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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惊变


  激烈的攻防战,从上午延续至黄昏。

  林军主攻,宋军主守。在林士宏的指挥下,林士宏军将士对宋军发动一波又一波持续不断的狂攻猛击,从远距离的箭射到近身的肉搏,此起彼继,无休止地进行着。

  马蹄军靴踢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双方互有伤亡,血染草原,尸横遍野,战况惨烈。

  林士宏以统帅的心态面对这场等若由他指挥的剧战,婠婠反成他的传令将军。

  在这一刻,他变成只求成功的指挥者,每一名将士,都是他放在棋盘上的棋子,以冷眼去作出判断,哪子该留,哪子该弃,作为争取最后的胜利。

  号角声起,接战中的宋军潮水般退却,林士宏下令追击,却给迅速补上的宋军硬以强弓劲箭迫回来,双方再成对峙之局。

  林士宏暗责自己疏忽,宋军退而不乱,连死伤者亦全部送返后方,可知是有秩序的退却,不宜追击,就是一念之差,累得百多人命丧敌手,身为主帅的确是有其责任。

  敌我两阵燃起千百计的火把,日战转为夜战,又是另一番气氛情景。

  林士宏身上多处负伤,他却像个没事人般不以为意,甚至拒绝包扎治理伤口。别人以为他英雄了得,不畏伤痛,他却自家知自家事,以他功力真气比任何圣药更有疗效。

  他派的五千亲卫骑军多番出击,粉碎敌人连番猛攻,他的弓发出的连珠箭,更使敌人心寒胆丧,否则战局会向宋军控纵的那一侧发展。

  林士宏的五千亲卫精锐,分作四批让他统率调遣,故每趟都是以生力军勇不可挡的姿态反击宋军,屡创奇功。

  大战之中,见宋师道一方在营寨中的那数千人马一直未出,婠婠不由奇道:“真奇怪,宋师道为何仍不出动他的后援?”

  直至此刻,那五千被林士宏法眼看破的后军骑士,只曾佯攻两趟,仍在养精蓄锐,等待时机。

  林士宏微笑道:“掌门你累吗?”

  婠婠叹道:“除非是铁铸的,怎能不累?”

  林士宏道:“所以大家都累!宋师道就是等候此刻,他的奇兵才可发挥最大的效用。”

  话犹未已,宋军留在后方从未参与过攻击的一队步骑兵,开始推进,其中正包括后兵骑队在内,退回去的两万步骑兵重整阵势,按兵不动,不过若在宋师道一声令下,他们可随时再投身战场。

  敌人不住迫近,林士宏拔出长刀向身后同样休息充足的数千骑兵嚷道:“成功失败,就看我们的本领。”

  五千战士轰然响应,林士宏在他们心中建立起无敌的领袖地位,人人乐意追随他,为他而战。

  往两旁移出去路缺口,让林士宏领军冲出,迎击首次杀到的宋军奇兵。

  ……

  半晌后,战事终告暂时缓和。

  林士宏军屡攻不下,宋师道鸣金收兵,控制主动的骑军有秩序的撤退营地。

  此仗关键处在于宋师道死命抵着林士宏的凿穿之兵,令林军无法突破宋军的防御线,双方均伤亡颇重,死伤达数千之众,战情惨烈。

  林士宏负伤累累,战袍被自己和敌人的鲜血染得斑驳可怖。他武功高明,但受伤是无可避免的,任你武功如何高明,刀法何等了得,在避无可避及人挤人的混战中,捱刀碰剑是必然的事,但如何把来自敌人的伤害减至最低,却是林士宏从无数战役领悟回来的本事。

  经过近两个时辰的反覆交战,攻军和守军仍是争持不下,双方互有死伤。林士宏不愧为身经百战的名将,没有中宋师道之计,分兵从另一方向沿壕攻来,令埋伏在其后的几千骑兵动弹不得。

  一日的拉锯战中,林军集中全力硬撼已成功填满第一重壕堑,越壕强攻第二重壕堑外沿处两箭塔阵地的守军。

  由宋师道率领的高寨主力军全体迫至第二重壕南沿,以箭矢配合两处阵地的强弓投石机,硬拒林军于隔壕外,令其军无法推前,更无法填壕。

  另两寨的守军轮番从第二重壕的缺口由右侧向越壕的林士宏军冲击,粉碎了其军一波又一波的攻势。两座箭塔其中一座被大飞石摧毁,另一座着火焚烧,可是在土泥包堆起护墙后的士多座投石机仍发挥庞大的杀伤力。

