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或许是萝小莉真的找到了辜战，问了辜战关乎于我的事情，得到准确的答复，今天我没有再看见她的影子。

        午休吃饭的时间，我今天多准备了一点饭菜和一双筷子给辜战。

        他拿着筷子，虽然一开始还有些犹豫，在我说有多准备他的那一份，才安心的朝着我的便当盒里面夹着饭菜。

        在吃饭的途中，我总是感受到有人投来的视线，包括辜战也是，等我们两人抬头的时候，看见慌张闪躲开眼神的止戈。

        我微微皱眉，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没过多理会，再次低下头去吃饭菜，但辜战却感觉止戈心理是不是有什么事。

        他微微眯眼盯着他，没立刻低下头重新动筷子，很快的就捕捉到止戈偷偷摸摸的抬眼看向我这边的眼神，以及发现自己还盯着他看而慌乱低下头的动作。

        没在辜战面前出现过的动作，他转头看了我一眼，又看回止戈，似是知道了什么，勾唇一笑。

        辜战低下头，用筷子夹起一块我做的煎豆腐，放到止戈面前的饭盒里面。

        止戈停顿下要夹菜的手，疑惑的抬头看向辜战，但辜战没有停下筷子，从他的饭盒里面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在我面前的饭盒里，这一举动也让我同样疑惑的抬起头看向辜战。

        “这个是止戈他妈妈做的，很好吃，你可以尝试一下。”辜战说完后，转头看向止戈，也同样的说：“那个煎豆腐是曼珠亲手做的，也是我很喜欢吃的，你可以试试。”

        说是我亲手做的，止戈眼睛一瞬间亮了一下，紧接着，他又不好意思的说：“白曼珠同学没有说要给我，这样不好吧？”

        “哪里有什么不好，我不是也拿了你饭盒里面的一块肉和曼珠交换吗？这样还是你赚了，肉换菜。”辜战无所谓的开口。

        止戈低头看向那块白嫩的煎豆腐，觉得辜战说的好像有些道理，心理也很想吃，却还是看向我小心翼翼的问：“白曼珠同学，你真的愿意给我吃吗？”

        我转头看向止戈，无所谓的说：“都到你饭盒里面了，我也不能拿回来吧？”

        “也是啦。”止戈再次低头看了看躺在便当盒里面的煎豆腐，伸手将另一盒放得满满的便当盒往我这推了推，带着笑容柔和的开口：“那，白曼珠同学你如果不介意，还有想吃的，可以直接夹，没关系。”

        我抬眼看了看满满当当的便当盒，只是平淡的：“嗯。”的应了一声，再次低下头吃着自己的便当。

        辜战看着他这样，基本上确认自己的想法，一边一直听着我们对话的厉嫣嫣也抬头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止戈，他嘴角上扬，开开心心的模样让她心理所猜想和辜战达到一致。

        在午休饭后，辜战带着我们三人再次来到芭乐高中附近，站在一个简陋的摊位不远处。

        这个简陋的摊位最上面挂着的牌子上，写着‘风雨断肠人’五个字，旁边还有红色的灯笼，上面贴着一个大大的‘面’字，大概是一个面馆。

        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我转头看向辜战准备要问，睹见他正低头看向手上的十元硬币，脸上有些苦恼。

        他将手掌心的十元硬币放入口袋，转头看了看厉嫣嫣，又转头看了看我。

        我眼里带着疑惑，他只对着我笑了一下，目光上移到站在我身边的止戈：“喂，你相不相信，我一次可以吞掉五碗面。”

        面对这样的夸大之词，止戈理所当然的摇头：“我不相信。”

        “要是我可以一次吞掉五碗面，你要不要帮我付钱。”辜战看向面前的摊位，随即说。

        “你怎么可能一次吞掉五碗面啊。”止戈还是不相信的说。

        辜战侧身面向止戈：“要是我办得到的话呢？”

        “是一次哦？”止戈手比着一确认。

        “是一次，而且是一口。”

        止戈更是不相信的说：“一口？”

        “如果办不到的话，我自己付，这样可以了吧。”辜战转头看向前面的摊位。

        虽然不信，止戈还是点点头：“哦，好啊。”

        止戈答应，辜战立刻迈开腿朝前走去，而我大概猜测出了辜战是要做什么。

        从止戈手上得到一份免费的餐点。

        猜测到辜战忽悠着止戈得到一份餐，倒不是心疼止戈的钱财，这只是在表明，辜战的生活费不够。

        正直成长时期，中午一份三明治实际上的确不够，就算我给辜战准备多一些的饭菜，他还蹭到了止戈的便当，但分量也不足以让他真的填饱肚子，才会想着忽悠止戈。

        看着止戈被辜战带着朝前走，我和厉嫣嫣才踏着脚步跟着向前，只是走到半路，厉嫣嫣停住脚步：“我不吃，我在旁边等你们。”

