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拿个状元，给我看看好不好

如果许珀看见这幅画面，他会怎么做？

        曲颜闻言愣住了，心里顿时涌起一阵绝望的预感，她仿佛已经想象到了那个画面，他……不，她已经不敢想象想去了…………

        可晏修知道她已经猜出来了，用平静的语气说：“对，在你说自己杀害杨国伟的那一刻，他已经承认人是他杀的了。”

        果然是这样！

        曲颜绝望地闭上了眼，仿佛身体摇摇欲坠感觉快支撑不了了，原来……他们是在试探她的反应，套她的话，然后从许珀嘴里挖出证据。

        他怎么……还是那么傻啊！可傻的又何止只有他一个。

        曲颜再也忍不住，一颗晶莹剔透的眼泪自她的眼角滑落，她趴在桌子，毫无征兆地号啕大哭。

        ……

        另一边的审讯室，魏梓文和辅警带着一直在曲颜审讯室外面听的许珀回来。

        “你刚刚说人是你杀的，说说吧，你是怎么知道曲颜杀了刘雄，以及你杀杨国伟的事。”

        许珀低着头，眼睛盯着地面，声音低弱：“没错，所有的一切都如晏警官猜测的那样……有一次在学校，开运动的时候，我在教室无意间看到曲颜和那个人渣在拉扯，我本来想上去揍死这个人渣，却没想到听到了他们说的话。于是，我知道了那个人渣是怎么对待曲颜，我终于明白了曲颜为什么再次要和我撇清关系，对我冷漠的原因……然后那个时候我就起了杀心，制订了一套如何完美杀死他而不留下证据的方式。是我大意了，太晚了，应该早点杀了他的……”

        魏梓文看了他一眼。

        许珀没有躲避：“我后悔没有早点杀了他……”他继续说，“我像往常一样跟踪刘雄，打算找个最好的时机杀了他，却没想到我在楼下看见曲颜背着书包落荒而逃，我进了家，看到躺在地上的尸体，于是，我清理了的现场，发现了还插在尸体上刀，砖块却不见了，然后我转移了尸体，因为我不能让警察查到曲颜的身上。对了……那把刀，我带回了家，藏在家里的保险柜里，……”

        “继续。”

        “……在KTV，我从王萱嘴里得知了这个有罪的人，就决定下手了，所以我每天都会跟踪他，他生活的轨迹，发车的轨迹……刚好曲颜被你们带走的那一天，杨国伟休假在家。我就想这真是天助我也……就是这样，”许珀说完，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听完魏梓文的问题，他自言自语道，“为什么要用蜡烛烧断绳子做这么麻烦的事？其实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有理由，总觉得那样可以帮助她，为她多找不在场证明……”

        许珀说完沉默下来，魏梓文默默地记录笔录。

        审讯室安静下来，许珀用手捂着脸，似乎心情很沉重，不知过了多久，他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警官，她……有减刑的机会吗？”

        魏梓文想了想，认真地说：“我们会尽自己所能去帮她。”

        “那就好。”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然后笑了出来，“谢谢你们。”这好像是他进来以后，露出的唯一一个真诚而阳光的笑容，发自内心。

        魏梓文有些不解，他不关心自己吗？

        可后来想想，世界上有很多种爱，比如有些人，爱别人胜过爱自己。这是他这种人永远不能体会的。

        ……

        两方人从审讯室出来，在狭窄的走廊上撞见，惨白的廊灯映得脸上十分惨白。

        曲颜一眼就看到了少年，他个子生得抽高，三年前好像他就是这般高了，让她护在怀里，密不透风地保护她。

        许珀远远地看着她，然后轻而缓慢地露出了一个浅笑。

        曲颜看着这道熟悉的笑容，眼底的泪瞬地就流出来了，她张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笨蛋，你是笨蛋吗？

        她记得杀死刘雄的第二天，学校组织宣传演讲，她吃了紧急避孕药，身体不太舒服来晚了，就只能坐在倒数第二排。

        演讲快结束时，一道人影突然坐在了后面，随后，肩膀被拍了拍，那人说：“我……”

        她回头便撞进了他的灿如星辰的眼眸中。他有些紧张，一只手放在桌子上，一只手放在桌子底下，好像有话要说。

        她没追问，只是看着他，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很久，他慢慢道：“拿个状元，给我看看，好不好？我这辈子还没接触过状元呢。”

        她早该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

        原来那个时候，他已经为自己铺平了道路。

        后来演讲结束，许珀先她一步离开，她分明看到了他手心捏着东西，想给她。为什么到最后却不给了？她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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