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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来日方长


  又一次结束后,云程说什么都不想要了。

  身后人的体温滚烫,力道发紧。他一点反抗的力气也没有,只提醒叶存山:“来日方长……”

  头一次很折腾人,叶存山本也没想继续。

  他故意逗云程,“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云程给他一个白眼,“我是文盲,我不懂来日方长。”

  叶存山就不跟他客气了,“那意思是要我珍惜当下?”

  珍惜当下,云程就受不住了。

  他叫人名字,“叶小山。”

  放在炕边凳子上的油灯灼灼燃着,不远不近的照着这一室暧昧。

  蒙着眼睛的发带早就不知所踪,露出下面一双湿漉漉的杏眼,里头有困倦,有羞涩,也有还未散尽的绵绵情热。

  云程偏过头,避开叶存山具有侵略性的目光,使唤他:“去给我打水洗澡。”

  他嗓音微哑,还一副理不直气不壮的样子,叫人只想再欺负他两回。

  叶存山戳他脸,“还好你有自知之明,知道锻炼身体。”

  云程扯被子捂脸。

  他锻炼身体又不是为了今天!

  夜深,家里没什么热水,只够简单擦擦身子。

  云程跟条小咸鱼似的摊着,任他摆弄。

  叶存山还记得上回给他擦身子时,云程害羞怼他,说他这会儿不知道害羞了。

  云程舒服呢,困意撑不住。

  嘴里瞎咧咧:“伺候得好,给赏。”

  怕他着凉,叶存山没敢多磨叽。

  等都收拾完躺下时,云程已经要睡过去了。

  他今夜连往人怀里滚的力气没有,叶存山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油灯吹灭了又点燃,撸他袖子又掀他衣裳。

  自我感觉脾气超好的云程都被弄出了起床气,他紧锁着眉,躁道:“你闲着就去把早上的饭做了,烧好水我清早要泡泡!”

  叶存山把他裹进被子里,抱着他蹭了蹭,“不闹了,睡吧。”

  明天起早去买药。

  细皮嫩肉不耐造,还没碰就青青紫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揍夫郎呢。

  清早起床泡澡,云程是做不到的。

  他醒来时已经是中午,雪停后柳小田继续来帮忙做饭,叶存山也在云程风寒痊愈后复学。

  夫夫碰面时,是叶存山放学回来。

  柳小田做好了午饭,放好围裙回家。

  叶存山进屋,叫云层别急着起来,“我买了药。”

  云程也有些动不了。

  要么怎么说这也算一场运动呢。

  消耗体力,还能动到全身肌肉。

  他平时锻炼有限,细算起来都是每日最基础的运动量,一下提高难度和强度,胳膊腿儿都酸疼。

  听叶存山说买了药,云程还往歪处想,缩在被子里,紧紧压着被角,不想擦。

  大白天的,羞耻。

  等叶存山说完是擦哪里的,他就麻溜儿配合。

  “擦完给我捏捏胳膊捶捶腿。”

  叶存山心情好,全照办了,把云程哄得服服帖帖,得了两文钱的赏。

  “一文是昨晚的。”

  初次没瞎搞遭罪,该赏。

  “一文是今天的。”

  事后记得疼人,该赏。

  叶存山拿了装进兜里,他准备看看,等他俩有娃了,娃也要结亲生子时,他能从云程这里拿到几文钱。

  这事儿不能说,说了云程就会多给。

  他可太懂了。

  中午一起吃饭,叶存山也让云程近些时日少出门。

  “人多了,很乱,码头那边的混子也装考生来县里瞎逛,挨挨蹭蹭占便宜又摸钱袋子,没抓个现行,也管不着。”

  蔚县衙役也没那么多,小打小闹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

  云程这样貌,平时出去最多让人多瞧两眼,现在人多杂乱,又处处拥挤,就怕给人故意占便宜。

  叶存山能气死。

  云程乖乖点头。

  附近也有人家空置了房间出来给考生及陪考住,最近他连外头小巷都没去。

  叶存山吃过饭就背书包去书院,让云程下午再歇会儿。

  云程怕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应了话,只开了卧室的窗户透气,出来时把门关得严实,不想被柳小田闻到异味,到时尴尬。

  下午等柳小田过来后,他给人说:“这些天县里乱,要么等到县试结束后,你再过来?”

  柳小田也正想跟云程讲这事,他家到这里有段距离,元墨也不放心他。

  “那我下午去多买点菜放家里吧?包些饺子包子放着。”

  就是因为乱,才不让他过来,哪里还特地往外头跑一趟?