        止戈和辜战还有我也在这时候停住脚步，他们两人双双回头看向厉嫣嫣一眼，明白的点了点头，止戈的眼神转之看向我站在厉嫣嫣身边的我，像是想到什么，关切的问：“白曼珠同学，你要吃吗？我可以请你吃。”

        我侧头看向站在摊位穿着粉色衣服的老板，他正做着怪异的举动，面前时不时有水花飞溅，也有些不太愿意向前，开口拒绝：“我也不吃了，刚刚吃的很饱。”

        “好。”止戈笑着回应。

        我和厉嫣嫣站在摊位的不远处，看着两个人点了担担面，很可惜的是，目前只能做两碗。

        穿着粉色衣服的老板转身后背对着我们的方向，夸张的动作和惨叫声像是真的在切什么东西一样，在他转过来的时候，手上多出了两个像蛋一样的物品，不仅如此，最后还掉了一个。

        在这个摊位前，所谓的担担面，就是将他手上的蛋扔进面里。

        辜战说自己能一口吞面是真的，我也没有质疑过他的说法，最后他还以一句成语‘四十’摆在眼前，拿走了止戈的三十块钱，与自己的十块钱放在一起，站起身就离开，我和厉嫣嫣则跟着一起朝着辜战走过去，留下止戈一人愣神的看着那个空碗，过了好一会才付了钱跟上来。

        不管是谁，的确第一次看见有人能一口气吞掉一碗面还是会感到不可思议。

        小时候第一次看见辜战表演，我也的确被吓到过，这样的事情见过多次，就不会觉得很厉害。

        回到学校，我没有立刻回班级，而是单独的叫辜战到没什么人的地方。

        没有任何话语，伸手从口袋里面随意摸出两千直接塞到辜战手里。

        “你给我两千是要干什么？”辜战看向手上的两千块，疑惑的问。

        “给你的。”我说完后，绕过他朝着远处打算离开，辜战只觉得莫名其妙，伸手按住我的肩膀。

        “给我的？你没事干嘛给我两千块。”他走到我面前，挡住我要向前的去路，伸手要去触碰我的手，我向后缩，直接背在身后，让他的手挥空。

        他深深的呼了口气，以严肃的口吻说：“曼珠，把钱拿回去。”

        “我自己有兼职工作，你要是生活费不够就和我说，省得总是要用这种办法去填饱自己的胃。”我也压重声音的开口。

        辜战微微扬眉，一改严肃的表情，笑着调侃一句：“你这在关心止戈？”

        “我在关心你。”我白了辜战一眼：“莫名其妙。”

        “好，关心我，知道你关心哥哥，但哪有妹妹给哥哥钱的啊。”辜战干脆直接伸手绕过我的背。

        他成功摸上手腕，发力拉扯想让我松开握在一起的双手，却因为怕弄痛我，不敢用太大力。

        我倔强的紧握，没有丝毫要分开的意思，他尝试了一会，只能深深的叹了口气，松开手，妥协的说：“那这两千块，我先收下了。”他将钱放入自己口袋，还摊开手掌让我看清他没有骗我，我才满意的对着他露出笑容。

        正事结束，我也要回教室，辜战似乎还有其他要问的事情，再次拦住我要往前走的脚步：“曼珠，你觉得止戈怎么样？”

        “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狐疑的望着辜战，担心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情，但这才第二天，我对止戈也没有过度的关注，他怎么可能会知道我转学的目的是为了止戈？

        “我就好奇问问而已。”辜战伸手搭上我的肩膀：“虽然只见了两天，你对他的印象怎么样？”

        我看着前面，回想起昨天和止戈一起去买菜的样子，很直接的给了一个字：“傻。”

        “傻？”没想到我对止戈的第一评价会是这样，辜战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但他回想起自己和他成为朋友的这段时间，却没法反驳：“的确是有点傻。”

        此时被评价的小傻子止戈在教室里面重重的打了喷嚏。

        “那除了傻，还有什么其他好一点的评价吗？”辜战再次问。

        “你到底是要问什么？”我察觉到了不对劲。

        “没有，我就是想知道你对我朋友的评价而已。”辜战见我探究的表情，没有再强硬的问我对止戈的第一印象，转移到厉嫣嫣身上：“那厉嫣嫣呢？”

