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那天，我记得了心碎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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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重生‘的感觉吗……”
望着镜子里熟悉又陌生的自己，阿苑的记忆仿佛一下子飞回到了很久很久的从前……
那时候他还很小，比现在都还要足足矮一个头……
那还真的是很小…很小的时候了……
对什么事情都感觉朦朦胧胧的时候……
阿苑长长舒出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
“哥哥！等等我！”
两个孩子一前一后地跑着，无垠的草坪象征着无边无尽的自由，满地星星点点的野花是白天里五颜六色的眼睛……
风吹过孩子们本就娇嫩的脸蛋，留下了一抹很好看的嫣红……
两个小孩就这么不知疲倦地在草坪上追着…跑着……
一瞬间摆脱了宫里所有的束缚，两个人就像是两只撒着欢的野兔，不知疲倦地跑着，跳着……
只有其一个看起来更小的孩子，时不时地喊着叫着，让前面的“哥哥”等等自己。
他们，是偷跑出来的。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那个时候，两个兄弟身上的重担多得要死，要学习掌握的一门门功课就像是进出窝口的一只只蚂蚁一般，永不见停歇，永不见减少。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在众多的哥哥姐姐里，他们接受着一样的课程教育，地位不相上下。
好在，兄弟两个都很聪明，一群孩子里，他们是学得最快的。
两个时辰的功课，他们通过“合作”，仅仅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做完了。
两个机灵鬼每一次便来到这处草坪这里，笑着，喊着，满头大汗地撒欢似地急急地跑上一两圈。
或许是为了发泄长久以来在学业上那种枯燥无味的憋闷，又或许是为了释放属于他们这个年纪本该拥有的热血和活力。
只要把握好时间，再偷偷地回去，就没人能发现……
“那时候真的是很快乐……”
镜子的前面只有少年一人，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对谁说，阿苑的眼睛竟是不自觉的微微湿润……
美好的回忆总是能令人动之以真情……
再一次回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阿苑的眼睛却开始变得有些悲伤起来……
“只可惜…我们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少年的声音有些颤抖，熟悉的记忆再一次在脑海中像卷轴一般缓缓展开……
那一次，就在家族的历练秘境之中……
一个少年拿起剑刺向了另一个少年的胸膛……
动作果断，决绝，毫不犹豫……
震惊的表情在被刺的少年的脸上恍然间绽放，带着一抹鲜红，就像是深红色的彼岸花，妖艳里透露着绝望……
“为什么……”
被刺的少年本就已经浑身是血。
他人的血，亲友的血……
现在甚至还有……
自己的血。
“为什么……”
持剑的少年满脸的冷漠，手中用力，将手中的剑更刺进了一分。
“哥……”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呛人的鲜血从嗓子眼里挤出，可是，浑身是血的少年只感觉…很疼……
胸口那一块很疼……
是自己的心在疼……
“哥……”
似乎是想问到一个让自己得以完全死心的答案，少年吸着气，颤颤巍巍地说出了令人心疼的最后一句话……
“哥…我的心…好像碎了……”
“嗯，我知道……”
持剑少年的眉眼间是那么的冷漠无情，话语间甚至都不带有一丝温度。
就像是……
那一具具死于手中那把剑下的一具具尸体……
冰冷，僵硬……
“咳咳咳……”
少年难受地咳了几声，原先因为面前之人而明亮的眼眸此刻也因为面前之人而变得瞬间黯淡无光……
“这是最好的毒药，用在你身上，也算是有一个交代了……”
黑色的液体直接泼向了少年稚嫩的面容，强烈的疼痛感从面部的每一个神经猛的一下在这一刻全部传入大脑……
“啊！！！”
……
那一天，少年的心，真的碎了……
……
镜子里，阿苑的眼睛里尽是平静。
这一次的“重生”确实很疼，但是，他没有叫出一声。
心，碎过一次就够了。
痛苦，永远也只有第一次最为刻骨铭心。
“现在的我…不会再痛了……”
阿苑看着镜子里“重生而来”的自己，轻声呢喃。
他的心…被人小心翼翼地一瓣一瓣地捡起，一点一点得拼接，现在看起来似乎已经好了……
完好无损……
“不会再碎了……”
或许是在安慰自己，又或许，是真的释然了。
阿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咧嘴一笑。
“阿苑的心，是完好的。”
少年的身上仿佛在此刻洒满了阳光，眼睛里亮亮的，好像盛满了银河里的星星……
只不过……
有些债，必然还是要讨回来的。
只是，要过一段时间……
毕竟，现在的他又怎能只背负着仇恨与过去呢？
现在，自己可是阿苑。
身边，有值得自己守护的玉兰，值得自己爱戴的青羽姐姐……
他，真的好忙好忙。
他的心里，真的被装得好满好满……
至于之前的那一些被拖欠的债务？
那只是一个累赘罢了，今后是要把它解决的。
但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阿苑还是想把握好当下。
“先要干什么呢？”
阿苑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轻轻地抚摸着，认真思索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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