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7】我看见你就心烦气躁（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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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乘着我现在还能为你把把关，你早点定下来，你母亲是个拎不清的，你父亲…唉，我也不知道我聪明一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蠢材，你祖母在世时，把他给宠坏了，一问三不知，什么都听你母亲的。”
“也千万别再像你弟弟那样了，三天两头的吵架，看的我头疼，结婚后反而比结婚前更加放肆，行为放荡，你…就挑一个自己中意的吧！”王老家主无限感慨的长长叹息一声。
门外的王嘉豪听到这番话后，眉眼覆盖着毫不掩饰的阴霾。
哼。
他这位好爷爷可真是为他的大哥操碎了心。
当初他想要娶自己喜欢的人时，他们极力反对，强行硬逼着他娶了彭家女儿，彭丽如，为了巩固王家的地位！为了替他的好大哥的未来铺路！他被所有人看不起，没有了人生自由，娶了一个喜怒哀乐，全部都隐藏于最心底的木偶人。
现在轮到他大哥就可以任由他自己选择？
呵，他的婚姻，就可以用来牺牲？
而他大哥就可以随心所欲，想娶谁就娶谁，不想娶谁就不娶谁吗？
凭什么？
同样都是他的孙子，为什么那么偏心？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自己不如大哥，所以他就要这样另眼相待吗？
王嘉豪本想着慰问慰问自己的大哥，问问他身上的伤势如何，听到这番话后脑子里什么都忘了，只剩下一腔难以平静下去的怒火，和胸口的一口难以发泄出来的怨气。
带着一身的煞气与不满回了房间。
彭丽如清丽的面容一怔，“嘉豪，怎么了？”
面前的男人清隽俊美，只是眉眼间常年日积月累下的阴沉之色，生生的损了不少气质，目光冷厉的像冰箭，“你别和我说话！”
彭丽如吓得脸色苍白，一哆嗦，手中的茶杯就摔落在地了。
她下意识的道歉，“对…对不起。”
王嘉豪脸色越发难看了，对她的不耐烦，毫不掩饰。
呵，说是彭家大小姐，可他娶回来的就是个这么玩意儿！
拿不出手就算了，动不动就说对不起。
明明是一个出生豪门世家的名媛千金，却硬生生被她这个软弱可欺的性子，把自己贬低成了女仆。
不，就算是家里的女仆，都不会卑微到这样。
彭丽如见他脸色不对，关心的问，“嘉豪，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滚，”
彭丽如被吓得脸色一白。
王嘉豪目光阴冷，“我看见你就心烦气躁！”
彭丽如眼底泄露出了一丝黯然。
眼看着他的丈夫接了外面情人的电话，神情一变，急匆匆的拿上外套就赶过去了。
那般紧张的模样，是她从未见过的神情。
彭丽如战战兢兢的小声问，“你…又要出去吗？可是这两天家里的气氛都不太好，等下要是妈问起来，我…我如何回答？”
这两年她与婆婆的关系日渐愈下，婆婆总是责怪她生不出孩子，也管不住丈夫。
致使如今的嘉豪比结婚前还要肆意妄为，放浪不羁，常常都在外头待到凌晨一，二点才回来，或者是十天半个月不回来。
让爷爷越发看他不顺眼了，每次看他的眼神，冷如冰。
爷爷每次在饭桌上敲打婆婆，婆婆当着爷爷的面不说话，低眉顺眼的任由爷爷教训，
可一旦离桌后，马上就变了一张脸，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将她骂一顿，长此以往，说话阴阳怪气，夹枪带棒。
她何尝不知道王家的那些下人，都在私底下嘲笑她管不住丈夫，甚至不单单是王家，她已经成了整个圈子里的笑柄。
结婚前被百家所求的彭家大小姐，结婚后却被王家二少爷弃之如敝屐，谁人不知王家二少爷心里有一个真爱，甚至在与她结婚前一夜还企图想要逃出去找那个女人打算离开京城。
这件事情她一直被蒙在鼓里，王家将这件事情视为家丑，自然是被捂得死死的，直至结婚后，才知道这些内幕。
婆婆发现他们管不住这个骨子里就叛逆的小儿子后，干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之任之，反正自己都已经嫁入他们家，成了他们家的人了。
而她…
充其量只赢得了一个王家二夫人的名号，成为一个摆设品，其他的…
呵呵。
彭家为五大世家中的排行老二，就算母亲再怎么心疼她，可清官难断家务事，尤其是这种世家联姻最是麻烦。
何况她的性格一向如此，优柔寡断，又有点软弱，性子最是温和，不与人交恶。
“滚开。”王嘉豪皱了皱眉，没耐心的推开她，女人一时没防备，正好摔在了那一堆碎片里。
