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没关系，我会放烟花

没了戚月的帮忙，饭菜很快就上了桌。
  矿山环境有限，除了几位大人物，剩下的士兵则端着饭碗席地而坐。
  当然像戚月这样被卖来打黑工的，自是没饭吃的。
  不过每到夜幕，也就到了打工人歇息、领粥的时间。
  一边大鱼大肉、一肥二胖，一边破碗稀粥、瘦骨嶙峋，左右两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由于王铁柱还在做春天的梦，官兵只能眼巴巴的望着瘦子王金烛。
  他夹起一块蟹肉送到唇边又放下。
  这番操作，看得戚月想亲自帮他塞口里。
  一旁验完毒的刀疤小伙上前拱了拱手：“禀大人，银针无恙。”
  瘦子没做回应，慢悠悠的夹起一只蟹腿放进碟子里，神色让人琢磨不透。
  “过来。”
  戚月左右看了眼，确定是在跟自己说话:“我吗？”
  大娘拉了拉戚月的衣袖，阻止她上前:“大人，丫头年纪小，惶恐冲撞了您。”
  “于婶子，看在你多年勤勤恳恳的份上，我且不与你计较。”
  瘦子抬了抬手，刀疤小伙直起身子把于大娘拦到一边。
  一瞬间，大娘眼里闪过慌张。
  戚月来不及细想那微表情的含义，瘦子粗旷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于婶子的手艺好得很，能吃到是你的福气。”
  戚月扬起笑脸小跑到瘦子身边坐下，看着那肥美的蟹腿咽了咽口水。
  希望吃了不会变哪吒。
  她抓起蟹腿胡乱咽下，反正她又没吃柿子，应该死不了。
  “大人，很好吃，民女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螃蟹。”
  瘦子笑着阻止了她那脏兮兮的手伸进盘里。
  “洗洗去伺候王统领用餐。”
  戚月依依不舍离开了席位，下一秒心口传来阵阵剧痛。
  “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海鲜果然吃不得啊……
  瘦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于氏，我自认为待你不薄，你为何这样做？”
  “王金烛，是我当年眼瞎救了你，杀我全家，夺我家产，十个年头啊！我忍了十个年头！”
  说到这大娘撩开头发，露出藏在发丝里的半边脸。
  虽然风吹日晒皱纹横生，但还是能看出年轻时的惊鸿。
  “没想到吧！我于萋萋还活着，你以为你多年无儿无女是天意吗？”
  “哈哈哈……”
  王金烛一个箭步冲上前，掐住了她的喉咙。
  “贱人！”
  “告诉我，望舒族的下落。”
  “呸！”
  大娘一口唾沫吐在王铁柱脸上。
  “望舒一族早就灭族了，想让望舒族的藏宝图，当初为什么又要对他们赶尽杀绝呢？”
  “你告诉那位姬大人，这辈子想称王称霸，做梦！”
  源源不断的鲜血浸透粗布麻衣，再从衣角一滴一滴的落下。
  啪嗒、啪嗒……
  戚月看着大娘像断了线的风筝摇摇欲坠，她忽然想起妈妈被变异者袭击后时的模样。
  “阿婶！阿……”
  后颈被袭，她昏睡了过去。
  王金烛接过小厮递来的抹布擦了擦手，眼神瞥了眼了无生机的王氏。
  “丢后山喂野狗。”
  话落，立马来了两官兵。
  “等下，那边还有一个。”
  士兵只好拖过还没断起的小姑娘，一并抬上了板车。
  这样的事情他们早已麻木，三天两头总有一些半死不活的人，被丢进后山的万人窟。
  “小姑娘，冤有头债有主，我们也只是服从命令。”
  两小兵说完手一松，掉头就跑。
  月光灼灼，阵阵寒风袭来，冬日里没有虫鸣，夜晚显得格外安静。
  一股冰凉拂过脸颊，令人作呕的尸臭弥漫着鼻腔。
  戚月猛的睁开双眼，反手将一只黑乎乎的东西压在身下。
  “怎么？你就是这样报答你的救命恩人的？”
  “人？”
  “虽然这里是死人堆，但你和我目前还是人。”
  戚月终于想起了他的声音:“刀疤小伙？”
  “……字、予安。”
  “哦，予安你好，我叫戚月。”
  借着月光，予安望着骑在他身上又拿着一个骷髅头的奇葩女子。
  是不是他找错人了？
  戚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淡定的拔掉手上的骷髅头:“不好意思，卡住了。”
  她半强制性的和予安握了个手:“你是朝廷派来的卧底吗？”
  “嗯……要不你先起来？”
  “抱歉、抱歉。”戚月忙起身拉开距离。
  怎么就忘了这是个封建时代，希望对方不要被她惊世骇俗的举动吓到。
  吓到不要紧，别把她丢坑里不管就行。
  予安起身抖了抖衣衫:“我先抱你上去。”
  “等等。”
  戚月蹲下撩开裙摆，拿出绑在小腿肚上的杀鱼刀，取了大娘一缕发丝。
  “阿婶，我带不走你，希望你的灵魂能借着青丝得到自由，至于王金烛，他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戚月一抬头就见予安小伙那张诡异的脸，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手里的杀鱼刀。
  “喜欢？那送你？”
  予安摇摇头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今日可有雪？”
  “满天繁星，哪像要下雪的样子？”
  “我带你上去。”
  戚月点点头，张开双臂配合着，她还不知公主抱是个什么感觉呢！
  予安弯腰将人扛在肩上，一个助力跃了出去。
  “……”
  “时间紧迫，你去放信号弹，我去控制王金烛。”
  “啊？”
  戚月反应过来后，已经没了予安的身影，她摩挲着手里的竹筒一脸茫然。
  是要放烟花吗？
  没关系，这个自己会。
  予安还没靠近王金烛的屋子，咻的一声，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绽放惊起声声狗吠。
  他想，他百分之百认错人了，这智商不太像是林将军亲自培养出来的暗卫。
  估计暗号也是无意间对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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