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黑白烂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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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热的魂力烤的叶凡浑身是汗，眼神却越发坚毅。打开面前的瓷瓶，瓷瓶中散发出恒古的气息让整个房间都变得冰冷。就连母亲的炽焰魂力流动的速度都慢了下来。时间与空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
不知过了多久。叶凡艰难的运转着魂力，将白霜和星辰吸入体内。
“啊”
液体在进入喉咙的瞬间，他身体一颤，从头到脚，身体与意识都僵硬了。无声的嘶吼着。因为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这个时候，水中的温度突然升高，把云凡的意识拉回。
云凡艰难的闭上嘴巴，咬紧嘴唇。小心翼翼的把白霜与星辰引入气海穴。
白霜和星辰的极寒气息，在他的体内肆意冲撞。先前融合的丹药，也被刺激出强劲的药力，保护着体内的经脉。
但依旧不够，嘴角流出血液。
当白霜和星辰进入气海穴的瞬间，他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爆炸了一般。腹部失去知觉，一点反应也没有了。
极寒气息在气海穴中不断冲撞，魂力也在快速的发生变化，一会儿白色一会儿黑色。意识被吞没了，他失去了对魂力的控制，也感知不到气海的变化了。
迷迷糊糊中，云凡的意识里只剩下黑与白，脑海中浮现出过往的声音……
……
“云儿，再多练一刻钟好吗……”
“云儿，昨天让你看的书都记住了吗？母亲来考考你……”
“云凡，练了这么久，就练个花拳绣腿了吗？给我站起来，继续……”
“日升月恒，爷爷辈用日，叔叔辈用升，我们这一辈用月。云凡啊，你是不是愚不可及，所以大伯对你不抱希望，让你平凡一点的混吃等死啊……”
……
就在云凡静静感受生命逝去时，脑海深处燃起微弱的火光，慢慢的火焰越来越盛，被冰封的意识也重新有了微弱的感知。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有了意识的他立马感受到自己现在的身体有多危险。气海的魂力紊乱不堪，窍穴快要阻挡不了白霜和星辰的冲击。
一旦气海穴被冲破，那从此以后，他就只是个废人了。
“嘶，啊…”云凡低声的嘶吼着，强忍着痛意，想要控制魂力。
但是现在的魂力已经开始转换成白霜与星辰，他控制的非常艰难。他还需要将魂力按比例进行转换，再彻底的掌控它，不让它冲击气海。
“呼”
哪怕是多年来，王映雪刻意培养云凡的意志。这一刻，他也有些坚持不住，这痛苦真的是非人所能坚持的。
但每当他意识模糊时，脑海里的那束火光都会燃的更加猛烈，刺激着他的意志。
终于，他坚持了下来，可以初步的控制白霜与星辰。浑身也虚脱了。意识回归，且感知好像更加敏锐。
睁开眼睛，桶中的水已经沸腾。如同一个漩涡流转，疯狂的释放热量。
仿佛是感受到云凡控制住了寒气，水也慢慢散去热气，最终归于平静。
云凡看着烧伤的皮肤苦笑。还没等他好好感受自己的身体，耳边就响起了脚步声。
王映雪走了进来，二人对视数秒。云凡把头低了下去。
“面对死亡，就能学会无惧死亡。感受生命的流逝，就会珍惜生命的存在。以后的路终究是要你一个人走，母亲无法一直护着你。温室内也生长不出巨树，就像盛世出不了英雄。”王映雪看着云凡，意味深长的说道。
光芒一闪，王映雪面前浮现出一副半透明的晶体棋子。与平常的围棋棋子不同，这副棋子只有36枚白棋，72枚黑棋。看着面前的棋子，王映雪看似淡然的脸上，眼中也跳动着光芒。
魂宠的血脉分为：仆役级，军士级，统领级，君主级，帝皇级和不朽级。哪怕是云家这样的贵族，在初级魂宠师这个阶段，也只能提供统领级血脉的魂宠。更高级别的魂宠，哪怕是有，也只有少数天才能承受的住来自血脉的压力。
王映雪说道：“趁着白霜和星辰的气息正浓，快签订魂约吧。”
云凡盯着面前的棋子，有些消沉道：“这到底是什么血脉的魂宠，需要如此恐怖的魂力。”
“现在是仆役级。”
云凡楞了一下：“仆役级？”
“最开始为仆役级，每进化一次，血脉就会更高一级。”母亲的脸上闪过一丝神秘的微笑，继续说道：“你猜它可以进化几次呢？”
没等他猜测，母亲主动说道：“五次，它可以进化五次！最终进化成不朽级的魂宠。”
