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以命相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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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烟尘彻底散尽以前，身体突然发出的痛楚，已经向卫向初揭示了，这场对决的最终胜负。
“呜啊——！”
“哼，这个技法，你果然不是什么普通的旅者......”
首先传到卫向初耳里的，是恋人痛苦的呻吟，和对手的恍然大悟。
光？
然后便是在烟尘逐渐散尽之前，一股灰色的幽光，透过烟尘照射到了卫向初的眼前。
最后随着这道诡异但又耀眼的光芒，卫向初终于于烟尘全部散尽之后，亲眼看到了对决胜负之后的画面。
一尊看上去像是人身鼠脸的巨大虚影，赫然屹立于全身大衣和披风被冲击掀飞的脂牙身后。
这时卫向初也得以第一次看清，此人的真实面貌。
那是一副和自己相比，确实都有些瘦弱的身躯。
按理来说，别说连续挥舞【石中引擎】这种重型武器，脂牙这样的躯体，就连拿起，本身都应该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答案出在他身体的右侧。
确切来说，是右臂之上。
也是灰色幽光和巨大虚影的源头。
那是一只绝对不再属于人类范畴的“手臂”，其尖锐的五指，被黑褐色皮质所覆盖的肘部，以及似乎是从皮质下的肌肉骨骼内部所不断闪烁出的光芒，都在和卫向初表明——这是一条“恶魔”种群，或是血脉，才会拥有的手臂。
就像自己的恋人坚珏，头上的那一根弯曲小角一样。
“榛言——！”
不过即使是看清了脂牙的真相，卫向初的最大注意力，还是放在了自己的另一位恋人，榛言身上。
“别动，你要是再上前一步，我现在捏碎她的脖子。”
“呜......向、向初......”
因为此时的榛言，正被脂牙用着另外一条还是人类的左臂，给掐着脖颈提在半空中。
少女以命相搏的一击不仅没能在对抗中获胜，相反还因为遭受到了对方更强大的力量，而变得遍体鳞伤，连用手象征性地挣脱束缚都不再能做到，只能任由对方像抓木偶一样，随意摆弄。
“马上放开她！”
“可以，只能你现在乖乖回答我的问题。”
“啊啊啊啊......”
脂牙配合着自己的言语，将手上的力道又加强了几分，以好让被自己掐住的少女，发出更痛苦的呻吟。
“那你现在就放了她，否则别怪我没有事先警告过你。”
“嗯？警告我？这位小姐你是不是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呢？”
此时的卫向初，在气势正盛的脂牙眼中，不过是一个比自己手中掐着的这个手下败将，还要虚弱的女子，根本感受不到任何威胁。
事实也确实如此。
卫向初现在身上不仅没有多少“法术力”，而且还正处于患病状态，连那些不需要“法术力”的“物理”技能，都没办法很好的施展。
但他不能让榛言就这么被脂牙一直束缚着。
管不了那么多了！这家伙我今天揍定了！
恋人陷入危机，自己身为一个男人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卫向初仰天怒吼了一声，使用了可以把“生命值”转化成“法术力”的技能【血气分流】，不顾自身安危，向着脂牙冲到了过来。
“这家伙疯了吗？”
这在脂牙看来，几乎是完全自杀的行为。
所以他没有过多犹豫，直接把手中的榛言向卫向初冲来的方向甩去，然后顺势借着身后屹立着的虚影，挥斩出了一道威力惊人的剑气。
“榛言！”
在把被抛来的榛言紧紧搂在怀里以后，卫向初立刻趴下了身子，同时施放“暗”系技能【黑色幻象】，来将自己和她短暂地转移到“非物质”的领域当中，从而躲过了脂牙挥斩出的剑气。
“什么？这女人居然会这招？”
脂牙被卫向初所施展的技能所震惊，而后者在夺回了自己的恋人之后，快速退到马车旁，将其放在车厢里面后，重新走了过来。
“【属相星群】的走狗，现在换我来跟你打！”
脂牙能从女人咬牙切齿的话语中，感受到汹涌翻腾的怒意。
这、这是什么回事？我和【子时】......居、居然都在害怕？
并且他还发现自己和身后的虚影，都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明明气势和局面上，是自己这边更占优才对！
脂牙甩了甩头，将心中莫名升起的恐惧给暂时甩掉，然后和身后巨大的虚影同步摆好架势，以应对即将到来的冲击。
【向初，你烧还没退！不要和我哥哥打了，让我出来和他说几句吧！】
在卫向初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着脂牙一步一步靠近的时候，脑内再度响起了坚珏的喊叫。
坚珏，榛言就拜托你了。现在的我，无论如何都要和这位大舅哥......好好交流一下了。
