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落幕之歌（上）

等穆再一回神，就已经来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有很多人在忙碌着，在其中穆甚至还看见了斯蒂奇。

        不过斯蒂奇老是黑着一张脸。

        “这里是……”穆有些摸不着头脑。

        唐凝回答道：“演唱会的地点。最后一场演唱会，不办得华丽一点怎么说得过去？”

        穆还是有一种做梦的感觉，然后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之前白墨之给我注射了……”

        “那是解药。”唐凝面色如常，就好像是再说一件很小的事情：“我给替换成了解药。”事实上确实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她可以说是当着白墨之的面把里面的药剂给替换了。

        但在穆听起来就不是这样了。穆只感觉唐凝能在白墨之的监管范围下将药剂给替换了还能不惊动“曙光”的人好厉害啊。

        穆有一种想要抓住唐凝听她好好说说过程的冲动，却被正巧路过的娜姐给抓到了。

        “快，就差你一个了！”娜姐把穆往化妆室的方向拽，“赶紧去化妆，舞台就快搭建好了。”

        这也太……太张扬的吧！看着那个露天的演唱会场地，穆都快哭了。

        本来还以为这辈子都只能在室内进行演唱来着，这还是第一次来到室外。

        “这就是你说的事？”诺忙完后站在唐凝旁边问道。本来他还以为会是什么行动之类的来，结果唐凝接个电话后直接把他带到这里，说是要布置一下场地，还要改造一下。

        知道真相的诺还是有一些不情愿的。让他去为了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人费那么大的功夫，他可不乐意，然后就看见斯蒂奇的脸比他还黑。

        心里平衡了一点。

        至于为什么会去干活了呢？大概是因为唐凝的一句话。

        她说，这一次，她不想再留有遗憾了。

        即使是他们曾一对一的交谈过，说了好多彼此的过去，但诺知道，两个人都没有说出全部。

        他没有说出当年祭祀的预言与梦境，唐凝没有说的，则是那一千多次的轮回的过往。

        诺能感受到，唐凝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但语气里还是有一些的遗憾与不甘。

        他不知道那些遗憾与不甘具体是指一些什么，但他还是去做了。

        回过神来，诺听见唐凝说道：“算是一种变相的拯救吧。”

        诺还是冷哼一声，装作不开心。

        唐凝笑了笑，抓住诺的手：“走，带你去座位那里。这一次，不用再担心什么了，好好享受这落幕之歌吧。”

        ……

        化妆室内，娜姐亲自为穆化妆，两个人都没有说些什么。

        良久以后，穆才说道：“娜姐，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离开？”

        娜姐的手停了一下，然后继续为穆化妆：“我是土生土长的y城人。”

        穆没有想到娜姐会主动提及过往，愣住了。

        娜姐接着说道：“当年，我为了自己的理想，和父母吵了一架以后就离开了y城，在外求学。在那一个月以后，我收到了一条消息，y城，被降下了神罚。”

        “那时的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在那一天，我失去了所有。我很后悔，为什么我要和父母吵架？为什么我会头也不转的就离开？到最后，我都没有和他们道歉，他们就再也听不见了。”

        “如果那时，我没有离开。我会死去，但会是和我的父母在一起，也就不会有任何遗憾了。”

        “所以在收到y城重建并且更名的消息后，我就赶到这里。你知道吗？现在你所看见的夜城，和原来的y城，几乎一模一样。我费了很大的功夫才买到原先我的家。对于我来说，这里就是我的全世界。”

        “所以，我不会离开。”化好妆，娜姐直视穆的眼睛，双眼已经被润湿：“你不一样，你的世界在外边。”

        “登台吧，观众应该都入场了。这可是唐凝为你亲自准备的演唱会。”

        ……

        昨天下午三点十分

        打开门，娜姐看见唐凝站在门口时还是很惊讶的。她不知道唐凝是如何来到她家门口的，要知道她可没跟任何人说自己住在哪。

        唐凝咳了一声，看向别处，问道：“那个，我想知道，穆一直以来有没有什么愿望？”

        娜姐愣住了，没想到唐凝会来问这个问题。

        回到现在。

        娜姐看着穆离开，突然还有些怅然。

        别人肯定是不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的，她知道。

        穆的愿望，只能够在星辰下歌唱，于云间飞舞，让世界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是她从小就发出的誓言。

        穆站在舞台上，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突然还有些恍惚。

        很快，她就要离开了，这是她的在夜城的最后一场演唱，亦是在夜城的落幕之歌。

        清清嗓子，全场都安静了下来。穆刚打算唱，就听见了一阵又一阵的惊呼。

        舞台正在缓缓升起，观众席也在同步上升，直至升到天空中，似是在和星辰并肩。很快，穆就明白了这一切，神色如常的开始了演唱，只是眼睛有些红，眼眶有些湿润。

        “怎么样，效果不错吧！”唐凝感觉今天笑的次数能是前几天的总和。

        诺“嗯”了一声，斯蒂奇则是白了她一眼：“废话，我差点就破费了。”

        唐凝笑了笑没有说话。斯蒂奇看这人完全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气呼呼的接着听。

        这钱不能白花。

        过了一会后，唐凝突然听见斯蒂奇小声说道：“我要走了，去别的地方镇守，夜城的事情差不多算是解决了，剩下的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路上小心，后会有期。”

        斯蒂奇扬扬眉：“我们当然会再见面。你不会是想耍赖吧？我可记着呢！”

        唐凝没忍住，笑着拍了拍斯蒂奇的头：“放心，随叫随到。”

        斯蒂奇恼怒的拍掉唐凝的手：“别拍我的头！长不高！话说‘曙光’那边没有什么动静吗？”

        “有哦，就在下面。”

        “要我帮忙吗？”一直没吱声的诺突然开口说道。

        唐凝想了想，点头道：“你去解决那些士兵，我和那个冥将聊聊人生。动作快一点的话，应该能在演唱会结束前回来。”

        “快去快回，速度速度。”斯蒂奇摆摆手，那样子就像是在赶两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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