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投石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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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间，赵光义举杯言道：“朕今日之烦忧，众人皆知，但愿庆典当日，各位能帮忙分忧。”
“我们赵家自开创大宋以来，何时受过如此羞辱，太祖陈桥黄袍加身，然杯酒释兵权，想当日是何等威风。”秦王赵廷美愤愤不平地说。
赵光义听出话中有话，无非是换个角度贬低自己。
他不想发作，毕竟创立大宋，秦王也有功，再加之自己皇位是哥哥所传。
太子见气氛不对，寻思了半晌，便道：“四叔，过去的事，不提也罢，我们还是向前看吧。”
道长哈哈一笑，做揖言道：“贫道乃世外之人，不想谈世俗之事，我看还是喝酒吧。”
只见他拿起手中杯，一饮而尽。
秦王冷笑一声，暗道：“如果你都算世外之人，天下的牛鼻子岂不都是神仙了。”
道长默然片刻，看了看祖英武，举杯便问：“祖少侠师出何门？”
祖英武举起杯来：“我无门无派，只因机缘巧合，在石公山得一前辈指点一二。”
祖英武不想说出灵云尊者的名号，他听江湖传言，说皇宫内有一道人，乃当今国师，专为皇帝炼丹调药，掌管御药院以及皇家宗教庆典。
听说他原本是龙虎山正一派长老，是主持一春子的师弟，后来不知为何来到宫中当国师。
江湖传言，此人人品不佳，在江湖上名声不怎么好。
祖英武何况不了解对方底细，最主要他不想在朝廷中，谈及江湖之事，自然对他有所防备。
道长见他有意回避问题，勉强一笑，随后说了两句，很好，很好！
祖英武心中忖道：“这位道长虽然有股仙气，但是身上还是散发出世俗气息。”
祖英武定了定神，打量了一下道长，暗道：“看此人打扮，莫非就是当今国师玄清真人。”
“此人看似老实本分，但是城府极深，他不愿自报师门，当中必有蹊跷。不如试探一下，能否从功力上猜个一二。”道长心中言语。
道长给祖英武斟满酒，随后举起杯子双手奉上。
祖英武看他如此客气，感到受宠若惊，立马伸起双手去接，同时暗道：“江湖中人都说他是武林败类，我看也不见得。”
祖英武刚碰到酒杯，只觉手与杯子好像粘连在一起了，松也松不了，收也收不回……
“看来我还是太年轻了，以后遇到事，可千万不要过早下结论，不然会吃亏上当。”祖英武心里暗道，他只觉手臂发麻。
片刻之间，呼吸困难，喘气越来越难受，暗道：“本以为他只是想试探我一下，没想到他要较个高低，看来他如若不从我身上探出一点东西出来，他是不会善罢甘休，常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祖英武处于被动，只得后发制人，他运起明夷金蝉诀，先来个金蝉脱壳。
一股真气从体内流向手臂，这股真气不是抵挡道长的气息，而是吸收、融合、再化解。
道长只觉气流通道一下被疏通，一开始还以为是祖英武抵挡不住了，后来发觉不对劲，祖英武已经摆脱了自己的控制。
“这小子有两下子。”道长默默念道。
祖英武只觉杯子发烫，他并没有松手，而是用枯木逢春，化被动为主动。
道长源源不断地真气攻击，他都能迎刃而解。
只见杯子中的酒开始冒烟……
祖英武和道长都松开手……
杯子没有落地，而是盘旋在二人手掌之间……
“混元正气，此乃龙虎山正一派上乘内功心法，听说一春子道长凭此功，曾与少林方丈普光大师斗得不分伯仲。”祖英武默默地说。
道长看祖英武应付自如，用上七层功力，暗道：“我只是问他师出何门，他却不说，分明是看不起我，今天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倒让他小瞧了我。”
祖英武好像知他心中所想，暗道：“玄清道长，不是我不告诉你，一来你在江湖上名声不好，二来在朝廷中我不想谈江湖事，如若今日换着是别人，我会堂堂正正告诉他。”
祖英武只觉对方攻击越来越猛，而且与刚才混元正气之功有所不同。
他殊不知对方平时吃丹药，早就在混元正气基础之上，有了新的突破。
只是这种突破已经不是纯阳的混元正气功了。
里面含有阴性毒气，此乃玄清道长独创。
“我与他斗有半盏茶的功夫，却没摸清他门路，看来此人不简单，这么年轻，有如此高深莫测的功力，一定得到哪位高人指点。”
“他刚才说在石公山遇高人指点，莫非是灵云尊者。”
玄清道长想到这里，不觉冒了一下冷汗，他不想往下想，也不敢继续想，生怕自己一分心，就输给祖英武。
他想到这里，便慢慢增加功力输出。
祖英武好像凭着明夷金蝉诀，发现了对方气息含有毒气。
明夷金蝉诀给出的反应是抵触。
他不敢直接在体内化解，而是从穴道支沟吸到府舍，接着到血海，然后排到隐白，最后排掉……
玄清道长看对方轻松化解，不由得一惊，心里暗道：“最近几月忙于炼丹，没时间过问江湖事，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一个这么厉害的后生。”
可是道长没有收手的意思，而是继续加大功力。
杯中的酒开始沸腾……
