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模糊的记忆

“你怎么又去无尘子那里了？”

花神看着方才从无尘子殿内走出的羽神，面色很是难看。

羽神也只是笑着打趣：“原来花神也在？真巧。”

花神眼神冰冷：“你是不是在刻意躲着我。”

羽神耸耸肩：“刻意？这么说未免显得我也太过不近人情。”

“花神难不成今日是还有什么事？”

花神：“你要这么问，我也的确有事情要跟你谈谈。”

羽神只是皱着眉，静静地看着此时一脸认真的花神。

的确如同上一次见面之时羽神的感觉一般，花神整个人自从那一次道境之后，便确实变了许多。

以前虽然花神对于自己接触其他的神多多少少也有几分不爽和怒意，但是从来没有同这般醋意，看起来倒是真的跟黏上了自己一般，完全不像是那种在上界杀神一般的人物。

现在的花神，似乎每天都装着很多事……

只不过是一个道境，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这么多吗？

这种解释毕竟怎么说起来都感觉有些莫名的荒诞。

花神见羽神似乎不为所动，再一次说道：“羽神，我真的只是想跟你谈谈。”

“这样总可以吧？”

羽神回归了思绪：“当然可以，不过可能要去岚风那里谈，我…正好有事情要跟岚风说，正好一起。”

意料之外的，花神这一次答应得很是爽快：“行。”

……

岚风有些无措地看着门前的两人：“你们……”

打开门，就看见门口站着的两尊大佛，岚风那是一个欲哭无泪。

羽神：“似乎很不欢迎我们？看来上次你这门我还是砸得不够碎啊，这么快就装好了。”

说罢，羽神轻轻敲了敲那扇木门，面容“和善”。

花神闻言不由得打量了一下这门，可见在角落有些细微地摩擦之处还有一些在之前被强行破开的痕迹。

每位神的住处都不一样，而这岚风就偏偏比较喜欢自己动手做一些木工，这房子也是自己亲手搭建，就和那些下界之人的房屋差不多，不过要更为精美。

不过由于这门似乎由于是为了一时的应急而才匆匆换上没多久，相比于旁边精细雕刻的围墙，这门反倒是显得有几分突兀。

上一次羽神要过来和岚风进行“友好”问候，可惜这岚风怕牵扯到花神，所以没有开门的意思，本来想着羽神这个初来乍到的新神应该没有那么硬气，谁知道这家伙直接二话不说把门轰碎了。

要知道这门上面的精美浮雕，可都是岚风一道一道用自己的道境在上面雕刻的道义，而羽神竟然只是一下便将这门打碎。

羽神超出预期的实力，让岚风根本就没想到，这个从一开始就在自己面前看似柔弱，性格温柔，很是无害的羽神，实际上竟然这么厉害……

不过后来岚风倒也释然了，自己后面安慰着自己细细想想也算是合理，想来能和花神这个疯子打上交道的，本来也不会简单。

还是自己在这上界呆久了，也是活得过于安逸了……

岚风苦笑道：“二位这次前来是…….”

羽神：“我来找你聊天，花神要跟我说些事情，就来你这小屋里坐坐。”

岚风：合着是将我这里当做临时歇脚的地了？

不过心里不舒服归不舒服，还是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丝笑意：“这样啊…那就请进吧……”

……

一个木雕的桌子上，羽神，岚风，花神依次围着圆形小桌子坐着，岚风被莫名其妙夹在了中间，心里很是慌乱。

花神全身的低气压压得岚风喘不过气来，另一边，羽神只是自顾自地喝着茶，也不说话，一时间三个人之间的氛围极其古怪。

岚风如何感觉不到左右二人之间关系的不对劲，憋了半天见没有人说话，只得率先开口：“那个…花神不是有事……”

还没说完，岚风便感受到了花神那含着杀意的眼神，瞬间闭了嘴。

羽神：“岚风，我记得上次我让你帮我雕刻的那个挂饰不知道有没有雕好？”