  云程没让他去,“家里还有面粉,蒸馒头吧。”

  叶存山一顿能吃好多个,白天夜里热起来都方便,切片煎炸一下,也能当个小零嘴。

  柳小田应下。

  晚上叶存山回来时,自己买了好些肉和菜,比往日回来晚一些。

  气温还没升上去,这些放院子里就能保存好久。

  晚上他跟云程讲书院的稀奇事,“有两个小孩子临到考期,紧张过度,腹泻不断,还发起了高热,眼看着是没法考了。”

  “还有人做的小抄被其他同窗发现,指认过后遭书院先生责罚还狡辩,说那小抄是他平时学习用的,根本没想带进考场,书院不能平白惩罚他。”

  云程知道考试作弊,但不知道科举怎么作弊。

  “小抄也带不进去吧?不是说要脱光光了检查,耳朵都要揪着往里瞅瞅?”

  叶存山给他简单讲了下,让云程开了开眼。

  “咱们县城小,附近乡镇的人都会来参加考试,老生新生一年多过一年,而县里衙役小吏没增加,临进考场前,其实是检查不到特别仔细的。”

  总有几条漏网之鱼。

  “比较显眼的作弊方式是外地流传过来的四书五经,不到巴掌大小,若能带进去,就是开卷考。”

  “比较隐蔽的是把小抄纸放进某……”

  叶存山说着顿了顿,目光往云程身上瞄,云程起初没想到,等着他继续说,看叶存山视线若有若无的看他屁股,云程就恼了,“让你讲乐子,你看什么呢!”

  叶存山干咳一声,“总之就是把小抄纸放到某个不可说的地方,这是很严重的,圣人书这般放置,要枷示。”

  枷示就是带枷示众,最少三天。

  考官恼怒了,还得挨顿抽。

  其他就是写在衣服上,塞到鞋垫里,放进木簪芯子里,糕点饼子里,有人砚台都空心,里头就是巴掌大的闱墨合集。

  “到府城那边作弊的反而少,府城严格,检查仔细,被抓的概率大。”

  云程对那巴掌大的小书很感兴趣,古代排版是竖版,这巴掌大的小书,得弄成砖头那么厚一本吧?

  叶存山给他比划了下,“没那么厚,五经义是选修,《诗经》字少,大多数人都选这个,《四书》是早就要求熟背的东西,一般能下场考的人,怎么也能背下两三本了。”

  所以那小册子,真要买全套的少。

  闲聊会儿县试,赶了阵科考热闹,夫夫俩也吃过饭要睡觉。

  云程还想要按摩,翻开了小本本,用小山印章兑换了全身按摩套餐。

  天色晚,不然他还要掏耳朵。

  叶存山笑话他,“怎么你这没出力的,比我这出力的人还累?”

  云程幽幽道:“那你也能让我出回力嘛。”

  沾了荤的人不讲理还记仇。

  又过两天,云程缓过疲惫,就体验了一把出力的滋味。

  叶存山还会玩文字游戏了。

  他说的出力,根本不是自己动好吗!

  两天又两天,睡过两回,也到了月中休沐时,他们要回村喝庆阳的成亲酒。

  叶庆阳是招婿,成亲当天是他穿红衣戴红花,打扮上依然是照常来,不涂脂抹粉。也为了撑面子,发髻上插了根玉簪。

  叶存山是关系亲近的族兄弟,又是介绍人,迎亲这事,他要跟着一起去。

  庆阳家里辈分高,叶旺祖也要帮忙张罗,近日接触里知道罗旭一家还算好说话,挑挑拣拣的,带了几个模样清秀的兄弟跟着一起,没要那些长得五大三粗,往那一站跟要找人麻烦一样的糙汉子。

  一行人出发时,叶存山还是里头最显眼的一个。

  云程是哥儿,不方便一起。

  他跟叶存山夫夫俩,这次是跟叶延家里一起送的礼。

  送十斤米,先拿到叶延家里。

  他跟叶延都挑不动,本来是叶二叔挑过去,还没出门,叶虎上门来帮忙挑了。

  叶虎是跟三弟叶勇一起送的礼。

  这对兄弟帮工七天,各自挣了五两银子,还顿顿管饱有肉,回来满村夸杜家书斋阔气。

  也说了那卖话本的盛况。

  “一两五钱一本书,挤着卖了七天,铺子里存货卖空了,还有大商人留银票,定后头的书,咱们这五两真的不算什么。”

  留银票的大商人,也不是一开始就留的。

  那还是回去把后头两册小说看完了,自己有了判断力,才紧跟着派人去预定。

  杜家书斋厚积爆发,这次是压了三册书。

  第四册雕版出一套后,就立刻印刷成册,叫匠人带到外地去,也能请外地工匠雕版印刷。

  前头两册就不压,连着卖,三两银子两本书。

  压这么久,总要给读者一个解释。

  解释的名头自然不能说杜家书斋想省点来回路费,所以压了书一起卖,也不能说《赘婿》作者大字不识几个写得慢,只能是《赘婿》续写版本多,作者一怒之下不写了,还是他们书斋苦口婆心劝回来的。

