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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冰雹


叶瑜只感觉全身软绵绵的,  手脚无力的同时一点力气也没有,他费力的睁开眼睛,只见他娘守在床边,  连眼眶都是青的。

        “来喝点水。”叶母看到他醒过来连忙从壶里倒一杯温水,  喂到他嘴里,  “喝慢点,  别着急。”

        一杯水喝完,她又用额头贴了贴叶瑜的额头,感觉温度已经降下来了,这才松了口气,随后温声问道:“想吃东西吗?炉子上正温着鸡丝粥,  我端来喂你一碗吧。”

        叶瑜动了动酸痛的身体,  咳了两声开口:“我自己吃。”

        一开口发出的嘶哑声音就吓了他一跳,  他感受了下喉咙的肿痛,估计是扁桃体发炎了,只要炎症消下去,他的病便会好起来。

        不过在喝粥之前先得吃药,  叶瑜已经很久没喝过这么苦的药了,他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药汤,然后趁着反胃那个劲还没上来,连忙往嘴里塞一勺鸡丝粥。

        鸡丝粥刚入嘴他就眼前一亮,  因着生病他嘴里没味,如果是吃白粥怕是吃不下去,如今的鸡丝粥就刚刚好,  里面放了盐和姜片,带着淡淡的咸味,配上熬出米花的白米和细碎的鸡丝、胡萝卜丝就显得十分美味。

        一小碗吃完后胃里瞬间熨贴了,  身体也渐渐有了些力气,叶瑜自己摸摸额头,跟手上的温度比起来要低上不少,这就代表着他已经开始痊愈了,只是身体还需要时间进行修复。

        叶母见此让他继续休息,多睡觉才能好得更快,而她自己则是待在一侧边照顾叶瑜边缝制褚绪风送来的银鼠皮。

        银鼠皮顾名思义就是银鼠的皮毛,在夏天时银鼠背部的皮毛呈现出棕色,腹部呈白色,而到了冬天,银鼠全身都变成白色,也因此银鼠又被称为白鼠,银鼠皮自然也是这个颜色。

        银白色高贵纯洁,再加上银鼠毛又细又软,一般情况下,银鼠皮是御用品,因此这张皮子大概率是皇帝的赏赐。

        整张银鼠皮并不大,但给叶瑜做一件小袄却是绰绰有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外界混乱的温度,如今村里人对冷热的感知已经不敏感了,天气凉下来之后,叶家其他人甚至只需要穿一件小袄就能出门,但叶瑜不行,他依旧是十分畏寒,得裹得严严实实才可以。

        因此褚绪风送来的那一□□毛里,有两张貂皮给叶敬和杏花做衣服,一张银鼠皮给叶瑜做衣服,剩下一张则是暂时由叶老太先收着,等日后谁用得上再拿去。

        银鼠毛是衬里,外边是一层浅青色的绸缎,缝制好的银鼠小袄又漂亮又保暖,叶瑜穿上之后脖颈处围着一圈银白色的细软毛发,越发衬得他一张小脸莹白如玉。

        连褚绪风见到他之后都笑着称赞,“我第一眼看到这张银鼠皮就觉得很适合你。”

        如今的天气真的可以称得上一句变幻无常,原本下了半个月的雨,紧接着又开始下雪,叶老太以为冬天终于来了,然而就在叶瑜退烧之后,天气又突然变得晴朗起来,耀眼的太阳依旧在肆无忌惮地散发着热量。

        趁着气温有所回升,叶家人连忙把家里该洗的洗,该晒的晒,要不然如果再开始下雪,下次晒被子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随后村民们又去了一趟松山,他们将山里成熟的板栗、松子和柿子等山货采摘回来,这些东西一共装满了五个大袋子,然后叶父就按照制定好的分配方式,将这五袋山货平均分给了村里所有人家。

