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2.0Joker

副标题：欢乐与荣耀

        在大雪下的十七区，人烟稀少，就算有人群聚也是在有暖气的室内。然而就在这样零下的温度里，也有几个小混混相约在不起眼的角落。

        一个光头老大，两个染黄毛的手下，他们就是当地小有名气的“月相”成员。不久前他们的名字还叫什么什么莫利克斯帮来着，前段时间听说pap不限制其他人自称为同伴，也跟风说过自己是pap，然后被“正义伙伴”连带着给收拾一顿，现在老实多了，蹭个热度叫“月相”，主要业务范围就是收收保护费，以及贩卖“可爱果”。

        另一方是个穿卫衣的年轻人，他低着头，大部分容貌都隐藏在帽子的阴影里，这是个新面孔。

        通常来说，老牌的地方帮派都知道，东西不要卖给生人，但今时不同往日，第17区近两个月涌入大量外来人员，这是笔大生意。还有就是，月相前段时间被收拾得蛮惨，他们正缺资金。

        染黄毛的一个小弟把手里敞开拉链的包扔到中间，露出里边的货，光头的老大才发话：“一公斤的可爱果，你面前有二分之一，把钱拿出来，剩下的我们带你去取。”

        卫衣男靠近货物检查一番，然后咧嘴一笑，从兜里摸出一大叠钱晃悠一番，然后扔去一半。

        光头老大故作豪爽地放声一笑，跟卫衣男称兄道弟，然后将另一半货攥在手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正当他们的交易快要完成之际，静谧的小巷子传来一阵音乐，某个八音盒的发条被拉动，一首《献给爱丽丝》突兀地出现在夜里。寻声而去，只见巷子的拐角处伸出一只粗壮的手，托起的音乐盒上一个小人正在欢快地跳圆舞。

        众人都没有说话，只是能听到挨得近的伙伴粗重的呼吸声。

        经典的两个小节过后，一张惊悚的白脸探出墙外。彩色的爆炸头，夸张的粉底和鲜艳的红唇，微笑的妆容绽放在夜里。

        ——“各位观众，晚上好！”他惊声呼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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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后。

        与空荡荡的大街相对应的是温暖热闹的酒吧，近日闲人很多。这也不难理解的哈？毕竟白茫茫的孤寂实在令人难以接受，夜晚的聚会不过是排解一下寂寞。

        炫彩树叶是一家小酒吧，有舞池，不过大多数人只是在吧台喝点小酒，只有个别的年轻人愿意为自己的夜生活冠上疯狂的名号。不过嘛，最近总是特殊，今晚酒吧就有一场变装舞会。

        炫彩树叶位于小房的二楼，一楼是过道和超市，外面用磨砂玻璃的双开门封着。

        酒吧的空调热气顺着楼道温暖狭小的空间，门外的雪被风挟来拜访，一贴到门上便把握不住矜持融化成水，一柱一柱地往下流。

        过道内突然响起一连串欢乐的笑声，这是有人要结束回家了。

        一个喝得烂醉的青年把自己的铆钉夹克抱在右手，与自己的南瓜头同伴吹嘘着听来的故事：

        第十七区的警署就是一群废物，拿着纳税人的钱混吃等死的垃圾，只有正义伙伴、英雄才是真正关心咱们的人。那个joker，你知道吧？惨白的面，艳丽的唇，还有浓郁的笑容，荒诞的西装暴徒！

        铆钉夹克已经醉得厉害，东倒西歪，一个站不稳直接跌落下楼梯，正正地摔在磨砂玻璃的大门前，尽管看那雪化成水。突然间——五个圆点出现在玻璃门上，再加上稍远处的阴影覆盖下来，形成人手的模样。

        铆钉夹克在同伴的搀扶下颤颤悠悠地站起来，直盯着门口，当他还没有研究清来人的时候，一张惨白的笑脸突然靠近——那是一张小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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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42年12月22日，大雪。

        先前天气预报说会连下三天的大雪，而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那白色的艺术丝毫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对于生活在相对温暖的第十七人民而言，最初的欣喜很快就被冲散，大雪带来的不便正困扰他们的生活。

        极端的低温使得许多机器被冻坏……对17区来说零下五度已经是多年难遇的极端温度了，更不论还持续了这么多天。同样，连日的大雪对路况造成的影响难以估计，因积雪清理不及时造成的事故频发，还有因为雪封而整段停掉的路阻碍通行和物流运输。

