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初到百馐城

南昭修是彻底无语了，顾灵喻抬头看着不远处托着腮对着白沧宸一脸讨好的莫灵萱，突然含笑说道：“而且我觉得。他们男未婚女未嫁，也没什么不合适。这白宫主仪表堂堂，年纪轻轻就贵为凌云宫掌门，而且术法高强，若是小师妹真能将他拿下，那也算是光耀门楣的喜事了。

        不瞒你说，我师父早两年就开始操心她的婚事了，方圆十里的媒婆一听是给她相看未来郎君，都是绕着路躲我师父。

        而这穹苍凌云宫就不同了，据说位于北境雪山之巅，又有药王谷作为天然屏障，门人常年与世隔绝，极少下山。我看也只有这种地方才能制得住我小师妹这样的性子，说不定可以让她从此安守本分，相夫教子。”

        “哼，什么光耀门楣。”南昭修腾地站了起来，怒气冲冲说道：“穹苍凌云宫有什么了不起，我幽州风凛城还有三十万精兵呢，一样也能让她安守本分，相夫教子。”

        说完，他冲着莫灵萱大吼了一声：“莫灵萱，你不是哭着喊着要早些进城吃好吃的，现在都休息多久了，你们准备磨蹭到什么时候上路？”

        南昭修突如其来的一吼叫众人都吓了一跳，白沧宸也早就想继续赶路了，不过莫灵萱有对他说，南昭修昨晚受了些内伤，脚也扭伤了，所以她希望路上不要太赶行程。如今南昭修自己提出来，他自然不会反对，当即起身。

        莫灵萱被他吓了一跳，也站起来收拾东西，不过心里倒是有几分委屈，小声嘟囔道：“凶什么凶，要不是担心你的伤势不能赶路，我也不用拉着白大哥东拉西扯的分散他注意力。你以为我不想赶路吗？我恨不得马上就飞到那百馐城呢。哼，好心没好报。”

        南昭修哪知道这些，胸中憋着一口气，虽不能施展御空飞行之术，但风系术法本就擅于脚程轻功，因此他脚下提气，一时之间竟与白沧宸不相上下。

        而白沧宸虽不屑与人争斗，但也向来不喜有人挡在他的前头。若不是顾忌着南昭修有伤在身，他早御空而行了。

        如今虽然只能行脚程，但以他的功力，做到如影绝尘还是毫不费力的。不过看这南昭修的眼神来者不善，斗心较重，他若行得过快如果激起了南昭修的斗心，从而不顾伤势来追赶他再导致伤势加重，岂不是更耽误要事。

        这样一想，白沧宸的脚速便维持着相对稳定的速度，时快时慢，既不让南昭修超前，也不让他落后太过。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的速度也让后面的莫灵萱等三人吃不消了，追得是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如牛。

        “二……二师兄，你给南昭修……，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我还和白宫主说他受了伤，不能赶太快的路。他倒好……这走得比我们跑得都快。”莫灵萱气喘吁吁说道。

        “我……我没给他吃什么呀，就……就是……我自制的……清心丹，只管……舒心……活……活血。”顾灵喻也是累得够呛。

        “他俩这么……这么跑下去，我看……没到京城，我们……先……先得累死不可。早……早知如此，还……还不如让这南昭修……自己走了算了。”莫灵萱大口喘着粗气。

        “少说两句省点力气吧，还……还不快……跟上。”莫灵悠说道，她也是累得不行，但以她的脾气让她叫住白沧宸停下来等他们，她也是不愿意的，所以咬牙坚持着。

        “不……不行了，我……我跑不动了。我不跑了。”莫灵萱停了下来，一下坐在了地上，说什么也不跑了。

        “灵萱，起来……想想一会儿到了城里，你就能好好犒劳你的舌头和肚子了”莫灵悠对莫灵萱说道，这个时候也只有给她画这些大饼了。

        莫灵萱摇着头，摆着手，捶着腿嚷道：“我不跑了，死都不跑了。没等我的舌头和肚子先过上好日子，我的腿就得先废了不可。”

        莫灵悠刚要再催她，结果听见顾灵喻笑着说：“别……别说她了，不用跑了，到……到了”。

        莫灵悠和莫灵萱抬头一看，南昭修和白沧宸果然停了下来，在他们前方排了一条几百米的队伍，全是排队等着进城的人，这些人的打扮各有不同，形形色色，但都有一个相同的特征，就是都蒙着面巾，蒙住了鼻子和嘴巴，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

        “这位大哥，请问你们为何都蒙着面巾呢？”顾灵喻向一位樵夫问道。

        “你们是外地来的吧？还不知道这百馐城的规矩吧？那是因为这百馐城中有一种叫“湿寒症”的病，易于传染。所以入城者都要蒙面巾。”那樵夫回道。

        “湿寒症？这是什么病？会死人吗？”莫灵萱捂住了口鼻，好奇地问道。

        “类似风寒一类的轻症，不过没有风寒严重，听说只是会有轻微的体虚乏力，发热干咳，死人倒是没听说过。不过人家城内的大夫也说了，这病虽会传染，但百馐城中人得病的机会更大一些。”一个猎户打扮的人插嘴说道。

