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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十九章


次日清晨,和亲车队便启程出发。

        十日后,车队抵达西凉都城大邺,此时已经是秋末了,离来年暮春的大婚日还有半年之久。

        城门口,西凉太子魏武骑着高头大马在城门口迎接,在他身侧立着的是幕僚李柄。

        望见和亲车队的旗帜后,魏武翻身下了马。

        幕僚走到他身侧,笑着拱手道:“恭喜殿下即将抱得美人归,娶了那燕国公主,等于与燕国有了姻亲,殿下您的储君之路将走得更平坦。”

        魏武睨了他一眼,似乎很受用这些恭维的话,但还是有些揶揄地调侃了一句:“是不是美人还不知晓,那画像是出自燕国画师之手,孰真孰假还不可知呢?更何况听闻车队路上遇到了刺客,若是这公主伤了脸……”

        “殿下等会便知晓了。”幕僚满脸堆笑地奉承道。

        马车悠悠地停下了。

        宋姝月穿着大燕公主规制的衣裙,双手交叠捧着一把绿色的羽扇,挡住了面部,随后被春韭搀扶着下了马车。

        她透过扇子的缝隙往前看去,城门口有一个穿着黑衣锦袍的男子,那衣摆上绣着四爪蛟龙,心想他便是西凉的太子了。

        许是坐久了马车,她的双腿有些无力,走了一段路后险些栽倒,幸好手臂被人搀扶住了,她微微倾斜扇子,透过缝隙瞥见了那人,冲着他感谢地笑了笑。

        如果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摔倒出丑,丢得就是燕国的脸。

        随后,那人便自觉地退到了一边,重新变成了队伍里一名普通的护卫。

        这一幕都落在了一个人的眼里,魏槐的五指紧攥成拳,眯起眼睛打量着那个护卫。

        “太子殿下。”宋姝月朝魏武屈膝行了礼。

        “不必多礼。”魏武的手掌自然而然地搭上宋姝月的手腕,随后眼珠子像是粘在了那扇子上似的,迫不及待地想一睹扇子后的真容,“听闻公主路上遇到了刺客,可有伤着?”

        宋姝月看着搭在她腕上的那双手,皱了皱眉。

        “皇兄。”魏槐走上前来。

        魏武瞧见二弟走了过来,收回了手,随后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二弟将孤的太子妃顺利接到了大邺,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真是辛苦了,乔美人还在府上眼巴巴等着二弟回来呢,晚上定让她好好伺候你一番,替你接风洗尘。”

        魏槐闻言,目光不经意地望向手执团扇那人。

        见他发愣,魏武有些好笑地揶揄道:“二弟莫不是忘了乔美人是谁呢?这可是孤亲自赏给你的,分明离开大邺时,你还与她难舍难分,现下你若是忘了,孤可饶不了你。”

        宋姝月自然是听见了的,她不生气,只觉得有些讽刺,这人一人便有了姬妾,从前还承诺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想想都可笑。

        许是太子的这番话说得有些过火了,一旁的幕僚装作不经意地咳了几声。

        魏武这才意识到此处还有个燕国公主,方才只顾着与二弟话家常,倒是忘了这茬。

        “公主不要见怪,我与二弟关系亲厚,许久未见,不免说的有些多了。”魏武摸了摸后脑勺,有些难为情道。

        “不碍事,太子与二皇子手足情深,这是幸事。”宋姝月缓缓道,随后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手足情深?这西凉太子莫不是个傻子,魏槐肯定没有他想象的那般简单。

        不过,她只是一个和亲公主,西凉的这些纷争同她有何干系。

        这段时日,她从十七那里了解到了许多消息,魏槐是西凉出兵攻打大燕的主帅,而大燕之所以处于下风,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西凉掌握了燕军边防的兵力部署,导致卫将军处处掣肘。

        而这件事让她回想起她曾带着那人进过兵部,当时,她对他深信不疑,三言两语被他勾起了兴致,兴冲冲地想带着他见识大燕兵部武器库是何等的壮观。

        也许,就是那时,他偷走了边防图。

        现下想来,宋姝月简直想回到过去怒骂自己是一个傻子,后来战场上,燕国局势处于下风,她被迫和亲。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她势必要偿还自己犯下的过错。

        她认命了,但那个骗子,她不会轻易就这么放过他的。

        和亲公主的住处安排在了大邺皇宫的紫宸殿内,宋姝月将在此处住到来年出嫁那日。

        眼下,已经是深冬了。

        西凉地处偏北,天上早早地便飘起了如席的大雪。

        屋内燃放着炭火,宋姝月裹着狐裘倚在小榻上,手上拿着一本话本子,正津津有味地看着。

        “公主。”春韭走了进来,拍了拍身上的雪花,随后走到矮榻旁,瞅了眼公主,随后替她倒了一杯热茶。

        “回来了?”宋姝月睨了她一眼,语气诙谐,“那蒋副将又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没有没有。”春韭连忙摇了摇头,但是有些发红的双颊出卖了她。

        “无妨,你若与他两情相悦,我不会阻挠你们的。”宋姝月接过茶水,抿了一口,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嘴唇。

