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仙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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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良久,涣王冷声道:“不要随意打听与你无关之事。”
未沫道:“我都快被你一剑戳个对穿了,总要死个明白吧?”
涣王道:“那便下次当真被戳穿了再来问。”
见涣王冷着脸,未沫知道问不出什么,冷哼一声,乖乖闭嘴休养,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
四下里没什么路,只草丛里隐隐有条被人踩出来的小径,远处大片树林中依旧有奇怪的动物呜咽声传出,涣王旁若无闻,提着剑,欻欻几剑拨开深草野花,利索地辟出道来,大步往前走。
涣王又恢复了一路以来的冷淡和沉默,周围除了脚步声和丛草簌簌,再没开过口。见他似有目的地行路,未沫很想问他准备去哪里,但自知他必不屑回答,便也不去自找没趣。
行过山林,转过山麓,赫然看见一片村庄环抱在山脚边,虽然天色已不早,但那村庄依旧亮着灯,柔柔几点火光,荧荧照在人心头。
简直是苦海明灯,未沫脑子里欣喜蹦出这几个字,不由加快了步伐。
村子口立着一座屋舍,里面灯火隐透,未沫和涣王刚靠近那屋子,里边当即传出一声警惕喝问:“什么人?”
屋门吱呀作响,一普通村民装扮,身着粗布褐衣的男子推门而出,提着盏半敞口陶灯举在脸前往外探看。
烛光从涣王胸前映到脸上,那人突然一个激灵,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足怔愣了好一会,惊讶顿转为惊喜,迅速后退一步,深深作了个揖。
“王!”
涣王平静伸手搀起那人胳膊,朝他点点头,那人依旧没从惊喜中回过劲来,激动地张口结舌。忽又像是想起什么,颤抖着手将陶灯放下,抬腿便往村子里跑。
未沫完全摸不着头脑,瞅了眼涣王,只见他看着那人行去的方向,不易察觉地发出一声如释重负的轻叹,但他还是径直走向屋后,谨慎地立于檐下阴影处。
伴随一阵踢踢踏踏的急促步子,那人回来了,身边跟着好几个壮汉,为首一人犹为悍猛,蓬头突鬓,头戴垂冠,帽子略有些低斜,只以粗带结缨,随意系在颔下。那人一脸急切,眼睛因为惊诧而瞪得极大,在不算太亮的灯光底下显得凶神恶煞。
“王呢?你不是说见着了?”几个人急慌慌奔到空无一人的屋舍边,为首蓬头者揪着那报信男人吼道。
话音刚落,便见涣王从半掩的屋门后缓步走出,几个人顿时惊愕又忻喜,齐齐稽首下拜,激动而恭敬道:“王!”
“磬弼,诸位,许久不见。”涣王亦难掩激荡,沉声道。
众人欣喜不已,连着叙礼揖拜数次,若非亲眼所见,未沫着实很难相信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竟也会流露出这般孩子样的兴奋,以及因过于激动引起的哽咽。
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未沫便已经随着涣王进入一间敞亮的屋子,屋子虽一尘不染,但不像有人住过的样子。八九个壮汉将屋子站得满满当当,未沫只能非常有眼色地贴着墙,不声不响移动进里间小屋。
壮汉们拿来手巾酒水,转眼摆满一桌子,涣王看着他们微微颔首:“这些年,辛苦诸位。”
“为王而守,甘心情愿,何谓辛苦!”众人又是躬身一拜,为首那唤作磬弼的竟然小声哭出了声,急急慌慌抹了抹眼泪。
“王这些年才是辛苦了。”磬弼努力收起呜咽,“依照王的吩咐,这几年我们守候在此,片刻也不敢离开。”
涣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有人察觉到异常?”
“不曾。我们只如寻常村夫一般,日耕夜眠,白天或是上山砍柴,或是入林打猎,便是进城买卖,也绝不敢打探王的消息。”
“但初时那两年可着实有些难熬,有些人脾气暴躁,三天两头动辄就喊着干脆杀入城中一刀捅了那巫觋子夭和季陵玟达,却都被磬弼拿着大棒子狠狠打了回去,便再没人敢轻举妄动。”一个壮汉笑着补充道。
“转眼即是五年之期,我等生怕错过,便在村口建了小屋,日夜着人看守,灯不敢灭,眼不敢眨,这间屋子更是每日扫洒,只盼随时可居,没想到终于,总算苍箓庇佑,终于等到王完好归来!”磬弼激动不已,又抹了抹眼角。
里屋中的未沫却是听得越来越晕头转向,眼前这些人认得涣王原来竟不是巧合,他们居然是涣王一早就安排下了的心腹!
可这也着实太奇怪了,他又怎么可能提前知道自己会被囚禁多久呢?那些人提及五年之期,难道那荀晏安竟能未卜先知吗?