        没有立刻回答，思考了一会措辞才动唇：“还好。”

        “还好是什么措辞？”辜战无奈的说。

        “那还能是什么措辞？”我反问道。

        辜战张张嘴，似乎还想问，我急忙伸手阻止：“别问了，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和他们两人的相处，但你知道的，我不可能一下子和他们成为朋友，也不可能一下子信任他们，他们和你不一样。”

        听出我有些不耐烦，辜战也没有再问下去：“好，我不问了。”

        话题结束，在我要离开之前，他还是叮嘱着，有事就找他们两人，最后甚至强调了一句：“止戈比较善良，你可以完全信任他，如果你有事情找他，他肯定会帮你。”

        “哦。”随意的应了一句，径直的绕过辜战朝着教室走去。

        辜战在原地站了一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耳，深深的叹了口气，才跟着走过来。

        放学后，止戈以今天天气不错为由，想着大家一起去街上逛逛，只不过我需要回家做晚餐，以没时间为由而拒绝。

        面对我的拒绝，止戈看上去非常失落，但也没有一定勉强我留下。

        他看着我，在想要不要一起和我去买菜，再顺便保护一下我，送我回家，争取多一些和我在一起的时间，但又觉得已经和辜战还有厉嫣嫣说好，如果不一起去逛，似乎又不太好。

        没有等止戈继续说下去，和辜战道别后，又看了厉嫣嫣一眼，转身朝着自己平时去买菜的路离开。

        止戈站在原地，望向我已经走远的背影，从刚刚的失落到纠结，现在变成了懊恼。

        “你要是想去就去。”辜战站在止戈身边开口道：“干嘛纠结这么多。”

        “可是我已经说好要和你们一起去逛街。”止戈转头看向辜战，为难的说。

        “逛街什么时候不可以去？”辜战拍了拍止戈的肩膀：“我和嫣嫣就先回家了，你赶快过去吧。”

        止戈还是有些犹豫的看向厉嫣嫣，厉嫣嫣也同意辜战的说：“我没关系。”

        得到两人的答复，止戈才下定决心的挪动脚步，快速的朝着我的方向小跑过来。

        “这家伙喜欢一个人也太过明显了吧？”辜战站在原地吐槽完，又真心的说了一句：“我倒是希望他真的能追求到曼珠。”

        厉嫣嫣站在一边听着，也同样看着朝着我小跑过来的止戈，轻轻的：“嗯”了一声作为回应，心理却有些失落。

        不是对止戈失落，而是对于辜战看不出自己喜欢他而感到些许失落。

        察觉到有人停在自己身边，我转头看过去，便见到止戈高兴灿烂的笑容。

        纵使我不介意他继续跟着我去买菜以及会顺便的护送我回家，但他刚说着要和他们去逛街，现在又突然跑过来跟在我身边，我自然而然还是会感觉奇怪。

        “你不是和我哥他们去逛街，跑过来干嘛？”我瞟了身边人一眼，开口问道。

        被我问到这个问题的止戈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说担心我害怕而不好以昨天有人跟踪我这件事为借口，甚至说出自己想要保护我才跟着过来这句话。

        而且今天走过来之后，也没有像昨天一样感觉到有人跟着我们两人，这种情况，他其实不需要来保护我。

        原本高兴的心情变得慌乱，他支支吾吾的说：“我我只是觉得你”止戈话还没说完，我们两人同时听到楼上有人大喊‘小心’，也在同一瞬间，我们都感受到头顶有什么东西正朝着我的方向而来。

        下意识的要往一边和止戈分开闪躲，止戈也立刻反应伸手拉住我的手臂，想让我朝着自己身边闪躲过去。

        虽然是ko2，但没有飙升战力的身体怎么说都是女孩子，力气没有止戈这么大，于是我本来向右的力突然往左，而没站稳的身体也一下子撞到止戈怀里。

        他没有停止动作，另一只手环上后背，抱着我的身体转了个圈，将我护在身前，在他身后传出陶瓷砸碎在地上的声音，还有人传出惊呼声。

        一瞬间发生的事情，没想到止戈会将我护在怀中甚至于让自己背对着危险的愣了一下，一时忘记伸手去推开他。

        耳畔传出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我开始有些不自在。

        响声结束之后，止戈没有立刻松手，而是回头看了一眼。

        干净的地板出现已经被摔成粉碎的花盆，他又抬头向上看去，确认身后不会再出现什么危险，他才转头看向我，也是此时才发现，自己下意识的动作将我护在怀中，此时我的耳朵正贴在自己的胸口处，两人间的距离异常接近。