        西凉的气候与燕京大为不同,她现下仍旧有些水土不服,这段时日蔫蔫的,打不起精神。

        “奴婢不会离开公主的。”春韭坚决地说,随后垂下了眸子,“更何况他是那坏蛋二皇子的下属,奴婢就更不能喜欢他了。”

        宋姝月笑了笑,没有答话,那姓蒋的副将她也是见过的,人虽憨傻,但不坏,与他的主子简直判若两人。

        更何况他对春韭有救命之恩,若是把春韭交与他,她也能放心了,最起码在这异国他乡,有一个人能护着春韭。

        其实,宋姝月自己也预料不到以后在西凉的境地会是如何,这段时日,十七打探来的消息无不是在告诉她西凉的局势即将生变。

        西凉太子是正宫皇后所出,占了正统的名头,但为人实在是不容恭维,草包一个,自从接风宴上见过她的样貌后,便隔三差五地到这紫宸殿献殷勤,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这西凉的公主。

        更何况当朝皇后出身民间,背后母家毫无势力可言。而三皇子魏疆母妃是当朝兵马大元帅的女儿,手握重兵,母族势力庞大,说不准当真能与太子争一争这储君之位。

        也许她嫁的还不一定是那太子呢,说不准是那三皇子。

        想到这里,宋姝月心里却没有起多大的波澜,反正嫁谁不是嫁,她只是一个维护两国结盟的存在,只要不是那个人,她都没有异议。

        “是谁?”门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宋姝月今夜有些心烦意乱,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因此即使这动静极小,她也觉察到了。

        她正欲起身,但下一秒,一股香味登时萦绕在鼻端,随后她便脑袋昏沉地晕了过去。

        “三皇子,燕国公主带来了。”一个黑衣人将肩上扛着那人放置在了小榻上,随后朝屋子里的一个锦袍男子拱手行了礼。

        魏疆挥了挥手,随后打量了一番小榻上的女子,果真容貌不俗,怪不得把太子那个草包迷得晕头转向。

        想想也真是可惜了,这样的美人若是就这样死了,是不是暴殄天物呢?

        魏疆摩挲着下巴,一边嘴角上扬,心里盘算着些什么,随后叫来侍从吩咐了几句:“将明日准备的那壶毒酒……”

        “公子,您来了,那位姑娘在天字号雅间等着您呢。”酒楼门口的小二看见来人,忙凑上前热络道。

        “这倒是怪事,李柄,这店小二竟然认识孤……本公子。”魏武扬起了嘴角,看起来有几分得意。

        李柄恭维道:“这是殿下风姿卓越,百姓一眼便瞧出了您身上的真龙之气。”

        这店小二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但看这衣着非富即贵,因此识趣地退到了一旁。

        魏武今早收到了燕国公主托人给她送来的信,信上说约他在大邺的酒楼一聚,简直开心坏了。

        这大燕公主跟个冰山美人一样,他这般忙前忙后讨她欢心,有时候却连她一个笑脸都瞧不见,现下这般邀约,难不成是明白了他的好,开窍了?

        反正,以后都是夫妻,早点亲热也是不逾矩的,更何况,他忍耐了那么久,美人好不容易主动,他能不开心吗?

        他一把推开了屋门,见桌上横卧着一个酒瓶,而桌旁趴着一个女子,一瞧侧脸,不正是那燕国公主小美人吗,不由得心中一喜。

        美人莫不是等自己等得不耐烦了,自己先喝上了?

        可是,很快他觉察到一丝不对劲,任凭他怎么叫唤,那公主都没有动静,就好像……

        他登时心中大骇,犹豫着伸着指头去探了探鼻息,随后踉跄几步,惊恐道:“她她她……死了?”

        “李柄!”魏武眼下有些惊慌失措,往身后看了看,幕僚不见踪影,心中不由得大骂。

        就在这时,屋门被推开了,进来两队拿武器的官兵,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官服的人。

        “本官接到有人报案,此处发生了一起命案。”那官吏扫了一圈屋内,视线先是落在了桌上趴着的那女子身上,随后又凝在了魏武身上,扯着嗓子说,“屋内就此两个人,来人!快将歹人拿下。”

        魏武愣在了原地,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很快便被官兵钳住了手脚。

        “孤看你们谁敢动孤,也不看看孤是谁,孤可是西凉的太子。”魏武挣扎道。

        “你是西凉的太子,那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你的身份吗?”那官吏斜着眼睛,扯着嗓子道。

        魏武挣脱开那官兵的束缚,在衣袖里摸了摸,糟了,玉牌丢给李柄了。

        那官吏见他杵在原地半晌没有动静,捋了捋胡子不屑道:“你是太子殿下,我还是玉皇大帝呢?”虽然他没有见过太子殿下,但太子殿下一贯是名声在外的,怎么会是这般不入流的模样?

        “大人,那女子没了气息,她的身上带着宫牌,似乎是从燕国来的和亲公主。”仵作走到那官吏身边道。

        “燕国公主?糟了,这人摊上大事了。”那官吏的语气重了几分,随后上下打量了一眼那自称太子的男子,道,“来人,带走,不服的话,给他上枷锁。”

        “放肆!看你们谁敢动孤?”魏武扔在奋力挣扎,他力气大,两个官吏都按不住他,随后三四个官兵一起上前,将押犯人的枷锁戴在了他身上。

        “孤是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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