        等日后村兵被训练出来之后,他们也会跟着武师傅等人一起进山打猎,猎到的动物同样会按照相应的分配方式进行分配。

        虽然对个别人可能不甚公平,但大面上却是极其平衡,因此村里人都很是赞同这个分配方式,毕竟在一方面少得了些,可以在另一方面弥补回来,这样一增一减大体上算是公平。

        叶瑜家有四个人都去了松山采摘,所以他们家最后分到的山货并不少,三样都装满了一个柳条筐,而其中一筐柿子又被分做两部分。

        一部分大约十几个用来晒柿饼,叶大嫂趁着太阳还悬在天上挥洒热量的时候,把橙红色的柿子洗净去皮,搁在院子里铺着的稻草上晒了十天,还好连着十天都是晴朗的好天气,一直到柿子晒得表皮微皱的时候,就可以翻面了,翻到另一面继续晒干,大约五天后整个柿子被晒到稍微留有一点水份,但表皮是干透的,这时候就需要把柿子内部给捏软。

        晒好的柿饼可以放在阴凉处,只要用稻草包裹住就可以保存很久,需要注意的是柿饼上出现的白色并不是霉菌,而是一种名叫“捂霜”的现象。

        削掉的柿子皮也不用扔,同样晒干后,可以放在饭上蒸熟,有着润肠通便,清热解毒的功效,甚至还可以用来解酒,虽然他们家里人很少有喝醉的时候。

        另外一部分柿子则是被暂时收起来,等天气冷了做成冻柿子吃。

        至于炒松子和烤栗子都极其美味,当个零嘴吃也是不错的选择。

        另外家里两棵果树也都结了果子,许是这两棵树已经适应了这边的气候,这次的橘子和林檎味道极好,酸甜分布得恰到好处,不用额外炮制就很美味了。

        但因为两棵树上结的果子比以往要多上三分之一,自己家又吃不完,所以叶老太便送了些给村里人,尤其是褚绪风、武师傅和叶小姑一家。

        就算如此,依旧剩下不少,叶母按照原先的方法制作了一些橘子和林檎罐头,将其整齐地码在地窖里。

        每当叶瑜喝完药,叶母都会开一个陶瓷罐,将里面的橘子和甜水倒出来给他甜甜嘴。

        叶瑜刚吃了一瓣橘子,就看见叶河直直盯着他手里的碗,还咽了咽口水。

        他默默的把碗递给他,“一起吃。”

        叶河见此便高高兴兴地接过碗,两个人分食完一碗橘子和甜水。

        就在叶瑜还没痊愈,继续在喝药的时候,外边阴云渐渐遮盖住太阳,又下雪了。

        这场雪称得上是遮天盖地,一连半个月都没停,叶父三兄弟只得冒着鹅毛大雪出门铲雪,原本一切是好好的,却没想到有一天天上突然下起了足有小儿拳头那么大的冰雹。

        这场冰雹引起了一件祸事,叶瑜也是在事情结束时听他爹说起的经过。

        受难的是已经分家的叶诚一家,当时叶诚正在院子里铲雪,虽然他已经感觉到天上开始下冰雹了,但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小颗粒,他便想着院子里只剩一小块地方没铲了,因此没有回屋,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冰雹竟越下越大,到最后拳头大小的冰雹砸在他头上,这一下直接把他给砸倒在地晕了过去,好在晕倒前他媳妇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钱氏推开门之后一眼就看到被血浸红的雪层。

        瞬间一声尖叫惊动了他们家附近的邻居。

        叶栓家离得最近,因此叶栓他爹叶钟顶着木盆跑出来,刚出来就看着眼前场景微微一愣,叶诚头上流出来的血染红了大片的雪面,他自己的脸都被冻成了青紫色。

        这样严重的情况叶许做不了主,他连忙让其他人去请郝大夫,自己则是和叶诚媳妇钱氏一起把叶诚抬回屋子。

        叶诚家里只有他媳妇一个大人,除此之外就是两个小孩,都只有两三岁。

        兄妹两个在看到他们爹满头鲜血的时候,就被吓得嚎啕大哭,这也导致钱氏又要照顾丈夫,又要哄孩子,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两半使。

        最后还是叶栓他娘过来帮忙哄着两个孩子进了屋。

        郝大夫很快顶着风雪和冰雹赶过来,他满面严肃地给叶诚诊治,叶诚被砸得有些严重,好在外边温度低,伤口被冻住了,不至于失血过多。

        他边把药膏敷在叶诚伤口处,边叹口气说:“他要是能在三日内清醒过来,这伤口就没什么大碍,好生养着就是了,要是三日内一直昏迷…”

        言下之意屋里所有人都明白,要是没能清醒过来怕是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钱氏闻言捂着嘴哽咽出声,叶栓他娘见状立刻安慰道:“你可得撑住了,这个家这几日都得靠你,而且郝大夫不是说只要能在三日内醒过来就好吗?”