  两册精彩话本,是给读者们的诚意,后续请大家多多支持。

  杜知秋亲自动笔写了个这个背后故事,叫人一起印了出来当书籍后记。

  他们在杜家书斋吃喝,在静河纸铺住。

  书的内容自然了解得清清楚楚,回村一讲,现在满村子都在讨论赘婿的剧情。

  就是识字的人不多,杜家也断了货,想再买,只能从别人手里高价收。

  比如存银。

  目前发售三册,他有两套,共六本。

  赘婿正妻的美人图还没加进书页,他提前缠着叶庆阳给他画了几副。

  姿势都有变动的!

  有的是端庄美人身穿锦衣,不怒自威。

  有的是温婉美人身穿常服,眉眼温柔。

  最凶的一副是,冷厉美人手执皮鞭,注视着低头垂首的男人。

  这男人只有一个背影,第一眼看去清瘦弱气,细看又能发觉他腰背挺直,不显佝偻,有藏在窝囊之下的锐气。

  这画,存银就只给云程看了。

  “庆阳哥说他不知道赘婿本人长什么样,就估摸着气质画的,大嫂,你赶紧给他画个草稿,我还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呢!”

  云程觉得背影就很好,最好各地各处,都只露一片衣角,一双如玉的手,一双充满神秘色彩的黑色皂靴,方便广大书生们代入其中。

  如果能成,他到时候能再吃个红利,继续卖漫画版。

  村里议论时,云程也好奇各地读者对后面两册内容的反应。

  可惜陆公子一去没消息,杜家的船也要一路到京都,归期不定。

  他们说着闲话,也到叶庆阳家里登记礼单。

  叶大来得很早,一直注意着院口位置,看见云程来了,眼睛就直直看过去。

  上回叶存雪的亲事,他为了表现出儿子儿媳跟他一条心,是他家的人,主动给这对小夫夫拿了十斤米。

  登记完了,才知道被坑了。

  再到处说不帮叶存山送礼,叶存山根本没送礼,他也解释不清。

  只看现在村里人对云程跟叶存山的态度,就知道他话说出去以后,大家会相信谁了。

  别到时候米了没了,名声没了,还要被他那个黑心肝儿的儿子倒打一耙,说给多了银子,买多了礼,他没如实送出去,那才是真糟心!

  这次他就不帮人送了。

  说不帮吧,心里还有点惦记,存着一丝念想。

  万一是两个孩子没过日子的常识,根本没想到要送礼呢?

  然后叶大想到了叶存山给他买的劣质茶叶。

  他就不送了!

  看见是叶虎挑了担米过来,叶大还松了口气。

  再听人报了名字,叶大就又气到了。

  怎么就只会找叶二叔一家是吧!

  时间是一个轮回。

  又是喜事,又是送完礼后。

  旁边又有人问他:“叶大,你干啥拉拉张脸?”

  叶大又跟上回一样,说了同一个答案:“庆阳这么好一孩子,被李大道胡咧咧算命,硬是拖到现在才成亲,我痛心!”

  旁人一样的扎心:“那你该痛心你自己啊,你好好一儿子,被他算没了。“

  叶大就觉得这对话很熟悉,扭头一看,能不熟么!

  “叶有福,你怎么这么记仇!”

  叶有福跟刘婶是一对,他家的宁哥儿看上了叶存山。

  两家亲缘远,这亲事能谈。

  顾及哥儿的颜面,是先私下试探,要叶存山也有意思,就让叶大张罗个媒人,上门说亲。

  叶大多不讲究一人啊,儿子适龄时,他不给儿子说亲,自己娶了个寡妇进门。

  这就算了,爹成亲了,儿子不还能继续娶亲么。

  那时叶存山不想娶,叶有福当是没看上,再没提。

  后头叶存山被分出去,成了个破落户,他家就又动了点心思。

  叶存山没病没痛,年轻大小伙一个,还识字考了童生,招婿进来不亏。

  贴补以后,叶存山还是不同意,说想先读书。

  叶有福也觉得没事,反正他家宁哥儿有人要。

  结果宁哥儿成亲那天,叶大上门送礼,是送了四斤米。

  “四”这个字难听,不吉利,一般亲戚远,不好送,图个面子,也会凑六斤,八斤,讨个彩头。

  实在家里不景气的,拿二斤出来也可以。

  他倒好,就拿了四斤。

  喝高了以后,还跟旁边的人瞎吹,说宁哥儿之前看上了叶存山,现在另嫁他人是叶存山没看上宁哥儿。

  村里人爱八卦,多打听打听,就知道他家还倒贴银子想招婿的事。

  这事儿就在宁哥儿成亲后不久传遍了满村。

  叶有福笑呵呵的,“我说个实话,你怎么还生气了呢。”

  还故意大声问:“你这次怎么没跟你儿子一起送礼?你们关系不和?”

