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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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4号夜里12点,对战南缅佬,赢了20,来不来?”
“……来。”
云起放下电话,站在阴影中良久未动。他左臂上矫健的雪豹在卧室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愈发刺眼,像随时可以冲破他的皮肤腾跃出来。他的脸躲在灯光后面,高挺的鼻梁在脸上打下一道阴影。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是无奈还是痛苦,是兴奋还是期待。
有福走进来,边嗲声叫着边走到云起脚边,用它的小脑壳儿不断蹭他的脚踝。云起被它蹭的痒,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双手从有福腋下一插,就把小可爱横抱到了自己怀里,扯嗓子开始嚎:“哎呀~这是谁呀~这不是我们有福小姑娘吗~,来,爸爸亲亲!啾啾啾!”
云起在有福脸上亲来亲去,没太敢使劲儿,就已经把口水糊了猫咪一脸。有福一点也不嫌弃,依然在云起怀里喵喵撒娇,好像在说:“爸爸多抱抱我!多亲亲我!”把云起萌得晕头转向,决定今夜让有福侍寝。
然而,一夜无眠。
第二天,云起早早地让纪文正放了清明假,把猫咪全部安排好,补充上水粮,调试好摄像头,背上他的小破包就出了门。包里有一幅搏击牙套、一对缠手带,和一瓶矿泉水。
天港市作为一个人口上千万的大城市,就注定了这里鱼龙混杂,什么鸟都有。这里有王侯将相,贩夫走卒,也有杀人放火,逼良为娼。城市太大了,大到可以容纳一切的阴暗与污垢,可以让每一个变态和空虚者找到属于自己的飞/机/杯,在狂欢中达到性/高/潮。
云起来到城市的边缘,这里没有浮华密集的高楼大厦,没有川流不息的八车道,有的就只是一片片灰矮的平房和下了雨就拔不出脚的泥路。平房一个挨着一个,构建出错综复杂的小巷子,为不少腌臜提供了隐蔽又方便出逃的场所。在这里,随地可以看见人类或者动物的排泄物,丢在黑暗巷子深处的避孕套,或者小吃摊旁边满满一桶的地沟油,在地上蹉跎了一遍又回到卖家怀抱的竹签子……这里的空气是扭曲的,人类这种杂食动物放弃“体面”而聚集的时候,散发出的恶臭可以远超任何一个猪圈。
云起来到其中一个巷子的尾端,一路上熟练地避开各类排泄物和一对正在畅汗淋漓的男男,敲了敲铁门。
有人伸出头,恶声恶气:“干什么的?”
“附近有卖手机的吗?”云起问。
“妈的,有病?这地方像有卖手机的吗?”那人骂道,边骂边为云起打开门。
“来的挺早啊,还有两个小时才开始。”那人变了个脸,嬉笑着揽住云起的肩膀一同朝里走去。一楼是一个仓库,堆放着成片的钢材。男人带着云起走到一堆钢材后面,那里有个地下通道。下去就是一片巨大的地下拳场。
如果哪天警察查到这里,他们也一定会为这些底层人民的“智慧”所折服。谁能想到这看似平静、甚至有点半死不活的巷子的地下,能有一个如此规模的拳场呢。这里不仅有六角擂台、成片的有高低起伏的看台,甚至还有拳手的休息室、算赔率的会计室……这麻雀不小,五脏也俱全。
劣质彩灯乱摇乱晃,癫狂地划过在每个人的脸,把这里的人照的红红白白,宛若地狱里的恶鬼众。地面上散落着瓜子片、烟头和啤酒瓶,昭示着上一场的激烈与观众们的振奋。老板见云起来了,立马堆起笑脸,露出他那被烟熏得像矿洞的门牙,接力似的从开门那人手里揽过云起:“哟,阿云哥,来得这么早。”
云起没说话,那胖的满脸流油的老板继续口吐一连串,边说边带云起去休息室:“今天这一场打得可不容易啊,那个南缅佬,出拳那叫一个狠,一个半场就把对面ko了!我靠,他已经连赢四场了,不能再让这个逼赢下去,不然我这赌场还怎么开?所以今天把你喊来,我知道你肯定能干掉他。我今天就全买你!你自己也买你自己!我相信你,阿云哥!”
老板的吐沫星子差点喷在云起脸上,义愤填膺地要云起帮他找场子,云起当然答应,他今天来就是赚那二十万的,不过赌是不可能赌的。
“不过你今天打得时候一定要理智啊,别再像以前那样发疯。拳场上发疯是要命的,脑子一懵哪还有什么节奏招数?那不得给人吊着打?不是我说,阿云哥,之前都是你水平太高,才能把那些人摁着打,这次可不行啊,跟这个南缅佬打一定要全神贯注,要有节奏!不然会残废的!之前那四场里,有三场人是被抬下去的。”老板在那不放心地叭叭,生怕自己买云起买错。
“嗯,我知道。”云起淡淡地说。他从到这里之后就不怎么愿意说话。他依旧穿着老头衫沙滩裤,上半部分头发扎着小辫儿,看起来这么年轻,一点也不像在黑拳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
老板千叮咛万嘱咐,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云起一个人在休息室里坐着发呆,渴了就喝几口自己带的水。这里的食水他可不敢碰。
他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碎发散落在眉眼之间,将他的眼神挡住不受窥探,像一只落寞的流浪猫,在等待一场争夺地盘的决斗。这场决斗不光关乎地盘,更加关乎生死。在黑拳场上,没有人会为你的命负责。
正发着呆,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皮肤黝黑、身形健壮的男人走了进来,一看就是南缅那边的长相。那人朝云起瞅了一眼,发现云起并不看他,很是不满,大叫道:“喂!你!”
