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上班抓贼

八点钟，西关派出所对面的西关街道医院门口。
  陈子龙穿着橙色的花衬衫，笑得非常灿烂。
  那笑容甚至将冰冷的陈自秋都感染了。
  陈自秋远远打量着那个人，感到一阵温暖。
  这也许就是大人物的魅力吧。
  那笑容就好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不对，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也笑不出这么真诚。
  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是一只猫见了老鼠的那种笑容。
  陈自秋也很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两人越走越近。
  “哈哈？你是陈自秋？没错，还真是你。”陈子龙看了眼手机上的照片笑着说。
  “对，你是龙哥？太好了，那个能不能现在去看看我的母亲？她……”
  “不着急，大哥，你母亲的病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也不会一天两天治好，你先帮我一个忙，你母亲的病就交给我了，行不行？”
  “我……帮你？我才来到贵宝地，能帮你什么？”
  “主要就是问你几个问题。放松点。”
  陈自秋略有犹豫，“行吧，问吧。”
  “不着急，咱们换个地。咱们过个马路。”
  一提过马路，陈自秋猛然想起昨天地图的查询结果。
  本能的转头就要跑。
  陈子龙一个扫堂腿，将他放翻在地。
  拧过胳膊铐上手铐。“怎么这么不配合呢，我这是帮你呢大哥，你母亲的病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陈自秋躺在地上，心里也没了反抗的意识，他甚至希望这个人说的都是真的，他能治好母亲的病，那自己也就真的可以自首了。
  ……
  李所昨晚上加班加到凌晨两点，今天来所里比较晚。
  到单位门口，他无意瞟了一眼对面。
  看到对面一个熟悉的橙色花衬衫，一手控制着一个人，旁边是警花张雪娇。
  而那个被控制的人好像……就是那个逃犯。
  想到这他再仔细看了看，越看越像，他的内心已经开始激动了。
  不会吧，昨天才下的通知，全城警力出动可以说是毫无收获。
  现在就在西关派出所对面？
  但花衬衫没动，他正在……等红灯。
  这是李所第一次觉得交通规则没那么重要。他真想喊一嗓子，让那个不着调的警察快点过马路，让自己看清楚到底是不是市里要的逃犯？
  而且这个红灯怎么时间这么长，还有15秒。李所着急的甚至有了一丝尿意。
  终于时间一秒一秒的完了。
  那小子一晃一摇地走了过来。路上还不忘让一下着急上学的学生。
  看到他这么守规矩，李所着急地想骂人。
  “呦，李所，今天来得挺早啊。”陈子龙挥挥手。
  “李所好。”警花张雪娇也打了个招呼。
  “这是那个逃犯？”李所问得很着急。
  “必须的啊。”陈子龙一脸轻松。
  听着两人的对话，陈自秋面如死灰。
  “来，李所，你和娇娇带着他去审讯室。”
  “那你呢？”张雪娇问道。
  “我去刷刷杯子，审讯那杯子好久不用了。”陈子龙笑着说。
  “好，真好，小龙啊，你缺茶叶吗？我那有好茶，你喝红茶还是绿茶？”李所关心的问。
  “我不挑，什么贵喝什么就行。一会给我拿到审讯室吧。”
  “好，你去刷杯子吧。”李所乐呵呵地接过了逃犯。
  十分钟后，陈子龙端着杯子进了审讯室。
  张雪娇早就在里面准备好了笔录。
  对面的陈自秋此刻脸色苍白。
  他觉得自己糊里糊涂就到了这里。
  陈子龙大咧咧坐下，把茶杯放在桌子上。
  “陈自秋，好好配合，你表现好，我一定尽权利帮你母亲看病。怎么样？”
  陈自秋沉默良久，“都已经这样了，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但我想不明白，你是警察？你不是青州道上的双花红棍吗？”
  “这俩身份冲突吗？”陈子龙反问道。
  冲突吗？太踏马冲突了。一个所谓重情重义的大哥，居然是个警察？自己逃亡了几个城市，从没想过还能遇见这种事。
  “行了，先说有用的吧。”陈子龙看了一眼张雪娇，“开始笔录吧。”
  “姓名？”
  “……”
  “走个流程，理解一下。”陈子龙无奈解释。
  “……”
  “性别？”
  “……”
  “陈自秋，我今天想问的就是你在老家的杀妻案的具体经过。”
  无论陈子龙怎么问，对方都是一言不发，一点不配合。
  “陈自秋，你到底怎么想的，我真是帮你的。”
  陈自秋憋了半天，“呵，你不把我妈治好了，我不会说的。毕竟我已经没什么筹码了。如果我交代了，你说治不了，我就彻底完了。”
  陈子龙看了一眼表，有了上次的经验，他知道自己审讯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会被市局带走。“现在你妈在哪？”
  “刚才咱们见面的时候，她在旁边的商场里等着呢。”
  “把你母亲的手机号给我，我找人把她接过来。”

  陈自秋有点犹豫。
  “放心，咱们不在这看病，一会咱们去接待室，我给你卸了手铐。”陈子龙知道这个人心里所有的障碍都来源于母亲。
  果然，陈自秋说了电话号。
  陈子龙赶紧安排赵小明，将老太太接到警局接待室。
  然后上前要打开陈自秋的手铐。
  陈自秋此时甚至有些感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个人骗了自己，但又好像很为自己着想。
  如果老妈的病真能治好，那自己即使自首也心甘情愿了。
  十分钟后，陈子龙陪着陈自秋在接待室等到了老太太。
  接待室外是一群警察在门口往里看，离门口最近的就是张雪娇。
  “这什么情况？”
  “听说是龙队要给人治病。”
  “我去，这么夸张？那一会要不也给我看看？最近加班加的腿软。”
  “你确定是因为加班？”
  陈自秋看到自己的母亲到来赶紧起来迎接。
  “妈，我要找的大夫终于找到了，他还是个警察。”陈自秋一边介绍，一边控制不让眼泪留下来。他没告诉母亲自己犯下的罪行，只说要带她看看世界。
  而现在无论病能不能治好，自己和母亲可能都见不到面了。
  “奥，好的，这个就是神医吗？好年轻啊。”老太太笑得很爽朗，但陈子龙却听出一丝勉强。
  “老太太，来我给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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