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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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回到白忱与顾明妍刚到达别墅的时候。
顾明妍从包里掏出钥匙，却发现插不进去，翻来覆去试了四五遍，还是插不进去。
白忱跟lucky一起从后面走了过来，扫了一眼后，道：“妍妍呐，我们来的是汀兰小区，你拿的是兰汀小区的钥匙。”
顾明妍：“……”
顾明妍道：“临走前你不多说那一句，说不定我还拿不错。”
白忱反思道：“对，是我的错。我应该只说前一句，拿汀兰小区的钥匙，不应该又多说了一句，别拿成兰汀小区的钥匙。短时间内给出太相似的信息，是容易被弄混。本来你记得很清楚，结果让我一多嘴，就给记岔了。”
顾明妍道：“下不为例。”
白忱道：“是是是。”
白忱道：“不过幸好这还有密码锁，不用再跑一趟。你打电话问问儿子密码是什么。”
顾明妍道：“你试试儿子的生日是不是密码。”
白忱输入了0325，电子音提示“密码错误”。
顾明妍道：“1220，你试试。”
白忱还以为顾明妍是随口编了串数字，抱着好玩的心态想试试能不能蒙对。没想到他输入了1220，门真的开了。
lucky率先推门蹿了进去。
白忱惊奇道：“你怎么猜到的？我记得我们家没有人的生日是在冬天。”
顾明妍道：“是小澄的生日。”
白忱恍然大悟，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顾明妍与白忱进了屋，lucky正在客厅里撒欢。
顾明妍瞥见了一点白色的毛绒绒，又看见lucky正在用嘴啃着玩，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小跑过去：“lucky，快放开它，听话，别不小心把猫给咬……伤了……”
白忱听见顾明妍说到最后倒吸一口凉气，最后两个字声音更是有点抖，忙跟上来道：“小猫怎么了？伤哪儿了？赶紧送宠物医院……吧……”
顾明妍、白忱与lucky仿佛都石化了。
顾明妍与白忱是被震惊到石化，lucky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事，不敢动，而且还受了顾明妍与白忱的影响，张开的口也不敢合上。
lucky快速转动起自己的小脑袋瓜，最后蹑手蹑脚地趴了下来，将猫尾巴藏在了自己身下，试图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顾明妍与白忱总算回过了神，两人面面相觑，lucky不停地偷瞄两人，明显心里还在打鼓，又心虚又害怕。
顾明妍蹲下|身安慰lucky：“是妈妈看错了，还以为你两个哥哥养了只猫。没事了，起来吧。”
lucky哼唧了一声站起身，又要接着玩玩具。
顾明妍忙阻止道：“这不是给你的玩具，这是……这是你两个哥哥……呃，这是你两个哥哥的玩具。”
lucky歪着头，听得似懂非懂。
顾明妍摘下自己包上的丝巾垫着手，拿起地上的猫尾巴放在了桌上。
顾明妍、白忱坐在沙发上，lucky坐在两人中间的地板上，两人一狗又对着猫尾巴陷入了沉思。
白忱试图找出一个正经的理由：“白决和叶澄不是都在拍戏吗？可能是戏里的道具。”
顾明妍道：“不可能是戏里的道具。戏里的道具他们拿回家做什么？而且依白决的性格，他是不会把东西随手扔在什么地方的。很明显是今天早上两个人胡闹过头，出门太急，才没来得及收拾放好。”
两人又沉默了一阵。
白忱委婉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们家是不是要有个生日在冬天的人了。”
顾明妍道：“看这个情况，应该是没跑了。”
白忱道：“就……挺突然的。”
顾明妍道：“是啊，平时闷得很，真没看出来还有这出息。”
白忱：“……”
白忱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儿子他喜欢同性，之前一点迹象都没有。”
顾明妍道：“也没有迹象显示他喜欢异性。”
白忱道：“说得也是。”
顾明妍忽然想到了什么：“其实还是有点迹象的，儿子十六岁的时候就搬出去自己一个人住了，只是单纯把小澄当弟弟疼的话，应该不会和小澄同居。”
