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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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戏开始了！】
【我最爱的节目正式开场了。】
目及之处，原野与科技交界线上，步氿赤膊手握长剑和靳嘉澍打得难解难分。此刻的靳嘉澍已经不再属于“人类”的范畴了。
胸口保持着空洞，神情也是麻木的，双眼无光，但手脚的动作却干净利落，没有武器，却招招都把步氿往死里逼。
“我们要不要去帮他？”余玲躲在身后，声音颤抖着。
“帮谁？”靳嘉澍还是步氿？“人家单挑呢，我们去了就是群殴，不合适。”
前两天他在掌鱼肚子里有谁帮他了吗？真是笑话。
刑馗捞了一把地上的口袋，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坐下观战。坐下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单手摸出来一本小册子，正是余玲一直拿在手里的。
之前余玲说“我在为进化做准备”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他好奇翻开，想看看这册子里到底是什么进化的秘策。
尽管保管得当，册子本身也质量上佳，但是内页还是被血污浸透了。这是一本神奇的册子，上面有很多古老的符号，甚至内容都是手写的，用的很久以前的简体草字，“手抄民间道术”。
迷信？他抬头看了一眼余玲的背影。把传统道术误以为是超能力的情况在现实中并不少见，只是他没想到，余玲会相信这些东西。
册子不厚，但是记录了很多“偏方”，有些法子听起来的确很像那么回事。
现在他们都到了这样一个世界里了，什么玄学什么迷信，都没什么所谓了。
【啊，真是可惜了……】
【是啊，我还挺想看看的】
【部分斯达离开了直播间】
“啊！”
人群中偶尔传来急促吸气和沉重的叹气声，最后都在一声闷响和靳嘉澍的嘶吼中沉默下来。
不用想都知道是步氿胜出了。这一架最让刑馗不能理解的就是靳嘉澍——已经死去的人还能苏醒过来。
虽然结局没有改变，但是自私的执念像一根又韧又粗的绳子，不仅捆住了靳嘉澍，更是捆住了在场的某些人。
刑馗目光越过人群，只是确认了一眼步氿的状态——长剑收回变成一颗小球，被他揣进裤兜里。上半身依旧光着，现在染上了一些脏污，被他随意擦了擦，回来之前还知道把自己的衣服捡起来。
不错，基本的理智还在。
一场争渡结束，众人从激情围观的情绪中清醒过来，乐岚重新转过头来看着刑馗。
“我现在邀请你加入我们。”小姑娘笑起来的样子非常恣意，好像对当下严峻的环境毫不在意，“你应该看到了，我们这儿有许多强者。”
乐岚居高临下看着刑馗，从他的角度看上去，对着的是小姑娘两只漂亮的鼻孔。
好看的女孩子鼻孔也好看啊，不知道步氿的鼻孔是不是也好看。这一出神，刑馗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你是看不上我们队伍吗？这些人的作战经验非常丰富的！”乐岚听着他笑，语气变得非常不满。
“啊，不好意思，我不是在笑你们，就是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他摆了摆手，弯着眼角道歉，“不过你也看到了，我也有自己的队伍了。”
一边说着，一边牵住旁边向年的小手。
“我看你们队伍的人已经够多了，不差我一个，更何况我也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厉害，就不拖你们后腿了。”
乐岚挑了挑眉，没有再说什么，拿过自己的那根钢管，在刑馗面前杀鸡儆猴一般舞了一通才转身离开。
小姑娘一个。
他不跟小孩儿计较。
就在他准备喊余玲的时候，面板上再次出现了警告信息：
【角色[步氿]正在向你靠近】
【芜湖，我猜他们要打一架了。】
【打起来！】
【打起来！】
刑馗抬头看向不断靠近的步氿，这一次他没有加速，而是步履坚定地缓慢前行，皮靴踏进地面的灰尘中，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步氿从墙壁的裂缝中走进来，进入的那个瞬间像是被光吸走了一样，整个人都陷入黑暗之中，转瞬又被照亮。
“你好，步氿。”
【角色步氿正在提防着你】
步氿并没有接话，而是从身后掏出了一把长刀，看起来很像是某种出土的宝藏，刀身通体黑色，散发着和步氿一致的气质。
疯狂。
【这这这……】
【打起来！就爱看这种刺激的！】
“又见面了。”疯子。
刑馗笑着，看着面色铁青的步氿。他像是刚刚从冰冻胶囊里醒过来一样，踏出的每一步都像是要把周围空气冰封起来。
等到步氿走到面前，刀刃在空中转了一圈，停在刑馗的肩头。
“你还活着。”
有点假了，你不是在等我吗？
刑馗看透步氿眼中的谨慎，现在的步氿是具备强大缺陷的。像是一只兽性爆发的猎豹，整个人剑拔弩张，杀气十足。
“很高兴见到你，不按常理出牌的赖皮。”
刀刃贴着刑馗的脖颈，锋利的白光闪进眼底。