云起抬眼,冷冷地看着他。
“你死定了!你给我等着!”
南缅佬不会说几句z国话,有限的脑容量都贡献给了脏话和搦战。他身上斑斑点点的还有上一场留下的血迹,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对手的,水蛭一样黏在身上,随着他皮肤的伸缩不断蠕动,被他当成了勋章到处炫耀。此刻他用最凶狠地语气和嗜血的目光说出这样中二幼稚的话语,倒还真有几分威慑力。
云起权当听不见。
南缅佬被轻视,出离愤怒了,冲上去就要揍云起。云起背贴着藤椅滑下来,在那人扑上来的一瞬间蹲下,接着迅速起身,南缅佬还没看清他是怎么转身的,就被他鬼魅一样绕到身后,一脚踹到膝窝里,扑通一声跪下了。竟然和之前揍初中生是一样的方式,多使了点劲儿罢了。
“你他妈怎么活到现在的。”云起无语,这种动不动就要场下找人私斗的货色,活到现在全靠命大。怪不得老板急于把人弄下去。
南缅佬气急败坏,眼看着还要扑上来,云起不想闹事,主动离开休息室,去别处躲着了。
“首先出场的,是我们连赢四场,其中三场ko的,南缅选手——阿刚!!”十二点一到,新的一场狂欢又开始了。主持人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在六角擂台中央激动地大吼,配合狂乱的彩灯在沸腾的人群中照射。你完全可以用最正规最火热的比赛现场去想象这样一个黑拳场,这里观众之多,挤满了每一排座位,有的实在不行,就买个站票,更方便激动时蹦跶。在斗蛐蛐斗牛斗人这种事上,自古以来都是规则越少、死的越多,越让人兴奋。看黑拳加赌博,就像烈酒配海/洛/因,让这些人在烂泥一样的生命里挣扎出一个呼吸孔来。
阿刚从休息室走出来,灯光立即照射到他黝黑的肌肤和健壮的肌肉上,一路上还和观众们拍手,好像他真的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世界冠军。他走到擂台正中央,朝云起待会儿出场的方向狂妄地竖了个中指,观众们更加兴奋了。
“接下来出场的,是我们很少出场,但从无败迹的z国选手——阿云!!”
“卧槽,是他!”看台上有观众看着灯光下缓步出场的云起小声惊呼。
“怎么了?这人咋了?”他旁边的人立刻伸头过来打听,两人交头接耳,和村口的大妈情报局没什么区别。
“你是不是才来?我经常来,这个人就出场过几次,每次都是有人赢得太多,老板喊来救场的。”
“怎么着?他很厉害啊?”
“草,何止是厉害。你刚才没听主持人说么,‘从无败迹’!啥意思,他妈的从来没输过,就算是那些连赢的狠角色也都没输过!老板喊来救场的,那能是什么小角色吗。”
“那照你这么说,今晚我们买他?”
“买他!必须买他,不过别跟别人说,都买他了我们还赚什么……”
像这样的低语不止一处,不少观众都认出了这个阿云,打算偷偷买他赢。
台上有穿着简单的举牌小姐走了个过场,看台又是一片口哨和欢呼。
比赛正式开始,云起穿着黑色的短裤,光裸上身,手上绑着黑色的绑带,半长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小辫,不再像之前一样下半部分散着,显得整个人有了点痞气。他少见的严肃,使得面庞看着更加凌厉,与平时嘻嘻哈哈的云起相去甚远。
他比对手要高上十多公分,但对手是健壮型的,云起这点流线型的肌肉在他面前只能叫“瘦”。这是一场不分量级的比赛,可以说,根本没什么规则的比赛。只要不掏裆不抠眼,想怎么打怎么打,决定胜负的只有一方晕了死了或者认输,另一方就能当场拿到奖金,拎着大包就可以走。
随着比赛钟声敲响,阿刚先是有节奏地摆动并拉开距离,这人在台下像个好斗公鸡一样到处挑衅,上场倒是非常谨慎,难怪到现在还没让人打死。他一边拉开距离,观察云起的动作和步伐,一边迅速出几个直拳,打探对方的深浅。刚才台下的那番小小的较量,让他愤怒的同时也意识到了对手不简单,他虽然冲动,但也不傻,全靠一身肌肉是没法打到现在的。
云起脚下的步伐看起来要悠闲很多,他在周围炽热的灯光和振奋的呐喊声中保持着自己的节拍。他小幅度地下蹲躲过对方的右摆拳,对方有一瞬间的失力,云起起身同时用右手掌跟击中阿刚的下巴,将阿刚的头整个向上抬起。若是没有戴牙套,阿刚此刻可能已经咬断了自己的舌头或者震掉两颗牙。云起打中这一掌,并不冒进,反而迅速后撤,继续和对方保持距离。
至此,二人相互试探结束,开始了真正的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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