白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请示道：“那我们的态度是？”
顾明妍道：“你是问要给小澄多少红包吗？”
白忱：“……”
虽然他问的不是这个，但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白忱道：“对啊，孩子领着对象第一次见家长，家长不都得给个红包？”
顾明妍道：“给红包肯定是越大越好啊。不过两个孩子明显还没打算告诉我们，我们暂时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白忱指了指桌子上的猫尾巴：“既然撞破了，就择日不如撞日吧。我感觉还能抵消一点这个东西被我们发现了的尴尬。”
顾明妍道：“当然不行。你想想，小情侣甜蜜又羞涩地商量什么时候见家长，是多么美好的经历和回忆，我们当然不能给搅合了。”
白忱边听边点头：“有道理，妍妍想的就是周到。”
白忱道：“那这猫尾巴就放回沙发上，我们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顾明妍道：“不能当没看见，lucky都给咬了，不能再用了，得跟他们说一下。不过我们要很自然地说出来，就像说吃饭喝水一样，要表现得我们并没有看出这是一条有故事的猫尾巴。”
白忱想了一下那个画面，感觉脚指头有点累。
lucky突然兴奋地叫了起来，奔向门口。
顾明妍与白忱对视，互相用眼神给对方加油打气。
白决先进的门，脸上没什么表情。
叶澄跟在白决身后，恨不能藏进白决身体里，就不用直面接下来的公开处刑了。
虽然知道自己肯定得露头跟白叔叔和顾阿姨打招呼，不可能一直躲在白决身后的，但能躲一秒是一秒。
lucky丝毫体会不到叶澄的心情，努力想和叶澄贴贴，一使劲，就把叶澄挤出了白决背后的安全范围。
叶澄立马甜甜一笑，乖巧叫人：“叔叔，阿姨。”
顾明妍与白忱连忙答应。
猫尾巴与猫耳朵安静地躺在沙发上，叶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猫尾巴的摆放和位置和他扔在沙发上时不太一样。
但当时他也没细看，可能看得不准或者记得不准。
四人在靠近钢琴旁的沙发上坐下，顾明妍与白忱背对着放猫尾巴的沙发，白决与叶澄的余光还是能看到此刻非常有存在感的一截毛绒绒。
lucky跳上沙发，拿脑袋蹭叶澄的脸，叶澄怎么推也推不开。
叶澄一边摸lucky的头，一边温和问道道：“怎么了？”
白决道：“一看就是做错事了，以前你们两个在草坪上跑来跑去，他不小心把你撞倒，或者你把自己的玩具给它玩，它给你咬坏了的时候，都会这样蹭你。”
闻言，顾明妍与白忱的神情僵硬了片刻，不过叶澄在看lucky，白决在看叶澄，两人都没发现。
叶澄安慰lucky：“你去我屋里了？把哪个玩偶咬坏了吗？没关系，但是以后不要再咬了。”
lucky哼唧了两声，趴下了，脑袋搁在叶澄腿上。
白决道：“你就惯着它吧。明明是它做错了事，还要反过来哄着它。它根本就知道你不会凶它，还在这里装可怜。”
顾明妍与白忱对视一眼，这严父慈母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白忱以眼神示意，既然话题都聊到这儿了，那现在说？
顾明妍以眼神示意，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等走的时候我们再说，说完了我们马上就走，这样就不用四脸尴尬了。
白忱以眼神夸赞道，妍妍就是冰雪聪明。
顾明妍与白忱一番眼神交流后。算是放下了一半心。
两人看向白决与叶澄，就发现自家儿子的目光一直落在叶澄身上，一眼也不舍得少看。
顾明妍与白忱揶揄地对视一眼，热恋期的小情侣真是让人受不了。
四个人一边喝茶一边聊了聊工作生活上的事，等顾明妍与白忱要走的时候，白决与叶澄起身相送。
叶澄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白叔叔与顾阿姨很善解人意，并不打算提猫尾巴的事。
只要不当面说出来，虽然社死了，但又没完全社死。
走到门口，门打开了，顾明妍道：“你们放在沙发上的玩具被lucky咬了，不能再用了，另外，我用来垫手的丝巾你们直接扔了就行，嗯，就这样。”
白忱补充了一句：“不用送了。”
