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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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砚秋说的对，高三过得飞快，一下子就到了高考前几天
许砚秋拼了命的刷试卷，天天往政治办公组跑，但是也阻止不了分别
那是个晴天
许砚秋自嘲一笑，为什么是晴天？分别的天气这么好干什么？
写完英语，检查了三遍，许砚秋靠在窗边，听着麻雀的叫声，看着树叶随风飘荡，闻着专属于夏天的味道，落下一滴眼泪
孟音婉看着许砚秋一脸不高兴的走出来，以为她没考好，第一个走上去
“怎么了？没考好吗？”
许砚秋心里一痛，没去反驳，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这张脸
孟音婉急了:“怎么了？不舒服吗？为什么不说话”
许砚秋扯出一个笑容:“没，考的很好”
孟音婉松口气
许砚秋看着她轻松的样子，一颗钉子戳中她的心脏
为什么？关注的只有成绩吗？为什么不关心我是不是难受？
为什么寒假那天没来？不是说好要陪我的吗？
许砚秋拉住孟音婉，却被孟音婉挣脱开
许砚秋:“！！！”
怎么回事？考完试，就不理我了？我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只是一个成绩好的学生吗？为什么？
许砚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回味衣料的触感，质问的话依旧不敢说
考完试，班上举行了谢师宴
许砚秋麻木的坐下，她想逃跑，她不想吃这餐饭，只要吃下去，明天就和孟音婉没有一点必要的联系了
林锦夹给她的奶黄包，她看着由热气腾腾变成冰凉
许砚秋依旧没动筷子
林锦不忍看她这样，给她倒了杯热水:“喝点水吧，胃受不了的”
结果她听到了许砚秋带着哭腔的嗓音:“你说她会不会关心我”
林锦一愣，连忙递上纸巾，拍拍她的背:“会的，许砚秋，别乱想”
“真的吗？”许砚秋盯着林锦，“确定吗”
林锦一时间不敢说话
“骗我”许砚秋的声音传来，“为什么要骗我？”
“许砚秋”
“孟老师，你说我们也毕业了，是不是可以谈恋爱了？”
被cue到的孟音婉拿着筷子的手抖了下，随后放下筷子
“可以，现在不算早恋”
提问的男生嘴角上扬:“那老师觉得什么样子的感情是你能接受的？要真心哦”
“现在是怎样？真心话大冒险吗？”孟音婉扯出一个不咸不淡的笑容
“是的是的，老师你就说说嘛”
“对啊，我们想知道”
“老师，你该不会有对象了吧？”
许砚秋听到这句话，眼神立马撇过孟音婉，她想看到她的表情，她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对象
因为她从来没问过，也不敢问
孟音婉没笑:“没有对象”
许砚秋如释重负的松口气，拿起玻璃杯，把热水喝下
“那老师快回答另一个问题！”
孟音婉看了眼许砚秋:“我觉得，两个互相优秀的人在一起最好”
许砚秋看着离自己不远的孟音婉，扯出一丝苦笑，笑容越扯越大，她不明白，为什么越痛苦，她就越想笑
她抬头看向孟音婉，眼神热烈，她知道以后几乎不会再见她了，她想把她的轮廓印在心底，她想记住她
许砚秋看着酒瓶，她很想灌下去，但是她不敢，她不敢喝醉
她怕喝醉，她印在心底的名字就这样吐出去了
许砚秋嘲笑自己，嘲笑她自己怎么这么胆小
胆小到不敢喝醉
许砚秋越笑越大，她怎么这么没用？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敢说出来
笑着笑着，一滴清泪滑下
许砚秋立刻止住笑容，也止住眼泪
林锦看着许砚秋不碰酒瓶，却把茶水一杯一杯的往下灌，低头叹气，许砚秋太过于固执，也太过于理智
宴席结束，许砚秋在孟音婉背后注视着她的背影，情不能自已，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许砚秋浑浑噩噩地关上门，她意识到她要和孟音婉分别，她再也见不到那个
永远对她笑，对她温柔，在考试前一次又一次的问她考点，一次又一次的鼓励她，一次又一次的让许砚秋更加陷入她
她无疑是许砚秋在高考这座大山前的秘密通道，她给她鼓励，给她自信，给她勇气，给她安下心的神剂
许砚秋意识到，她再也无法见到那个，留着长发，歪着头对她开玩笑的孟音婉
明天早上六点也不用起床，明天也不能在第二节课看见孟音婉，交叉线又怎么样，短暂的交叉后还不是越分越远
那一刻，许砚秋崩溃大哭
她爱的人，就这样让她回归人群，她不甘心
许砚秋遮住脸，眼泪就这样一滴一滴留下来
她的老师，她的白月光
孟音婉就只能留在她心里，只在她的心里留过三年
许砚秋不甘心
她想陪孟音婉以后的每个三年，她想和她过一辈子，她想跟她说自己喜欢她
她好像要把眼泪流干
－我觉得，两个互相优秀的人在一起最好
那我变成优秀的好不好？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许砚秋看着窗外的月光
想起了那天孟音婉穿着白衬衫第一次来到班上的样子
想起了当她课代表的样子
想起了孟音婉敲她脑袋的样子
想起了孟音婉对她宠溺一笑的样子
想起了孟音婉看着她一脸的伤担心的要命的样子
想起了孟音婉塞给她棒棒糖的样子
想起了孟音婉对她笑的样子
许砚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好爱那个叫孟音婉的老师
她想和她过一辈子的那种爱，她成年了，她对着月光说:“我成年了，我的爱情成熟了，你不要以为我的爱很廉价好不好，我是成年人，我的爱也成熟。”
“孟音婉”许砚秋笑笑，“我爱你”
许砚秋关上手机，拿着酒瓶就开始灌
一遍又一遍说:“孟音婉，我喜欢你”
酒顺着脸颊滑下，许砚秋不想去管，她也无法去擦，眼泪早已把酒水稀释，流在她脸上的不是酒，而是一滴又一滴的泪水罢了
许砚秋缩在一团，对着月光一遍一遍的喊:“我爱你，婉婉，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
“不尊重我也没关系，只求你把我留在身边好不好，我想陪着你”
“婉婉，为什么挣脱开我的手，为什么？我不好吗？”
“等我优秀了，你就跟我走好不好”
“婉婉，我喜欢你，我也爱你”
“我是成年人了，我的爱跟那些人不一样，我的爱很漫长，需要你一点一点来发觉的。我的爱不幼稚，我是成年人”
其他的话她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她最后问了一个每年必问的问题“老师，你说，你还会教我吗？”
老师，我还会遇见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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