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往事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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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绍祖晚上回家的时候,看见父亲一脸严肃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平时爱看报纸的他,今天也没有看报,表情看起来好像不太友好。
“爸,妈不在吗?”绍祖轻声的问了一句。
“你还好意思问!!!”说话间一本书就从贺建国的手上飞过来,绍祖灵动的躲开了,心里多少明白是什么事了。
“你要把你妈气成什么样才罢休!她现在就躺在楼上,你说你干了什么事?你跟那些相亲对象说的理由你好意思说出口!”越说越生气,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过来直接重重的给了绍祖一脚。
“哧!”绍祖痛的龇牙咧嘴。
“给老子忍者!”梁建国一句话,硬生生让绍祖哪个想喊出来的痛字给憋了回去。
他用手抚了抚被踢的小腿,然后说,“我真的不想结婚,现在那边气氛越来越活跃,我觉得机会很快就要来了,我办完事就好好找个人结婚,一定会结婚的,我这身板70岁生10个儿子都没问题。”
贺建国不屑的看了一眼绍祖。他现在都后悔,当年绍光牺牲的时候就不该带他去,去了还让他看见了当时场景,给他心里冲击太大。那时绍祖才15岁,是寒假,在部队探亲,正好遇到绍光的遗体从冲突区接回来。绍祖本来是看到大伯出现在军区,还很高兴得去打招呼,没想到他一言不发,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跟着一群人走了,他是好奇也跟着去,大家都忙着跟大伯,就没注意他,当他看到墙上挂着大哥绍光的遗像,才知道原来大哥牺牲了。
从小在大院长大的他,小时候爷爷也会偶尔跟他讲当年打战的事,从小他就知道:军人是有牺牲的。以前大伯和爸爸的部队也有战士牺牲的事件发生,但是这次不一样,这次牺牲的是他的亲大哥。
看着从小就很宠自己的大哥,躺在哪里,绍祖心里充满了愤恨,忍不住冲过去抱着绍光的遗体,哭诉着说,“大哥!大哥!是谁害死了你,是谁!!!”旁边的贺建华和贺建国没想到绍祖偷偷的跟了过来,赶紧命令手下把他带走,没想到贺绍祖现场就拼命撒泼打滚,好几个人都按不住他,还把抱他的人咬伤了。
“贺绍祖,你要再胡闹,我今天就揍你爬不起来!”说着贺建国就要动手,贺建华及时拦住了他。
贺建华看着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绍祖,郑重的告诉他,“你大哥绍光牺牲了,这是我们作为军人的担当,军人随时都准备牺牲,不管是谁的儿子,谁的大哥。但是你要记住,你大哥是为了保卫我们的国土,保护人民牺牲的,这样的牺牲是值得的。你不应该在这里撒泼耍横,而是好好的想想,你自己以后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为自己,为社会,为国家。让你大哥安静的在这里度过他最后的时刻吧。”
“可是,韩念姐姐怎么办?”绍祖突然想起了绍光的未婚妻,哪位美丽温柔的姐姐。
“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就不要操心了,回去吧。”贺建华跟绍祖说。
“那我要再看看大哥。”绍祖再次请求,这一次绍光最后遗容一辈子刻在了他的骨髓里。
绍光牺牲的时候25岁,军校毕业,自愿选择到最边远艰苦的地方守边防,从基层做起,刚提了连长,作为大哥,从小也很宠这个小弟弟。
绍祖在绍光的遗体前暗暗发誓,要给绍光报酬。回家后绍祖在家属区饿了三天不吃饭,随便他爸他们怎么劝,就是挨揍了也不吃。
作为大家庭里的老小,因为母亲也有些溺爱,常常不知天高地厚,天天就知道玩,虽然没惹什么大事,小事也不少,但是成绩不差,老师都说这孩子聪明,就是学习不上心。
自从绍光的事后,绍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每天几乎按照特种兵的标准来要求自己,体能训练、学习成绩一样也不拉下,发愤图强,高中考上了C市最好的高中。在高中,他一如既往,除了学习和体能训练就是看各种历史书籍,特别是军事方面的。
绍祖在高中的时候长得高大帅气,长期担任校篮球队的队长,当年也算是顶级校草,学校里、班上跟他写情书、小纸条的女孩不在少数,他收到后看都不会看,然后直愣愣的去找对方,告诉她们,“我高中不会谈对象、大学也不会、也许以后都不会,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不过在高中交的死党倒是有好几个,大家一度以为他是因为取向有问题。
按照他的成绩北清两校都不算什么难度,而且他们还专门来学校选拔过,不过都被他拒绝了,最后他考了全国最好的军校,因为这个,高中的老师和同学们都为他惋惜。军校毕业的时候,大家都以为像他这样的应该考研,更有前途,没想到他直接选择就业,到边疆地区,而且专门填志愿要去他哥绍光呆过的那个地方。
去之后他认真的梳理了当年大哥牺牲的整个事件,对相关人员进行了重点的罗列,这些人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首先作为击杀对象,逐一解决。这是他这么多年在心里默默的给自己下的任务。
贺建国摇了摇头,是真的不想跟这个逆子说话,上楼前跟他说,“你就不能想个体面一点的理由吗?”
绍祖说,“要效率,就两个理由,性取向,这个我估计对我们家更不利,说我无能,那这就是个人问题,我还专门给她们说,这个事不能告诉我父母,你们会接受不了,结果你看,没一个保密的,这些相亲对象都不适合我们家。”
说完赶紧跑上楼,脱离危险区域,他担心父亲的茶杯会不经意的飞过来。绍祖被他爹一顿收拾过后,没有去打扰房里的母亲,知道进去只能是火上浇油,直接回房洗漱睡觉。洗漱完躺床上的时候,贺绍祖又不禁想起白天那个小姑娘的那句话,“一看你就是个专业猎艳老手.......”还有那个“KPI”又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的小姑娘,他还是第一次碰上。看来是山上待久了,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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