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剑宗不复

　　祖师堂内，香雾缭绕。

　　封不平二人跪在香案前，默默祝祷，看着眼前的祖师画像，眼中盈盈有泪光闪动。岳不群和宁中则互相看了一眼，各自心情复杂，难以言表。

　　封不平拜祭完毕，站起身来。说道：“岳师兄，我师兄弟二人，二十五年未上华山拜祭本门祖师，虽然算是无奈，但却也是不忠不孝。今日之事，本就我等之错，你二人宽宏大量，让我等得以拜祭祖师，足感盛情！“

　　他掏出自己随身所携一卷书册，丢给了岳不群：”华山剑宗已难再复，我师兄弟二人也已不再是华山门徒了，这剑法本就为华山所有，今日理当重归华山。而我等孤魂野鬼，自当归隐山林，回去守誓，从此不履江湖。“说罢他看向丛不弃，两人互相默契的点了点头。

　　岳不群抚摸着手中书册，听完他的话语，沉默不语。一旁的宁中则言道：”封师兄，何必如此，如今早已不是当初了，你们也可重归华山。“说罢她拿眼去瞧岳不群，只见得他面色肃穆，但却没有出言反对。

　　丛不弃冷冷道：“虽则时过境迁，当日之事刻骨铭心，当日之誓绝不可弃。”丛不弃师父一脉除他以外，昔日尽数命丧玉女峰，因此他心中或许有华山，但对气宗却是全无好感的。

　　两人一道拱手，说声：“告辞。”岳不群环视堂内一眼，瞧见燕尘，便道：“尘儿，你送两位师叔下山吧。”燕尘回道：“是。”看了看封不平，只见他面色平静，倒是没有反对的意思。便上前引路：“封师叔，丛师叔，请。”

　　封不平“嗯”了一声，当先走了出去。就这样直到山门处，封不平二人回望华山，又看向那刻有“华山派”三字的石壁。

　　燕尘侧立一旁，看着两人向着华山跪下，三拜九叩，久久不愿起身。良久，两人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封不平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册丢给燕尘：

　　“这是我的狂风快剑，这次我二人归去便再也不会出山了。这剑法失传太过可惜，但我心中不愿把他交给岳不群，你能击败我等师兄弟三人，未必看得上这剑法，也罢，就任你处置吧。”

　　说罢向远方走去，丛不弃紧随其后，两人身影寥落，直到消失在燕尘的视线中也再没有回过头。

　　世事安危浑莫扰，人生得失底须悲。岁月无情催客老，溪山有意待君归。

　　正气堂内，燕尘送走封不平二人回来复命，却是看见陆大有一脸焦急，正在对着岳不群说着什么。

　　等他走进堂内才听闻原来是令狐冲失踪了。原来，剑宗之人这次和嵩山派等人一道来华山，要集体逼着岳不群让出掌门之位，陆大有看他们来者不善，还打伤了门中诸多弟子，一幅要闹事的模样，想着叫上令狐冲，为师门助力，故而上了思过崖去寻令狐冲。

　　随后，两人一起下山，令狐冲的轻功稍好些，便先行一步下来，想着先去帮忙。但当陆大有下来之时，却并未瞧见令狐冲。

　　岳不群此时正在吩咐门人弟子去寻找令狐冲，见得燕尘过来，却是将之叫到堂后。他将一门秘籍交给燕尘，”尘儿，你刚刚立下大功，这本《朝阳一气剑》给你拿回去好生修习，不过你也要切记本门以气御剑，不可本末倒置啊。“

　　燕尘接过秘籍，轻笑一声，暗自运用起了内力，脸上竟是显露出紫色。岳不群见状一惊，一时间竟是哑口无言。

　　燕尘向师父道谢之后便出了正气堂，正好迎面撞上了岳灵珊和林平之，岳灵珊向他连声道谢，却是为之前的搭手援救之情。林平之脚程慢，等他从朝阳峰下来时，正好看见燕尘剑挑丛不弃，之后又见得师兄大发神威，一剑出如朝阳，干脆利落地击败了封不平。

　　他心中满是艳羡，又心怀期待，毕竟师兄可是答应教他剑术的。此时陪侍燕尘左右，却是满心欢喜。

　　正在此时，门外却是有弟子禀告那六个怪人抬着令狐冲回来了。而等众人赶出，那六人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众弟子拥上前去，但见令狐冲令狐冲双颊深陷，脸色蜡黄，短短时间不见，已经虚弱成了这幅模样。岳不群伸手搭着令狐冲脉搏，几股诡奇之极的内力反击出来，险些将他手掌震开，不禁大为骇异，随即又发觉，这几股古怪内力竟在令狐冲体内自行互相撞击，登时令狐冲喷出一口血来，神色间也大为痛苦。他运起功力感受，更觉脉象散乱，性命几在呼吸之间。

　　岳不群欲要放手施为，以自己紫霞真气来抗衡，并为自己大徒弟疗伤，但又担心那劫走令狐冲又送归的六人再来，华山便岌岌可危。一时犹豫不决，竟是呆在了那里。

　　宁中则在一旁心急如焚，令狐冲对她来讲亦徒亦子，此时看见他气如游丝，危在旦夕，确实顾不得那么多，扶住令狐冲，便想要以自己高深内力为她疗伤，但却被令狐冲体内异种真气反震，受了点轻伤。

　　燕尘在一旁接过令狐冲，伸出双手抵住其后背，缓缓用功，为其疗伤。然而燕尘体内紫霞真气虽强，但却不敢太过用力，毕竟令狐冲的体内本就有那么强的外来真气，生怕自己用力太猛将其刺激了。良久，燕尘收回了双手。

　　“师父师娘，大师兄体内共有六道各不相同的真气，互不统御，竟是以大师兄的身体为战场，互相征伐，我以内力强压之，暂时缓解了大师兄的伤势，却也别无他法。“

　　“不过，以我探视，大师兄体内自家真气若能再强一些，当能护住自身心脉，再去想其他法子解决自身这异种真气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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