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道境—亦真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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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缘：“看得出来，你似乎之前经常替别人处理伤口。”
花云轩闻言不过只是微微一笑：“给自己倒是经常处理伤口，不过给别人，你却恰恰是第一个。”
落缘垂眸，不再说话：“.……”
花云轩：“毕竟，这一路走来，受伤次数不少，总不能每一次受伤都叫人来给我处理。”
落缘：“早听说花族大殿下身体羸弱，不过恰恰却是对于花族的乐道却是极为精通，世人皆说这是上天眷顾。”
花云轩只是看着落缘背后的伤痕不禁微微叹了口气，随即说道：“或许是上天垂怜让我降生到了花族，否则，怕就是以我如今的这副身体，不管是到了任何地方，恐怕都只会是一个麻烦……”
落缘沉吟良久，终于说道：“或许正是由于生在了花族，你便是如此。”
“这人世间，总归不能事事如意。“
“倘若是你真的生在了其他的家族，或许…也可能会有一个好身体也说不定…….”
“归于平凡，泯于众人。”
“不过，若是那般平凡的生活，或许也别有一番自生的意义所在……”
花云轩闻言竟是不由得停了手，似是不经意间陷入了沉思。
不久之后，花云轩没有说话，只是最后检查了一番之后，默默地替落缘披上了衣服：“涂好了……”
落缘默默系上了腰带，沉默不语。
她不知道自己方才的那般话是否刺激到了花云轩……
亦或许…自己方才本就不应该多嘴……
花云轩起身，稍稍迈开有些生疏地步伐，摇摇晃晃走到门口。
这几天花族的天气总是变化无常，方才还是艳阳高照，此时竟是忽然间下起了雪……
花云轩问过父亲，父亲也凝重地告诉过自己，或许是那山里出了一个即将成神的兽王……
花云轩不由得伸出手来，正好接住了飘下的一片雪。
只是那，冰冰凉凉的雪在花云轩手中很快便融化为了一滩水渍。
花云轩望着外面飘着白雪，冷寂灰白的天空，幽幽地说道：“或许吧…只是这些话…以前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
有的只有祝福…….
还有羡慕……
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若是舍弃这一切，或许会有一个更加健康的身体……
即使自己或许将泯然于众人……
落缘只是看了一眼靠在门边的花云轩，没有说话，而是也静静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大雪：“看来山里最近出现了一位大存在。”
花云轩：“谁知道呢，不过如今来看，怕是如此了……”
落缘：“你说，若是这头妖兽，真的成了神，它看见的上界，又会是什么样？”
花云轩望着天：“不知道，不过…若是有可能，我也真想去看看。”
“这异常的寒冰的力量，看来，这个大存在，怕是用不了几年，就能尝试前往上界了……”
…….
不知不觉之间已然过去了六年……
六年时间里，落缘与花云轩两人之间交往甚是频繁，后来又在落家的刻意安排之下，落缘表面上以一个至交好友的名义留在了花家。
只是，外人都传，是由于花家忌惮落家那位落缘近几年过于可怕的成长实力，一方面落缘也算是落家对于花家的一个表态，作为放在花家的一个质子。
早在六年前，落缘与花云轩见面不久之后，落家唯一一个长子，竟是在落缘回去之后莫名身染重疾，最后不治而亡……
而落家，其他但凡有点资质的子孙们，竟是也在之后逐渐开始出现各种意外。
不是残了就是废了，甚至还有丢去了性命……
最后，整个落家竟是如同受了诅咒一般，到如今，小辈里拿得出手的，竟是只剩下了落缘一人……
而另一方面，落缘在花家的行动却并不受太大的限制，以此看来，花家，也是有想拉拢落缘的意思。
虽然，自那次之后的每一年的大比，花家和落家再一次出现了十分“巧合”的平手，但是，在场的各家族多年以来谁又看不出来两家逐渐开始变得剑拔弩张的气氛……
特别是在经过“诅咒”之后的落家，更是隐约之间颇有一种破釜沉舟的趋势……
不过，落家的老一辈实力和家族底蕴虽说的确强悍，只是，家族未来的兴衰终究还是要靠小一辈撑起……
而落缘，也的确足够出色。
落家的野心人尽皆知。
而落缘和花云轩之间的情谊也不知在何时暴露在了大众的视野之中，也不知是刻意设计还是真心实意，两个人之间的羁绊竟是在不知不觉之间成了两家唯一的缓和地带。
只是，不管是落缘还是花云轩，都没有在众人面前表露出丝毫的刻意之态，就好似两个人之间的相处真的就是那般的自然……
六年的时间里，花云轩曾经不止一次地忽然间对于自己所处之处感到有一种轻微的违和感，但是，每一次这种感觉出现的时候又会在忽然间莫名其妙的消失……
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违和感也渐渐地消失…直至花云轩再也想不起来……
……
“落缘，你怎么做到的？”
花云轩看着天上越飘越大的雪，不由得裹了裹长袍，随后还是不禁伸出一只手想要触摸……
一旁，落缘也半靠在走廊的木栏旁，侧着身子向着外方探出些许：“落家，他们可不认为我会脱离他们的掌控。”
花云轩看着手中久久化不开的薄冰，不由得皱了皱眉，她缓缓张开有些微微发紫地薄唇，细声说道：“为什么？”
“为什么落家一点不担心你会叛变？”
“花家开出的条件可不差，人心最易变，他们就真的敢敢孤注一掷？”
落缘叹了口气，呼出的雾气朦胧了双眸：“落家，会全力支持我成长，甚至准备靠我 与你的情谊，最后完全与你们花家对抗。”
“现在的落家，他们还是依然认为，早在几年前给我下的套，还有用。”
花云轩手一侧，那久久化不开的薄冰霎时间碎成了密密麻麻地一片片：“这么说，现在没有用了？”
落缘忽然伸出手，温暖的手握住了花云轩有些冰冷地手：“你的手很冷，不要再碰那些雪了，里面的冰寒之气越来越浓，你的身体可受不住。”
花云轩只是一笑，微微发红的鼻子看起来有几分滑稽：“所以，你跟我一直都会是朋友吗？”
落缘尽力温暖着花云轩的双手，说道：“一直会是，只要你没有忘记我，我有生之年，一直会是你的朋友。”
有生之年？
虽然落缘这句话听起来有些奇怪，但花云轩并没有太在意。
虽然二人的寿命注定是要远远长久于一般人，但是，若是没有踏入那传说中的上界，总归也会有归于这方世界的那一天……
有生之年……
这个承诺，若是像这么看来，倒也可以算是很久了……
只要不发生意外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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