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医院

模糊的梦境里一直出现在那条长长的楼梯，不停地往下跑，楼梯变换成各种形状，怎么也走不到底。还有迷宫最深处，实验室里面那耀眼的红光……
  刺激的白光射进眼睛，让人受不了。
  肖语涵微微睁开了眼睛，又缓缓闭了起来。
  “又来一个，真是越来越热闹。”她听到一个独特的嗓音，这是女生吗？
  “你醒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出现，同时闻到一股刺鼻但又熟悉的味道。
  “好好躺着，不要乱动。”  她隐约看到一个穿白衣的护士拿着托盘远去，接着盯着天花板那两排白色灯管发愣。
  这一切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这是现实。”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出现。
  “谁？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她惊得从床上坐起。
  “哈哈！你以为他有读心术吗？”
  肖语涵看见这个穿着加大号紫红色病号服的男生，原来他就是那个尖细嗓音的主人，还以为是一个女生。
  “没人自愿来这。”
  是读心术的那位低沉嗓音男生。
  他又瘦又白，五官立体，显得脸更瘦小了，像极了这里的病人。不对，他就是这里的病人。却不像那个胖胖男生，丝毫没有生病的气息。
  这两人反差也是绝了。
  “陈小老师，你可错了。我！我是自愿来这里的。喂，你在找什么？”
  “我手机呢？原来的衣服呢？”
  “你傻不傻，你都来到这里了，怎么可能还能玩手机啊。早就没收了。”
  肖语涵跑到窗前，发现医院外围一片荒凉，附近没有建筑。远处有片树林，树林后面是连绵的山脉。
  “别看了，逃不出去的，附近没有居民，这边只有一条公路通向外面。”
  “这里怎么全是小孩啊。大人呢？家长们呢？怎么男女不分男女病房的？”
  “这是封闭式医院，康复了才能出去。我们这里是儿童病房，这一层都是我们主要活动的区域，厕所，浴室就在旁边。”
  “啊，还有个图书室，不过都是小孩的书比较多，对我们来说幼稚了点，我们可以申请去二楼的图书馆借书，那边的书可多了，但是只能在那待一个小……”
  “停！胖子，不，病友，看来你在这里待了挺久的啊，后面有需要再慢慢介绍，手机在吗？借我。”
  肖语涵此时此刻只想让眼前这个胖子立刻闭麦，在这叨叨半天她一句也听不下去，心急如焚的她就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点也不像赵教授平时的作风，她再怎么冷漠，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待她，把她扔到这么一个荒凉的精神病院就走了。
  “你想打电话给你爸妈？我劝你别想了，他们能狠心把我们送这里来，就把我们交给医院。其实这里就挺好……”
  “孩子们，别聊了。全部人回到自己的床位上，该吃药了。”白衣护士托盘里装的一个个贴着名字的药袋，每个袋子的数量药片跟颜色看起来都不太一样。
  “这几片白色药片是什么药啊，还有一颗金黄色胶囊，看起来怎么那么像鱼肝油啊。”
  “肖语涵，这是医生给你开的药。赶紧吃了，待会还要跟去检查身体哦。”
  “可是我没有病啊！开什么玩笑！是赵教授把我扔这的，我要找她！”说完肖语涵拔腿就跑。
  她还没跑出病房门口，外面两个男护士熟练地把她双臂抓住，她像个小鸡一样被轻松拎起，然后直接绑病床上。
  “我输了，算你们厉害！”
  这两个金刚男护士外表跟战斗力十分吻合，可比白时楼那俩拿枪在那装腔作势的黑衣人强多了。
  “肖语涵。你都多大了，看其他小朋友笑话你。在这里安心地生活一段日子，相信我们，好吗？”白衣护士明显压低了声音，声音中带些怜悯，肖语涵顿时冷静了几秒。
  只是几秒。
  “快放开我，我没病，我要报警！我要报警，告你们非法禁锢罪，你们没收我的手机，使用暴力将我捆绑在床上，还剥夺我的人身自由……”肖语涵作为政治课代表，脑里立马翻出刑法的条例，能用都用上了。
  “你错了，这里所有监护人跟医院签了医疗协议同意，我们没有犯罪。”白衣护士的脸上明显有些不悦，说完就扭头离开了。
  她又喊了大概十分钟后发现没人理会，就直接闭麦了。
  此时，所有病人都做身体检查去了，就留肖语涵一个人在病房。
  当然，门外还有个负责看着她的金刚男护士。没错，就是刚刚把她拎起来的那个金刚男护士。
  那个瘦弱男生居然提前回来了，看到他跟男护士嘀咕了几句就进来了。
  他早就倒好一杯水，递到她身边，见她手脚都被绑了起来，就喂她喝几口水。
  “陈小老师？你怎么知道我想喝水的？”
  “你刚刚喊成那个样子。”他回头看了一下男护士，继续说。
  “是刘护士。如果你不想被绑在这，你先写个保证书。”

  “你果然聪明，难怪那位小胖病友叫你陈小老师。”
  肖语涵接着又哑着嗓子喊：“刘护士，谢谢你。我想清楚了，我不应该想着逃避给你们添麻烦的，我应该要积极配合你们。”
  刘护士惊奇地走了进来，眼睛发亮地对着肖语涵说：“哎呦，还以为你这丫头还得挣扎半天。你谢我做什么，只要你能想通积极配合治疗就好。你搞那么大动静，你费劲我也累。”
  “我先松开你双手，你写一份保证书，我再解绑你的双脚。万一你又大吵大闹到处乱跑我可没办法交代。”
  “好。”对她来说，像这种保证书简直是信手拈来，以前在学校写得太多遍了。
  “小妞你还挺厉害的嘛，写得真不错。我把保证书拿给易护士看看，跟她汇报一下。陈思陆你帮我看好她，别让她再闹。”  刘护士满意地走开了。
  “原来你叫陈思陆，刚刚谢啦。我叫……”
  “肖语涵。这里所有人都认识你。”
  “哈哈，刚刚动静有点大。不过，这里的小孩都看起来很正常啊，跟传说中的那种精神病院不一样呢。”
  “你不要提“精神病”，这里的规定之一。”
  “好吧。”
  肖语涵回想起新闻报道那个的与章书院：“他们一边说着为孩子好，一边将他们送进永无天日的地狱……”与章书院表面上是教育与行为纠正学校，里面却各种虐待学生，学生被教官殴打身亡。
  最后有人逃出来告发学校，学校才被勒令停业，里面的学校也逃出生天。这里该不会像那个书院一样吧？看来还是想办法早点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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