说完便看向云凡，如她所料，云凡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云凡下意识的呢喃：“这是什么魂宠啊。”
“一棋一世界，一梦一千年。黑白烂柯……”
“黑白烂柯……”
王映雪余光撇了一眼云凡，继续盯着眼前的棋子。道：“先签订魂约吧。”
云凡没有说话，默默的将手伸了出去。棋子悬在云凡的手心上空，没有动静。
王映雪讥讽的撇了撇嘴:“释放你气海穴的气息，你以为你是命运之子啊。你这样就能收服它的话，我何必让你转化白霜和星辰呢。”
云凡没有回答母亲的话，或是年少轻狂，或是与母亲较劲。他终究是想试上一试。
他坚定而又认真的看着每一颗棋子，然后闭上双眼。下一秒睁开双眼，眼里闪过一丝金色的光芒。
“咦，精神力突破了？”一旁等着看笑话的王映雪有被惊讶到。
一股散发着冰冷气息的魂力，在云凡的手臂上流转，在手心汇聚，环绕。手上弥漫着黑白魂力泾渭分明的奇异景象。
云凡气海穴的位置上，浮现出古老的咒语。“吾以身与汝共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云凡没有用气海穴来牵引，而是伸手轻轻的拂过棋子。
棋子自身的气息喷涌而出，白色棋子仿佛冻结了时间，黑色棋子宛如黑洞，好像要把云凡吸进去一样。
就在这时，他那被灼烧受伤的手指，被黑棋的吸力所刺激，渗出淡淡的血迹。血液随着他的动作，涂抹在棋子身上。
黑白烂柯的气息一顿，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紧接着爆发出更加荒凉，充斥着远古岁月的荒力。
“夜”
王映雪在黑白烂柯爆发异动的瞬间，就召唤出了魂宠。
“夜”化身俩道天幕，挡在了荒力面前。
王映雪面无表情，事情出乎了她的预料。“夜，锁魂。”
空中出现数条巨大无比的锁链，锁链上的腐蚀力量让烂柯不敢再出幺蛾子。老实地好像普通棋子。
撤去天幕，王映雪狠狠道：“你给我老实点。”
“血……血液…”棋子中传来古怪的音节，也不知道是哪枚棋子发出的声音。
王映雪充满深意的盯着云凡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愣着干什么？还不签订魂约？没有黑白烂柯想吃的魂力，就是你爹来都没用。天真。”
白霜与星辰的魂力涌出，解锁的棋子又开始蠢蠢欲动。
气海穴处，一个黑白相对的魂约出现。“吾以身与汝共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黑白的魂力向棋子蔓延，渐渐包裹住棋子。随后，棋子消失在空中。
魂宠师的窍穴就是魂宠的空间，用意念召唤出魂宠。当魂宠察觉到主人有危险时，千钧一发之际，也是可以自己出现，不需要等到召唤。当然，这需要魂宠师与自己的魂宠有着绝对的信任。
“签订完了就出来吧。”王映雪扭着柳柳细腰，走出内屋。
云凡此刻有些激动，此刻也想明白了，刚刚转换魂力时，母亲有能力保证自己的性命，但那痛苦却是实实在在的。深吸一口气，看着满是发红，甚至渗出水肿的身体，有些无奈。万幸脸露出水面，没有毁容。
从自己的小储存袋中拿出一套新的衣服，虽说是上好丝绸布料。与伤口接触的地方，依旧很疼。脱衣服的时候，有些布料与皮肤黏住，当真切心之痛。
“云凡，能进化五次的魂宠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吧？”
云凡点了点头。
王映雪没有回头，继续道：“不是所有的黑白烂柯都能进化五次之多。但它作用很强，强大的同时也极为稀少，见过它的人寥寥无几，更何况是签订魂约。在最终进化之前，更是有诸多类似的魂宠。因此你稍微小心一点便好。”
“还有一点，不要给它喂你的血。”王映雪转过身，看着云凡幽幽说道：“不只是黑白烂柯，你的每一只魂宠都不许，清楚吗？”
云凡不解，但母亲没主动解释的话，他也不会多问。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母亲的话记着就好，“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王映雪拿出一罐膏药：“这个药膏可以快速恢复你的伤口。去吧，今晚好好休息，明天继续练习。”
望着云凡离开的背影发呆。过了良久，轻声呢喃了一句：“纵横计划，开启了……”
屋内黑暗之处，一个黑影闪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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