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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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生宣向赵礼效忠后，赵礼感觉像放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整个人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这不，端碗吃饭的同时，还不忘给不时走神的老内侍下达任务。
“元总管。”
“老奴……不，臣在。”
元总管一时口误后，迅速纠正。
“你把所有的皇子全都召集到御书房外的院子里，无论是成年的，还是未成年的。”
“是，陛下。”
老内侍应声后就下去安排，而赵礼端碗转头重新看向韩生宣，问：“可曾习武？”
“回陛下，还未。不过刚才臣与元总管在御书房外等陛下时，元总管曾问臣是否愿意跟他学武，臣觉着是个好机会，于是拜元总管为师。”
赵礼听到韩生宣的话先是一愣，旋即想通，估计是那老内侍见自己对韩生宣有所关注，存了结善缘的小心思。
对这种小心思赵礼丝毫不在意，人嘛，有私心是正常的，大公无私才会让人觉着可疑……
他大笑道：“也就是说你现在是元总管的徒弟了？”
“是。”
韩生宣应得干脆，在他宣誓效忠赵礼前他就想清楚，从自己入宫时起，他便不再是一个正常人，而是宦官。他再也不容于外面的世界，此生的结局早已注定，唯有依附皇权，老死宫墙罢。
而现在，他幸得陛下赏识，成了陛下的心腹，那么为陛下效忠，在危难来临之际舍身护住陛下，便是他韩生宣此生存在的意义。为此，韩生宣不打算在这些问题上欺瞒赵礼。
“那待会他回来，朕可要好好的叮嘱叮嘱他，让他把你调教成绝世高手。这样才不算辜负朕对你的期待。”
赵礼笑着调侃，换来了韩生宣一句“谢过陛下”。
之后的时间里，赵礼认真用膳，韩生宣则站在赵礼右侧下首，安静随侍。
赵礼一直信奉的都是饭吃八分饱的规矩，所以在吃了个八分饱后，叫人将案上剩下的饭菜撤下去，放上之前的奏折。
可是这回，赵礼看了一会儿就想睡觉了。
他昨天晚上一夜没睡，看完《雪中》在书城找书就就莫名其妙的穿越了。
刚到《雪中》就开了个简短的朝会，然后又神经紧绷的带人逛了两个小时，虽中途洗了个澡，但这精神上的疲惫依然存在。
要不休息一会儿？反正这离阳朝一时半会倒不了，养好精神安排之后的生活才是正事……
赵礼自己给自己找好借口，就起身往御书房的地榻走去。
随口吩咐韩生宣，让他等自己那些便宜儿子全到了，再叫醒他。
韩生宣应声后，赵礼闭目而眠。
不曾想，赵礼这一睡就是一天……
等赵礼再次醒来时，一堆人围在他床前。
有穿白色衣裙的妃子，朱红色官袍的内侍，以及一堆十到二十岁的青少年。
“这是？”
他疑惑的问到，而他周围的人则表现得激动非常。
“陛下，你总算醒了……”
老内侍元总管拼了老命的在人群里左突右支，总算是杀进了重围，在赵礼床前重重跪下。
将那一副涕泪横流的恶心模样，呈现在赵礼面前，吓得赵礼拉着被子往后缩了缩。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围在这？”
床上的赵礼厉声道。
这话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里都莫名咯噔一下，一个共同的想法处现在他们的脑海。
“陛下莫不是失忆了？”
失忆，对皇家子弟来说并不是什么不常见的事，这赵家每代都有人出现过失忆之症。
一群人齐刷刷的扭头看向负责治疗的许御医。
一个头戴金钗的紫衣女子向许御医扑去，凶悍至极地扯着他的衣领问到：“陛下是怎会不记得我了！是不是你对陛下做了什么？”
“臣什么也没做啊…娘娘…能否放开老臣，让老臣重新为陛下诊脉一次？”
头发灰白，胡须尺余长短，整个道家高人打扮的御医连连摆手，表示与自己无关。
虽然他也知道这没什么用就是了。
离阳朝的皇帝，在他手底下失忆，这可是天大的祸事，若是不能让皇帝陛下恢复正常，那他一家十六口就完了…
“你还敢狡辩！”
紫衣女子当即就要给御医两耳光，却被元总管制止了。
元总管拉住紫衣女子的手，面容冷酷的说到：“一切以陛下身体为重，还请娘娘放开许御医，让其为陛下诊治…若是谁耽搁了陛下的治疗，休怪老奴不客气…”
“哼～”
紫衣女子冷哼一声，将许御医的衣领放下，退到一旁冷冷而视。
见紫衣女子不再纠缠，元总管松了口气，但面上依旧冷若冰霜，对着许御医冷冰冰的说到：“许御医，请。”
“哎，哎，哎……”
许御医连连点头，而后向床上的赵礼走去。
“陛下可否将手伸出让老臣诊脉？”
许御医拿出和善的笑，想要让赵礼配合他治疗。
但床上的赵礼哪里会配合？
任许御医怎么好言相劝都不肯让他搭手。
见此情况，元总管道了句“陛下，奴才冒犯了。”一个虎扑上床，再行一记手刀，干净利落的砍在赵礼脖颈之上，让赵礼昏了过去……
“许御医，可以搭脉了……”
元总管依旧是冷冰冰的，仿佛在众多嫔妃皇子面前给皇帝一记手刀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哎，好。”许御医点头，一支枯瘦如柴的手往赵礼手腕搭去，而后闭目细断，暗数脉数……
良久，许御医睁眼。
“陛下如何？”
元总管见御医睁眼，连忙追问，嫔妃皇子们虽保持沉默，但还是将目光聚集在许御医身上。
许御医沉吟半晌，才开口言到：“据脉象来看，陛下龙体康泰，并无恶疾…至于失忆，可能是精神受创…修养些时日就会恢复了……”
“你这不等于什么也没说吗？”
脾气暴躁的紫衣女子当即就要打人，却被其他嫔妃联手拦下……
“妹妹，这里是宫里。比不得外边，还是守些规矩为好。”
“是啊，是啊。咱这是宫里，不是外边。住着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不是山野愚民……你看你，动不动就要打人，哪里有个娘娘的模样？”
“你们……”
紫衣女子不服，刚想反驳，就被一位头戴凤钗的宫装妇人打断。
“够了！陛下刚出事，你们还在斗来斗去的，你们眼里还有陛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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