  箭矢漫空,有来有往。

  宋军方面约二十辆木车被石头击破有之、抵不住火箭焚毁有之,只余五辆仍在撑场面挡箭矢。幸好十挺八弓弩箭机仍有七挺完好无缺,以之阻挡从侧攻来的敌人,力能穿透对方盾牌至乎挡箭车,发挥出防敌阻敌的重要功能。

  尚未被毁约三门飞石机,集中攻击敌方泥石包阵地,成为能威胁对方投石机的超级武器。

  当攻往第二重壕的林军矛盾手和弓箭手再一次被迫退,从侧攻来的步骑兵亦潮水般退走。

  宋师道见机不可失,一声令下,率领手下千五骑兵锲着敌人杀去,他左手持盾,右手持枪,一马当先,施展人马如一之术,催得座下宝马快似旋风,敌人退兵只能及时射出两轮箭矢,便给他赶上,长枪到处,敌军人仰马翻,阵势大乱。

  乱势像波浪般蔓延,瞬时间影响整支从缺口撤往第二重壕外的林军,宋师道身后紧随的骑兵蜂拥杀至,敌人坠壕者有之,侥幸撤出缺口者则四散奔逃,乱成一片。

  宋师道见已占先机,指挥第二队己军补上前军位置,向敌人阵地作出新一轮的攻击,务令林士宏主力军压力骤增,难以派兵迎战从缺口杀出的精骑。

  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机动性强的骑兵队才能克制骑兵,否则若让宋师道纵横战场,从侧翼或后方袭击林士宏守壕的主力军,后果不堪想像。

  林士宏的反应深合兵法,亲率三千骑兵在守壕军左侧布阵,以逸待劳,只要宋师道胆敢来犯,就施以迎头痛击。

  一时蹄声轰鸣,杀声震天,把战况推上激烈的高峰。宋师道首先闯出缺口,心念电转间,猜到敌人战略,假设他不顾一切的冲击林士宏比他强大得多的主力军,后路一旦被另两寨赶来的骑兵截断,他们将变成孤军,有死无生,恐怕没有一个人能从缺口退回去,顿时他进退两难。

  岂料就在此时,三人不知从何处窜出,如飞般从远处往林士宏的骑兵阵掠去。宋师道的眼力何等厉害,一瞥下认出是谁,却是师妃暄与二位佛门大宗师来援。

  不由大喜,忙放弃退兵的念头,狂喝道:

  “随我来!”

  领着骑兵,往三千步外的冲去,只要把林士宏方面的注意力全吸引到他们身上去,师妃暄与二位佛门大宗师将有机可乘。

  此时东面两门的守军开寨门出击,他们的任务是填壕而不守壕,作用在牵制婠婠的帅军。

  由于预测不到守军会从何门出击,兼之城外各方都须有足够防壕守壕的力量,所以林军总兵力虽在守军数倍之上,却只能各守一方,难对友军施援。

  战争终到决定性的时刻,若宋师道和所率骑兵全军覆没,他们将不战而溃。

  人人以他马首是瞻,他的决定影响着他们未来有关生死的命运。他可以不为自己着想,却不得不为他们着想。而在这血肉横飞的残酷战场上,他唯一该做的事就是予敌人最致命的打击,心中不能有丝毫仁慈。

  长刀横搁腿上,抛掉盾牌,宋师道左手提起弓,右手取箭,与敌人的距离缩短至千步。林士宏与一众手下将领,策骑立在骑阵前方,脸带不屑冷笑,显然认为宋师道不自量力,前来送死。

