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阳谋，阴谋

云月诗睁开双目，紧接着云凡也恢复完成。

        云月诗有些狐疑的看着云凡，二人在恢复魂力的时候，她能感受到云凡吸收的魂力有些不合常理。但她也没多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很正常。

        云月诗开口道：“欠你一个人情。”不等云凡说话，继续道：“我已经达到目的，打算离开了，你呢？”

        云凡想了想，回答：“那就一起走吧。”

        二人一路无话可说，都拥有魂宠的他们自保能力也是够了。加上云凡的小心谨慎和先前对森林的熟悉。

        云凡带着云月诗一路避开比较麻烦的地方。偶尔遇到魂兽，也能快速的摆脱。

        值得一提的是，云月诗的燎原赤马虽然还不能看出战斗力有多强。但在这阴冷的森林里，取暖的作用还是非常明显的。

        二人默默的回到了来时的地方。有人将他们带出这个世界。回到魂宠阁的内部。

        与刚进来时被传送到那个空间里不同，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老式的阁楼内部。偌大的阁楼里非常冷清。也不知那些阁老和护阁族人都在哪里。

        魂宠阁的外部看起来耸入云端，但内部却找不到通往二楼的入口。云家终究是云家。

        阁楼一层的中间放着一张朱漆方台，背后是雕刻了云家护族神兽雪域追风的围屏。方台俩侧有六根高大的石柱，上面留存着诸多名字和代号。雕栏玉砌应犹在，方台后坐着一个笑眯眯的老人。

        在魂宠阁收服魂宠的需要在老人那里登记，同时这也是对云家弟子的一个评分。云家有着大大小小，无数的考核评分制度。

        目的就是为了选拔真正优秀的人才，而不是靠着长辈给的资源硬堆起来的。当然，这个评分也只是相对公正，因此只是一个参考。

        前面正是冤家路窄的云月燚和他的俩个泥腿子。等云凡和云月诗走到跟前时，云月燚已经登记完成了，因此也没看到他收服的是什么魂宠。

        轮到另外俩个登记时，其中一个召唤出了一只幼小的军士级的丛林苍狼。

        云凡眼神一凝，稍作思考，便想明白了。

        他在二楼遇到的袭击，必然是云月燚让手下收服刚出生的丛林苍狼，并故意留下线索，将丛林苍狼母狼引到入口处。因为谁都知道，只有云凡在一层磨蹭着没有上去，其他人可都是第一时间赶往三层的。

        这小小的手段自然不会害的云凡的性命。云家虽鼓励争斗，但也禁止族内弟子自相残杀，这在任何一个家族都是大忌。

        云月燚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让阁内的族老出手救下云凡。

        试想一下，嫡脉大房提前给自己儿子准备厉害的魂宠。结果在拥有魂宠的情况下，在第二层就需要阁老相救。既可说明云凡烂泥扶不上墙，又可以打击大房的威信，一举二得。

        云凡当然没有证据证明这是云月燚的阴谋，但在大家族里，还需要证据吗？一切的利益既得者就是犯罪者。

        不能说是完全这样，只能说是十之十一十二。

        云月燚这一招不仅是阴谋，更是堂堂正正的阳谋。他手下的人收服了一只丛林苍狼怎么了，云凡被它的母亲攻击，只能说是凑巧而已。与他何干。

        云月燚玩味的看着云凡笑道。仿佛在报复其在第三层的行为。狠狠地出了一口气。

        云凡也同样知道，当然他也不会忍气吞声。笑眯眯的看着云月燚，朗声反击道：“堂哥要是实力不行，就让二叔也给你准备一只魂宠嘛。不然你们三人收服一只幼年的丛林苍狼都搞得被追杀到入口处，要是一不小心……那云家可就损失了一名天纵之才啊。”

        口蜜腹剑不过如此。

        “堂弟还是好好担心自己的评分吧，携带着魂宠，要是被吓得屁滚尿流，那这正冠之礼上的冠可就白带了。”

        登记的老头子，看热闹不嫌事大。乐呵呵的在一旁拱火到：“云凡本次的评价挺高的哦，要比你高出不少呢。”停顿了一下，补充道：“云凡分高是因为在应对丛林苍狼的袭击时，做出了较好的反应。”

        云凡看了一眼吃瓜的老人，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为老不尊。

        老人确实是为老不尊，云凡反应迅速固然加分。但更多的是因为他的小心谨慎和不骄不躁。

        云家需要天才，更需要活得长久的天才。帝国夭折的天才不计其数，死人又有什么用呢？

        听到此话，云月燚着实有被气到。“看来我那大伯是把云家的宝贝魂宠都给了你啊。大房就是大房。”