赵光义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祖英武不想继续比拼，他觉得自己与道长就像小丑似的，两个外人给主人家表演，他用内功传话：“你我皆是江湖中人，何必让旁人笑话，大家点到为止便罢。”
此话只有玄清道长能听到，但是他不理会祖英武，他现在的身份可是国师。
他不但不收手，反而大发威力，以混元正气为根基，加大毒气攻击……
“此人一把年纪，不但不听劝，还得寸进尺，看来是个恃才傲物之辈。”
祖英武懂得绝学无忧，致虚极，守静笃，他以防守为主，以一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心态应付一切。
他倒要看看对方能有多久的耐心，能有多少真气输出。
秦王暗暗观察赵光义等三人，只见他仨脸上都有惊异神色……
他看祖英武与玄清道长二人内力如此深厚，暗叹了一下，自言自语：“二人如此了得，可惜一个是皇上的人，一个是太子这方的人，我怎么遇不到这样的奇人。”
想想自己结交的江湖朋友，自觉得无可比拟。
“砰”的一声，旋在空中的杯子破了……
“哈哈……好功夫，好功夫！”赵光义满脸笑容。
“如此精彩的画面，我平生第一次见。”太子举杯畅饮。
“罢了！罢了！”玄清道长暗暗怫郁。
然后做揖：“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
“承让！承让！”
八贤王赵德芳微微一笑……
秦王赵廷美默默无言……
龙霸、太史弓、闻习三人正在酒楼喝酒，旁人都在议论夜盗龙袍之事。
只听一人说道：“偷个龙袍也没什么，要是谁能把九龙玉皇冠偷出来，那才叫本事。”
“九龙玉皇冠！”
一人惊讶吐出话语来。
龙霸顺声一望，说话的是邻桌的两人。
“这九龙玉皇冠只有宗庙祭祀、仪式大典，皇帝才会拿出来戴。”
“嘘嘘！小声一点，这可是杀头之罪。”
“听说这……”
谈话声越来越小……
即便如此，龙霸依然能听到。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他只是冷笑一声。
龙霸与太史弓和闻习喝得差不多了，回到住处，见八贤王和祖英武还没回来，三人便各自回房。
龙霸躺在床上，想着酒楼那两人谈及的九龙玉皇冠，自言自语：“盗件龙袍居然被别人看不起，今晚我就让你们看看我如何取皇冠。”
龙霸是想什么做什么，从来不考虑后果，他的处事原则是凡事先做了再说。
他转念一想，九龙玉皇冠会放在什么地方？
去偷倒是不难，首先要知道放在哪里才行。
他为此事感到烦恼，心里很是纳闷，起身到桌边坐着，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有人敲门进来了。
龙霸见是母亲，便起身让坐。
阮凤歆看到屋里的儿子眉头不展，面带忧容，心里甚是不安。
“你还在生为娘的气么？”
“娘能不生我的气，就是孩儿万幸了。”
“我还以为你记恨我呢！”
“母子之间，哪有隔夜仇。”
阮凤歆笑了笑，脸上有了喜悦之色。
“我见你面带愁容，是有什么心事吗？”
“我哪有什么心事，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看你与唐姐姐倒有一些误会。”
“唐姑娘生性敏感，有时间我会和她聊聊。”
龙霸一笑：“这才像我母亲！”
三更时分，龙霸悄声离开……
最近皇宫被太史弓、闻习和龙霸先后闹的很不安宁。
守卫更加森严，增加了巡逻人员。
龙霸坐在城墙上，寻思了半晌，微微一笑，瞬间不见踪影。
本来星空下的人影，突然消失，给人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远方一棵大树上，坐着一个人，仔细一瞧是龙霸，他手中多了一支笔和一张纸，不知道他刚才从哪里取来的。
龙霸坐在树枝上，好像在写着什么……
巡逻官兵走动频繁，站岗哨兵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殿前都指挥使牛丕亲自带队巡逻……
右统领马达自上次被太史弓戏耍，搞得现在越来越谨慎了。
听说左统领苟尽忠正在接受调查，原因是他在龙霸盗龙袍当日值班。
龙霸用树枝削了一枝三寸长的棒尖儿，他把纸条裹在上面。
只见龙霸飞身一起，在空中把棒尖儿飞了出去，犹如投镖一样，棒尖儿瞬间插到柱子上。
巡逻官兵听有响动，纷纷围过来看，马达取下棒尖儿，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着“今晚有人盗九龙玉皇冠。”
马达大惊失色，立马向殿前都指挥使报告。
牛丕不敢怠慢，他也不管是真是假，立马指挥四品带刀侍卫向庆寿宫集合，并吩咐马达继续巡逻，以防中敌人调虎离山计。
一切全被龙霸看在眼里，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探查虚实。
对方越重视什么地方，就说明东西在那里。
果不其然，牛丕上当。
龙霸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一笑，飞身去了庆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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