        “这病还会挑人吗？为什么百馐城中人得病的几率更大呢？”莫灵萱不解。

        “听说是有些人在山中打猎时得罪了山怪娃娃，所以被山怪娃娃惩罚了，所以才会得这种病的。”那樵夫又说道。

        “山怪娃娃？这又是怎么回事儿？”莫灵萱兴致勃勃地问道，打小她就对这些个山野传说、异怪故事着迷，听这樵夫这么一说，倒更是勾起了她的兴致来。

        “就是山林间一个几岁大的小娃娃，听说好多人都见过这个小娃娃，长得那是白白胖胖、机灵可爱，还会叫人的名字，但只要这人回答了这娃娃，此人回家后不久便会得湿寒症了。”樵夫绘声绘色说道。

        “真的假的？不会是什么妖怪吧？”莫灵萱猜测道。

        “哪有什么妖怪？我倒觉得这山怪娃娃是好事之人编出来的瞎话。说什么叫几声人的名字，应答之人便会立即得这湿寒症。世上哪有这么玄乎的事儿，定是那些猎户生怕上山打猎的人越来越多，抢了向城中食肆供货的机会，所以编出这么个瞎话来。这种手段我可见得多了。”一个猎户不以为然说道。

        “是啊是啊，听说这百馐城中的大夫也说了。谣言不可轻信，这湿寒症还有一种说法，据说是这百馐城中的人食尽天下美味，尤其喜食肉类，所以体内湿热之气较重，易得此病。”一位书生插嘴说道。

        “虽说是轻症，但毕竟还是有传染的风险，为何你们还要冒险进城？生病总不是好事啊？”南昭修看着眼前望不到尽头的队伍，不禁生疑。

        “嘿嘿，富贵险中求啊。”那樵夫苦笑道：“百馐城出了名的富庶，机会也多。只要能挣银子，即使染上风寒也比饿死在老家强。再说，这城中布告都出来了，只要是染上湿寒症的外省人，城中的医馆免费医治。既然都这样了，我们还怕什么呢。”

        这么长的队伍中，有好些人提着成筐的山禽野兽而来，她不禁赞叹得直咋舌：“这百馐城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居然会有这么多人要进城，居然还有自带食材的。”

        “这可说不准。说不定人家是送货的呢？”顾灵喻说道。

        “也是。”莫灵萱点点头，仔细看向那些笼中的鸟兽，有些竟是她前所未见的，不觉感叹道：“我从前只道是鸡鸭鱼肉已是世间美味了，不知这些居然也能吃。”

        “嘿，小姑娘，没见识了吧。咱们这百馐城，什么都敢吃，无论它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还是水里游的，只要是活物，都得进咱们的五脏庙里转一圈。哈哈哈。”他们前方一个油头粉面的男子干笑道。

        “哦。那你们吃人肉吗？”莫灵萱瞪大了眼睛问道，不知为何，她看着这男子的嘴脸没由来地讨厌。

        “什么？人肉？”那男子听莫灵萱这么问，脸色陡然一沉：“杀人是犯法的，怎么能吃人肉。”

        “不是你说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你们都吃吗？人不会跑？不会游水？”莫灵萱摆明抬杠了。

        气得那位男子直接背过脸去，不理她了。

        还是顾灵喻主动上前，拱手作揖，向那人说道：“这位大哥，请莫见怪，我这妹妹年纪尚小，没见过世面，口没遮拦，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大人不记小人过。”

        那位男子见顾灵喻文质彬彬，说话尚得体，气也消了几分，摆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我怎会和小孩子计较。”

        顾灵喻接着又向那人问道：“大哥，请问这百馐城是每日都有这么多人进城吗？还是城中在举办何盛事？”

        那男子仔细打量了一番顾灵喻等人，说道：“听你们的口音，像是外地来的，还不知道吧。这百馐城里的最大的富商马公子在招人前往东荒仙山淘金。我们都是听了消息以后日夜兼程赶路而来的，只可惜消息走漏太快，我们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所以到现在还没能进城去。”

        “东荒仙仙淘金？”顾灵喻疑惑说道：“东荒乃东方极远之处，只听闻其乃月生之地，却未曾听说过有什么仙山？白宫主，南兄弟，你们可曾听说过这东荒仙山”

        白沧宸和南昭修均摇头。

        这时前方另一个书生说道：“您说月生之地就对了。这马公子说了，东荒处有一座仙山吸收了日月精华，金银成山、美玉如林、珍珠如河中恒沙，还有许多美貌绝伦的仙女住在那里，简直就是人间仙境。”那书生说的时候一脸陶醉，放佛自己已经置身于那座东荒仙山一样。

        “那地方这么好，那个什么马公子还回来干嘛？留在那儿不就好了，还回来招人去？世界上有没有这么好的事儿？你们会不会被骗了？”莫灵萱侧头问道。

        这时身旁的莫灵悠捣了捣她，示意她小心说话。

        果然有几人一听莫灵萱这么说，立刻激动起来，其中一个圆脸汉子说道：“这位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这马公子自打发迹后回乡以来，不仅为百馐城修桥铺路，还常常赠医施药，可是一等一的大善人。你说我们这些人一穷二白的，除了贱命一条，还有个啥，他这么个豪门大户，能骗我们啥？”

        圆脸汉子前面又有一人插嘴说道：“这城中人都知道，这马公子此前只是城中潦倒的读书人，穷的叮当响，饭都吃不饱。但后来跟着旁人去了东荒仙山淘金之后便满载金银珠宝而归，一跃成为百馐城首富，还娶了十几房年轻貌美的小妾。这可是全城老少皆知的事儿，还能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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