岚风心里疑惑，上次羽神根本没有说过此类之事，不过……

岚风咽了口口水：“那个木雕还差一点……”

羽神伸出一只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那么既然如此岚风便去完成最后几步吧，正好我和花神有些事情要谈，借借你的地方，想必应该不会介意吧？”

岚风眼睛一亮：“不会不会！你们聊！我就去忙了！”

看着岚风匆匆离去的背影，花神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从未见过像他这般没有骨气的神。”

羽神：“好了，他已经走了，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说了吗？”

花神：“我想跟你重新开始。”

羽神挑眉：“理由？”

花神：“是那次道境之后，我回忆起了一些事情。”

羽神：“你确定不是受到了道境影响产生的一时间错觉？”

花神皱了皱眉，此时她的眼中多了一丝忍耐和压抑：“那道境很真实不是吗？”

“你在那之后回想起来，应该也有这种感觉……”

羽神回想起石仙子手腕上的玉镯，没有准备瞒着，于是说道：“或许你想的真的就是对的，道境可能的确是与过去或未来的真实经历有着某种联系。”

“不过你也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你说得不错，或许自从那日之后，那个道境所发生的一切，冥冥之间已经不仅影响了你，同样也影响了我……”

自从那日道境之事之后，羽神自己的性情也是在无形之中产生了变化，似乎在一瞬间便失去了很多的束缚一般，内心忽然间变得无比宁静和透彻起来。

就连之前或许还有的杂念也一瞬间变得少了许多，所有的情绪似乎都被关进了一个瓶子里，不会再随意跳出来打搅自己的心情。

与此同时，花神也逐渐变得怪异起来，似乎变得更为易怒易激动，就好像无时无刻担心着失去了什么，与之前在下界的时候，虽说在大体的性格上没有太大的改变，但是却是变得更为敏感起来。

花神扶额，认真地看着羽神：“我本来也想告诉你，那些或许真是真的。”

“没想到你也想到了……”

“我或许没跟你说过，之前第一次来到上界的时候，我会忽然间疯了一般在这里大开杀戒的缘由。”

“本来，这段记忆我也不想再记起，所以之前到了下界的时候就把这段记忆完全封印了。”

“或许只要不出现意外，我根本不会回想起当初发疯的原因。”

“我永远只会记得一个大概的事情始末。”

“但是…或许是由于所谓的‘过去’某些事情被改变了，我的一些记忆正在慢慢收回……”

羽神开始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她静静地听着花神继续说着。

花神：“我在记忆里似乎看见了…你的面容…又或者说是…落缘…….”

“我在找到了你的尸骸之后….之后似乎是进行了长时间的杀戮……”

“记忆里…我的双手沾满了不知名的鲜血……”

“鼻子里全是那种忘不掉的血腥味……”

听到这里，羽神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很疼。

对于那些血的来源，此时她的心里有了一个很可怕的猜测……

花神攥紧了拳头，继续说着，她的手臂有些微微颤抖：“后来的几天，我的记忆越来越清晰…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年我会满身戾气最终以杀道成神……”

“在上界发疯大开杀戒的原因也开始清晰起来……”

“羽神，或许一切都是真的……”

“我们，落缘和花云轩，曾经所一起建立的一切，也许…都已经被我毁了……”

羽神扭过头去，花神所说的已经表明了一切。

说实话，羽神对于目前的这个结果很是无法接受，但是也同样的，或许是已经失望了太多次，羽神并不想再一次被拉进之前回忆和已经发生悲剧的泥沼中。

似乎是意识到了花神口中的那个残忍的事实，羽神此时的眼睛略有些湿润，声音却很是坚定：“即使如此，我也并不想和你重新开始。”

“花神，我有自己的路，你也有。”

只是羽神方才说罢，花神的身上便忽然间涌出大量的黑气，她的情绪似乎极为激动，双眸里都透露着前所未有的贪婪和疑惑，如血般的酒红色眸子此时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羽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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