        他首先也是一愣，随后慌张的松开手：“对不起，白曼珠同学，我下意识的就我不是故意的。”

        比起他的慌乱，我还是保持着平静的表情。

        或许是表情看上去过于平静，令他认为我是被吓到，眼神显得更加慌乱：“白曼珠同学，你没事吧？是不是被吓到了？”

        “我没事。”为了不让他太过慌乱，我开口回了一句。

        他仔细的查看我的情况，再次开口确认：“你真的没事吗？”

        “我真的没事。”我再次回了一句。

        他见我似乎真的没事，才松了口气，笑着说了一句：“你没事就好。”他庆幸的说：“还好我有跟着你过来，要不然你等会来不及躲，出事了怎么办。”

        我本想开口告诉他我可以自救，我有战力，有感受到来自头顶的危险，一个急切的脚步声朝着我们两人过来，一位中年妇女的声音打断我们的谈话，让我止住嘴巴。

        她带着清洁工具，看着我们二人满是歉意，表示花盆就是从她家的阳台跌落下来。

        她对着我们两人连连道歉，从她的解释中得知，她是在整理阳台顺手将花盆放在了围墙上，家里没有安防护网，在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花盆就这么从高楼砸下。

        因为我们两人都没什么事情，止戈连忙安抚对方的情绪说没关系，但他现在更多的是关心于我的情况，在中年妇女开始整理地上的碎片和泥土，止戈再次转身看向始终一言不发的我。

        我看了止戈一眼，被人打断自己要说的话也已经没什么心情再说我可以自救这件事，刚刚的不自在也完全消失不见，再次变得平静。

        我直接转身离开，朝着菜市场走去，止戈虽然想帮这位中年妇女一起整理碎片，转头看见我离开这里，只能自己快步的跟在我身边，一起朝前走。

        即使有刚刚的插曲，我们两人还是和昨天一样，没有任何对话，止戈也没有找话题和我聊天，他此时的脑内，还在想着刚刚我被他抱在怀里的画面，耳畔触碰上自己的胸口，心率直线上升。

        窃喜开心的同时更多的是担忧，担心我会不会排斥这一下而讨厌他，两人毕竟才认识不过两天。

        止戈转动眼睛，小心翼翼的看向我，希望我不会介意刚刚他做的事情。

        买完今晚的晚餐，止戈还是一样帮忙提着袋子，跟着我一起朝着远处家里走去。

        “我到家了，你可以走了。”站在门口，我朝着止戈伸出手，止戈将手上提着的袋子递到我手上，却没有立刻挪动脚步往外走。

        他犹犹豫豫，看上去有什么话想说。

        没有想等他说话的意思，转身打算离开，止戈急忙叫住了我：“白曼珠同学，等一下。”

        我停住脚步，转头看向他，没说话问。

        “就是，那个，刚刚真的很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止戈满是歉意的开口。

        “刚刚？”我微微皱眉，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情。

        “就是刚刚抱住你的那一下”他不好意思小声的说，接着又提高声音激动的开口：“我只是只是顺手，所以就”

        其实这里他想说是为了保护我，却又觉得这么说像是已经告白一样，所以让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解释好。

        看着他逐渐慌乱的声音，最后甚至不知道怎么说的一直卡在一处，让我有点纳闷：“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才会这么做，但你现在是在担心什么？”

        被我猜中了自己的想法，止戈一下子停顿住嘴巴，害羞似的低了低头，这让我更是疑惑他这是怎么了。

        不想真的去了解他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动作，冷漠的说了一句：“你要是没什么话，我就先走了。”

        “白曼珠同学，等一下。”止戈再次着急的抬头叫了一声。

        不耐烦的再次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止戈，他看向我，像是鼓起勇气的开口问：“就是我这样抱你，你会不会讨厌我？”

        只是这个问题，为什么要琢磨这么久还解释这么久？

        “我不会啊。”我开口道：“你是为了我哥保护我，所以我为什么要讨厌你？”

        更何况，你是我的目标任务，我怎么可以讨厌你？

        我心理想着。

        止戈听我这么一说，才想起，自己刚刚其实可以解释为辜战说让他照顾好我，所以他才会这样护着我，我也就不会有很大的几率会因为这个拥抱讨厌他。

        可是这么说，就不是他的本心。

        他的眼里出现失落，却只能讪然一笑：“这样也没错啦。”

        “还有其他事情吗？”我开口问。

        他摇摇头表示没有，我才再次转身朝着屋内走去，止戈也的确没有再出声留下我，而是失望的站在原地，望着我走进家门，从视线里面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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