便拒绝了乙骨忧太的好意。

        乙骨看着被嫌弃的鸡蛋，和真希商量了一下，计划晚上带你去外面吃一顿，当作是庆祝你第一次任务完美达成。

        比如街上新开的拉面馆，听说味道不错。一人点了一碗后，乙骨忧太又问，「要不要再点份饺子？」

        「饺子配拉面……」你吃叉烧的手顿了顿，「应该，不太合适？」

        「都是主食。怕不是会像饺子配米饭那样。」真希吐槽道。

        乙骨忧太便作罢了，只是神情有些依依不舍，似乎很想尝尝这份饺子。但他一个人又吃不完。

        一时间空气中只剩嗦面条的声音。

        你刚想提议要不要把饺子打包回去吃，就听到隔壁桌传来略显尖利的声音。

        「喂，我们等了好久了，你们到底准不准备做啊？」听上去十分不耐烦。

        半路被扯住的服务员差点打翻手上的味增汤，她弯着身子给客人道歉，「不好意思，这个时间人有点多，我们会尽快做的。」

        那人「啧」了一声，在朋友的劝说下也没再多说什么。

        你看过去，隔壁三个人，是标准的时髦高中生。两女一男，有染着金发把皮肤晒成麦色的，有像千金小姐一样穿着名牌的，也有走朋克风打了唇环耳钉的。

        他们应该是刚放学不久，身上还穿着自己剪裁过的校服，印着的校名你并不陌生，正是昨天你拔除咒灵的地方。

        你仅是看一眼，然后又回头吃面。隔壁桌依然在闲聊着。

        「今天柜子里终于没有乱七八糟的玩意，之前都把我恶心地吃不下饭。」

        原来如此。还挺巧，今天就遇到了受害人。

        乙骨和你反应差不多，对你们使了使眼色。真希一副「知道了」的样子，似乎不感兴趣。

        但他们身为咒术师，都会为自己帮助过普通人而高兴，尽管这位受害人看上去不是很文明。

        「你嫌恶心？你之前不是也经常把这些东西放到那家伙柜子里吗。」

        「…哈？那不一样吧。」声音中的底气弱了一分。

        「说不定是那家伙变成亡灵来报复你了。」第三个人冷不丁地说了句。

        短暂的沉默后，原来的心虚变成了恼怒，「关我什么事，她可是自己上吊的！」

        「什么叫不关你事，要不是你带头对那家伙……」

        「说的好像你没参与一样！」

        这样沉郁的对话并不适合在拉面馆里进行，她们意识到这点，将声音压低下来继续争辩着。就连刚才急着催的拉面端上来也顾不着吃了。

        你看见原来还挺开心的乙骨忧太面色变得苍白，几滴冷汗从额头上流下来。

        身为一个曾经受到过不少校园霸凌的人，乙骨估计是被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你扯了扯他的袖子，他没反应。直到你手再进一步，摸到了他的手背，他才堪堪从噩梦中醒来，傻愣愣看着你。

        「已经过去了，忧太。」你安慰道。

        乙骨对你笑了笑，笑得勉强。

        你很能理解他的这一份憔悴。

        毕竟拔除了咒灵是要带给人幸福的，可被拯救的人却不一定给别人带来过幸福。这种事你早已见惯不怪，毕竟，你亲眼看着某个人因此而走向了不见底的深渊。

        乙骨并不是对善恶非常偏执的人，他只是需要时间来消化。

        「咒术师只要管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行了。」已经吃完面的真希来了这么一句。

        「嗯，我知道。」乙骨点点头，表示自己很冷静。

        「但是也没人不让我们做分外的事情。」突然，真希画风一转，撸起了袖子。

        隔壁桌的高中生发出了惊恐的叫声。

        店内吃饭的人面面相觑，为了避免火烧身，走了一半人。

        面临经济危机的店老板连忙上前拉架，「客人们，有话好好说，不要在店内斗殴啊！」

        可惜他发现自己无法介入这场高中生之间的战争，只能在一旁傻瞪眼。

        你也不知如何评价这副混乱的场满，只好站到老板旁边，说了句，「麻烦打包三份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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