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什么叫扯头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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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瑕不会说自己一入水就晕过去了，但她醒来那会儿是被吵醒的，一睁开眼就看见人鱼追着人类打。
人类处于弱势那一方，被人鱼弓手追击得狼狈不堪。
“我让你阴我！”
“我让你亲她！”
“崽种，我这就送你回老家！”
就在元素箭矢即将击中跌倒在地的诺伊时，一面风盾在他身前支起。
一人一鱼朝魔法发出的源头看去，只见蛇尾魔女缓缓从地上直起身来，那枚避水珍珠掉落滚进沙里。
“魔女大人。”柔弱如白花的男人轻声呢喃对她的称呼，明明已经虚弱不堪，还要对她扬起微笑。“我们只是在交流，没有什么的。”
一个弓箭手跟一个治疗师能交流啥？论证医者不能自医？司瑕都懒得吐槽，可人鱼那边对人类龇牙完后，接着水流形成的桥来到她身边，热情地扑向了她……的尾巴。
司瑕：……懂了，他就是馋我蛇以巴！恋尾控是吧？爬！
被甩回不远处水里的人鱼懵了，怎么回事？！
“魔女大人先别动，让我为您查看身体。”诺伊都没来得及顾上自身的伤势就跑过来，只是可能人鱼之前打他打得有点狠，在靠近魔女时有些恍惚地要摔倒。
卧槽！女主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可不能出事！虽然，文中的她如今是现在的他了！
司瑕连忙扶住诺伊，而且对方怎么说也救了她，她出手扶一把是应该的，但是她没打算任由对方虚弱地靠在自己怀里啊！对方这么熟练真的可以吗？
她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在感受到某道强烈的目光时她抬头看过去，那是人鱼趴在岸边，眼中杀气腾腾的模样。
沃日，剧情要接上原文的正轨了？
“黑黢黢，我根本没下那么重手！他在骗你！”
“他之前也骗我，是个坏人！”
“你把他交给我撕碎吧！”
……对不起，她收回前言。如果这都算是爱，那还真是够病态。
蛇尾魔女对他摇摇头，墨绿的长卷发摇晃出迷人的弧度，她眼眸清明又坚决，似乎是拒绝了处置这个人类的提议。这让人鱼变得有些狂躁，他那双碧绿如宝石的眼睛里也酝酿起了风暴，杀意愈发浓烈。
纤长白皙的手指在花瓣般的唇上一竖，阻止了他将要暴走掀起风浪的节奏，蛇尾魔女眉眼冷淡，含着不悦、透出不快。
“抱歉，我忘了你怕水，我不是、不是要淹了你。他太可恶了，你不要走、黑黢黢不要走！”人鱼惊慌而焦急地解释，可蛇尾魔女好似不愿听他辩解，抱着怀中的人类转身甩着漆黑的蛇尾游走进岛上的小树林中，只在沙滩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弥耶伦顿时如坠冰窖，不，这可能比他当初被抛弃到漂浮着冰块的海域还要叫他感觉寒冷。
他的黑黢黢，相信了那个人类，就不要他了吗？明明他跟她更像是同类啊！他和她都有尾巴！
还是说，魔女更喜欢人类？
可对方除了长一张柔弱可怜的脸之外，还有什么好的？！噢，好像还比他大是吧？所以是因为比他大对吧？
那就废了它吧！！！
“殿下。”身后的水域中有其他人鱼族探头，“时间到了。”
“……我不去！”弥耶伦正想着怎么废了诺伊的命根子呢，哪有空管身后那些事。
“这恐怕由不得您了，殿下。”
“啊？什么，你们想——”
小树林中正在安置人类治疗师的魔女忽然察觉到有魔法阵的波动，在确认人类暂时无碍之后，她滑出树丛，朝人鱼方才所在的沙滩行去。然而等她感到时，只能在空气中捕捉到魔法发动过的痕迹，而没有了人鱼的踪影。
金毛闹脾气？司瑕伫立在沙滩上，一手环抱在身前，一手支起额头，夜风温柔吹拂，她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劝是劝不回来的，她又不会游泳。原本打算安置好昏迷的诺伊之后，就来安抚一下她那个气呼呼的邻居最起码把尾巴借他玩到天亮哄到他开心为止，但现在对方气呼呼地不知道跑哪里去之后，她想照计划做也没办法了。
那就算了吧，他总要回来的。
司瑕望了一眼天空的月色，对这不同于溶洞的景色尚且算是满意，总算摆脱那个地方，远离那条奇奇怪怪的大海蛇了。还是她的人鱼邻居和莫名把她当成恩人的人类最好相处，没有那种提心吊胆的感觉。
蛇尾魔女的手下移，摸了摸自己的咽喉，真可惜她不能说话，否则一定要跟他们说声谢谢。
“魔女……大人？”诺伊虚弱但不乏温柔的声音传来，魔女的目光移向他，只见苍白着脸的少年我见犹怜地站在月光之下，神情担忧不已。
火焰在木堆上劈啪作响，司瑕不知道自己变成蛇是不是就非常惧怕火，反正她离这堆火有点距离。诺伊倒是在火边忙活，原本是炼制药材的简易坩埚成为汤锅，他正在熬煮蔬菜鱼汤。
在尝过一碗鱼汤之后，司瑕发觉自己好像又恢复了对热腾腾饭菜的爱！