        在21日清晨，南宫区长就此事发言，宣布从当日起到25日的五天时间为紧急调休日，所有工厂不得开业，其余人员居家办公。

        然后吧，这几天警署收到最多的报案就是有关醉汉的，有的是喝了酒聚众闹事的，有的则是可怜鬼半夜醉倒在街边然后被冻死的。

        行政议所已经发布宵禁令，并且让媒体尽力报道，不过情况也没能完全好转。

        最怕的是人闲，人一闲起来，事情就多了、杂了。

        警署现在也处于半封闭状态，只留下少数人员看家，其余人轮换着出去巡逻，介于近期境内共鸣数量激增，第七中队被下令全天候待命，但是可以不参与巡逻。

        这可把田诚高兴坏了，小懒虫每天都要睡到中午吃饭才起床。

        这天临近中午，陈晨去叫他起床，结果本来还躺得好好的田诚忽然坐起身来：“那个joker怎么还不交给我们处理啊？”

        原来这人今天是早醒了些，躲在被子里看手机呢。

        如今的局势下，共鸣者越来越多，民间拥有实力的人也越来越多，一部分人走上歪路，企图利用自己超越常人的力量牟利，而与之相应的就出现了民间英雄。

        joker是这段时间的热点人物，按理说他对付的人是那些暗色组织成员，他理应算是英雄人物。可同时他的手段十分残忍，下手就是取人性命，以至于现在警署都找不到一个目击证人。

        有些人罪不至死，到了他那里反倒是一视同仁，这样做虽然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遏制犯罪的滋生，却同样会引发新的问题。

        以暴制暴不可取，不过这事现在的发酵程度是民众拍手叫好，媒体争相报道，警署的反应就慢很多。毕竟joker才出现不到一周，还没有动摇到秩序的基础。

        身上有干扰装置，监控无法锁定人像，行动隐秘，没有目击证人，出现地点不定……就算真的要抓，也不是个容易的事儿。而且抓了之后又怎么处理呢？对付这种站在正义阵营里的邪恶代表，真的很让人伤脑筋。

        其实同时也有另外一种观点，说joker并非某一特定的人，他是一个都市传说，也是底层人民对强权的默默反抗，所以他才那么不按常理出牌，又无处不在。

        不过于陈晨而言，有任务他就做，没有他就懒得管，十七区那么多人那么多事，他一个人是管不过来的，上头总有自己的安排。

        田诚那么关心，不外乎是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心，这家伙很想知道joker的那些能力是怎么来的，毕竟从现有的资料看来，joker要么是一个团伙，要么就是个科学狂人，而非常规的共鸣者。实际上现在有不少共鸣者也是科学研究的产物就是了。

        “呐呐，小队长你怎么一点不关心社会民生的？”田诚故作挑衅地问着。

        陈晨没有搭理他，只是叫他出去吃饭，今天买的楼下杨老板家的番茄烩面。

        说是吃饭，其实也就是把老田先叫起来洗漱，再过差不多十分钟，已经出院的夏安就会过来，反正半休假状态嘛，大家有空聚一聚也是好的。嗯……面会有点坨，不过问题不大。

        收拾好桌子，把大盆的烩面放在中央，三副碗筷摆在三方，再备起三杯水——陈晨白水就行，如果没有汤老田要汽水，夏安喝牛奶。

        没一会儿，门铃就响了，田诚兴冲冲地冲过去开门。但是呢，来人是张予扬，这俩人相处越久矛盾越大，是性格问题，陈晨都没办法劝的，只要他们没吵起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小张端着一个小锅一声不吭地走进屋内，把东西放在饭桌上，然后才笑嘻嘻地跟陈晨打招呼：“老大，这个是夏姐姐做的土豆烧排骨，我刚才已经偷吃过了，真的巨——好吃！绝了，绝了好吧！”

        “要来怎么都不先说一声，小夏呢？”陈晨问他。

        “嗨呀，多大点事儿啊，难道陈队你多一副碗筷都没有的？夏姐姐在后头，我跑得快！”果然张予扬的话音刚落，夏安就从门外探出半个身子。

        这么冷的天她就穿个冬季制服，不外乎再搭一条围巾。那围巾看样子是小张的，中部有小熊脑袋的图样，两头是小熊爪子。

        警署的标准制服在大多数情况下抗冻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今年的气温太低了，她那么穿一定是不行的。话又说回来，夏安大概也没什么事件去买衣服，警署的排班都很紧凑，难得的休息日只会让人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陈晨去拿碗筷，小张自顾自已经开始大快朵颐，夏安和田诚一边聊着一边走来，几人刚落好座，收询仪突然有新消息。

        张予扬一把按住陈晨蠢蠢欲动的手：“别动哈，现在是吃饭时间！陈队你得有点无产阶级的觉悟，我们得反抗压榨！”

        另一边，田诚已经拿夏安的收询仪来看消息了，这个人的好奇心是无法被压制的。

        “队长，我先过去，一会儿给你们传影像！”警署那边似乎是有点什么事儿，田诚自告奋勇，连饭也不吃了。

        陈晨看一眼埋头苦干的张予扬，点头批准。

        其实田诚这人不是没想法，他是把啥都藏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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