        “是啊,你要是忙不过来,叫他爹娘来帮把手就是了。”叶忠刚说完这句话就看见他媳妇狠狠瞪了他一眼,这顿时让他一脸懵逼,虽然分家了,但孩子出了事,爹娘来帮忙难道不是件常事?

        “你别听他胡说,回头我来帮你照顾宜哥儿两个。”叶栓他娘边说边狠狠拧了一下自己丈夫的腰。

        这憨货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叶诚一家因着当年豆腐方子的事跟弟弟们关系不好,就连分家之后爹娘都没跟他们住,反而是跟他弟弟住一起,家产也没分到多少,由此可见他们关系之僵硬。

        钱氏抹了把泪,道谢,“谢谢伯娘。”

        郝大夫把外敷的药膏留下,然后回去配置了内服药,过来后仔细嘱咐钱氏道:“外敷药需要一天一换,内服药记得每天温水三煎。”

        最值得庆幸的是叶诚在第三天傍晚醒了过来,然而他却留下了后遗症,白日里常常眩晕,而且做不得累活,稍微一低头就容易晕倒,但总算是保住一条命。

        叶诚的事给了村里人一个警示,再没有人敢小看冰雹,他们每天出门铲雪时都时刻注意天空,一旦又看见噼里啪啦落下的冰雹,他们就立刻往屋子里跑。

        这也让叶瑜不由得产生了庆幸之意,当初地震后重建房子的时候,村里所有人家,不管有钱没钱的,都修的是石头屋顶,因此顶得住冰雹落下的力道,要知道如果还是原来的茅草屋顶,有许多房子怕是要被冰雹砸出洞来。

        住的房子逃过一劫,但耕地和菜畦却被冰雹砸得坑坑洼洼,尤其是菜畦,像叶瑜家,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白菜叶子被砸得七零八落,冬瓜上也全是坑,整个菜畦里就只有长在地下的胡萝卜没受到摧残了。

        好在这些都是被冰雹砸的,收拾收拾还能吃,白菜趁着没坏赶紧积成酸菜,冬瓜去皮切片天天吃,吃到最后连叶河都吃腻了,他苦着脸说:“咱家还有多少冬瓜啊?啥时候能吃完?”

        叶老太扒拉一口冬瓜炒肉进嘴,然后白他一眼道:“有的吃就不错了,咋还挑三拣四的?放心吧,过了今天你就算想吃也没得吃,剩下的我都送出去了。”

        她还有句话没说,一旦天气冷下来,别说是冬瓜了,就连白菜都不再长,他们要吃菜就只能吃积出来酸菜和干笋干蘑菇等,到那时叶河肯定该想念起冬瓜的味道。

        叶瑜听着他奶和他哥的斗嘴不由得想笑,紧接着又联想到家里的火炕,其实要想吃到新鲜的蔬菜也简单,只需要在炕上种些菜。

        像是黄瓜、香菜、白菜和小葱之类的,在还没住人的屋子里的炕上多烧两把火,熏得热腾腾的,然后把这些种子种在破瓦罐里,接下来只需要勤浇水便好。

        原本叶老太没想着能种出东西来,但让她没想到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有各种各样的小苗破土而出,戴帽的,椭圆形的,纷纷青葱翠绿得摇曳生姿,在枯燥的冬天里增添了几分清新。

        生长出来的菜叶挤挤挨挨的盛满火炕,青嫩得人心痒痒,叶老太很快就掐了白菜叶子,还有大拇指那般大的水灵小黄瓜,用井水洗干净盛在篮子里,旁边是一碟黄豆大酱,第一茬的蔬菜当作蘸酱菜吃就是极其美味的。

        叶瑜曾听人抱怨过黄瓜没有黄瓜味,那时他还不知道什么叫没有黄瓜味,直到今日吃到这青嫩的小黄瓜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黄瓜的清香十分浓郁,因着是第一茬还没彻底成熟呢,咬下去的时候仿佛含着一包水,咔嚓咔嚓的声音别提多带劲了。

        等再过些日子,就可以掰叶子吃了,只要不把整颗都拔掉,那破瓦罐里的蔬菜能吃好几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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