这些日子她在海上过的都是什么糟心生活，简直让她想要大喊救命。每天不是生虾生鱼就是没滋味的烤鸟，甚至有几天还要饿肚子，简直太可怕了！
“魔女大人要是喜欢的话，可以多喝点哦。”诺伊撑着下巴坐在距离火堆稍微近一点的地方，他在拨弄好火堆之后，就转过来看着蛇尾魔女，眼中充满了温柔和憧憬。
这样的眼神很奇怪，叫司瑕感到莫名的酥酥麻麻。
为什么这么看着她？就像在欣赏平日里不轻易示人的宝贝那样，说真的，被当成珍藏起来的宝贝她还挺害怕。
“能见到您，真好啊……”诺伊说道，他笑起来时司瑕心跳都漏了一拍。不得不说原作女主的颜值确实很高，即使现如今对方变成男性，也拥有相当惊人的魅力。“虽然说之前我对您的积极用了救命之恩作为借口，您感到疑惑但还是同意我的跟随。可总觉得再不解释一下我们之间的羁绊，您会与我疏离呢。这不是我想看见的。”
诺伊的故事不长，故事情节也很简单，就是一个贫民窟少年如何依靠天赋进入法师塔，又因缘际会得到一张沙漠古城托弗兰流出的祭司画像，从而将其作为信仰的故事。
这故事到这里还算正常，但为什么他说到自己的青春期时要脸红啊？
再看看这眼神躲闪，联系他提及青春期……噢，懂了，对着一张画那啥是吧，敢问是小那什么黄书看少对吧？没毛病啊老铁，就冲他的救命之恩，回头她想办法给整两本，别的不说，穿成魔女反派之前，她看过不少……慢着！这个家伙刚才说的是，托弗兰祭司的画像，也就是说她现在这具身体蛇化之前的画像对吧？！
草！一种植物！
你怎么也馋我身子啊女主！
就算你现在变成男的我内心也有一群草泥马在飞奔好吗！
司瑕内心震撼不已，以至于脑子放空，双目失神地望着雀跃的火焰。
“即使托弗兰被神罚覆灭，可我始终相信作为祭司的您没有出事，这种直觉很诡异，我不敢对旁人说起。然而，它是对的，您出现在我面前就是最好的证明。”
柔弱秀气的人类俯身亲吻着蛇尾魔女搭在木桩上的手，对方在被亲近后瞬间收回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抬起的双眼波光粼粼，其中翻涌的情愫代表了所谓陪伴度过青春岁月的信仰可不止是信仰那么简单，还是欲望的源泉。
“您掌握了我的灵魂，我的心神，我的……欲望。”
“我因您而萎靡，也因您而热情。”
“直至见到鲜活的你，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命运的指引。”
“没有人类能拒绝心中的欲望，您就是我心中的欲望之源。”
嘶，纵观她短短二十多年的生命里，能把“起立不能”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也就眼前这位了吧？说实话吧，是撸多了还是那啥不起来了，没事，在魔法的世界里啥都可能解决。
魔法，一切皆有可能。
包括治疗人类的疑难杂症……大概吧？
魔法能“治起立不能”的，对吧？
不然，白瞎了那玩意长那么大了……
也许是司瑕眼中的同情与惋惜太过明显，又或者是她的紧抿的双唇泄露出她的真实心情，诺伊受伤的表情明显到司瑕都不好意思了。
对不起，伤害到你弱小的纯纯的自尊心了，怪我之前美术课一百分，全是速写雕塑给的分。司瑕果断伸手拍拍他的肩表示，兄弟，没事嗷，男人嘛，不要哭，站起来撸。她绝对不会嘲笑他不举，除非忍不住，毕竟勇敢牛牛，不怕困难对吧？
然后司瑕就给对方抱住了。
“魔女大人……”
好嘛，真被她给惹哭了呗！她刚才的眼神那么直白吗？那还真是对不起了！
诺伊觉得，自己如果不及时避开蛇尾魔女的凝视，都要忍不住做点什么了。当然，像这样拥抱住她，也很不错呢。
早在先前海底时，他就把避水珍珠给了魔女，入水时直径为半米的避水膜就张开了，可她依旧在水中昏厥过去。也许这是诅咒的一部分，但在确认她没有生命危险之后，他就带着她往视线准备好的传送门游去。
可是，就要那么离开吗？
不做点什么？
怎么可能。
他当着人鱼的面故意与魔女做出亲密的行为，从而激怒那个头脑本就不灵光的家伙。就是很可惜，没能成功令他死在海怪爪下。后面他知道人鱼会找他算账，一边故意承接来自人鱼的攻击一边暗自搓治愈术治疗自己，直到魔女目睹这一切。
啊，他早就发现了，不知出于何种原因，魔女不愿意见到他死去。
所以，能在魔女与人鱼之间埋下芥蒂，代价只是受点皮肉伤的话，他很乐意。
果不其然，他成功了。
紧接着，他向魔女阐述了自己的心意。
隐瞒是没用的，活了两百多年的魔女，恐怕已经见识过不少人性黑暗，那么将自己最隐晦最难以启齿的欲望剥露在她面前，她才会觉得心安、觉得自己掌握了他吧？
要给予他的魔女大人最深沉的安全感，才能在最后拿捏住她啊……诺伊是这么打算的。
看吧，在他扑进魔女的怀抱里时，这不没有被拒绝吗？
亵渎的信仰，肮脏的渴望，掩盖在其虚烂外表下的执着，真是叫他……欲罢不能。
但是吧，如果司瑕知道这家伙是这么想的话，估计会一脸便秘地开口：那啥，你还是把我当成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吧，我喜欢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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