        云月燚此话不仅是在暗贬云凡，更是对整个大房一脉的攻击，云月诗自然也不会放任他的诋毁。

        “云凡的魂宠是哪来的。你父亲不知道吗？还是说云家现在不靠能力，全靠一张嘴输出了？云月诗一开口尽显毒舌高傲。

        云月诗持续输出：“倒是你自己，收服魂宠还带俩个泥腿子。你咋不带上二叔来帮你收服魂宠呢？废物一个。”

        云月燚脸皮抖了抖假装没有听到后半句话，打蛇上棍道：“说的好，云家靠的是实力。那堂弟我们来比试一场，正好也可以帮助自己快速熟悉一下自己的魂宠。怎么样？”

        云凡未回应，老头子又开始抢话：“这个好，这个好。你们就在我这耍一下，正好我给你们当裁判。不用担心其他的，放心我老头子。”

        云凡依旧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态，转头对云月诗说道：“猴戏也看完了，登记了走吧。”

        “堂弟，你该不会是不敢了吧。”

        等云月诗登记完，二人就要离开。完全不搭理云月燚。

        云月诗临走前更是口吐国粹。

        对于云凡来说，赢了没有丝毫好处，反而会被别人说闲话，是魂宠厉害。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为何要答应。

        大家族就是如此，哪怕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年轻也是心眼很深。说话做事更要多留一分心眼。

        兄妹二人出了魂宠阁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临走前云月诗再次提起自己欠云凡的人情，希望云凡尽快用掉。云凡这次没再反驳，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不然只怕那口国粹就要喷到他脸上了。只是心里想着到时候随便麻烦她一件小事就俩清吧。

        云凡晃了晃脑袋，现在才是下午的未时。可在魂宠阁内，感觉已经过了一天。那片森林的时间流速果然较快，可这是为什么呢？

        想不通就不想了。他看了看四周，便选定一个方向快步走去。

        ……

        云凡敲了敲门，恭敬道：“先生，打扰了。”

        “吱……”门自己打开了。院子里传来先生的声音：“进来吧”

        老先生躺在躺椅上，喝着茶，悠哉的享受着午后的日光。指了指一旁的躺椅，对云凡说：“你也躺下吧，年轻时意气风发，老了之后，只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是最悠闲的。”

        仿佛是知道云凡的性子，老先生又道：“我让你躺下的。”

        云凡轻轻应了一声，给老先生倒满茶，自己也躺下了。

        躺下后，老先生就响起了呼噜声。云凡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午后的阳光正好，微风带着湿润的芳香气息拂过。二人宛如祖孙的躺在院子里，茶的醇香飘散在空中，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

        等他睁开眼睛时，只觉得精神通达，老先生乐呵呵的看着他。

        “松弛有度，收放自如，乃人生大道。一味的紧绷只会适得其反。”老先生品着茶，小饮一口，脸上露出享受的神情。

        “修行更是修心，致良知，心即理也，知行合一。此心有立，然后可以应天地万物之变也。”

        云凡站起身来，恭敬的鞠了一躬：“多谢先生提点，我明白了。”

        先生摇了摇头，道：“不，你没有明白。你太规矩了。”

        “无规矩不成方圆。”云凡坚持道。

        “但你也被规则所束缚，一个被束缚住的人，又怎么翱翔于天呢？”

        说着先生严肃了起来：“礼不可废，但礼应该在心中，而不是在于仪式，在于表面。你对我的尊敬，我能感受到。回答一个话为何要站起来鞠躬呢？”

        “达者为师，同时师者也不过是年长于你，比你先经历了这些。将自己的所得所悟分享他人。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事而已。师生之间应该是平等的关系。”

        “先生教训的是。”

        “是是是，是你个屁。回去好好想想吧，听说你下棋，本来打算送你一副好棋子。还是等你想通了再来找我要吧。”老先生一改儒雅形象，扣了扣鼻屎，气呼呼的宛如一个老小孩。

        云凡没有马上离开，问道：“先生，学生还有一事不解。大丈夫行事，论是非不论利害，论逆顺不论成败，论万事不论一生。您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你是猪脑袋吗？自己回去想去。”

        云凡走到门口，脚步停留了一下，内心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吞吞吐吐的问了出来：“先生，我觉得您对我与对其他人不同，我能知道是为什么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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