看着一身百褶短袖，齐膝白色裙子的她，光洁白皙的右手臂，顿时一块形状极为像五角星的碎片，尖利的一角，划出一道很深很深的伤口。
王嘉豪头也不回，打开门，就离开了。
彭丽如垂下眼帘，不受控制的落下两行清泪，甚至都顾不上手臂上的伤口，目光呆滞的望着地板，无声无息的掉泪。
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手臂上被茶杯碎片划伤了痛的？
还是应该为了自己这悲哀的婚姻感到伤心难过！
…
午后，
整个京城都烟雨蒙蒙，天空仿佛是蒙上了一层阴沉沉的纱布，叫人看了心里都难以生出好心情。
劭家老宅，他们用完饭后，劭老爷子强打着精神与他们说了几句，就回房间休息去了。
“下雨了。”
“嗯。”
“牧一，去拿几把伞来。”劭青山侧了侧头，对身后面无表情，像个隐形人的牧一吩咐。
牧一心领神会的轻轻颔首，“是，少爷。”
乔荞看外面那些花被雨淋过后，染上雾气的模样，突然有种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古时空，而这里正是那种不染一尘的世外仙境。
劭青山与她站在同一台阶上，乔荞忽然心生出一种趣味性来，忍不住的笑了，退回了上一层台阶。
瞬间，原本比劭青山矮了一个头的她，此时身高差没了。
她低低的笑了，像是一个偷吃蜜糖的小孩子，眉眼弯弯，笑容甜甜，眉眼褪去了平日里的清冷疏离，取而代之的是真挚简单的笑容。
劭青山一怔，不再是往常清冷淡漠，深沉的神情，此时的他只是被一道美丽的风景，惊艳到了的普通人。
他自控力一向极强，失神只是一刹那，随即，垂眸，再抬眸时，眼中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她忽然分外好奇，这个宅子曾有过什么样的故事，“劭青山，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嗯。”
乔荞抿了抿唇，犹豫不决。
劭青山目光淡淡，以为是自己冷淡的回答让她生出了退意，难得又重述了一次，“你问。”
“你说第一代家主定下了不可以修改这座宅子任何一处的规矩，究竟是想守着什么？是不是在他心里这座宅子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又或者说这座宅子是有什么样特殊的故事？”
“或许。”
模棱两可的回答让乔荞不满意的瘪了瘪嘴，她难得好奇，结果就得到了这么一个回答。
一时忘了平时与他的疏离，非常自然的抱怨着，“话说你们家的人都这样吗？行事风格一板一眼，丝毫不敢越矩。”
从进门的那一瞬开始，她发现劭家的下人走路都极为轻，上茶也好，端茶也好，都是按照古时代的规矩来，就连这屋子里的每一处的摆放物品，宅子里的所有建筑，没有一处会沾染到现代的气息。
尤其是劭家的仆人做事，有规有矩，不曾有半丝的紊乱，上茶也好，上菜也好，他们从头到尾都不曾好奇的其他地方多瞄一眼，劭家老宅里的人，特别注重规矩这两字。
“嗯。”
“你就是因为待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所以才会形成现在这样的性格吗？”
“不全是。”
“我以为你的性格如此冷淡，如此讲究，洁癖那么重，规矩那么多，就是因为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养成的。”
“一半。”
环境造就一个人的习惯，但造就不了一个人的性格，天性，这种东西很难纠正，除非他生来就有可能会是这样的心态。
乔荞似懂非懂，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劭青山的性格总说一半留一半，还是因为她社会经历太少，很多时候总听不懂劭青山那些略微奇怪的话。
“你之前带我把整个宅子都逛了个遍，走了差不多整整两个小时，你家宅子未免太大了吧，爷爷还谦虚说不算大，每一处宅子的建筑风格都略有不同，那些花坛有圆的，有椭圆的，有正方形，有长方形，里面种的花，大有不同，还真是让人眼花缭乱。”
她努力回忆，掰着手指道，“总共十六进宅子，每一处宅子都有一个主卧两个偏房，四个下人房，总共算下来至少有三十多间大主卧呢！你们劭家家族基因真强大，光是本家人都这么多。”
劭青山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轻描淡写道，“还好。”
乔荞无言以对，“……”
他这样淡定自若，显得自己很没见过世面，大惊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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