  左右骑士在马背上弯弓搭箭,瞄准宋师道。茫不知数位大高手正从火把光芒照耀不及的暗黑里,迅速从他们左方迫近,只差百余步林士宏将进入他的射程内。

  林士宏方面没有人明白以宋师道的性格,怎会贪功至不顾后路被截的深进敌阵,但此刻宋师道已没有选择,成为瓮中之鳖。

  因解除右侧的威胁,七挺八弓弩箭机掉转枪头,推赴前线,立时大幅加强林士宏军对敌人的杀伤力,战况攀上激烈的顶点。

  在距林士宏八百步的距离,黑暗中的箭架到弦上去,把弓拉成满月,心神晋入由有入无,无中生有的至境,一箭射出。

  螺旋劲发,比从八弓弩箭发射的箭矢更快更狠。

  林士宏眼见有人发箭,心中还在嘲笑对手过远发射的当儿,箭矢已来到眼前五丈许处,不但余势未衰,且有更加增速之象。

  他不愧身经百战的大将,闪电掣出配剑,迎箭疾劈而去。

  当!林士宏全身剧震,在马背上猛晃一下,差些儿坠马,劲箭虽被他磕飞坠地,他却整条手臂酸麻痛楚,气血翻腾,浑体无力。

  就在此时,左侧一枝不知从何而来的劲箭无声无息地向他疾射而至,快至连肉眼也难看清楚,只能徒呼吾命休矣,手中虽握着剑,却是无法挡格。

  左右同时惊呼。林士宏魂飞魄散下,待要闪避,偷袭的劲箭透颈而过,带起一蓬血雨。

  宋师道大喝道:“师小姐与二位大师来救援我们啦!”

  声闻远近,在左右将士不能置信下,林士宏坠跌马背,碰的一声重重摔倒马脚旁草地上,林军骑兵阵立时大乱。

  见此,紧随宋师道后的精骑奋勇杀至,一下子把军心已乱的敌军冲得支离破碎,溃不成军。

  这几人确有无比威力令守军却士气大振,宋师道见敌阵大乱,波及整个战场,忙下令战车全体推进,把泥石送入壕内,战士均奋不顾身的把沙土包掷进壕去。

  另两寨本要截断宋师道后路的骑兵,在战号指挥下,忙赶来救援,但已迟了一步。

  宋师道领着己军杀入守壕军的阵地,失去主帅的林军终于放弃壕垫和营寨,四散奔逃。

  守军越壕攻来,一下子控制局面,在指挥下迎击来援的敌人骑队。

  宋师道大喝道:乘胜追击!

  与师妃暄及二位大宗师领着初尝胜果的骑兵,旋风般锲着败退往高寨的敌军,朝高寨杀去。

  随着领军主将的号令,一排一排的弩箭,在数息的短暂时间下,连续发射十五挺八弓弩箭机射出弦架的强箭,由战士快速上箭时,另十五挺弩箭机立即接力发射,在射程内的敌骑无一幸免的人仰马翻,血肉飞溅,情况教人惨不忍睹。

  林士宏先锋骑兵队的攻势被这些弩箭机彻底粉碎,仓皇往西撤退,改由盾手及箭手重组攻势,循骑兵的退路推进,务要把突围军中最具杀伤力的重武器牵制,为大军制造机会。

  突围军以盾矛手和刀箭手组成的先锋部队,仍依着战鼓的节奏,越过填平的壕塑,往敌阵推进。

  一切就像一个没法醒过来或能够改变的噩梦,婠婠心里暗叹一口气,宋师道确是不世将才,每一招均能命中致命的弱点,但这一回师妃暄等人的出手,她却是决然没有料到。

  而师妃暄等人的突然出现,现在的上东门被攻,均使她被迫改变战术,就如高手对垒,或国手对奕,每一着均占尽先机,压着他来打。

  婠婠目光投往左方的淮水,心想幸好有这条大河,否则若让敌人左右夹击,怕要立即完蛋大吉。收摄心神,斩钉截铁的道:全军突围!

  又苦笑道:这该是最明智的抉择。立即命旗手打出信号,知会各个方向的将领。

  当!当!当!亲兵敲响城楼的铜钟,把消息以最直接最快速的方式送往各处的守军。

  敌阵战号响起,前一排盾手长盾往地,后一排盾手往上斜举,形成上下两重盾牌阵,保护后方箭手。宋师道单骑来到阵前,仰天长笑道:谁能挡我!语毕劲箭上弦,连珠发射。

  在双方火把照耀下,一支接一支的劲箭从弓射出,每支均带螺旋真劲道一道的闪电般往敌阵激射而去。

  当当当!盾牌破碎,血肉横飞,无坚不摧的劲箭视盾牌如薄纸,透盾入身,正面向着宋师道的盾手一个接一个的东歪西倒,血染平原!

  从弓射出的劲箭仍像永无休止似的,失去盾牌的后排箭手更像被狂风扫落叶般纷纷中箭,眼睁睁瞧着死神的来临。

  宋师道此一手先声夺人,使己军士气再振,齐声呐喊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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