说完，两人一狗快步走进了夜色里，上了车，绝尘而去，留白决与叶澄在风中凌乱。
叶澄：“……”
白决：“……”
白决扶了扶额，身旁的叶澄脸红得要滴血，白决拉着叶澄的手腕进了屋。
白决坐在沙发上，叶澄坐在白决腿上，将脸埋在白决胸前，不想抬起来。
白决轻轻拍着叶澄的背，哄道：“好了好了，我爸妈并没有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说明他们应该只是把猫耳朵与猫尾巴当成了普通的装饰品，就像珠宝首饰一样。”
叶澄的声音从怀里传出来：“哥哥，这话你自己信吗？”
白决拍背的手一顿，又恢复如常：“我了解我爸妈，相信我，他们不会多想的。”
就是可能已经开始拟宾客名单了。
过了好一会儿，叶澄鼓足了勇气问道：“阿姨为什么垫着丝巾拿猫尾巴？”
白决保持镇定道：“因为嫌弃lucky的口水。”
叶澄的手指把白决的衣服都攥皱了，声音小的要屏住呼吸才能听得见：“阿姨是嫌弃我们可能把什么东西弄在上面了吧？”
白决：“……”
冷静，冷静，冷静。
白决道：“换个角度想，你看我爸妈他们什么也没说，这说明他们很喜欢你，等着你成为他们儿媳妇呢。”
话出口，白决才发现自己说话已经完全不过脑了。
这是可以说的吗？
叶澄从白决怀里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
白决这才意识到自己所说的话的含义，看着叶澄近在咫尺的明眸皓齿，雪肤红唇，一时心跳如擂鼓。
叶澄被白决提醒，才反应过来，白叔叔与顾阿姨误会了，但是他们没有反对。
叶澄现在的开心压过了尴尬。
虽然感觉他和哥哥感情发展的顺序奇奇怪怪的，还没在一起，就已经见过家长了，真是别具一格。
叶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发现白决的脸慢慢、慢慢地靠近他，目光落点在他的嘴唇上。
叶澄想着想着笑出了声，惊醒了白决，白决失神地往后一靠，深邃的眼中暗流汹涌，我刚才是想做什么？
白决见叶澄已经不尴尬了，嗓音低沉道：“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
叶澄应道：“嗯。”
叶澄从白决身上起来，两人上楼回自己的房间。
直到洗完澡出来，白决还有些心神恍惚。
这真是混乱的一晚。
“你是否愿意这个人成为你的妻子，与他缔结婚约……”
周身都是迷雾，什么也看不清，但是能听到有一道醇厚又渺远的声音在庄严地念着结婚誓词。
白决心中困惑，他在参加谁的婚礼？
“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或其他任何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不离不弃，直至生命的尽头？”
“我愿意。”
白决心中疑惑更甚，为什么这个人的声音和自己那么像。
“新郎，现在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迷雾倏然散尽，阳光倾泻。
白决发现自己就站在舞台中央，台下宾朋满座，而站在自己对面的人，浅笑嫣然，那眉眼、那鼻梁、那嘴唇，都是自己描摹过无数遍的。
是小澄。
婚礼主持人声音兴奋激越，又高声宣布了一遍：“新郎，现在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白决无法思考现在是个什么境况，只顺从本能地将叶澄抱进怀里，贪婪地闻着他身上香甜的气息。
他听到叶澄在他耳边软声叫着哥哥。
白决感觉自己的心跳剧烈得都要冲破胸膛，他捧着叶澄的脸，看着那一抹鲜艳的颜色——
生物钟让白决醒了过来，他刚睁开眼，闹钟就同步响了起来。
白决用拳头抵着额头，躺在床上迟迟没有起身。
他怎么会做这样一个梦？
那么奇怪……
又那么旖旎……
白决倏然起身进了浴室，细密的水从淋浴头喷洒而出，将白决笼罩在一方小天地里。
他一边唾弃自己的放纵，一边脑海中不断闪过叶澄的脸。
过了许久，白决长出一口气，背靠着冰凉的墙壁，任水流将他的荒唐冲刷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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