脑子里瞬间飘过无数个猜测和念头,但又都被一一否定,未沫一边听着他们在一墙之隔的屋那边叙旧说话,一边昏昏沉沉地思索,想着想着竟倒在床榻上渐渐睡去。
鸡鸣清啼,夹杂着几声马蹄响。未沫缓缓睁开眼,看窗外天还没亮,翻了个身便又迷迷糊糊睡去。忽然一个冷硬的东西戳了戳她后背,那触觉带着恐怖的熟悉感,未沫瞬间一个激灵,猛地坐起身来。张眼一看,果然是涣王的惊冥剑,他正用剑鞘戳自己。
“终于醒了,你睡得可真熟。”涣王面无表情扫她一眼。
“我内心坦荡荡,当然是睡得香甜。”未沫还没完全清醒,大着胆子话中带讽,“你就不能换个君子些的方式叫醒我吗?动辄便拿剑唬人。”
涣王只觉好笑:“好心叫你还是寡人的错了?剑都没出鞘也算吓唬你吗?那下次寡人便这样――”
涣王当即将剑一横,轻推剑鞘,露出一截寒气凛凛的刀锋,未沫腾得站起,箭步跳下床榻。瞧着她惊惶跳蹿的模样,涣王暗觉好笑,脸上却不动声色,将剑迅速收起,转身快步走出屋去。
屋外天色微熹,还有星星零散挂着,放眼看去,这村子衔山带水,阡陌纵横,田畛交错间铺着成片浓绿的稻子,远处山气霭霭,更添几分仙气,若不是知道内里,未沫还真当此处只是个寻常的村庄。
远远地,磬弼牵着一匹极漂亮的马过来,那马通体深黑,只额上一道雪白。不过似乎脾气暴烈,非常难驯,仰头长嘶一声,直接挣脱了缰绳朝这边狂奔过来。
未沫嘴里正叼着根柳木枝子刷牙,见状大惊,一时竟不知道该往哪里躲。
旁边一个身影霍得闪过,涣王快步上前,伸手一揽,抱住那马。马儿轻快地在他身边腾跳,马尾左甩右晃,一边嘶鸣一边探头往涣王身上蹭,鼻子兴奋地往外喷气。涣王满脸温柔,亲昵地摩挲它的脖颈和鬃毛,不住唤着“骥骊”。
“这骥骊马可真是通人性,一月前就忽然没来由地躁动不安,在厩棚里跳来跃去,差点没把棚子给撞翻了。几日前却莫名自己安静下来,我们正纳罕它是不是病了,如今看来,它是早感觉到王要回来了。”磬弼笑道,小心避开骥骊马欢腾的蹄子。
正说时,昨晚所见壮汉之一拿了一个包袱奉上:“王,一切俱已备妥,我等也都准备好了。”
涣王从怀里掏出一块工艺精致,构造巧妙的墨色圆形玉佩,拆开各自是一块半鹤半龙的玉玦,合上便为完整一块鹤龙双形玉佩。涣王将玉佩交给磬弼,吩咐道:“便照昨夜所说,去罢。”
“定不负王之所托!”磬弼拱手,将玉佩仔细收入怀中,“只是王上身边当真不用带几个人吗?”
“不必了,人多反而不便。”涣王接了包袱放于骥骊马上,回头看了眼屋中正慢悠悠喝米粥的未沫,“走了。”
“啊?”未沫一愣,赶紧捧着碗几大口灌下,边努力吞咽边抹了抹嘴,小跑着跟上去。磬弼牵着骥骊和另一匹杂色马送出村口,狐疑地瞄了眼未沫,满脸写着不放心。
“去罢。”涣王道。
“王千万一路当心。”磬弼深深一拱手,依依不舍而去。
涣王将杂色马交到未沫手中,自己则纵身跃上骥骊,道:“还愣着做什么,出发!”
话音落,涣王夹紧双腿,扬鞭呼喝一声,骥骊放开四肢,痛快狂奔起来。
未沫愣愣攥着手里的缰绳这才反应过来,抬腿欲追,跑了两步却被身后那匹杂色马一个用力给拽了回来。未沫吃力地拉着缰绳,在后头一边狂追一边吼。
“荀晏安!你等等!”
似乎是终于发现未沫没跟上来,涣王掉转马头而回,高高坐在马背上看向未沫,满是不解,看着未沫正笨拙地上马,忽然一惊:“你莫不是不会骑马?”
“倒也不是完全不会,”未沫吞吞吐吐,“也在景区骑过两次,只不过都由人牵着,没怎么跑过。”
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奇的话,涣王不可置信地盯着她,不解道:“不会骑马,那你家乡的人如何快速出行?”
“我们坐地铁,高铁,飞机,哦,还有人乘坐飞船。”
“这些都是何物?”涣王眉头微蹙。
“出行器具。日行千里,直达月球,极快。”
“……”
大概以为她在打趣自己,涣王并不怎么想接她话茬,微微皱眉,居高临下瞅着她:“你只告诉我,你究竟会不会骑马?”
“可能……不太会。”未沫怯怯打量过去,她忐忑不已,只怕一个措词不对就惹怒了眼前这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男子。
果然翻脸了,涣王冷冷横了她一眼,道:“为何不早说?”
未沫气不直理却壮:“你也一直没问过我啊……”
像是一下子被未沫噎得说不出话来,涣王不再跟她多言,一纵而起,飞身跳下,一把拎起未沫,迅速揽了她跃回马背。
“赶路要紧,对不住了。”
话音刚落,未沫便被脸朝下翻转了过来,整个身体被横置在马背上,随即一声鞭响,骥骊飞足狂奔,那杂色马则以绳子相连,乖乖跟在后面一路嘚嘚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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