刑馗笑着捏住刀背，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了一颗果子。
“你吃吗？味道还不错，就是干点。”
步氿的眼神落在旁边的女人和小孩身上，脸上的神情有些失望。
“不用了，我还有事要做。”
长刀飞速收起来，合并成一颗小球。之后，步氿背对着众人，开始穿衣服。
他的背上有很多伤痕，很多伤痕看上去非常……古老。
虽然是主要角色，但是步氿的身份和在场的所有人都几乎没有差异，他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
无论是活下来，还是从循环中解脱出来，他们都是为了停止这场“进化”。
但是步氿仍然是一个神秘的人，攻略上记载了很多关于步氿的细节，却还是让刑馗觉得看不透他。
只是见了两面，步氿和自己的那种割裂，一直横亘在刑馗的面前，像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就像步氿不会选择同伴，他也不会拒绝帮助任何人。
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人。
“哥哥，饿。”
向年看着刑馗脚边放着的食物袋，小心翼翼地开口。
跟着稚嫩声音一同传来的，是周围“难民”一般的虎视眈眈。
刑馗没有回避那些目光，而是大声开口。
“食物也是我辛苦找来的，数量不多，愿意出钱买的话，可以过来找我。”
“烤肠15金币，饼干5金币。果子……愿意买的话10金币吧，这些果子外面到处都有，只要你们愿意出去看看，都能采到。”
话说完并没有很多人过来，只有身边的向年和余玲先交出了购买食物的金币。
看起来是真的饿了。
后面才慢慢有人畏畏缩缩地靠近刑馗，交出微薄的金币换取同样微薄的食物。
剩下那些没有动的，除了乐岚那群人，也有一些看着远处果树蠢蠢欲动的人。
刑馗欣慰地看着那些人，他们几乎都是单独一个人，没能凑成小团体。让他们明白需要勇于面对丰业寺外面的世界，这一点非常重要。
他的能力有限，今天会见不到向年的爷爷，未来的日子里见不到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想起向年爷爷的时候，刑馗鼻头酸了酸，但是这种敏感的情绪很快就消失了。
在这种环境下，表现得懦弱有时候比真懦弱而假装强大更加致命。
步氿换好衣服之后，只是浅浅望了刑馗一眼，便转身朝着原野的方向出去。
循着那个方向，还能看到一些豸鬣在惨白的天幕下徘徊，等待着它们的午餐降临。
“要下雨了，你要去哪儿？”空气中的温度也降下来，所有人都躲在角落里，望向步氿。
“要开始了，饿的话，快点吃。”说完就先一步踩着遍地废墟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刑馗突然有些后悔刚刚没有主动搭话。他一直都很想知道那颗神奇的小球是什么神器。可以的话，他也想要一个——能够变化成各种形式的武器，也是防具，平时无聊拿出来玩儿也是好的。
“朋友们，好久不见了。”237号的声音凭空出现，“在吃东西吗？没关系，你们一边吃我一边说。”
就这么说着，地上还没发放的食物就突然消失了。
……
“还记得咱们的付费模式吗？从今天开始，不论各位身在何处，都必须提交100金币作为差旅费。赚钱的方法各位的助理都会告诉你们，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们一句，小心提防让你们付费的人哦！”
最后一句话甚至说不上是含沙射影，就差把刑馗的名字直接说出来了。
众人在威胁中变得更加谨慎，原本松懈的心也迅速收束起来。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而这一次却没有人再出声反驳，连咀嚼的声音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每天0点之前无法提交足额差旅费的人，就要小心了哦～”
“现在开始发放任务。”
【新任务·获取食物
任务时间：10小时
任务内容：击杀任意生物并烹饪食用
任务难度：※※
任务奖励：500金币
失败惩罚：驱逐】
击杀生物激发出众人潜意识中的条件反射。上一个失误的人就在丰业寺外，已经死了两次。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人模仿他的做法。
生物的定义在靳嘉澍攻击向年爷爷的瞬间就已经被重新定义了。
刑馗站起来，在刚刚步氿换衣服的地方翻翻找找，顺利找到了一件深蓝色的雨衣，上身之后的感觉比穿鳞衣还要奇妙一些。坚硬的布料戳着皮肤，非常沉重。
“一起吗？”他看着余玲和向年。
这不是一个群体的任务，但他觉得丢下他们一个孩子一个年轻女性独自上路有些过分。
更何况他们不可能一直留在丰业寺。
向年没有犹豫，直接牵住他的手，余玲把手里的食物分给刚刚没有拿到食物的一个女人，也跟着起身。
刑馗看着周围的其他人，犹豫了一下，并没有邀请他们一起上路。
“蒙！你跟他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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