放在平时，坚珏一定会继续劝说卫向初不要勉强。
但现在的卫向初，已经变得怒不可遏，让她知道再劝也没有意义。
【那你也一定要小心啊。】
所以她选择相信卫向初，然后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治疗榛言的身上，在内心祈祷事情的发展不要变得更糟。
“我要收回前言。你......看上去要比我想象的强一点。”
当卫向初终于走到自己面前，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以后，脂牙试探道。
但卫向初没有理他，而是继续缩短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这种无声的压迫感让脂牙心里发慌，所以他这次打算先发制人。
“不说话？那就——！”
只见他用自己的“恶魔之腕”拿住大剑，在拼命扣动扳手的同时，将其猛地插入了地面，从而制造出了呈“树状”延展地地震，攻向了看起来毫无防备的卫向初。
地震所到之处，不仅产生了剧烈的晃动，还从地里迸发出了灰色的小型冲击波，很快便将他所彻底吞没。
哼，不过如此......等等？
正当脂牙以为卫向初只是在虚张声势的时候，地震的中心部分出现了变动。
于被冲击波所掀起的土地当中，卫向初站在其中的最高处，借着喷出的冲击波，竟直接跳跃到了高空当中。
“不好！”
看到卫向初自高空中，向自己这边冲来，脂牙猜到他多半要借着下坠带来的惯性，打出一招威力巨大的攻击，所以转而放弃了大剑，转而和身后的虚影一同，挥出拳头进行对抗。
拼了！
卫向初当然知道脂牙身后的那个名叫【子时】的人身鼠头的虚影是什么。
也知道自己这怒发冲冠鲁莽，实则给自己带来不了不少胜算。
但他必须这么做。
也有着能战胜对手的方法。
即使这个方法会让坚珏难受，会给榛言也带来一些伤害。
甚至会让自己也可能受到一些不可逆的伤害。
但他必须在这里赢。
他不光要带着两位少女继续走下去。
还要给胆敢伤害他恋人的家伙，一点颜色瞧瞧。
于这样的信念之下，卫向初发动了全新的技能。
【愿望之力】
同时拥有着“光”和“暗”以及“强化”三种属性的技能。
虽然不是“禁术”，但是其作用和代价，都无限接近。
轰隆——！
卫向初闪烁着湛蓝色的拳头，和与脂牙同步挥来的虚影之拳相撞，再度在雨夜中引发出了比前一次还要耀眼的光芒。
两人都在感受到了对方这一拳威力不俗的同时，咬牙坚持着。
只为能在这种绝对力量的对抗下，坚持到最后。
这、这个女人，明明看上去很虚弱，为什么现在能突然爆发出这么强大的力量？她到底是谁！？
在对抗中逐渐处于下风的脂牙，心里不甘地费解道。
这让他渐渐坚持不住，就连与他同步的虚影，身形也开始模糊起来。
“可、可恶......你这家伙！到底是何人？！”
“只是一个旅者罢了。”
力量上的对抗还在继续，但两人脸上的态度，一个是紧张慌乱，一个确实严肃冷酷。
“你到底用了什么招数！？怪物！！！！！！！！！！”
在虚影被卫向初推倒了前一秒，脂牙失声怒吼道。
而在对抗中赢得胜利的卫向初，得以落到了脂牙面前，将自己胸中的怒火，通过双拳，给肆意地宣泄出来。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卫向初的拳头犹如雨点一样落在脂牙的身体上，让他和身后的虚影都不停地向后退着，直到最后整个人都支撑不住，被狠狠地打倒在地。
“......滚。”
可就在卫向初借此坐到脂牙身上，准备挥出致命一拳的时候，他突然又缓缓站起了身，然后冷冷地吐出了这么一个字。
“......为什么？”
脂牙不明白。
他知道刚刚被自己打成重伤的少女，和眼前这个女人，有着十分亲密的关系，心里做好了被对方寻仇的准备。
可是了解他的性命那一击都没有如同期望落下。
对手像是刻意留了他一命一样，从身上站了起来。
只剩下有些冰冷地雨点打在他的脸上。
“如果不是为了坚珏，我刚刚早一拳替榛言打上去了......”
就在脂牙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被突然放过的时候，卫向初淡淡地回答了他心中的疑问，然后在闪耀的湛蓝光芒之下变回了男性真身，重重地倒在雨坑之中，失去了一切生命的迹象。
这、这是怎么回事？
对手莫名放过自己，突然从女人变成男人，像受到了比自己还严重的伤而倒在了地上。
太多太多超出脂牙常理的发展，让他的思维跟不太上了。
“向初！向初！”
然而让他意料之外的事情还有一件。
在变回男性的卫向初倒下的同时，在远方的马车方向，突然又跑来了一个有点娇小的身影。
起初脂牙以为又是卫向初的同伴。
“......佩、佩佩？难、难道说......”
然后当身影带着哭腔跑到他面前时，一切疑问于此得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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