  满桌宾客齐刷刷把目光集中在了叶大身上。

  叶大想推锅给云程,再抬头往那边一看,哪有云程的影子!

  满场都没见着他的人!

  云程被刘云带到了后院,里头都是成亲的女人夫郎,不跟外头的爷们儿扎堆。

  庆阳家里条件好,后院也大,三五凑一块儿,各自不挨着。

  “存银那孩子是不是心真野了?我叫他一起进来坐坐,他不来。”刘云道。

  云程跟她说:“他不也要到岁数了么,想多看看热闹。”

  至于要招婿,这话就不当众讲了。

  刘云也就随口一问,反正在自己村里,孩子出不了事。

  她跟云程说:“吃完酒,你跟存山是今晚就回县里,还是明天走?我有点事给你说。”

  云程:“酒席过后要去云仁义家一趟,再回家看看,然后就坐驴车回县里了。”

  他们这次是过了一个多月才回村的,回家又要收拾打扫才能住人,天气还没回暖,被子也久没晒过,该有潮气。

  不如赶一点,下午趁着天色没黑透,早早回去。

  云程问她是有什么事,刘云说没什么,“那你吃完酒,先到我那儿去吧,云仁义家也凶,你让存山自己过去,回头他来接你,你俩一起回家看看就是。”

  “行。”

  村里没有闹洞房的习俗,就是有,到招婿这里也不好闹。

  拜完天地,罗旭跟着庆阳一起满场敬酒后,小夫夫俩才先行离场。

  他们走后,宾客吃过饭,道些吉利话,走前能带些备好的糖果花生,红枣桂圆,沾沾喜气。

  这些都用油纸包着,用细麻绳系好,一家一包,拎着就能走。

  云程喜滋滋拿了一包,也迷信起来想沾沾喜气。

  跟叶存山碰面后,叶存山又给他一包,看云程脸颊红扑扑的,只敢在人多的地方握着他手捏捏,“都是红枣桂圆。”

  云程问:“怎么没花生啊?”

  那当然是叶存山现在还记得叶大送来的干瘪花生,嫌弃晦气。

  他看云程在意,就说:“等会儿忙完给你装包好花生。”

  云程也没在意他这句话里的“好花生”,说:“堂嫂找我有事,我跟她回去看看,云仁义那头,你跑一趟可以吗?”

  不可以也得可以,叶存山拍拍他头,“去吧。”

  云程走前还想找找存银,这小孩子酒席时还满场子跑,吃完了却没见着人。

  不过他也没看见叶大,猜测是跟叶大回家了。

  他找到刘云时,叶延也在。

  他们家是来了三个人吃酒,叶二叔加这对夫妻,赵氏留家里带婵姐,回家时还打包了两样没动筷前就装碗的小菜,能给她俩吃口,不用生火做饭。

  到家,刘云就把云程拉进里屋,弄得神秘兮兮的。

  刘云也不好意思,拍拍炕沿,自己都坐立不安了,还叫云程过去坐。

  云程被她带得紧张起来,坐下后抱着两包随礼,抠着细绳问:“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刘云拍拍脸,又干咳一声,问云程:“你孝期过了,知道吧?”

  云程脑子空白一瞬,后知后觉的悟了。

  这就是古代的婚前性教育吗。

  他家里没长辈了,叶存山这头又分家,他是决计不会让陈金花教他的。

  事实上,他跟叶存山也不需要人教,早些时候摸摸蹭蹭的积攒够了经验,到真要做的时候,就是水到渠成。

  他就一开始不太舒服,有些疼,后来就好了。

  现在他是不可能跟刘云讲他跟叶存山早就困过觉了,一张脸红得能滴血。

  人的状态能对比,看他害臊成这样,刘云就能正常给他说了。

  她从炕上柜底拿了本小册子塞云程手里,“你是哥儿,跟女人有点不同,别叫存山伤了你,反正他会识字,愿意琢磨字词的意思,你叫他好好看看书,再跟你那什么,知道吗?”

  云程觉得这书烫手,哆哆嗦嗦的不敢捏住书册,由着它在掌心被带着抖动。

  现代也算是看过片,看过颜色漫,甚至自己炖过文字肉的云程,表现非常稚嫩。

  于是刘云这个性格上而言,腼腆更多的堂嫂,便硬着头皮继续跟他说:“你别怕,我给翻两页,带你看……”

  云程光速坐起来,抓着书本不让她翻,“不用了堂嫂,我会让存山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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